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果然又是末日番》回时

41、Chapter 41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永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仿佛莫名其妙的被快进了一段剧情。

　　太近了。

　　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试着向后退了一些，可是病房的单人床就那么点大，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永叹了口气，觉得会答应这种不靠谱的提议的自己大概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非常近的地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却穿过了一切屏障径直的钻进耳孔，激起了一串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会在这里，”他轻声道，“所以您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

　　“‘最后一个春天’”

　　“‘最后一场雪’”

　　阿明的声音温柔到近乎呢喃，最后一句却突兀的转变了语言，回到了这首诗最初的样子——

　　“‘最后一次求生的战斗’”

　　——

　　当有人再一次推开病房的门时，身穿病号服的金发病人正安静的坐在床边，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但显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本书上。
　　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另一个人的脸上。

　　那个人分明没有说话，目光中却仿佛有着另一种声音。
　　那声音大约是在咆哮或者悲号。
　　不然的话，为什么看上去像是下一刻就要落泪了呢？

　　“爱尔敏。”来人压低声音叫了他一句。
　　被点名的人侧了侧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来跟着来人走出了病房，轻轻的带上了门，而后才扭头看向本应该在学园里负责处理后续事件忙的手忙角落的人：“黄樱公一？”

　　白色西装的侦查员耸了耸肩，表情懒散：“别那么大敌意嘛爱尔敏。”

　　阿明抱胸靠在墙边，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松井一介或者爆炸的案子查到我的身上了，不是么？”

　　黄樱公一摊了摊手。

　　“我没有动机那么做，你可以不相信，但不是我。”他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侦查员，“我猜测，现在应该有了很明确的线索指向我了是吗？”

　　黄樱没有丝毫避讳的承认了：“是的。”

　　“那么这条路堵死了，因为你没有办法从我这里获得你想象中的新的线索。”一身病号装的金发青年扯了扯嘴角，还算友好的笑了一下，“从我的角度给你个建议——当然如果你认为这是嫌疑人的自我辩解也可以不予采纳。”

　　“没有事情会毫无理由的发生。”
　　他有一双美丽极了的蓝色眼睛，漆黑的瞳孔却像是海面的暗礁，仿佛在时刻孕育着某种危险。

　　“如果在这些事发生的同时，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也许就是线索。”

　　说完他对黄樱公一点了点头，正打算回到病房的时候，却被那位侦查员又一次叫住了。
　　在不牵扯到某个人的时候还是脾气很好的阿诺德叹了口气，却没有转身，只是侧了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那位曾经的‘超高校级的侦查员’的声音中有些茫然：“我……一开始为什么会怀疑你？”

　　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前，就觉得这个人可疑至极，甚至还因此去接触了那位叫做井豪永的特招生。
　　虽然后来确实因为触碰到了那个人的逆鳞而发现他真的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和善的样子，但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呢？

　　“人类的本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和行为倾向，好奇心也是本能欲望之一，而欲望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时候人类为了满足欲望会做出各种各样的行为。”阿明转身看着那位侦查员，皱眉道，“我以为，你是‘怀疑’。”

　　听起来有点变态。黄樱公一摸了摸鼻子。

　　“还有一种情况是后天养成的‘本能’，这样的来源很多，可能是心理暗示，催眠，或者条件反射。是针对性的吗？”

　　黄樱公一点了点头。

　　“那么假设某种‘意志’迫使你对我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无论来源于自身或者外界，”他抬手阻止了似乎想说什么的侦查员，“我认为没有必要去克服。”

　　“如果是前者，那么说明曾经的你的确觉得我在计划着什么，继续调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是后者……”他顿了一下，“你既然已经意识到了，那么那个‘意志’一定会有别的动作——针对我。”

　　黄樱犹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猜测。”病人很温和的笑了笑，而后目光轻轻的落在他的左手上，“你的手臂受过伤，黄樱先生。”

　　侦查员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臂，有些疑惑道：“没有啊。”

　　阿明没有解释，单方面的终止了这场谈话：“那么，学校再见吧……不过要麻烦你把我的学生送回去。”

　　黄樱挑眉：“你的学生？”

　　金发的老师侧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笑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雾切同学，苗木同学。”

　　下一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超高校级的侦探’和‘超高校级的幸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而后他们听到了自家老师的声音似乎更温柔了：“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下课吧？”

　　雾切响子：“……”
　　苗木诚：“……对不起。”

　　老师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两个学生的肩膀，对白色西装的侦查员点了点头。

　　但是侦探小姐并没有理会黑着脸的侦查员兼父亲的好友，抬起头看着这位老师语：“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我猜你的问题有些多。”金发的老师微微弯腰，平视着眼前似乎有些冷淡的女孩子，温和的笑了一下，“我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来解释，可以等到我回学校以后吗？”

　　侦探看着他的眼睛，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

　　由于之前身体的情况太过糟糕，他并没有送三个人离开，而是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三个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之后，极其细微的松了口气，然后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雾切响子起疑了。
　　在继黄樱公一，狛枝凪斗之后，又要出现一个麻烦的家伙了吗。

　　他回到房间里，动作很轻的关上了门，坐在床边。
　　那个人睡得很沉。
　　他的发梢有一片被不知道哪一丝风卷进来的樱花瓣，浅粉的颜色看起来温柔极了。

　　阿明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发了会儿呆。

　　他想起了很多事，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所有最炽热的感情都和眼前的这个人有关。
　　那是他的希望，和爱。

　　“我二十五岁了，永哥。”他笑着轻声道。

　　距离那个约定，已经过去十年了。

　　——

　　永醒来之后懵逼的发现竟然已经天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是莫名的特别能睡？

　　……突然有总槽点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无力感。

　　永坐了起来，发现颈侧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就像上一次他认为的错觉那样，但仅仅是一瞬间又再次消失不见了。

　　没理由错觉会发生两次吧，他有些不解的伸手摸了摸颈侧，这次完全没有了感觉。

　　“……您醒了？”趴在床边的人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有几分可爱，他的表情还带着些没睡醒的茫然。

　　他……做了什么？

　　永一下子僵硬了，内心深深的唾弃起了自己。
　　他竟然让一个病人把自己的床让了出来？

　　“没关系的永哥。”阿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僵硬到几乎变成石头的人在想什么，他半搭着眼皮爬上了床，一边还打了个哈欠，然后抱着灰发少年躺了回去，“再睡一下吧，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阿……阿明？”

　　“明天再说吧我有点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被强行埋进被子的永艰难的抬起头，才发现小孩的呼吸已经非常平缓的拉长了，看起来像是真的非常困的样子。

　　可是……太近了……

　　他有些尴尬的想要退开一点，却发现小孩抱的很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挣扎皱了皱眉，却没有醒过来。

　　大概没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情况了，他想。

　　这里的夜晚太过安静，安静到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噗通’

　　永尴尬到了极点，想要抬手按住胸口让好让心脏能够老实一点却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动作吵醒了阿明。

　　拜托小声点吧，他低下头对自己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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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
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
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战斗
看，我们比以往都低，也比以往都高
——《凤凰》保尔·艾吕雅
莫名觉得很搭，阿明将会是永漫长生命中最后一个过客。
——
虽然晚了一步还是祝大家国庆快乐假期愉快吧=w=
——
谢谢这个小天使(* ￣3)(ε￣ *)翻后台的时候吓了一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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