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同人文》懒东西

81、第 81 章

　　护送暮芊芊回去的人是沐雨，暮芊芊根本认不出，猛一看和之前负责看守她的慕风一个模样，抗拒的感觉马上又来了，于是一路上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直到回到了岁安宫，她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慕风将军，接下来，不会还是你看着我吧？”

　　沐雨正要告退，听到这话一笑，行礼温和道：“回禀公主，末将是沐雨，慕风是末将的哥哥，因为看管公主不力，已经被罚去寒潭受罚了。”

　　啊？？
　　暮芊芊始料未及，“受，受罚？”

　　她下意识问：“寒潭是什么地方？”

　　“寒潭是千年寒冰的所化之水，哥哥乃是木妖，想来再泡上数日，定能原身腐烂，变为朽木了。”

　　沐雨笑吟吟，“公主不用担心，这是兄长失职，理应受的惩罚。”

　　暮芊芊看着沐雨的笑，整个毛骨悚然，慕风是冷了点，可是这沐雨就是个变态吧！

　　暮芊芊良心难安，“抱，抱歉，我现在就去求哥哥把慕风将军放了！”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沐雨挡在她前面，“公主莫要心急，君上才刚刚回到妖界，还是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为好。”

　　暮芊芊急，“还要等啊，你不怕慕风将军给泡散了吗？”

　　沐雨仍旧面带笑意：“君上才命末将送公主回宫，若是此时公主又回去，沐雨办事不利，怕是也要去寒潭陪哥哥泡着了，还请公主体谅末将。”

　　暮芊芊：“……”毫无反驳的理由。

　　沐雨笑意不变，暮芊芊看不出来，但他自然知晓，此时君上和妖帝妖后，怕是有要事相商。

　　…

　　暮芊芊离开后，暮奇才将火灵珠拿了出来，递在妖后的面前，“父帝母后可识得这是何物？”

　　妖帝看去，通体火红的珠子。

　　妖后手指拈起，端详道：“这乃是火灵珠，九重天也不过就两串，一串太微给了荼姚做聘礼，一串怕是还在太微手里，你手上怎么会有？”

　　暮奇沉吟，“回妖界的路上遭遇刺客，这是那刺客身上的东西。原本以为是那穗禾公主想来妖界才做的苦肉计，可我看这东西并非寻常，想来不是她一个仰仗天后的鸟族族长所有的。”

　　但若这刺客真是太微派来的，却又说不通，此时他若是还想得罪妖界，就太无一界之主的谋虑了。

　　妖帝妖后也不免多心，妖后叹气：“奇儿，这一步，你真是走错了，天界的两座水域如今赁来妖界，就已经算是扯上了关联，你太过冲动。如今这穗禾也在妖界，以后的日子，妖界怕是难以安宁。”

　　“孩儿知道天界的命途多乱，可芊芊的公道不能不讨。就算这两座水域沾了天界的命运，孩儿也有把握，护得住妖界。
　　“更何况，母后又岂会不知，当初芊芊从上清天便直直掉入了天界夜神的地盘，又岂不是天命难违？既然避不开，就不用再避了。”

　　暮奇的话充满执拗，妖帝妖后互看了一眼，颇有无奈。

　　暮奇对暮芊芊说了谎，她失忆前并非是偷溜出妖界。

　　妖帝暮轻寒是上清天之人，自然看透了这九重天的机缘。也只怪他看得太透，当初出手救下廉晁便坏了天机。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谁想因果会在暮芊芊的身上。

　　暮芊芊一出生便神魂不稳，妖帝妖后费尽心思为她搜魂才补全神魂，可这补来的神魂融合之时艰难异常。
　　为了温养暮芊芊的神魂，妖帝妖后又想尽办法，一次偶然他们收服了凶兽穷奇带回妖界，从那以后幼小的暮芊芊便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中净是天界夜神的一生。

　　暮轻寒不得其解，这才上四十九重天求助，算出了暮芊芊的命数。

　　凶兽穷奇体内竟有一丝润玉的魂魄，所以暮芊芊才会有此反应。而上清天君也道两人命理相连，只有将暮芊芊送至夜神身边，神魂才得以稳定。

　　这本就是他们的私心，后来暮芊芊才以魇兽之身陪了润玉数千年。直至被荼姚识破，一掌击出魇兽体外。

　　妖帝妖后以为，这就算是所历的劫难了。可暮芊芊的神魂回到妖界，往事皆忘，修炼了几千年却还是神魂不稳，暮轻寒只得再度求到了上清天，请求天君为她稳固神魂。

　　上清天君会答应是意料之外，而妖帝妖后也并非是出妖界游玩，只是按照指示广结善缘。
　　算起来，这本该暮芊芊最后一次稳固神魂，却偏偏是这最后一次，她竟会从上清天掉落至夜神的宫中。

