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之雨花时节》微易

14、结婚

　　三个大男人赶紧进去把人拉开，莫山在拉李氏的时候被张氏和钱氏也给打了好几下。
　　原来钱氏被李氏打了两下以后就不打莫冬花了，改和张氏一起打李氏，李氏被两人打的无还手之力，头发乱了，衣服也破了，地上还有几缕头发。
　　莫爷爷脸色发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就是小五的好日子，你们闹什么！”
　　钱氏赶紧抢在李氏面前开口说，“爹，娘，你可要给夏花丫头做主啊，我的女儿命苦啊！雨花丫头，熬的眼睛通红做出来的衣服，才一会功夫就叫莫冬花那个小娼妇拿剪刀给剪了，我的女儿委屈啊！爹娘，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张氏虽然帮了钱氏，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事，这下听见了，更是理直气壮，声援钱氏，“就是，娘，二丫头这几个月为了小叔结婚添脸面，天不亮就起，大半夜了还熬着，就让这个败家的赔钱货给剪烂了。这都是拿钱买的！娘，早就让大嫂管管，她倒是好，一直护着，就跟我们要害她娘俩一样。秋收正忙的时候，送到她娘家，家里闲了又接回来，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懂事。早前把雨花推到，连个道歉都没有，现在又剪烂夏花的衣服，咋，以后是不是还想把家里的长辈也打了！”
　　这个高度就大了，莫奶奶立马想起那时候自己教训的时候，莫冬花跑出去的情景。以后？那时候就会打自己的脸面了！“老三媳妇说的是，这冬花太过蛮横了，我莫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孙女。李氏，既然你秋收的时候让你闺女躲懒，那明天也别出现了。老大把你媳妇和你闺女一块送到李家去，老二，老三跟着去，李家问起来照实说，有不满的只管让他们来。但是要是明天敢坏了我幺儿的好事，立马休了李氏！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也去，把我的话传到。”
　　“是！娘放心，我一定和大嫂的娘家兄弟媳妇说个清楚！”张氏说着整了整衣服，走到李氏身前“大嫂，走吧!”
　　钱氏看着李氏被自己婆婆吓住的样子，只觉得解气，“就是，大嫂赶紧的，要不我和三弟妹回来就太晚了，明天还有正事呢。”
　　回头又看见脸上还有泪痕的莫冬花，厌恶的说，“初光，抱着你妹妹一起送过去，大哥扶着大嫂，走吧！”看着还伤心的女儿，“别难过了，去找你雨花妹妹，问问她还能不能修一下了。”
　　莫夏花眼睛一亮，对，雨花，“对，雨花一定知道，她那么聪明！”说着抱这衣服就往雨花的房间跑过去，‘咚咚’“雨花，你睡了吗？我是大姐，雨花？”
　　发生这么大的事，莫雨花怎么会听不到呢？因为她进空间了，莫夏花刚敲门，莫雨花刚从空间出来，而且一副洗过澡的样子。
　　赶紧装作被叫醒的样子，“哦，是大姐啊，我刚刚睡了，有什么事吗？”
　　“雨花…我的裙子被冬花剪烂了，你能不能看看，看看还能不能修补一下了。” 莫夏花强忍着又要落下来的泪，声音委屈又带着一丝希翼。
　　听见莫夏花的话，一愣，这莫冬花还真敢啊！“夏花姐，我都脱衣服进被窝了，你等一下，我把门开个缝，你递给我，我拿到床上看看。”
　　“啊？好，好！给~”
　　莫雨花也没点灯，把门开了不大的缝，把衣服接了过来。之后关上门才点上蜡烛，拿过来一看，正好是裙摆下绣花的地方。还好不算很大，还可以挽救，要是把绣的花给剪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看着绣样想了想，只能拿绿色的丝线绣一些细细的藤蔓，掩饰一下。
　　“雨花，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外面冷，夏花姐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修补好了，给你送过去。”
