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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暖床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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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校尉暂且住在听涛阁,听涛阁四面竹林环绕,清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竹林摇摆荡漾如同波浪一般,便曰之听涛阁。
今日胡校尉待病阁中,并未去沙场当值。
言儿携着巧云提着清火的药膳往听涛阁走去,本来她一个闺中女子不宜私下与男子相交,但是她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昨日胡大哥脸上只是冒了几颗痘,今日却肝胃疼痛,如同火烧一般,躺在床上连早膳都没露面。
胡大哥身为将士,不是矫情孱弱之辈,如今躺在疼痛难耐,情况一定是万分严重。
想到此处,言儿心中不免有几分焦急,腿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听涛阁是在胡云住进之后,才简略修葺一番,也不过是扫去灰尘,换个桌椅,至于院中丛生的杂草还没来得及修剪,爬虫走蛇时不时窜出,给院子添上了不少“生机”。
如今胡云只有一小厮一丫鬟前后伺候,偌大的听涛阁显得空旷冷清。
“我想见胡大哥,麻烦小哥进门通报。”
小厮瞧见来人是言儿,自然认得,他挺直腰杆,中气十足说道:“胡校尉正巧不在,姑娘进门喝口茶水等待如何?”
言儿疑惑,胡大哥此刻不在床上养胃,会有何事?
随着小厮,言儿跨进门槛,一桌四椅一屏风,屋内空空如也,显得颇为寒酸,言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没冒热气,应该是隔夜茶。
小厮见言儿嫌弃冷茶,便意识到自己待客不周,弥补道:“姑娘稍等片刻,我去烧壶热茶。”
胡云走进门来便瞧见言儿一手托腮在发呆,压抑住激动之情温柔道:“言儿,可等久了?”
言儿闻声抬头,柔声道:“不久,不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话说胡大哥出门作甚?”
“一点儿杂事而已。”胡云将话题撇开,挑了个与言儿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言儿瞧着胡云脸上的痘又红肿了几分,心道难道上次给的药膏没有功效吗?
“胡大哥,我做些败火的药膳,特地给你清肠胃的。”
胡云瞧着言儿素手掀起食盒,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便是心生喜悦,恨不得立马大快朵颐。
言儿一双小手盛上药膳,搁上瓷勺给胡云递去。
胡云吹吹热气刚想入嘴,便有一妖娆的女声响起,“主子,且慢!”
言儿抬眼看去,一个身着丫鬟衣裳的姑娘走进门来,长得是貌美如花的样貌,作的是骚气十足的姿态,吐得是余音绕梁的腔调,活脱脱一个女人见了发狂嫉妒男人见了立马脱裤的尤物。
胡云冷眼扫去,这个人妖要做什么妖?
“多谢姑娘为主子送来药膳,只是大夫吩咐过,近些日子主子得忌口,不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生怕药性相冲,伤了主子的身子。”
貌美丫鬟说话如唱戏一般,时高时低,言儿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出去!”
胡云低沉着是嗓音呵斥,眼眸中尽显寒意,若不是言儿尚在眼前,他真想一掌拍过去了结了她。
“主子何必如此动怒,奴才也不过是为了主子的身子着想而已。”
貌美丫鬟眼眶发红,说话哽咽,一副委屈的样子如同含露的白莲,言儿一旁见了不免生了怜惜之情。
“胡大哥,她也是护主心切,莫要怪罪。是我考虑不周,没料到药性相冲的情况,一切得以身子为重,这些药膳待会儿倒去便好了。”
“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娇弱的女子,哪里来那么讲究?”
话音刚落,胡云端起药膳,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入嘴中,谁知那貌美丫鬟又生事端,见胡云瓷勺入嘴,便直接扑上前去,将胡云扑倒在地,瓷碗瓷勺跌碎在地,药膳全全泼洒出来,落在胡云的俊脸之上。
而貌美丫鬟此刻身子压在胡云身上,那姿势很是不雅,看得言儿面红耳赤。
胡云对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怒目而视,他真想一脚将身上的人妖踹开,但是碍于言儿在场,怒气不好发作。
他埋没怒火,很有君子之风得将貌美丫鬟扶起,那丫鬟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抽出怀中的帕子将胡云脸上的药膳残渣一一擦去,尽显温柔体贴之貌。
胡云躲开貌美丫鬟的伺候,对言儿说道:“下人不懂礼数,让言儿姑娘见笑了。”
“无碍,无碍!”
是她又一次画蛇添足打扰璧人清修了。
“天色渐晚,就不打扰胡大哥养病了,我先行回去了。”
胡云本想挽留,毕竟他和言儿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想着眼前还有一大障碍要处理,便亲自送言儿出了听涛阁。
回来之后,便瞧见貌美丫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着喝茶。
他走上前去,一脚把她踹下凳来,貌美丫鬟摔了狗啃屎,但是嘴上仍是讥讽道:“主子,发那么大火干嘛?让奴家好生害怕!”
“你最好本分点,不然立马会穿肠烂肚而死!”
“主子才不舍得奴家死了,不然谁给主子暖床啊!”
“这个月的解药减半!”
美貌丫鬟神色一变,心道,这狗东西就知道用此物压着我,待我研制出解药来,定要你好看!
回含春院的路上,巧云嘀咕着:“原以为胡校尉是个痴情人,住在偏远的听涛阁清心寡欲悼念亡妻,没想到悼念亡妻是假,金屋藏娇是真,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莫说了!”
“难道姑娘看不出来吗?那丫鬟生了张姬妾的脸,在咱们面前直勾勾得勾搭男人!”
“小声点,被人听去又得在背后嚼舌根了。”
“偌大的将军府,谁敢嚼姑娘的舌根?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说了被我听见了,我立马告诉大小姐去,让她把那厮的舌头拔出来剁碎喂狗!”
言儿扶额,巧云在姐姐的熏陶之下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方才那丫鬟和胡云的亲昵举动,言儿当然瞧出见了,虽然人家一个鳏夫院子里留个暖床的丫鬟,她这个外人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她心里终究生了一个疙瘩,从之前对胡云重情重义的钦慕,到现在多了少许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