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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玉衡 ...

  •   “我没有想到。”
      同行的男人抢先一步按响了门铃,有些讽刺地说出了这句话。
      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永远都是头等坏事,放在我和佩恩之间这种坏事就是双向的。他自命不凡,认为我这种靠写花边新闻的记者不配和他呼吸一个出版社的空气;我市井小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花着金加隆嫌弃别人世俗的蠢货。不过我们都好不到哪里去,在预言家日报社,我们都是闲暇时间被八卦的头号人选,换言之我们都招人讨厌。
      忘了说,我是来探望请了整整两星期病假的艾米琳,而佩恩是作为她忠诚的追随者来定期献殷勤的。我们在路口的书店碰巧相遇,然后神奇地发现居然是顺路。真是倒霉。我的步履轻快但总归迈不大,佩恩的一步倒是顶得上我两步,这人却因为自己的矫情走得慢慢悠悠,因为这点我们的距离从未拉远。到了按门铃的时候,又被佩恩可恶地超前,等待开门的过程中他还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可恨笑容。
      开门的是房东太太,之前来拜访万斯的时候我见过两三次,她是个中规中矩并且作风老派的麻瓜,每次看到我都像看到怪物一样上下扫视。这次她看到我却收敛起了轻蔑的态度,换上温和甚至可以说是热情的笑容和我打招呼,没准是因为佩恩,总之她对我的态度有了显而易见的提升。她拉开门要请我们进去时我才明白,这个精打细算的女人是把我们当前来租房的房客了。
      “这儿不是还住着万斯吗?艾米琳·万斯。难不成万斯也变得像我一样,无礼又粗俗,所以被您赶走了?那我可要注意些了,可能一个月还没有住满就也要收拾收拾走人了。”我没有再往里面走,在玄关站定,语气夸张地提醒房东还有个艾米琳住在这儿。
      房东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先是满脸惊讶,后来有些傲慢地提醒我:“姑娘你可真应该读读报纸了,‘在首相的后花园践踏法律和秩序’可是三天前的大新闻……”
      我这才知道艾米琳是请着请着病假把自己的命给请没了。麻瓜的报纸上笔调夸张地形容着这场显然是不可饶恕咒造成的凶杀案,并且冠上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大帽子,可是在我看来这仅仅是艾米琳死了,无需用笔墨向陌生人宣告她的死讯,更无需被当做吸引眼球的工具。有些残忍。
      一路上喋喋不休假意关心艾米琳的佩恩也总算闭了嘴,因为死亡沉默了。去年宣扬神秘人根本没复活的人里就有他,在下班途中趾高气昂地讽刺那些坚信波特的同时,佩恩完全没有在意艾米琳涨成粉红色的脸。至于我?我向来是附和上司和舆论说话,这点比起佩恩的自以为是倒也没那么令人憎恨。
      很快,艾米琳的死讯就在魔法界传开了,——预言家日报社记者惨死家中,疑似不可饶恕咒袭击。原因的说法各有不同,有人说是因为在之前她就公开撰文申明支持波特,也有人说是因为她参加了某个神秘的组织。我选择一个都不相信。
      “波特的拥趸者是否应当警惕?——关于同事死讯一事引起的思考。”
      我和佩恩都开始构思关于艾米琳的稿件,在这方面我们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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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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