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之雨花时节》微易

17、小叔夫妻

　　“雨花，还没走啊？”
　　“没有，我在烧水，师父你来我给你洗了澡，再做了饭，我就回去了。”
　　“好。”郭婆婆自己也想，自己这个徒弟真的是没看错，对于照顾自己没得说，还舍得为自己花钱。
　　“先坐小的这里面，我给您搓了背，您再去大的浴盆泡上一会解解乏。锅里正烧着水呢，管够。还有我今天买了十担的柴，王村长也送来了一些，到明天我再买回来一些碳回来，点上两个火盆，但是一定记得开窗啊，不然人会被憋死的。还有，明天买来梢纱的布，再找一个木匠给您的窗户换换，外面加一扇，糊上棉纸，也可以关死的。您要是屋里点了炭火，还是柴火，都不要关死，记得啊！”
　　“好，我记得！一定记得。”
　　一个一直絮叨，一个笑眯眯的不管说什么都统统点头答应。
　　做好饭，扶着郭婆婆上床睡觉，才回去把大门从外面锁住。
　　回到家，饭菜正好做好。正在往桌子上摆菜，“雨花回来了，真是时候，是个有福的。洗洗手，咱们吃饭了。”
　　“好。”等雨花洗手上桌，桌上的人都到齐了。
　　“雨花，这是你小婶。”
　　“小婶好，我是二丫头雨花。”莫雨花乖乖叫人。
　　“雨花好，对了，我一会把我做的东西给你送过去，下午认亲的时候，没看到你。”
　　“哦，小婶别介意，我为了做衣服已经两个月都没看过师傅了。她一个人生活，腿脚又不方便，我今天去看的时候，家里的柴火都快没有了。”雨花说话仍带着少许的腼腆。
　　张氏为莫雨花说话，今天晚饭前才知道，莫雨花给了自己儿子十文钱，让他买糖吃。亲姐姐也不过如此了，“嗯，弟妹不知道，雨花是郭婆婆的弟子。郭婆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一直挺孤单的。雨花平时就多照顾了一些。弟妹以后就知道了。”张氏听着孙氏的话有点奇怪，但是想着新媳妇，不了解，说的就比较仔细。又看着雨花问，“二丫头，那柴火呢？不是你去砍的吧？会伤着手的。”说着就要拉过莫雨花的手过来看看。
　　“三伯娘别急，我找了一家买了十担，我怎么砍得动柴火。”
　　张氏松了口气，以后可指望这双手绣锦缎呢，要是伤着，粗了，以后哪里绣的成。“这就对了，下次让你三伯帮你去砍，可别着急自己动手。”
　　“不用，买了也不贵，三十文十担。再说三伯要是去了，村里人说的也不好听。还是买柴的好，而且省不少事。”
　　“二丫头说的对，这都是雨花对她师傅的孝心，你们别掺和，免得村里人说什么。对了，盖房的事和村长说了没有？”莫奶奶发话，张氏也不再多说，
　　孙氏心里一阵奇怪，这莫家不是没多少钱吗？还以为这次结婚都马虎呢，没想到莫家办的很是体面。还有这个二侄女，买个柴火说的这样轻松，家里的长辈也没觉得她这是乱花钱，反倒是支持，还习以为常的样子。不过自己还不了解，一会回房再问问阿河。
　　“说了，村长答应的很痛快，半亩多的地，给大哥大嫂盖个前后院，一溜五间正房，两间侧房，怎么都够了。”说话的是老二莫树。
　　“嗯，还有半个月才过年，你们兄弟都在，明天把家分了，然后把田地分一下。先把你们大哥的房子盖了，一家一家慢慢来，谁也亏待不了。”莫爷爷开口，五兄弟都点头答应。
　　吃完饭没多久，孙氏拿着一双绣鞋来了莫雨花的屋子。“雨花屋里熏了什么，好香啊。”
　　SIX GOD！笑笑，“小婶，坐吧。”
　　孙氏一个虚荣的女子，莫小雨有钱的时候，叫的亲切又亲热，后来落难，一面也未见过。
　　“嗯，这是我送你的绣鞋，拿着吧。”
　　“谢谢小婶，这是雨花的回礼，我自己绣的荷包。”荷包只是普通的缎面的布，是从碎布里找出来的，绣的是鸳鸯，早就绣好了，只是其他的十个卖了，留了这个备用。
　　“这是你绣的？”孙氏接过，惊奇的问。
　　“嗯，雨花才学了一年不到，技艺还不精，小婶不要嫌弃。”莫雨花谦虚的道。
　　“不嫌弃，雨花绣的很好嘛。对了我听你小叔说，你爷爷和奶奶身上的也是你绣的？”
　　“对啊，雨花学的时间还很短，也不会很多精致的图案，雨花只能绣一些简单的。”莫雨花自始至终都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雨花，我和你小叔，还要住到过年再走，你指点一下小婶的刺绣吧。”虽然让自己一个县里的小姐和乡下的姑娘请教，有些没脸面，但是到底是挣钱重要，而且回到自己家，谁知道自己和谁学的。自己经常卖绣品，自然知道莫雨花的绣品价值多少。