　　“真的？！雨花谢谢你，对了，冬花和大伯娘被送回李家了，明天不回来。那，我先回去了啊。”听见莫雨花的保证，莫夏花放下心回去了。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收拾收拾，打扫一下就很晚了。冬天本就黑的晚，幸好李家在本村也是外来户，不然来回一趟还真是受罪。
　　“夏花，怎么样，雨花怎么说？”钱氏记挂自己女儿，一回来就进了这屋。
　　“娘，你们回来了？！”莫夏花正在铺床，听见声音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娘和三婶正进来。“雨花说可以，明天早上给我。”
　　“那就好，你也别伤心了，今天这是闹也闹了，打了也打了，这事就过去了。”钱氏怕自己女儿心里有疙瘩，回来还不忘开导一下。
　　“嗯，女儿知道的，娘放心。对了，那边有没有说什么啊？”莫夏花也怕自己娘去了吃亏。
　　“嗐，李家哪里敢说什么，李氏和她的两个兄弟也不亲近，俩娘家媳妇又是厉害的，说是她的错，掰扯清楚，她老娘一个劲拉着你娘的手说不好意思，要教训你大伯娘给你出气呢！”张氏笑的开怀，这么多年的郁气总算是今天出了。
　　“弟妹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张氏也进来了。
　　“二嫂，眼看明年夏天，夏花就十一了，再有两年就要备嫁妆，相看人家，难不成你还要夏花以后到了娘家也这样吗？那还不被婆家搓磨死，你以为谁都想咱们家，只要你老实听话，娘最多骂几句就完事了？！那邻村的那个小媳妇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被她婆婆和相公一起打死的！夏花，你听三婶的，这女人啊，哪怕你刻薄长舌些，也比那些懦弱可欺的妇人强！”
　　张氏的话钱氏没有在反驳，她想起了刚刚嫁过来的赵氏，那几年赵氏生不出儿子，明面上被婆婆张氏嫌弃，大嫂总是能让她吃暗亏还承人情。
　　她自己呢，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每次明明是她有理，就是死活不说，受委屈，受欺负的时候最多，这半年她倒是有些立起来了，自己和三弟妹为了雨花对她维护不少，现在也过得不错了。
　　“夏花，你记得这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活的窝囊！男人靠不住，你得靠自己，娘之所以让你多存嫁妆，这以后嫁到婆家就是底气。甭管你婆婆，丈夫和孩子怎么要钱，你的体己钱一个子都不能给，只要有委屈就回来。如果你第一次就忍了，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以后就无所顾忌，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嫁给谁，婆家对你好也就罢了，要是那找事想拿捏你的，第一次你就把事闹大，不能让他们压住，明白吗？！”
　　看着自己娘严肃的表情，莫夏花也认真的点头，“嗯，娘我记住了。”
　　“好孩子，不急，还有几年时间，这些你长大就明白了，娘再慢慢教你，好了睡吧，明天早起松乏一天，这一年累着了。”
　　“不累，女儿不怕做家务的！”莫夏花从小搭手干活，谁叫莫奶奶不重视女孩呢。习惯了，也没什么，再说，以前都是白干，可是这半年来，二妹都给了自己半年自己都存了八十几文了，每个月十来文，娘都不知道。二妹说了，钱不多，但是都是自己的小金库。而且明年要是卖的绣品更好的话，每个月会多给一些钱当自己给她洗衣服的钱，就像几位叔伯出去打短工一样，存到十五岁嫁人，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小金库。
　　钱氏不懂女儿的小算盘，只觉得女儿懂事，好在只是给雨花洗洗衣服，依然情同姐妹没什么龌龊。就怕自己女儿心里有疙瘩就伤情分了，“好了，不说了，天晚了，都戌时了，该睡了，三弟妹，咱们也去休息吧。”
　　“好，夏花关好门啊。”张氏打了个呵欠，“二嫂走吧，明天有咱们忙的时候。”
　　“嗯，你睡吧。我们也回去了。”钱氏摸摸自己女儿的脸蛋，就走了。
