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男难逃》小岁酒

3、段府大小姐

　　那伙计脑门一拍，嘴中念叨自己蠢笨，好似真的忘了什么要事一般，向言儿陪笑道，“何小姐，是小的错，段大小姐确实是之前预定了这料子，何小姐可否舍爱？”

　　段小姐看着那颠倒黑白的伙计，嘴角上扬，一脸置身事外的不屑。

　　言儿自然知道伙计睁眼说瞎话，但不欲与人争执，既然她要那便让给她好了，人何必从狗嘴中抢食？

　　“既然段小姐已经交了定金，那我又怎么可以夺人所好，我选其他布料就是了。”

　　言儿甘愿低人一头，巧云却忿忿不平，但也知道外人面前，主子讲话，下人插嘴不和规矩，于是恨恨地在心里骂段小姐‘杂碎’。

　　段大小姐盛气凌人，从未向谁低过头，可是也是个讲道理的主儿，只不过这道理儿是她段大小姐心中的蛮理，不是什么放之四海皆准的俗理。

　　段大小姐今早就在段家触了霉头，便来这罗玉堂买几块布料，寻点乐子。

　　谁知一进门便瞧见“太子府得宠小妾”正在挑选布料，心中埋怨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待言儿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段大小姐脸上火辣辣得尴尬。

　　稍微收敛了趾高气昂的神情，对言儿道：“其实这袄子也算不得什么上等货色，若是何小姐喜欢，便有本小姐买来送与你就是了。”

　　“若是如此，那多谢段小姐割爱了！”

　　段大小姐本以为言儿会推辞一番，毕竟这京城的小姐妇人谁不敢给我脸面。谁知道言儿竟欣然接受，倒是有几分意外。

　　“不用，何小姐喜欢就好！”

　　段大小姐心高气傲，自命不凡，想着言儿不过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根本就没有给言儿一个正眼，自然也不想与言儿这等人周旋，便竞自挑选布料了。

　　言儿挑挑拣拣，又得了几匹布料，等伙计打包好欲回府，秦陶却不见踪影。

　　“何公子说他去去就回，小姐等待片刻就好！”

　　言儿找了个临近的雅间坐下来歇息静待。

　　少顷，便听到前堂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小姐，有个轿夫脚崴了，怕是抬不了轿了。”

　　“什么？什么时候脚不崴，偏偏赶上我刚要回去的时候。去府上再传一个轿夫过来。”

　　“已经去叫了。”

　　“这又会要多久时间......”段玉梅开口埋怨，对一众小厮丫鬟的办事不利很是恼火。

　　一听那尖锐的声音言儿便知晓她是方才那位找茬儿的小姐，马车还没赶到，段大小姐和一个小丫鬟坐到了自己旁边的隔间。

　　约莫过了一刻钟，轿夫理应到未到，那个回去的小丫鬟也没回来复命，段大小姐已是满不耐烦。
　　段大小姐嘴里喃喃道，“一群废物!”

　　她无聊之际遇一手托腮，一手玩弄着茶杯，时不时碰出有节奏清脆的响声。

　　无事可做的言儿细听着那茶盖与茶杯轻碰的声音，有些心烦。

　　忽然，一小丫头火急火燎地从言儿眼前跑过。

　　“小姐，府上没有轿夫了。”

　　“你说什么？”

　　“陈姨娘一时兴起，带着府上的哥儿小姐去开元寺赏梅去了，轿夫都随去了。”

　　“好大的仗恃，我一个段府嫡女都没有坐轿，她不过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坐轿。什么一时兴起，怕是早有预谋，大清早把我气出府，然后再和她的儿子女儿去赏梅花，免得我去了膈应人。”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段大小姐心里恨得波涛汹涌，随即把气撒在了两个小丫头身上。

　　言儿透过镂空门栏见那两个丫头瑟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那个跑回来的小丫鬟，明明气踹嘘嘘，却压抑着不敢出气，实在可怜！

　　而且段大小姐声音实在尖锐刺耳，她一发声，言儿便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瞬间都有一种上去捂住这段大小姐的嘴巴的冲动。

　　现在时辰尚早，顾客稀少，除了自己出手助她，还会有谁可以帮她？

　　“段小姐，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倒可以让我的轿夫代劳。”言儿移步到段大小姐的雅间，撩开珠帘真挚道。

　　闻言，段大小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前头自己故意刁难她，只是因为认错了人，认成了如今太子府正风光无限的小妾，本来就有些愧疚，现在她又提出来帮自己，那不是承了她一个恩情？

　　高傲如自己怎么肯？

　　“何小姐也是用轿的，我怎么可以耽误你的行程。”

　　“无事，家母和堂姐正在堂内挑衣料，一时半会也不会了事，想来也不会耽误行程。而且这就算是报答段小姐那匹布吧。”

　　“这样的话，就劳烦何小姐了。”段大小姐心里也痒痒的，觉得这个提议可解燃眉之急，又听到‘报答’俩字就顺坡下驴了。

　　“不知何小姐家居何处，倒是我也好登门酬谢。”段大小姐心想这般巴结我，我也要拿出点诚意来才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平民小户，不值一提。”言儿也知道她不过是客套罢了，而且自己也不喜与这样飞扬跋扈的女子有所交集。

　　段大小姐本以为言儿会自报家门，很高兴与自己结交，谁知道等待的确是这般不冷不淡的回应，这不免让她对言儿高看几分。

　　既然人家不愿，又何必强求。

　　“云姐姐，去唤个轿夫给段小姐。”言儿又折回刚才的雅间。

　　巧云和段大小姐走出罗玉堂，来到段大小姐的轿前，随后巧云唤了个身手矫健的轿夫来，同时又是一番叮嘱。

　　“你随段小姐回府后，可不得直接偷懒回将军府，可要记得来罗玉堂接夫人小姐。”巧云的声音颇为明媚，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有心人听到。

　　这是，刚好坐在软塌上的段大小姐心中一惊，“将军府”，大魏如今只有秦大将军一人，骁勇善战，深的圣心，倒是听说有个女儿的，但她家小姐姓何，和这大将军会有什么关系，还是要找人回去调查一番才好。不过转念又想，就算是大将军爱女又有什么关系，皇上见爹爹都要让三分颜面，又怎么因为这等小事扯上什么麻烦。

　　巧云欢快地回来了，心中暗道，姑娘是不与你计较，不代表我看着你这恶女欺负我家姑娘。

　　这厢，秦陶拿着走了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递给言儿。

　　“方才我听见有小贩沿街叫卖年糕，所以寻过去买了几块。因为买的人围了一大圈子，所以耽搁了点时间。这年糕热乎着呢！快吃吧！”

　　言儿接过年糕，瞬间鼻子发酸，泪如雨下，她已经有十年没吃过这东西了，难得姐姐一直惦记着她喜欢吃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