　　“不行哦，当时拜师的条件就是不得和外人说一点关于刺绣的事，不然莫家的人要家破人亡，死于非命的。”莫雨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孙氏的脸一下子有些僵硬，她没想到，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对方却拒绝了，“你！我是你的小婶，不是外人！”
　　“对啊，小婶是莫家媳妇，莫孙氏，丈夫是莫河，孩子是莫家子孙。”这就是提醒孙氏，誓言对她也同样有效。
　　“你！”孙氏的脸色忽青忽白，很不好看，拿起荷包就气冲冲的走了。
　　回到新房，跟自己丈夫抱怨莫雨花的不识抬举。莫河在家待的时间比孙氏长些，知道这其中的事，跟孙氏细细解释了一番，只是孙氏到底不高兴莫雨花的顶撞。
　　于是第二天早上在全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发泄出来了，说莫雨花诅咒自己一家三口和将来的孩子。
　　莫小叔不知道有这回事，对于认识了八年的妻子个刚刚认识的侄女，莫河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眼看，要爆发战争，莫雨花却一副不急不徐的样子说道：
　　“小婶昨天不是说，过了年小叔和你回家去，就是你们孙家的人吗，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姓孙，小叔也是孙莫氏，所以那个誓言对你们没用。还让我一定教你不是吗？为什么我一拒绝，小婶就反咬我一口呢？”
　　莫奶奶听见自己孙女的话，简直是气的吐血三丈，本来就不满自己儿子将来结了婚还住到媳妇家去，现在看，原来是孙家的蒙自己一家呢！“孙氏，你好啊，进门第一天就敢这样说话，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顿你这个小蹄子，我就白当了这么多年婆婆！”
　　说着就要去找扫把，莫河刚才听见那话也是生气，但是自己两人相识多年，感情自然不假。虽然生气，但是自己娘要打自己媳妇，还是要护住。
　　“娘！”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只叫这一声娘，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五弟，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娘打媳妇，当儿子拦着的！”雨花爹带着愚孝，看着情况，很不赞同自己小弟的做法。
　　“我说，五弟，娘是当婆婆的，教训一下你媳妇又怎么了？！这还没打呢，先护起来了，还真是没白吃孙家八年的饭。但是，五弟你忘记是谁生了你，又是谁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啦？你该不会以为是孙家吧，今天我可是听说了，这五弟一进门就给孙家两口跪下了，当场改口了呢！”张氏说话刻薄，又加上孙氏犯了她的忌讳，下午莫奶奶说，不给五弟分地了要多分一些银钱。
　　多新鲜啊，地他种过吗？他会种吗？都是四个房的爷们和媳妇一点一点扒置的，老五不到十岁什么都不会干的时候送走学艺，这头几年家里每年还寄钱过去，让他孝敬师傅。家里他有贡献过一砖一瓦吗？没有，呸！他凭什么多分钱？！
　　只是这话不能明说，总要让二老把这心思搅和了才行，不然自己不甘心。
　　张氏都知道的事，钱氏自然也知道，毕竟莫奶奶二老以后可是和他们一房过日子，这事也不好瞒着二房。钱氏也就和张氏一条心，帮腔道“对啊，五弟，你年年不在家孝敬长辈，怎么一回来就气娘？难道生母还比不上你身后那个女人？！这家里年年给你倒贴钱，你可不能当那白眼狼啊！”
　　“二嫂，三嫂，你们不要胡说，我敬重你们，你们也不要得寸进尺！还有，莫雨花，那些话是你小婶说的吗？”莫河被人围攻，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孙氏看见丈夫维护自己，心下感动，听到后面的话，也反应过来，一切的源头是莫雨花，“对啊，莫雨花你怎么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居然撒谎，编排是非！”