　　第二天，莫夏花醒的很早，外面天都没亮，也没着急起床，直到外面听见有人起来了，莫夏花穿上自己的旧衣服，也不洗脸先轻手轻脚的去看二妹醒了没有。
　　听听里面没一点动静，想着昨晚也许自己睡了，二妹还帮自己补衣服呢，又有些过意不去。钱氏到柴房拿柴，看见自己女儿趴在二丫头的房门外，“夏花，来先洗脸！”
　　钱氏说的声音很小，但是一大早天朦朦亮，周围那么静，莫夏花还是觉得声音大的吓了自己一跳，“哦，好。”说着有轻手轻脚的去厨房洗脸。
　　莫雨花昨天晚上九点多快十点才睡，幸好昨天下午睡了一会，不然就以前几个个月的劳动量，莫雨花今早一定起不来。
　　莫雨花没让莫夏花等太久，穿好自己的新衣服就起来了。进空间刷了牙，拿着莫夏花的裙子出来了。
　　时时刻刻关注着的莫夏花一下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了，扭头看过去正正是自己二妹，在一看那手里抱着的不就是自己的新裙子吗？！“雨花，你起来了，我给你打水，都是热的，是娘和三婶一早起来烧的。”
　　“好，谢谢大姐，我自己来就好，衣服我弄好了，你拿屋穿上试试。”
　　“好，我把你的水盆放这里了，你洗脸吧。我回屋去试衣服！”
　　张氏看着大侄女一蹦一跳的走了，笑着感叹，“还没见过懂事的大侄女这么开心过。”
　　“咱们家的孩子都懂事，这么多年没新衣服穿，也没听谁抱怨过，都是好孩子。”
　　“是啊，现在还真是托了雨花的福。”看着在水井旁洗脸的二丫头莫雨花，两人也是感慨良多。
　　没多久，莫家老少陆陆续续都起来了，穿上新衣吃了早饭，开始忙活。村里的帮忙的，抬轿的，吹唢呐的，吃席的开始过来了。
　　莫家男儿围着穿了一身新郎服的莫小叔，带着迎亲队开始浩浩荡荡的往王家去。
　　一路上村里的小孩跟着来回奔跑，笑闹。莫夏花穿上新衣服，莫雨花帮她梳了新头发，两人结伴跟在队伍后面去看热闹。
　　尽管莫奶奶这次非常舍得，但是，村里的迎亲队规模有限，抬轿的两人，跟轿的两人，乐器队四人，外加喜婆一个，就是临近几个村成亲的最高规模了。
　　莫家的几个侄儿跟着，时不时的给周围小孩抓把糖，跟路过的村民道声喜，莫小叔志得意满的走在最前面，没多久就到了王家。
　　新人两个是提前回来准备婚事的，孙氏的爹娘前几日也到了，现在看见莫家这么重视自己的独生女儿，二老也是无憾了。看见莫小叔来迎亲，“小河，你打十岁就跟着我学艺，师父一直把你当自己亲儿子看待，以后玉秀我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好好过，别让我和你娘担心，啊。”
　　“师父…岳丈放心，我和玉秀打小一起长大，我会一直对她好的，不会辜负她！”莫河一方面真的喜欢孙玉秀，一方面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的师父师娘对自己真的很好，他们最操心的就是这个独生女儿，自己不想让他们百年之后不安心。
　　“好，起来吧，师娘相信你，你是师娘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样，师娘最知道！”两人扶起了莫河，给了红包，喜婆带着新娘出来了。
　　给孙木匠二老行了礼，由两个喜婆一左一右搀着，上了轿。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王河川，莫河知道这是新村长，从回来还没时间认识，就赶紧相邀，“村长，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走吧去我家喝上一杯喜酒。”
　　莫家男儿也是一起劝说，王河川本无意，眼睛一扫看见跟在轿子后面的女孩，“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吧。今天我也去讨一杯喜酒喝。”
　　和王河川关系好的人自然也跟去了，慢慢队伍变得大了很多。回到莫家拜了堂，把新娘送回新房，就开始吃午宴了。
　　莫雨花看着人太多，拿了框子，带了三碗菜和两个白面馒头，准备给郭婆婆送去。只是她不知道，她人一走，吃席的妇女就开始讨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