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日常》陆湍湍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齐皇一想到前殿那班众臣就有些头疼，眼下的情况如何才能圆回去？一个处理不好，消息走漏出去，齐国是经不起诸国的围攻的。想到这里，齐皇不由得看向贺莲。
　　“这位？”
　　“陛下。”贺莲躬身行了一礼。
　　“贫道乃是云游至此。今日方副将之事，并非贫道所为。贫道手中的法宝只能对付妖邪之物。如今方副将并未伤及他人性命，贫道不会对他如何。况且贫道今日之前并未接触过石将军，如何能揭穿这禁术？人皮术所用的引魂香每个施术人的香方都有所不同，而能够当场破解方副将的施术，必然就需要相应的解方。贫道如何能做到？”
　　齐皇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关于此术的一段历史，并不了解详细的施术过程。他看了无尘一眼。无尘颔首，手上拨着绿檀串珠。
　　“方副将，你身上可还带有引魂香？”
　　“为了防止意外，我都带在身上。”
　　“如此就好办了。”无尘对齐皇说：“陛下，这人皮术再现齐皇宫是万不能让人知道的。不如就让方副将再上将军的身。我们可对外称石将军只是中了邪术，需要调养。待众人习惯了这种说法，再做处理吧。”
　　齐皇沉着脸点点头。
　　“确实是个办法。只是那解术之人不知是谁，恐怕会再次出现破解这禁术。石将军再次在人前褪去这人皮，恐怕就难以遮掩。大师可能找出这解术之人？”
　　“贫僧无法。陛下，不如让石将军这段时间就在府中休养，将一懂得道法的人安置在身边。兴许能找出那解术人。”无尘顿了顿，瞥了一眼贺莲。“这位小道友面生的很，不如就让他跟在石将军身边伺候。”
　　齐皇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当下拍板。
　　“朕会赐些宫女太监到石府，届时便委屈道长混入其中。待此事过后，朕必定让人在京中修建道观，尊道长为观主。”齐皇见贺莲面色淡淡，心中不悦，沉下了嗓音。
　　“道长意下如何？”
　　怎么又当观主？！贺莲心中无奈，但也知无尘的提议对几人来说都是最为合适的，便答应下来。
　　点燃引魂香，原本干瘪的人皮一点一点鼓胀起来，就像许多白色的肉虫子一点一点拼出了人形。齐皇把头偏了偏，实在不想看这恶心的场面。
　　待石将军完全恢复之后，齐皇便让门外守着的太监抬来一抬软轿，摆了仪仗，风风光光地将石天佑送了回去。

　　这头。
　　贺莲回了自己在宫中的临时住所。齐皇那边还在挑选人手，估计一会儿就会让他们出宫了。
　　前殿发生的事多少还是透出了些风声。小桂子见贺莲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心中着急。今晚的庆功宴几乎集齐了齐国的所有上层权贵，他担心贺莲不知变通得罪了人。一打听，得知整个前殿都被封起来了，小桂子心中咯噔一下子，这是有大事发生了，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厨子。
　　外头那些民间大厨们纷纷被打发回来，并且要求他们收拾东西即刻出宫。虽然，领了丰厚的报酬，可是能被选拔上来的都是名厨，在外头都有自己的产业。谁稀罕这点子金银，最好是能留在这宫中当个御厨光宗耀祖。现在就这么被草草打发回家，大厨们心中难免都有些气儿不顺。反正都要走了，有的人竟然安开始抱怨这几天在宫里吃住的不好。
　　小桂子听到动静，知道是厨子们都回来了，忙迎了出来。谁知等外头的人都走干净了也没看见贺莲。他拽住走在后头的王灿灿，挤出一个笑容。
　　“王大厨，怎么不见贺厨回来？”
　　王灿灿一听这话，心中自有计较。妖怪本就耳聪目明的，前殿那么大的动静，他多少能知道一点。他一贯不喜贺莲，这时脸上就带出几分幸灾乐祸。
　　“贺厨这个人总是爱乱窜，搞不好正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呢。我看你也别等他了，搞不好等来一个杀身之祸。”说完甩开小桂子就自己回房了。
　　小桂子一听，也顾不上和他计较，就要出门打探消息。他亲自出马，那些个人说不定会给他些面子。
　　刚走出没几步，就遇上了贺莲。
　　“贺厨，你没事吧。怎的刚刚没和其他大厨们一起回来？”小桂子用眼睛快速检查了一遍贺莲，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见贺莲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自己刚刚说话语气冲了一些，便缓了缓。
　　“贺厨可是累了？”
　　贺莲见小桂子关心她，微微露出笑容，示意他，回屋再说。两人前后脚回到屋子里，关上门，不等小桂子再问，贺莲就开了口。
　　“宫中出了些事，我被皇上派到石将军府上。回来收拾收拾就走了，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贺莲本不想与他说这些事，可也不想对着关心她的人撒谎，只好含糊其辞。
　　小桂子听了这话，脸就冷了下来。贺莲还想再说几句道别的话安慰他，没开口，小桂子就转身出去了。贺莲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说是收拾，贺莲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铺盖卷儿都是宫里的，自然不能带出去，只静静等着出发。
　　很快便有宫里的管事来了，拿了套太监的衣服让她换上，便领着她往外头走。宫门口已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里面似乎还有两个御医，手里拿着笨重的医药箱子，特别显眼。仔细一看，贺莲居然在后面的宫女太监里看到了小桂子，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开心，脚上也快了起来。
　　领着她的管事与一个看着有些年岁的太监小声说了几句，便走了。那太监见人都到齐，用尖细的嗓音说道。
　　“这次圣上将我们赐给石将军，大家伙万不可懈怠。出了事，谁都保不了你们，明白吗？！”
　　几个宫女太监都应了是。
　　外头停了三辆马车，刚刚那太监与两位御医上了最前面那辆，宫女们坐上了中间那辆，贺莲与其他小太监们坐最后的那辆。马车载着他们缓缓往石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