　　“唉，”莫雨花脸上再没用温温和和的笑意，心里暗叹，明明自己已经很乖了啊，为什么总有人找事呢？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小婶，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拒绝你的要求，你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诱导我？如果不是我拒绝的态度坚决，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在今天早上说出来？”
　　顿了顿，看莫家的人都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疑，莫河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松动，莫雨花继续道，“你是不是和我说，你们在县里有个两层的小院，前面院子做工，后面院子种的有菜？还说你们那里比这乡下好很多，你和我小叔打算以后不再回来，将来生了孩子，要劝我小叔把孩子名改成孙，要不你们孙家后继无人？你是不是还说，在你们县里所有人的眼里，我小叔就是童养夫，以后早晚也是改姓，所以叫我不要担心那个誓言，因为根本不会报应到你们身上。”
　　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真的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的，假的就是莫小雨死了也不知道莫小叔到底改姓没有。不过没关系，现在明显莫小叔信了。因为莫雨花从没有去过临县，怎么会知道孙家什么样，肯定是孙氏说的啊！
　　孙氏正惊讶莫雨花怎么知道自己家什么样，就看见本来相信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怒目而视。而刚才的自己却没有及时辩解！
　　“阿河，你听我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哦不是，那些话我从来没说过！你相信我，阿河！”
　　莫奶奶一直相信自己孙女，现在说的这么仔细，那就是孙氏说的，自己儿子说不出这么没骨气的话，“老五，你还等什么？自己的媳妇不教训，等着她骑到你脖子上拉屎吗？！”
　　莫河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孙氏，到底下不去手，扭头直接摔门走了。
　　莫奶奶暗骂一句：窝囊废，让一个贱蹄子拿捏住了。就拿起扫把朝孙氏身上招呼，孙氏哪里愿意站在那里被打，一直往外跑，只想找自己爹娘哭诉。
　　于是，王家村都知道了，莫家老小昨天娶了媳妇，今天就哭着跑了。男的都在揣测是不是莫小五不行，女的在想这莫家老太太好厉害。
　　孙家二老还在王家的院子住着，王家人多也大，找一间闲置的土胚房不是难事。只是不是自己家住着不舒服，二老本想明天女儿回门之后就走，没想到女儿成亲第二天就哭着跑回来了。
　　二老忙问是什么事，孙氏哭哭啼啼道明原委，二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是这么久没见莫家的人来，孙家就知道这家人的态度了。
　　孙母细细的劝着自己女儿，“咱们家不缺那个钱，你何必去招惹那个小煞星？再说，你们以后每年也就在莫家过年而已，又何必去争去计较？莫家人多，媳妇多，你哪里占得了便宜？走吧，去和你婆婆好好说说，道个歉，过了年你就和小河回家了，别跟乡下人一般见识。”
　　孙氏一想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哭了，“嗯，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回去给婆婆道歉。”
　　“这就对了，只要小河把你的姿态看见眼里，就没事。放心吧！”
　　“嗯。”娘俩又说了好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孙氏才离开。
　　只是孙氏回到莫家之后，就看见莫家大门紧锁，怎么叫门都没人应。外面愈来愈冷，孙氏一狠心，“娘，媳妇知道错了，你原谅媳妇这一会吧？娘，媳妇给您跪下了！”
　　说跪就跪，孙氏在地上刚刚跪了有五分钟，莫奶奶就准备让人让人开门，只是…事情往往真的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