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果然又是末日番》回时

13、Chapter 13

　　回到驻地后，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新兵训练营的信。

　　算了算，那三个小孩也快要毕业了。

　　来信是阿明写的，这个金发孩子的字迹和他本人一样柔软而坚定，信中简单的提到了些平时的训练，他们在野外的危机感训练中遇到了真正的武器贩子，这些恶徒不仅抢走了他们的立体机动装置还绑架了同期生中一个叫做赫里斯塔的女孩，后来他们借助了对于地形熟悉的优势抢回了装备救出了赫里斯塔，把强盗们交给了当地宪兵。

　　信的最后有一段话，似乎是后来补上去的。

　　‘后来教官告诉我，如果是他，他会选择对他来说更加困难的那条路。’

　　‘我不知道直接返回驻地和救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哪一个更加困难，甚至至今也无法确定我们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训练的一部分。’

　　‘我们手无寸铁，面对全副武装的强大敌人。’

　　‘如果是您，您会选择怎么做？’

　　‘是和同伴一起回身面对几乎毫无胜算的强大敌人，还是保护还活着的同伴回去报告情况请求支援？’

　　“如果是我，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剩下的同伴。”纳拿巴抱胸靠在桌边，她的表情非常冷淡，“毕竟因为救人，然后冲动之下掉头面对巨人结果葬送掉更多人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永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弯了弯唇，“也是。”

　　不过紧接着纳拿巴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他问了，你就告诉去救同伴是正确的选择不就好了，小孩子这么问其实只是想得到肯定吧。”

　　永摇了摇头：“那如果他下一次面对的是巨人呢？他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然后金发的士兵像是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一样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直到这样可能会丧命？一个人去追韩吉分队长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完全没想到被在这里截住了话头的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额……那只是一只六米级巨人……”

　　“你当时知道么？”纳拿巴简直怒不可遏，“如果是一群巨人呢？一头巨人就可以轻视了么？他肚子里的人可能比你们班还多！”

　　“那个，纳拿巴……”

　　“还有上一次！你以为你是谁能从四头巨人口中抢人？你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利威尔兵长赶到你会发生什么吗？你他妈会被那几头无脑巨人啃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说着眼睛慢慢的红了，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让人珍惜生命。”

　　“有啊，”永似乎没想到纳拿巴会这么激动，叹了口气，“你的命就是我救回来的，所以你不能轻易去死。”
　　他指了指纳拿巴的心脏，冲她眨了眨眼，“别轻易献出去了。”

　　“哦？”一书架之隔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利威尔抽出了资料，头都没抬一下，声音中有种冷淡的嘲讽，“那你的命不就是我的么？”

　　两人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别的人，站起来对士兵长敬了个礼后，纳拿巴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你竟然会偷听，士兵长。”

　　对此这位士兵长皱了皱眉头，非常嫌弃的习惯性纠正了一句“利威尔，或者利威尔兵长”，然后把手中的资料扔到了他身前的桌上：“有时间谈情说爱的话不如帮忙整理资料吧，韩吉的很多实验得出来的结论跟原始情报有点出入，如果不是之前的情报有误，那么巨人实际上很可能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

　　永无力的摆了摆手：“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了四年了，纳拿巴是妹妹……”

　　“我对你的理解能力感到困惑，个人建议你去协助韩吉的相关实验，也许你的存在会给她有关巨人和人类可能存在的亲缘关系的启发。”士兵长嘲讽意味十足的掀了掀嘴角，“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永：“……”
　　这位朋友似乎在不能战斗的时候火气都很大呢。

　　他想了想，干脆把问题对这位人类最强士兵又问了一遍。

　　“哈？”然而这位士兵长显然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这么无聊，“不可战胜的敌人？像你一样的蠢货么？”
　　一脸懵逼的永表示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位嘴上十分恶毒的士兵长的节奏。

　　十分恶毒的士兵长：“对我来说，不可战胜的敌人，只有拼命在拖后腿的蠢货，既不能像对付巨人一样干脆的削掉他们后颈，也没办法扔在那里看他去死。”

　　……他应该感谢对方并没有因为嫌麻烦或者嫌脏而见死不救吗。

　　“这根本不算问题，”利威尔拉开了椅子坐下，拿起了桌上的资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顺便一心二用的回答他，“我很强，所以我能够一个人杀死那四头巨人把你捡回来。”

