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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和尚 ...

  •   祁鸿雪望向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散发兰花香的信封。安惠公主,不,差不多整个燕朝的公主都安分守礼,没有什么出阁的行为。这个安惠公主自幼随母安静礼佛,少理世俗,还没成亲就病逝了,在燕朝所有的更显得平淡如水。

      她实在想不出,这位甚少理会世俗的年轻公主与权势煊赫的首辅之女,有什么交际?

      公主屈尊相邀请,即使她现在是祁松之女,也不能拂去她的面子。明道帝并不是一个丧失皇权的帝王,相反所有重权的真正掌握者正是他。

      她拿着公主的信解除了祁松刚下达的禁令。

      暑天热浪浮涌,陆地不平,偶有沙尘扬起。锦缎遮挡住了外面的尘土飞扬,也挡住了强烈的阳光,但燥热的空气遮不了,挡不住。

      “小姐,再喝些水吧。”丁香执起茶柄欲要倒茶。

      此次出门在外,且是与皇家同行,当是谨言慎行,所以祁鸿雪就选了丁香一人跟随。祁鸿雪摇摇头:“不用了,不必多喝。”

      安惠公主的生母李妃虽上然不是信道,但因虔诚信佛的态度甚得明道帝意,所以出行派头不小。不到特定休息的时间,她怎好意思说解决生理问题,就从根源上断绝吧。

      一个宫装打扮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提着一个篮子上了祁鸿雪的马车。

      “奴奉公主李妃娘娘之命,为祁小姐送些清凉解渴的东西。”她屈身跪坐在矮桌前,掀开放到桌子上的竹篮,掀开的刹那看得祁鸿雪不禁一阵发愣。

      因为里面装得是荔枝。今年荔枝很泛滥吗,人人都吃荔枝,还是?祁鸿雪不仅胡思乱想,古代宦官都会为巩固权力,讨好后妃,这个锦衣卫会不会这么做。

      一时间,她好奇心涌起,到夜没什么伤心,因为她早已猜测会有这样的局面。男人重权,尤其是古代男人,最甚者季成均这样的男人。

      宫女带到后,袅娜退下。

      祁鸿雪盯着丁香剥好的白白嫩嫩的荔枝,心想这不理世事的人,怎么比世俗中的人还重口欲和爱享受。这宫女恭恭敬敬,对上司的话执行到位,不论是身材还是气色都是十分的好。修佛的正主又是什么样?

      “祁小姐。”十四五的少女眉目澹澹,面容端庄秀丽,身穿豆青色宽袖短褙子和月色百褶裙,行走间如湖水荡漾,六分的容貌衬得八分出色。

      祁鸿雪连忙行礼,道:“拜见公主。”

      安惠公主一笑,眼波流转,不经意间流出敛敛风情。祁鸿雪心下奇怪,常伴青灯古佛的少女是这副鲜活的模样?也许是因少女跳脱活泼的性格还未被湮灭。

      安惠公主颇为亲昵地挽起她手臂,与之同行,拜见了李妃。比之公主,李妃娘娘才像一个真正潜心修佛的信徒。对于女儿与祁鸿雪的参拜,她波澜不惊,眉梢眼角满是沉静之风,让人第一眼注意她的是这沉静的气质而非姣好的容貌。

      祁鸿雪跟着公主和后妃徒步行过相国寺的千层阶梯,然后被一个白色缁衣的年轻僧人引向正殿。能做皇室贵胄的引路人在寺中地位应该都不低,可为何身形显得如此年轻。

      走在前面白衣僧人忽然微微侧首一笑,他生得面容姣好,眉眼精致,一身白衣手执佛珠仿若垂天之云,姣姣生辉,宛若明珠与流雪。

      身边的丁香目露痴意,李妃和安惠公主身边的宫女也都脸泛起羞意。祁鸿雪顿时觉得脸上的燥热快速散。观他的笑你觉得慈达通澈,似看众生又似只看你,禅意不尽。但他超高的颜值着实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怪罪,这是个和尚,没准还是个历史有名的大师,如此这般她委实有亵渎佛祖之疑。

      “悟真,你师父可还好?”李妃淡淡的声音却蕴含稳重利穿人心,唤醒了心旌神摇的少女们。

      白衣僧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多谢李檀越关心,家师上月前去云游四方还未归来,现由师叔主持事仪。”

