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不知》某家少夫人

12、聊赠一枝春

　　“你，怎么？”秦远知被拉着，在地毯上的矮桌边坐下，桌上放了一杯水，看着对面的易冷，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怀里的猫眯着眼，易冷也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秦远知，还像往常一样耍着贫嘴：“因为我想过来住啊，况且，你前几天不是也在说吗？每天一个人去上学，很惨的。”
　　“那，为什么……”
　　“因为你。”顿了一顿：“之所以是这个宿舍，是因为你在这里。搬东西很麻烦，不是吗？”
　　秦远知微怔，转而从脖子烧到了眼角，思想变得结结巴巴，问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那，那，学校里的流浪猫，可以，可以随便抱回来养吗？”
　　“你不是喜欢吗？而且，我好像说过，这是我的猫。你看谁家纯种的美短去当流浪猫的吗？”易冷的脸上满是从眼里溢出的笑意，看得秦远知不知所措，只觉得脑子里崩了根弦。
　　“我喜欢你。”脱口而出的话让秦远知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大概是时间刚好，气氛刚好，猫也安静得刚刚好。
　　“我知道啊。”
　　“不是，不是那种喜欢！是，是，是那种，嗯，那种喜欢。”
　　“我知道啊。”
　　说都说了，干脆豁出去得了，秦远知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我指的是……”
　　“我说，我知道”，没等他说完，易冷就把话题接了过去：“放心，我懂，我也喜欢你。”
　　对上的两双眼，一双透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而另一双是坚定的，亦是欣悦的。不知该怎么形容两人间的气氛，暧昧吗？却好像有点不同。唯一可以言说的，却是此处无声胜有声了。
　　“怎么？也不知道眨眼，累不累啊你。”在这氛围里开玩笑的也就只有易冷了。胳膊伸向背后，拿了个盒子摆到秦远知面前：“喏，见面礼。这支白的给你，我自己留了支黑的。”
　　盒子里放了支钢笔，笔尖上刻了个卡通的猫头，围了圈数字，是今天的日期。
　　“记得，不管在哪里，都要带着它。”
　　“啊？”秦远知对易冷说这话时的过于认真的表情感到不解。
　　易冷笑笑：“我送的东西，你当然要时刻带着了。”其实这笔还有个特殊的设计，送给秦远知的那支钢笔的笔帽里藏了一个小型GPS定位器，谁知道这路痴会不会有天突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告诉秦远知，是怕他感觉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易冷不喜欢被他人束缚，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绑着秦远知的绳子。
　　秦远知眨了眨眼，虽然觉得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但这话也是符合易冷的个性。也就默认了这不能构成理由的理由。
　　时间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度过，聊到月亮都爬到了正中央，猫也睡着了。熄灯的时间早就过了，可秦远知无法入眠，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对面的易冷看。
　　察觉到了秦远知的动静，易冷用胳膊撑在脑袋，借着手机的光，抬起泛着睡意的眼皮，问：“怎么了？”
　　“我可以碰你的脸吗？”
　　“嗯。”
　　两人是头对头睡的，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秦远知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样的触觉，却是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易冷就在他身边。
　　“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总不能搬到宿舍第一天就迟到吧。”
　　手一点一点地收回，又碰碰自己的脸，半晌才对已经睡着了的易冷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