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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曹冲 ...

  •   不一会儿,青蒲领着一个肚子微大的女人进来。林洛看她满眼泪水,心道不好,难道她真的是来找茬的?见她盈盈一跪,林洛更是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夫人,茉莉可算见到您了。”
      “你就是茉莉?”先后听奶娘和王修都提到的茉莉原来就是眼前这人。
      “喏。”
      “青蒲,扶她起来,你出去吧!”
      待青蒲出去后,林洛方问她:“你为何事见我?”
      此话一出,眼前的人更是要泣不成声了:“我知道夫人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茉莉总不能忘记您。早就想见夫人,可是夫君怕我……”说到这里,她忽然不说,只顾抽抽搭搭。
      林洛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恐怕王修还不能忘记甄宓,所以人家老婆找上门了。她怯生生地问:“可是王修欺负你了?”
      “没有,夫君待我很好。”
      “咦?那你哭什么?”
      “茉莉、茉莉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看来她说不能忘记甄宓,早想见甄宓都是真的,林洛不知道前因后果,便问:“我确实不记得你,茉莉,你还是先告诉我咱俩什么关系吧。”
      “喏。茉莉十岁开始就照顾您,您待茉莉情同姐妹,后来茉莉作为陪嫁丫鬟和您一起到了袁府。邺城被攻破时,您让茉莉去找……”说到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夫君了,那时她还只是个丫鬟,怎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嫁给王修?
      林洛见她脸色绯红,立刻会意,原来甄宓是想找个借口支开她,让她去找王修,免得她跟着受难。
      “好啦好啦,别哭了,怀孕的女人要少哭多笑。你还见过乡儿叡儿,我让青蒲抱来你看看。”
      这么一说,她总算不哭了。林洛大松一口气,立刻吩咐青蒲去抱来乡儿叡儿。
      闹腾了数日,该道贺的都来过了,林洛终于不必为了避嫌躲在屋里里。晌午的阳光甚好,乡儿依偎在她怀里晒太阳,青蒲也抱着叡儿坐在一边。芝若去寻之前的奶娘去了,曹丕出城迎接从柳城回来的曹操。
      院子里几个小厮和丫鬟正修剪花枝,好动的乡儿踩着虚浮的步子晃悠悠地去捡花枝。青蒲这边抱着叡儿,担忧地说:“夫人怎么让小小姐一个人过去了?”
      “对待孩子要试着放手让她自己成长,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她躲在自己的羽翼下。”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她长大。
      公元220年曹丕登基为帝,历史记载甄宓是在那以后不久被赐死,如果历史不可改变,估计她死时乡儿顶多十六。她可以尽力去改变这个结局,但是也要让两个孩子尽早成长。
      她看着襁褓里的叡儿,因为是早产儿,又有堕胎药毒害,所以看起来十分孱弱,还好曹丕找到精通儿童药理的华佗,如今华佗正想办法改善他的体制。
      乡儿捡了一大把花枝小厮才看见蹲在地上矮矮的她,他赶紧把她抱起来,没想到小乡儿却不买他的账,咿呀咿呀乱骂了一通。帮八贵采办回来的石头看到这副场景,笑着从小厮身上接下霸王小乡儿。
      小乡儿双脚刚着地就背着他们跑向林洛,那负气的小眼神,和曹丕真是一般无二,林洛笑得就快岔气。小乡儿看她娘居然取笑她,立刻转了方向,捧着一捧花颠颠地跑向青蒲,没想到半路摔了个狗吃屎。她哇呜一下就哭了,慌得周围几个小厮丫鬟全都奔过来。
      林洛也立刻跑过去,扶着她的小胳膊说:“自己起来,以后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
      旁边的丫鬟小厮均是满心同情:小小姐也太可怜了,夫人对孩子素来严厉,只有公子时时疼爱小小姐。如今有了小公子,小小姐又失了公子的疼爱——唉!可怜的小小姐。
      小乡儿看她娘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自己再撒娇也不管用了,皱着小眉头倔强地爬起来。林洛看她自己爬起来,这才将她搂进怀里。
      “你虽然是女孩,却也要像男孩一样坚强,知道吗?”