　　虽然那个动词有点窝囊但事实确实是利威尔曾经非常帅气的1v5（哦还有他这个蠢货）把他救了下来。

　　兵长抬了抬眼，“刚好你的手边有纸笔，来帮忙做记录。”

　　他看了看手边已经写上至阿明的信纸，非常干脆的放弃了写回信的想法开始任劳任怨的当起了记录员——

　　“843年，第16次壁外调查，人类发现巨人弱点为颈后部位，宽约三十公分，长约一米。”
　　“843年，第20次壁外调查，巨人具有明显的个体化倾向。”
　　“844年，第23次壁外调查，巨人有一定的合作能力。”
　　“845年，壁外突然出现不具普遍性的变异巨人，表现为超大体型和身上覆盖铠甲。”
　　“847年，第34次壁外调查，巨人能够说出有意义的人类语言。”
　　“849年，第49次壁外调查，巨人能够表现出情绪，但无法沟通。”

　　“好了。”永收起了笔，吹了吹墨水，“分队长那边有成果吗？”
　　“嗯。”利威尔接了过去，皱着眉看了一遍，“有时候有痛觉反应，在此期间对眼睛和后颈有保护意识。”

　　永：“这样不就像是精神病人一样吗，大部分的时间浑浑噩噩，只有小部分的时间清醒过来。”

　　“精神病人？你们的说法？”利威尔挑了挑眉，但他并不在意，“那个戴眼镜的奇行种觉得巨人身上很可能存在‘人性’。”

　　“不过不排除个性的可能，她正在跟埃尔文申请再抓几头。”

　　——

　　阿明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由纳拿巴执笔——显然这位不善言辞的士兵并不经常写信，言辞简洁得他们几乎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份壁外调查报告。
　　此外信中纳拿巴在尽量避免提及还不能外泄的情报的情况下，咬牙切齿的谴责了在壁外调查中不顾性命的冲动做法。

　　至于他最后提到的那个问题，纳拿巴则写道——

　　‘那个家伙让我转告你，他问了很多人，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

　　‘所以做你只需要做出自己觉得正确的选择。’

　　‘剩下的交给他就可以了。’

　　“嘁，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艾伦表情不自然的扭过头，却克制不住一样的翘起了嘴角，“……那家伙比我还急着送死，四头巨人！”

　　“艾伦明明很开心。”三笠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拆台，然后拿起了据说是送给他们的礼物的小包裹拆开，那是三只简洁漂亮的羽毛笔，轻盈洁白的样子温柔极了。

　　清冷漂亮的女孩显然很喜欢这份礼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喂，三笠！”艾伦的耳根一下子红了。

　　阿明看着两个好友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了！那我们要不要也给永和纳拿巴寄礼物！”

　　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艾伦有些犹豫的开口：“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阿明：“可是……我觉得总还是会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的……”

　　三笠：“瓦斯？刀刃？听说壁外调查的时候很多人死于补给不足。”

　　艾伦：“……这种东西调查兵团肯定到处都是好么。”

　　三笠摇了摇头，表示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他们凑在一起想了想，最后不得不承认训练兵的生活真的朴素到了极点，于是悻悻放弃。

　　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阿明想。

　　他们即将重逢于高墙之外。

　　——

　　那只被捉到的巨人最后死于恢复力测试，韩吉分队长一边痛哭一边削断了它身上每一寸肌肉和骨骼，场面之悲痛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但只要没有碰到后颈，就算头被割了下来巨人也在一段时间后恢复了原状。

　　可是在最后却出现了意外。

　　当时除了接近后颈的地方，那头巨人身上已经没有可以下刀的地方了，巨人在浑身都是伤口的情况下，韩吉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毅然决然的跳上了巨人的后颈，在小心的避开了要害之后划开巨人背部的肌肉。

　　大量的蒸汽从伤口中冒了出来，巨人开始剧烈的挣扎。

　　但是巨人的挣扎很快微弱了下去，不知道是到了自我恢复力的极限还是被误伤到了要害，它死了。

　　尽管韩吉坚持自己避开了后颈，但缺乏具有说服力的证据，所以最终以后颈受到攻击致死为结论为这次实验画上了句号。

　　之后在壁外调查中，调查兵团验证了有关韩吉巨人恢复力随着受伤次数递减的结论，但依旧无法证明巨人是否存在‘人性’。

　　转眼，到了第56次壁外调查。

　　但在出发前夕，永久违的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不安。

　　错觉吧，他想。

　　还要早点回来准备迎接那三个小新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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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墙之外完啦！
求冒泡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