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之雨花时节》微易

3、学刺绣吧

　　赵氏的呵斥声不止是吓了莫雨花一跳，连莫家其他人也是吓一跳，莫奶奶最先反应过来，看了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站在那里的孙女，呵斥，“你个作死的小蹄子，瞎喊什么！哪个姑娘不学缝补，二丫上赶着学，你到还嫌弃了。你嫌弃个啥？有本事一个丫头都别生，全生男娃，到时候全部是你缝补洗涮，搅家精！”
　　三伯母最是会煽风点火，“瞧娘说的话，她倒是想生，就是没那个命！你瞪啥？娘啊！你瞅瞅啊，我一个当嫂子的说她两句咋了，她还瞪我，哪天你是不是还要瞪咱娘啊！”
　　三伯母张氏唱作俱佳，拉着莫奶奶哭嚎，莫奶奶一看，果然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小蹄子，你瞪啥，咋？你三嫂说错了？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看我不打死你！”莫奶奶左右找着扫把，三伯母极有眼色，立马拿过来递了上去。
　　莫奶奶一把接过，举起来就往赵氏身上摔打，赵氏恨得不行，却不敢躲，也不敢还手。就怕传出去说自己不孝顺，影响了自己二女儿和小儿子的婚事和前程，也连累娘家那边。
　　一连打了三十多下，莫爷爷才开口发话，“好了，别打了。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已经做好饭了。”说着也不管外面如何，当先进了堂屋等着吃饭。
　　莫奶奶听见之后，就住手了。由此可见，莫爷爷虽不经常说话，但是每句话都很管用。莫奶奶打累了，气喘的不行，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三伯母张氏赶紧上前扶着，“娘，没事吧？就是弟妹不省心，这干了一天活，回来还不消停，非要惹娘生气。走，娘，我扶你进去吃饭。”
　　不得不说三伯母张氏的脑子转的很快，莫奶奶听着这话心里舒坦，看也不看一眼赵氏，直接进屋了。
　　莫雨花现在才8岁，人小个子低看见低着头的赵氏脸上一脸狠厉和扭曲。莫雨花心里叹口气，也进大厅了。自己便宜爹都不管，自己一个小孩子管什么。
　　一进大厅，就看见大伯母身边坐着莫冬花，莫雨花的三妹。莫冬花看见莫雨花进来，小鼻子一哼，扭过头去不搭理。
　　大伯母李氏自然也看见了，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头，“不听话！”又笑的温和的看着莫雨花，“来，大伯母都给你盛好饭了，坐这吃吧。”
　　莫冬花身边和二伯母身边都有一个空位，莫雨花默默地走到二伯母身边，看着二伯母钱氏道，“二伯母，我能坐这吗？”
　　钱氏一愣，笑着道，“可以啊，坐吧。二伯母帮你把饭拿过来。”那边李氏一愣，随即又笑着把碗筷递给钱氏，笑着说道。
　　“雨花，还生冬花的气呢？！冬花知道错了，是不是，冬花给你二姐道歉。”
　　“我不！”莫冬花次不怕一直疼爱自己的娘呢。
　　果然李氏也没勉强，“这孩子就是不听话，雨花别跟妹妹计较啊！”
　　哼，笑里藏刀的女人！莫雨花没搭理李氏，只是抬头看着莫奶奶，“奶，我想学刺绣！”
　　三伯母张氏一下就乐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左右逢源的大嫂吃瘪，“好雨花，就是有志气！三伯娘支持你！”张氏来了这个家之后，最烦的不是唯唯诺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四弟妹，而是总是装老好人的大嫂。什么面子里子都想占，哪那么便宜给她，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那就学，村里的郭婆婆听说是绣楼里退下的绣娘。你只要能让她教你，就学。”莫奶奶虽然重男轻女，可是也不是把女孩不当人看。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孙儿辈。