      小乡儿泪眼汪汪地点点头。
      林洛摸了摸她的眼泪:“这才是我的乖乡儿。”
      正欲拉她坐回躺椅时,曹丕气冲冲地地声音传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又听得曹植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她远远看着两兄弟进了书房。
      林洛喊住箭竹,问他发生了什么。箭竹道:“公子带着朝臣在东门迎接司空,等候了半日,司空却从西门回了听政殿。后来公子听西门守卫说了才匆匆赶回听政殿,但是司空却责备公子愚钝。”
      以前在电视剧《三国》里看到过,原来真有这事,林洛又问:“仓舒公子可是迎在西门?”
      “夫人怎么知道?”
      林洛并不回答,她此刻只恨自己没有多了解点历史知识,虽然记得曹操有一次回城甩了大部队而独自从另一个城门进城,但是她却不记得是哪一次。好在现在知道了这事,她赶紧对箭竹说:“去,去查一查州牧府、城防营、军械库、粮仓、司粮监,总之城内各个紧要的地方都要盘查一遍,确保没有老鼠破坏什么要紧的东西。”
      箭竹被他说蒙了,问道:“为什么要查?”
      林洛将乡儿交给石头,自去书房敲门,里面曹丕曹植立刻停下争执。曹丕打开门,不悦地问:“你来做什么?”
      “城内有老鼠破坏了机要处的重要物件,如果不提早隐瞒此事,父亲知道必会怪罪。”
      “你何处听说的?”
      “我……”她顿时语塞,她能告诉他,她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吗?且不说穿越这事一时难以解释,单就电视而言,也是不可信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啊!更何况曹冲迎西门的事都发生了,那他剪碎衣服解救小吏的事也可能是真的,只是他救的究竟是哪一处的小官吏呢?还有,曹操究竟会不会因为这事怪罪曹丕。起初坍塌了州牧府,毁了几本旧书曹操就罚曹丕去南皮,那这次老鼠咬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又会怎么处罚他?思前想后,林洛只能恳求地看着他说:“你相信我!”
      曹丕看着急慌慌的林洛,见她满脸真切的恳求,终于吩咐道:“箭竹,按夫人的吩咐做,小心行事。”
      “喏。”
      林洛总算松下一口气,曹植见此时再不是和大哥议事的时候,便问:“叡儿可好些了?”
      曹丕道:“有华佗在,他自是无碍。”
      “那我去看看他。”说着便离开书房。
      曹丕见曹植离开,轻轻拍了拍林洛,顺便拉她进屋:“不必慌张,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你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林洛稳定心神,该不该告诉他?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不会把她当做预测吉凶的工具?历史会不会被她打乱?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冒不起这样的风险,更容不得他们的感情被利益玷污。终于下定决心,林洛谎道:“我梦见一只大老鼠把你吃了。”
      曹丕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忽而大笑:“你怕是被之前我被罚南皮那次吓怕了,莫怕,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林洛靠进他怀里,听得他又淡淡地说:“其实我也早已习惯,父亲每次回来定要训斥我。只是这次被他戏耍又遭他大骂,所以心有不甘。”
      门外乡儿的嬉闹声传来,原来她不听曹植话,硬要说仓鼠叔叔。曹植无奈道:“那是仓舒,你这小家伙,下次喊他仓鼠可别说是我教的!”
      林洛吓唬道:“乡儿,记住,是子建叔叔让你喊仓鼠叔叔的。”
      曹植只能向曹丕求救:“大哥,管管吧!”
      曹丕正色:“乡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子建,你怎么能戏称冲弟呢!”
      曹植听着前半句本是笑眯着眼的,听到后半句差点气得暴跳,这一家人是合起伙来欺负他。他道:“大哥,亏得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这般坑我!”