      “哦,这次可以听已经闭关的了空大师讲佛了,真是有幸。”李妃淡然的眉梢染上几分喜悦。

      李妃幽幽处立在相国寺的石子路上,挥退了周围的宫婢仆女,只留下几个倚重的老宫女。她一袭素色宫装,在清风中微微扬起。

      祁鸿雪带来的丁香也让退下。她望着神色不复先前淡然的李妃,心下有些不自然。

      悟真为祁鸿雪和公主推开了空大师斜对的房舍,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红木桌和凳子。他动作行云流水,不像是做一件粗活,倒是像赏花泡茶。

      安惠公主夺下他手中的帕子,道:“大师,便让我来吧。您是方外之人怎能做这些红尘俗事。”

      悟真微微一笑,也不要回手帕,首先说:“这擦桌与送佛念经,在贫僧看来都是一样的。”

      安惠公主把手帕递回给悟真,悟真继续擦了一个凳子后,收回了手帕。

      “悟真师父,我给你洗一洗吧。”

      这回悟真没有拒绝。祁鸿雪静静地站立一旁,望着这一切并不言语。

      悟真把温润如河底光滑的鹅卵石眼神投向祁鸿雪,道:“祁施主坐下歇息些吧。”

      老实说,进门发生的一切实在有些……不太合乎现实常理。还是说公主都是这么平易近人,屈尊降贵到抹桌子。

      她大可说声不必,然后叫一旁伺候老宫女帮忙。

      不过接触到这位貌美小师父的慰问,祁鸿雪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傻愣愣地坐下了,也不顾安惠公主还站着。

      公主貌似也不在意,她让人收好手帕,认真道:“悟真师父,这就当我还愿了。”

      悟真一笑,执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退先行退下。”

      接下来祁鸿雪和公主二人从中午等到了下午,二人零碎地交流了些。这回祁鸿雪真实的感觉到这位年少的公主确实从小礼佛,她对佛经颇有理解,且耐住了性子等到傍晚霞晕漫天。

      这一下午,李妃都没有管她和公主。既然她连自己女儿都没搭理,别人又能说什么呢。祁鸿雪在丁香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熄灯睡在了相国寺的厢房里。

      “丁香你也去睡吧。”丫鬟宫婢也有统一的睡觉地方。祁鸿雪也想让丁香早点睡觉。丁香听后行礼退去。

      这屋子总觉得空旷吓人。祁鸿雪长发披肩,赤足下床,在月色的照耀点上蜡烛,跳跃的灯火点亮了一间屋子。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枕着竹枕,她安然入睡。

      转眼,她行走在炽热的的大沙漠里,忽然一片阴翳遮住了硕大的太阳,但是她也没觉得半分好受。她忽然睁眼,遮住她梦中太阳的不是别人正是悟真和尚。

      祁鸿雪在灯火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霞色,眼里起伏的情绪让这粉霞更盛。她娇喝:“大师虽是跳出红尘,但夜半造访小女子屋还是不妥的。”

      悟真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眼里透出无限的柔情,他深情款款道:“小僧今日见祁檀越,一见倾心,实在难以克制。愿为俯首牛,只为旦夕欢愉。”

      祁鸿雪的三观都被震碎,他不仅于理不合地闯了自己屋子,还说出男欢女爱犯色戒的事情。她望着欺身逼近的悟真,方才明白他那身缁衣实为兽皮,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大师莫要玩笑,此乃相国寺,娘娘和公主还在。”她提李妃和公主就是为了提醒他,贵人都在这儿,她若出了事捅出去,相国寺也别想再安稳。

      但悟真神色未变,反而嗤笑。波光流转尽显媚态,这回祁鸿雪却再无欣赏之意,只觉得厌恶不已。

      “师父请自重。”祁鸿雪冷声道,“吾父上承圣人,下掌百官,等同宰相。望小师父慎言。”关键时候还得靠爹。祁松权势正盛,天下间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悟真面色微沉,却很快恢复笑意。“吾为施主宽衣解带,施主还敢说出去吗?”他又似成竹在胸:“纵使祁阁老愤怒之下杀了小僧,不贞不洁的祁施主也要下来陪小僧吧。”说着他欲要解开祁鸿雪上衣的系带。

      祁鸿雪心中愤恨不已,未曾想此人厚颜无耻之极,不怕她一而再再而三搬出的人物。他的手刚碰到祁鸿雪的腰,祁鸿雪就觉得恶心不已。她猛推开悟真,喊道:“开人啊,来人啊。有贼人进来了!”

      她方才为了祁小姐本身的闺誉和祁松的颜面,才忍耐半天。只是面子和名声到底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完整的活着才最为重要。

      悟真手下的动作不停止,也没有阻止祁鸿雪的喊叫。

      悟真看起来文弱削瘦,力气之大超出了祁鸿雪的想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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