《匈奴首领追妻记》雪籽

14、第14章 向柳姨娘请教

　　顾阿曼眉头紧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猛地想起来什么，回头向自己屋子那边冲。
　　一股股烟气往她鼻眼里冲，顾阿曼看到两个小厮往自己房间里不断地泼水，她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里，连声大叫：“停下！停下！”

　　也许是现场太过混乱，根本听不清她的声音，顾阿曼连忙冲过去拦住了两个小厮的动作，进屋把所有账册收拾一下抱起来往外跑。

　　秋月跟在她身后，捡起掉在地上的账册。

　　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整个院子，老夫人胡氏半夜被丫鬟叫起来扶了出去，她身边的丫鬟们有顾阿曼的提前敲打吩咐，因此胡氏也没受什么罪。

　　胡氏披着被子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面，顾元正站在她下首，指挥小厮们灭火。

　　胡氏：“阿曼呢？还没有找到她？”
　　顾阿曼还没过去就听到了祖母的声音，她连忙冲了过去，胡氏一看到是她，眼里立刻泛出了泪花，抱着她上看下看，直到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阿曼看向祖母，发现她虽然披着被子，但是脸上身上没有什么伤处，于是也放了心。

　　柳氏恭敬站在一边，说：“母亲，不如先回我的院子，这天寒地冻的，别染了风寒。”
　　顾元正也说：“母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站在一边的柳氏眼尖看到了秋月抱着的一打账册，心里冷不丁咯噔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刘妈妈，刘妈妈也吓得脸色发白，柳氏使了个眼色，刘妈妈暗暗点头，身子向人流里隐去。

　　顾元正送母亲等一众人去旁边的厢房，一路走，胡氏便拉着顾阿曼，说：“本想把你留着歇息一晚，没想到反而连累你了。”

　　顾阿曼抱着祖母撒娇说：“祖母，我没事的。”

　　正说着，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便是丫鬟小厮们的惊叫声。
　　——谁掉进了水里。

　　顾阿曼心里察觉不妙，猛地回头往人群里看，发现秋月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
　　顾阿曼往池塘里看。果然看见一女子上下扑腾，看那衣饰和面孔，似乎正是秋月！

　　等小厮们把那人捞起来的时候，顾阿曼连忙蹲下身去看她。
　　秋月不会水，虽然被人及时救了上来，但是仍旧糟了不少罪，此刻正白着脸陷入昏迷。

　　不一会儿秋月便醒来了，她浑身湿漉漉地发抖，顾阿曼把一床被子披在秋月身上，秋月目光触到那堆成一堆、水淋淋的账册，猛然瞪大了眼，她看向顾阿曼，眼里盈满了泪水，“小姐，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顾阿曼，“不用自责，快点儿回去，别等会儿受了风寒。”

　　柳氏和隐在人群里的人对视了一眼，使眼色让他赶快离开，她状若关心站在一边，说：“还是快点儿回去歇着吧，别弄病了。”

　　顾阿曼看了柳氏一眼，着人扶着秋月赶快回去。

　　那些账册，顾阿曼随手翻了几本，上面原本应该是文字的位置，此刻已经是一团团的墨花，就算有的能勉强辨认，也根本无法进行账册的核算。
　　顾阿曼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她不相信在这个档口，秋月会无缘无故的落入水里。

　　等到了厢房，丫鬟们在一边收拾屋子，顾阿曼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递到胡氏面前，说：“祖母，家中账册，现在只剩下这一本了。其他的都落水，什么也看不清了。”

　　胡氏也看到刚才秋月落入水中的情形，于是说：“算了，一本就一本了吧。”

　　顾阿曼：“祖母不是正教阿曼看账册吗？晚上阿曼捉摸了一晚上，有几个地方一直不太懂。”顾阿曼看了一眼柳氏，“正好柳姨娘也在此，想请教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柳氏的神色，见柳氏面上仍旧一脸贤惠温柔的模样。

　　“放肆！”顾元正眼一瞪，然而刚触及到自己老母亲的目光就熄了火，继而十分烦躁地端起一杯茶，目光不善地看向这个总是喜欢挑起事端的大女儿。

　　其实柳氏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会？账册不都落入水中了吗？她手上怎么还会有？此刻再着人把那本账册毁掉就太显眼了。而且只一本账册而已，能看得出什么？
　　心里千回百转，柳氏面上却丝毫不现，她温婉一笑，说：“当然可以。”

　　顾阿曼问：“敢问柳姨娘，家中一月支出、收入，各需多少银两？”
　　柳氏说：“家里一月支出需四十两银子。而收入，除了老爷月俸三十五两，还有糕点铺子一个月八两纹银，客栈一个月二十五两银子，并乡下五十亩良田和庄子上一年的收入二百两银子。”

　　顾阿曼点点头，说：“柳姨娘多年掌管中馈，自然是辛苦了。只是柳姨娘是不是算漏了什么？”
　　柳氏心里一紧，攥紧帕子，笑说：“还有什么？难道阿曼是说家里贷出去的三千两银子？那个每年年底结算一次，由老爷直接保管呢。”

　　顾阿曼问：“一万两银子贷出去，每月能获息钱至少五十两银子吧，不知柳姨娘为何没算进去？”
　　柳氏心里一惊，直接否认，“阿曼说的哪里话？什么一万两银子？我怎么听不懂呢？”
　　顾阿曼：“柳姨娘自然是不愿意我懂的。”她把账册并一张单子递给胡氏，说：“请祖母过目，家里是不是少了一万两银子。”

　　胡氏疑惑的目光看向两人，然后低头去翻看账册。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正剩下隔壁丫鬟们整理房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