　　这其中，若不是什么天道作祟，妖帝妖后信都不信。

　　暮轻寒抚着芷惜的手背，“天界本就云诡波谲，夜神的身世你我更知不是那么简单，当初芊芊年纪尚小便看出那孩子的魂魄还有一丝藏在穷奇的体内，他们两个的神魂都是彼此温养出来的，这也说明了两个孩子注定会有牵绊。若真是天道如此，我们也只能尽力护着芊芊。”

　　芷惜黯然，“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女儿，一生都是为了夜神而存在。”

　　面对暮芊芊她是个严母，可总归也是恨铁不成钢，为了那夜神她几度危险重重，怎么就还是不知觉悟呢。

　　暮奇眼眸不动神色，上天总是对他们妖类残忍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更改。

　　*

　　时日顺顺而过。

　　翼渺洲。

　　来鸟族前的信是鼠仙所赠，虽未明说，但润玉也推论得出来了。
　　恩威并施的道理，润玉运用得很好，因此时不时释放一点隐雀长老握在他手里的小秘密，管理起整个鸟族来，就不会太困难。

　　摸清鸟族的情况后，鸟族粮慌一事在隐雀的不遗余力之下，见效颇快。不过以防后续意外，润玉还是在鸟族住了半月有余。

　　都明白对方心里想要什么，但到底润玉还是愉悦了起来。此事解决，他立马便能赶回天庭向太微禀报。

　　临行前，润玉还向隐雀透露了要举荐他为族长的意向。

　　翼渺洲不少重要的信息皆是隐雀当初与鼠仙下棋时不经意泄露的，鼠仙聪明，更窃取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漫长的时光里，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对弈的爱好，隐雀还不知道是鼠仙把自己卖了。

　　若是此事被人知晓，那么隐雀必然难容于鸟族，现下所拥有的也必然全盘皆失。

　　既然把柄在润玉手里，隐雀望向润玉，也是明白了，他要允自己鸟族族长的位置，而从此，自己与他同舟共济。

　　如此一来，润玉满意，也就走得放心。

　　回到天界已去了一月左右的时日，润玉先向太微禀报了他的所为。

　　听闻润玉自己不当鸟族族长，太微有几分恼火。

　　但润玉句句在理，

　　“父帝，如今天后已经失势，若是鸟族族长再不出自鸟族，只会让鸟族更加离心。隐雀长老的确堪当大任，也深得人心，他乃是鸟族族长的不二人选。何况，有废天后和穗禾公主之事在前，相信推选隐雀长老为鸟族之主，鸟族上下会更感念父帝圣明。”

　　润玉温顺，“还请父帝恕罪，润玉本就是庸碌之人，历来闲散惯了，实在难当大任。”

　　座下跪着的人低眉顺眼，饶是他不按自己所想去做，太微也不能大动肝火，只是眼神微眯。润玉的能力，通过这一遭也能叫他窥探了几分，但他到底真的无心权利，还是想以退为进？叫他不得不防。

　　太微道：“我儿有这样的深谋远虑，为父甚慰。不过，既有才能，哪有不用之理。六界虽然承平已久，但魔界总有几分动乱，前几日前方侦查的天兵来报，忘川河下游西北角一带，魔界西城主与北城主争夺地盘，导致兵火连绵数月不止。本座尚未理出头绪，不如你来出出主意？”

　　润玉讶然，这种事情，向来是找旭凤相商才对。

　　不知太微的意图，润玉斟酌后回道，“回禀父帝，润玉初闻此事，虽不明情况，但，忘川毕竟是天魔两界的交界处，魔界三王坐视不理，天界却必须要有所应对。”

　　与他不谋而合，太微盯了润玉两息，见他眼神真挚毫无变化，便点了点头，“本座知晓了，你在鸟族奔波数日，也是乏累了，早些回宫休息吧。”

　　润玉心觉有恙，倒也乖觉行礼退了。

　　出了太微清宫，润玉才稍稍清透了些，回到璇玑宫后，更觉轻松自在。

　　邝露见他回来，也是开心，一路跟随他行至七政殿，汇报这些时日天界发生的事情。

　　润玉坐到案前，邝露便拿出几封信涵，“殿下，这些是星瑶寄给你的信。”

　　润玉正欲提笔整理这些时日鸟族的信息，邝露这么一说，他便搁了笔。接过信，信封上的字体是出自暮芊芊那歪曲的手笔。

　　润玉不自觉一笑，连忙将信拆开。

　　暮芊芊不大会写信，格式都是错的，开头学着文绉绉的样子唤了润玉的名字，忽大忽小的字写着：见信如晤。

　　润玉彻底化开了笑颜，仿佛看到了暮芊芊苦恼挠头的模样，他的芊芊怎么这么可爱。

　　暮芊芊在信中告诉他自己回到了妖界，有一个宠她的爹爹，还有一个凶巴巴的美人娘亲，她过得很好。然后也说了他们在路上遇到刺客，穗禾受伤，跟着他们去了妖界的事情。

　　穗禾如此穷追不舍，倒叫润玉意外，他蹙起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再往下，是暮芊芊要别别扭扭地表达对他的想念之情，但又马上想起了其他的事，说是自己偷偷跑出妖界的时候，连累了看守她的人被罚去寒潭受罪了，让润玉给她出出主意，怎么让暮奇把人给放了。