　　可是这郭婆婆情况有些特殊，说是婆婆，其实不过才四十多岁，年轻的时候被家里卖给绣楼，后来绣技出众随着东家到了京城，二十多岁嫁了人。可是没找好男人，绣娘很是赚钱，更何况是顶级绣娘，这女的在外挣钱，男的在外逍遥。
　　郭婆婆知道之后，找地痞给了钱，把俩个狗男女一起给打残废了。后来就跟男人和离了，之后没有再嫁，一直到眼睛模糊再也绣不了刺绣的时候，提出离开绣楼。老东家念她一辈子都为绣楼做贡献，就收了十两银子赎身钱意思一下，放她离开了。
　　后来郭婆婆不想呆在京城，也不想回原来的村里，就来到了这落了脚。其实郭婆婆前后折腾一番钱也没多少了，不然怎么会住在乡下，在县城里买个小院不是更好。
　　莫雨花听见莫奶奶同意，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干脆。“那我怎么让她教我啊？”
　　“那是你的事，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送过去教，她一个都不要。她就住在山脚下那单独的小院子里，你要是能让她收了你，以后随你如何。”莫奶奶这是很大的承诺了，不然对几个媳妇抓的这么紧，不舍得放权的人，哪里会这样许诺。
　　但是这也看的出，郭婆婆确实难以打动。不过，莫雨花向来不畏惧艰难，不知道是谁说的，每个人都有能被收买的东西，只是不一样罢了。
　　赵氏等人吃的差不多了才进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先是走到莫奶奶身边，道歉，“娘，是媳妇不对，惹娘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尽管心里觉得憋屈极了，但是却不得不低头。
　　莫奶奶也没有揪着不放，“嗯，知道了就好。呐，你大嫂和二嫂给你留了饭，坐下吃吧。吃完，记得把碗洗了，把桌子收拾干净。”
　　“是，媳妇知道了。”赵氏乖乖的应了，拿了馒头，坐在莫冬花身边吃饭。期间一眼都没有看过莫雨花一眼。
　　三伯母张氏撇撇嘴，这老实人狠起来可是比自己这泼辣的还狠，自己的亲女儿都不看一眼。换成自己，可是舍不得这么作践自己的孩子。
　　再有就是，今年三个孩子就该选出来了，娘说了，一家送一个去读书，只有读书读的好的两个才可以继续学。因为家里的钱只够供应两个男孩的。亏得大嫂聪明了半辈子，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蠢！
　　老大看着老实实际上是个自私的，有了好东西自己亲弟弟都不给，何况是自己几人的孩子。老二是个傻的，像大哥老实没主见，没脑子，老大说啥是啥的。老小这个女孩，虽说才七岁，但是小小年纪就敢欺负堂姐，还不道歉，没礼貌不懂事。李氏在这么惯下去，早晚也是个搅家精。
　　不过她的孩子越差劲越好，越是糟糕越是显得自己儿子好，就是自己没女儿，不然将来也嫁个好人家，把她不懂事的女儿比下去。
　　先生的月钱是一个月一交，今天已经是下旬了，再有五天就该回来了。张氏心里盘算着，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二小子，吃完就跑出去撒欢，一点也没他哥哥稳重！以后分家了，挣钱也让二小子去，省的在家淘气。
　　吃完饭，张氏抹抹嘴就会自己房间了。其他人也走了，只有赵氏留在那吃饭收拾。
　　钱氏拉着自己女儿也回到自己屋，说着母女的悄悄话，“乖女儿，你想不想学刺绣？这刺绣听说可是很赚钱的，你今年都十岁了，也该想着以后了。不想办法挣钱攒嫁妆，以后可怎么办？”
　　“我也想啊，可是我平时绣个衣服都绣不好，何况是学刺绣。”莫夏花也烦，明年夏天就十一岁了，十三自己娘就要给自己慢慢相看人家了，十四的时候怎么着都要把嫁妆备的差不多的。可是自己家没什么本事，自己也没天分，说不定以后还要供自己大哥上学，哪有多余的钱给自己准备嫁妆。想起来就心烦，而且自己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家里一般，以后只会嫁到更穷的人家去，除非这几年大哥能好好读书，考上秀才，或者童生也行。