      曹丕列开一嘴白牙:“正因为是兄弟,所以要同甘共苦啊!”
      林洛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人,这样的弟兄怎么会反目成仇、兄弟想争?或许,历史的记载并尽然是真相。
      两日就快过去,箭竹查过城防营又查了司粮监,后又查了州牧府,都没有查到老鼠造成什么破坏。曹丕只当是她的一个梦并不在意,林洛却按耐不住,跑到环夫人的住处。因为曹冲还小,所以他和环夫人一起住在舒兰院。
      寒秋九月,正是秋末冬初,舒兰院的兰树只剩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略显荒凉。几个小厮正在给树包茅草衣,林洛走过去问:“你们仓舒公子可在?”
      小厮还未答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走出来问:“你是何人?找我们公子何事?”
      石头看不过他这副白衣清高的样子,站出来道:“这是我们甄夫人,你又是何人?”
      “在下荆州周不疑,夫人一介女流,何事找我们公子?”
      林洛道:“让我先见仓舒公子。”
      “公子岂是你要见就能见的?”
      正当此时,曹冲从里面走出来:“周兄不可无理,这是大公子的夫人。”说罢鞠了一躬道,“嫂子好,不知道嫂子有何要事?”
      林洛在家宴上见过他一两次,均是坐在女眷一起遥遥看着,今天在近处才看得真切,曹冲的眼眸居然是如此的像曹操,难怪曹操一直格外疼爱。她也对曹冲回了一拜,道:“我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哦,不知道嫂子要打听什么事?”
      “你可见过一只小老鼠,小小的,喜欢胡乱吃东西。小女贪玩把它放跑了,我怕它四处祸害,所以特地来寻它。”
      周不疑脸色微怒:“你为何从我们舒兰院问起,难道公子会偷你一只害人的老鼠?”
      曹冲慧眼如炬,抿着嘴笑出两个酒窝:“嫂子真如母亲说的那般秀外慧中。我这儿没有你要找的老鼠,但前几日听人说军械库里似乎有那么几只。”
      “多谢!”林洛不再迟疑,立即转身离去。
      周不疑好奇地问:“公子骑马摔下来的事不是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吗?”
      “是。”他和周不疑准备骑马去西山游猎却不慎踩断马鞍,细查后才知道是马鞍早就被老鼠咬坏了。
      “马鞍被老鼠咬坏的事也只有你我还有看管马鞍的小吏知道?”
      “然也。”
      “这个甄夫人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曹冲久久沉默,“或许误打误撞,她果真丢了只老鼠。”
      “那我们的计划……”
      “周兄,我说过,我不想用任何手段与兄弟为敌。世子之位我当然会争取,但是我不希望是踩着大哥上位。”
      “你为何还去西门迎接司空?”
      “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免了那小吏的罪。”
      周不疑道:“我懂了,去西门迎接并非为了打击大公子,而且去帮小吏,甚至于帮你大哥解围。既然如此,你何不将此事直接告诉大公子?”
      “大哥对下属素来严明,如果是他先知道此事,一定会严惩小吏。若是小吏不将此事上报,让其他人发现告诉父亲反而不好。所以我先铺垫在前,然后让他去报,只有这样,父亲既不会责怪于他,更不会因此事迁怒大哥。”
      “这么说,你的衣服是你自己剪破的?”难怪他听人说仓舒公子见司空时拿出了件破衣,他这几日一直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确实是我自己剪破的。”
      “原来你的计划是这样——让司空知道你的衣服被老鼠咬破再让小吏去禀报此事,你一个公子的衣服都能被老鼠咬破,军械库的马鞍被老鼠咬坏也很正常,司空必定不会责罚那小吏,更不会迁怒大公子。”
      “不错!”周不疑果然不亏为荆州神童,不枉他千里迢迢寻他来。
      “你这是在帮他啊!”周不疑简直要气死,他以为仓舒让那小吏隐瞒曹丕再告诉司空是想借机打压他,谁知道竟是为了帮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漏了一章,嘿嘿,补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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