　　暮芊芊的话词不达意，而且不善书写，字又大又乱，因此讲完这些，已经用了四页纸。再多，信封都封不住了，她只能恋恋不舍地停了笔。

　　暮芊芊也想用灵蝶，可惜天妖两界都有结界，灵蝶根本过不去，也飞不了那么远。本来暮奇也不许她给润玉写信的，但是奈何妖帝是个女儿奴，暮芊芊的百般软磨硬泡，说自己是告诉润玉，穗禾在妖界的事情。妖帝当然不信，但是等暮芊芊写完信后，暮奇和暮轻寒都沉默了，无他，这么丑的字，他们根本认不出来是写的什么东西。

　　于是他们允许了暮芊芊把信寄出来，毕竟，夜神不可能看得懂。

　　但是，他们忘了，给暮芊芊启蒙的人是润玉。

　　此时此刻，邝露见信上一言难尽的书写，又见自家殿下扬起的笑容，画面真的很是诡异。

　　等到润玉终于放下信，抚平信纸的褶皱准备装回信封再给暮芊芊回信时，发现密封处的火漆，有融化过的痕迹。

　　润玉心头一窒，声音低沉道：“这信，是何人送过来的？”

　　邝露回道：“星瑶的信，都是由燎原将军送过来的。按理说，璇玑宫的信的确不该经由燎原君，不过，或许是燎原将军巡视的时候碰上了，就送过来了。”

　　呵，碰巧。
　　润玉手指攥进掌心，燎原君对星瑶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

　　润玉当即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栖梧宫。”

　　“殿下…”邝露连忙追身而去，现下临近入夜，夜神此番实在冲动了。

　　到达栖梧宫，依旧是灯火通明。了听飞絮刚禀报完，润玉就已经进了殿。

　　倒是巧，燎原君正和旭凤禀报魔界西北两个城主争夺的事。

　　因为荼姚，旭凤本就对润玉有了些不满，此时见润玉面带冷色闯了进来，旭凤不免有些不悦。

　　“兄长何时从鸟族回来的，倒没有人通报我一声，否则该为兄长接风洗尘才对。”

　　润玉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眼下他郁堵之气更甚。润玉扫了一眼他旁边的燎原君，语气淡漠：“旭凤，你母神之事你对我有怨，我能理解。只是今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爱惜麾下，也该知道，御下不严，若是有以下欺上者，它日必会酿成苦果。”

　　旭凤察觉到不对了，见润玉看向燎原君，他也看了过去。

　　燎原君当即下跪请罪：“属下开罪夜神，还请夜神责罚。”

　　旭凤莫名，“怎么回事？”

　　润玉眼神冷漠，“燎原君，你是火神的得力助将，却并非我夜神麾下，我璇玑宫之事，还不劳燎原君越俎代庖。”

　　“兄长！”旭凤连忙挡到燎原君前面，“究竟是何事？”

　　润玉冷笑，“我竟不知，燎原将军竟有这样的能耐，敢偷阅夜神信件。”

　　旭凤闻言一惊，却更快地制止了润玉想要对燎原君的动作，“兄长，此事与燎原君无关！”

　　“旭凤，让开。”润玉看着旭凤的面孔，尽量不让自己迁怒。

　　然而旭凤固执维护，“是父帝，是父帝的命令。”

　　什么？
　　润玉一时恍若幻听，“你说什么？”

　　“燎原君在天门处巡视，认出了那是妖界公主的字迹，是父帝要亲自拆阅，知晓其中内容。”

　　旭凤也自知理亏，燎原君收过暮芊芊的借据，所以认得暮芊芊的字。他原本只是想亲自将信送往璇玑宫，哪怕这信是经过他的手也好。

　　只是后来旭凤急召，燎原君便将信带着一同前往，一时不慎，暴露在太微面前。太微知晓是暮芊芊写给润玉的，当即便要了信亲自过目了。
　　燎原君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只是暮芊芊的书写实在不堪入目，太微根本无法辨认，燎原君便担起了读信的职能。