　　“哎，这要不你明天也跟去试试吧？别下地了，那个郭婆婆的手艺那么好，说不定她一指点，你开窍了就学的好了。”自己女儿能想到的，钱氏自然也想到了，甚至想的更远。自己还年轻，还能再生。这个家过不了明年就要分家，到时候二老跟着大房过，自己一家就要出去住，儿子的束修就要自己交。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没个进项怎么行。要是二老跟着自己一房过，只有好处，毕竟两人还干的动活计，还能多分些地，连这个老宅都是自己家的。以后逢年过节二老的孩子孙子送来的东西，还不是自己一家的。
　　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这大嫂的三个孩子都不聪明还没本事。要不然，娘怎么会对三弟妹比对大嫂好！
　　莫夏花想想也是，总归是不死心，“好，我明天早上去，和二妹一起。”
　　“这就对了！好了，天不早了，赶紧去睡吧，明天可是有要紧事。”
　　“嗯，那娘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莫夏花回屋想着明天的事，相对于莫雨花，莫夏花对这个郭婆婆知道的更多一些。尽管自己没去过，但是自己的小姐妹去过的不少。听说先是检查手，然后问了一些问题。可是那些没什么奇怪的，自己是看过那几个姐妹的手的，有的脏，有的干净，有的黑，有的白，有的粗，有的细。但是郭婆婆连摸都没摸，只是伸直看看，就全部不合格。之有那个手细的被问了一些问题，什么家里都有谁，平时再家干活吗？最喜欢家里的谁，为什么喜欢。
　　跟去小姐妹的家里，大人也不懂郭婆婆的意思，自己看大人没说出个什么，就回来了。但是跟自己娘说了，娘也不明白。之后自己就打消了去试试的心思，明天…反正有二妹呢。不再多想就睡下了。
　　莫雨花睡得也很早，赵氏也没过来再说什么。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鸡叫了才醒。其实穿过来才三天，莫雨花已经深切的明白，为什么每一个穿越女来了，都贼想赚钱了。
　　实在是这日子太苦了，跟鸡起的一样早，过得没鸡好，吃的没猪好，干的比牛多，睡得倒是早。就这还是认命的起来，穿衣洗漱。刷牙别想了，这里盐又贵又难买，哪家也不会让家里的小孩拿盐刷牙。
　　这几天都是在空间里刷好牙在出来洗脸，不然真的没办法接受。
　　“雨花起来了，大伯娘给你盛好水了，来洗脸吧！”看着明显比昨天热情的李氏，莫雨花不着痕迹的冷笑一下，然后又默默的走过去。
　　“谢谢大伯娘。”莫雨花洗完脸从来不用手巾擦脸，第一太粗糙，第二这个擦脸的是一家人共用的，莫雨花嫌弃。
　　“诶？你脸上的水不擦擦啊？”这是刚刚端着碗出来的二伯母钱氏。
　　“我想以后用我自己绣的手巾擦脸。”
　　李氏和钱氏一愣，不约而同的笑出来，“好，我们雨花最是有决心的，二伯娘等着你用自己修的手巾擦脸啊！”两人笑笑过去了，赵氏不得不又起了一丝疑惑。
　　现在的赵氏，已经有些偏执了。一心想验证莫雨花是不是那个妖怪，一旦确定，就会逼着莫雨花挣钱给她。因为赵氏得到过虚荣，享受过富裕，就再也受不了贫穷了。
　　“好，到时候我会给大伯母二伯母一人一条的！”莫雨花像是被夸赞而生出无限喜悦的孩子，骄傲的挺起小胸膛，大包大揽的承诺。
　　“那感情好，不过雨花你就给我们两个啊？那你奶奶呢？你爷爷呢？”大伯母故意的逗着看起来胆小内向的二侄女，
　　“我以后要给爷爷奶奶做衣服啊，要不是奶奶支持雨花，雨花就不知道该和谁学刺绣。”
　　“哎呀，咱们雨花真是懂事。还是孩子好，知恩图报，不像有些人笑里藏刀，连小孩子都陷害！”这尖利的声音非三伯母张氏不可。
　　李氏笑笑没说话，只是对莫冬花说，“去，叫你哥哥起来吃饭了。”
　　张氏看李氏不接话，觉得没意思，又觉得这人忒的下作，连孩子都要算计，要是雨花没有后面那一句话，屋里的二老指不定认为雨花是个白眼狼呢。以后的日子哪里好过，又有个那样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