　　所以，言下之意，芊芊写给他的信，竟每一封，皆已入了他人之眼。

　　一瞬之间，屈辱，难堪，
　　统统纷至沓来。
　　润玉攥紧手心，无尽的愤怒，心口窒息，好似撕开了他最后一点遮羞又自欺欺人的遮挡，就这样将他赤，裸踩地在脚下，一寸一寸碾碎他的自尊。
　　他无法想象，芊芊写给他的密话，竟会被这样一句一句，一句一句地念出口，落在太微，落在旭凤耳中，甚至落在燎原君的耳中。

　　他们怎么敢，怎么可以！
　　润玉的心也在被无形的手攫住，放肆地折磨，放肆地嘲笑他可悲的自尊。

　　润玉仿佛被窒息包围，他抬头，眼尾发狠发红，无尽自嘲地望着旭凤，“父帝，允一个中职之将，窥阅夜神私信？怎么，可有得到你们的所想吗？”

　　旭凤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闪躲，“父帝也只是防范妖界而已，是我不好，后来的信父帝没有再看，命我代阅，我又实在繁忙，才令燎原君替我过目。兄长若要责怪，便怪我吧。”

　　燎原君跪在地上不说话，润玉只觉讽刺至极，他心头发笑，原来，原来这就是他可笑的亲情。荼姚妒恨他，太微不信他，而旭凤…

　　润玉看向旭凤，自己在他心中究竟又算什么呢？起码此时此刻，旭凤所为开脱的，是燎原君。
　　旭凤可懂，正是他这样的作为，才叫润玉寒心。他算什么？怕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兄长罢了，甚至还不如燎原君和他来得亲近。

　　润玉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竟到如今，才愿意承认这份真相。

　　旭凤担忧地看着润玉，稍有心虚，却又很快略过去了。燎原君喜欢那星瑶，可她忽而一变成了妖界的公主，自是与他不可能了，这般伤心之下，旭凤承认让他看信是存了一丝私心，他道：
　　“只是几封信，更何况是父帝吩咐，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兄长，你就莫要再责怪燎原君了。”

　　“我宁愿是别人。”

　　润玉看着他，眼中的伤彻旭凤看不懂，润玉哑声：“旭凤，我宁愿是别人，你明白吗？”

　　旭凤不明白，只是怔住。良久，润玉戚然一笑，“罢了，是我看得太重。”

　　此句落后，润玉收起所有的情绪，“今夜是我打搅，扰了火神议事，这便告辞。”

　　告辞，一瞬之间，他们的距离仿佛千里之外。旭凤有些怔然，似乎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母后也是因暮芊芊而受累不是吗，他不过是看了一封信，何错之有？

　　栖梧宫外是冷冷的月色，润玉却早已感受不到。眼角泛红退却，只留下淡漠疏离。

　　邝露一路跟随，她目睹了一切，可始终，她一句话也不能说。她心疼极了润玉，却知道那样的场合，说上任何话都是在将夜神的自尊往下再踩低一分。
　　邝露不敢说，但她那样担心，那样心疼，她家的夜神殿下，为何要这般被人折辱。

　　直至回到七政殿，润玉站在案前良久，他抚过暮芊芊的信，沉默地翻阅。

　　一月左右，给他寄了五六封。

　　暮芊芊告诉润玉，今天妖界有好多漂亮的花，明天她吃完了润玉给的蒸云糕，后天就是哪里的蘑菇好可爱…沉浸在情爱里的人就是这样，某天看到了一朵奇形怪状的云也要拿出来分享。

　　初时还好，不过絮絮叨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到后来，暮芊芊憋不住了，话语都变得委屈巴巴，她说：
　　润玉，你什么是时候来看我啊，我好想你啊。

　　好想你啊…

　　暮芊芊不敢说，爹爹和娘亲不许他再给润玉写信了。而且她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还怀疑是不是暮奇把她的信偷偷藏起来了。后来这些信，是暮芊芊收买了沐雨才送出来的，因为她说要问润玉怎么救他哥哥的方法。

　　润玉沉默地看着，他好像能想到暮芊芊嘟着嘴巴偷偷给他写信的样子。
　　傻瓜，润玉唇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也想你了…

　　可惜，她的信，字字句句，都早已叫别人窥了去。她的开心分享，她的语气撒娇，落在他们眼里会是什么呢？他们是会嗤笑，还是会不怀好意地分析，芊芊是不是在和他别有暗语？

　　润玉闭上眼，心头无尽哀凉。

　　邝露心头难受，担心他，小心开口，“殿下…你别这样…”

　　直到润玉缓缓睁开眼，邝露见他收起信，摩挲了一把戴在手腕上的灵石钏，平静道：“邝露，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布星了。”

　　等到星月升起，芊芊就会知道，他给她回信了。

　　邝露不舍，却无法再挪动半分，此时此刻，她多想告诉润玉，殿下，邝露也会心疼的。

　　可是她不能，亦不敢，唯有看着那个不属于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邝露心口难受，她目光踟躇，原来殿下，心痛的人，不只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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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去妖界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