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河鼓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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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预警：为了方便我让文中提到的大家都住在高锥克山谷，亲世代孤儿设定。年龄操作，纽特年龄与电影一致。刺客信条AU已经歪掉了……不熟AU的大家也可以放心食用。（虽然内含AC彩蛋）斯粉慎点，结尾的作者有话说有对斯内普的解释。】
不要把一切寄托于世界末日的来临，人类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直到世界末日真正来临的那一刻。
地动山摇。
先行者的世界崩塌了，被奴役的人类获得自由，得以在夹缝中生存。而原本的世界，即伊甸园，终于分崩离析，只剩残片流传于世。
但，仍有先行者活下来。他们的血脉与人类的血脉交融，他们的名字亦成为人类神祗的名讳。
千年过去，绝大多数人从未了解这段历史，包括先行者与人类的混血儿们。他们中的一部分成立了刺客组织，是为兄弟会。
“亲爱的莉莉，”
——那些信这样开头。
“愿认知之父指引我们。你诚挚的西弗勒斯。”
——又这样结尾。
莉莉把它们一封一封地扔进壁炉，拿出羽毛笔开始写回信。
“亲爱的西弗勒斯（这两个词被她用力地涂掉，成了一个黑黑的方块）斯内普先生，让我和你一起叛变是绝无可能的，挽回我们从未开始过的恋情是更不可能的。”她心烦意乱的戳着结尾的句点，那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小洞。她没抬笔，墨水洇透了信纸。或许她该说“我绝不会背叛兄弟会、背叛同伴，更不可能背叛詹姆和你在一起”，这样会显得更强硬一点。她把羽毛笔放回原处，将那张信纸嗤嗤撕成几片，又团成一个团扔进壁炉。她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盯着壁炉里跃动的火焰舔舐着信纸，让它们变得焦黄、乌黑，最后彻底灰飞烟灭。
阳光透过邓布利多老宅的窗户流进屋里，像是丝绸。莉莉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金黄的日光抚摸自己的秀发。昨天的阳光也是这样好——甚至比今天还要更好一些，像是千万把金黄的细剑降临到人间。而火焰像舔舐信纸一样舔舐着彼德的尸体——昨天是彼德佩迪鲁的葬礼。
葬礼般的很隐蔽，只有高锥克山谷兄弟会的成员参加。彼德和住在邓布利多老宅的所有新生代刺客一样无父无母，因而少了许多的麻烦。据说他是选择了对他而言过高的俯瞰点信仰之跃，不幸摔死了。或许是这样的，他几天前还说过自己要成为这一代的顶尖刺客，就像詹姆他们那样。虽然大家已经对他解释了高锥克山谷的优秀新手不代表着一代刺客的顶尖水平，但他似乎还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是与詹姆齐平的。
大家站在火葬堆旁默哀，最后组织里的四位年轻刺客将骨灰收集起来带去大峡谷。前辈们都已默默离去，接下来是他们自己的告别仪式。莉莉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悼词。
“彼德佩迪鲁，他——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位挚友，”她顿了顿，“一位本该拥有辉煌人生的年轻刺客。”
彼德太年轻、太普通，莉莉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忠诚、友善，却不得不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陨落在他的人生才刚开始的时候。”莱姆斯加了一句，抛洒下彼德的骨灰。细小的粉尘倾泻而下，在空中舞蹈。四人伫立在峡谷旁，静待属于彼德的最后一点痕迹消散在人世间。
“我们的结局或许比他好不了多少。”西里斯开口，“我们可能会在执行任务时被杀，也可能被绑上火刑架——再或者被吊死、好不容易捱到中年成了大导师又被一刀捅死……没人为我们举办葬礼，甚至连全尸都没有。”
“如果你是为了安慰大家的话，这效果可不怎么样。”詹姆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虽然这的确是事实。好了，我们该回去训练了。”
四人拉上兜帽，静默地往回走。阳光冲刷在他们身上。
莉莉回过神，起身，拉上兜帽跑到楼下的训练场。
“你今天睡了个很长的午觉啊。”莱姆斯挑眉。
“我迟到了吗？”莉莉略带惊慌的问道，自己怎么会发呆发了那么久？
“才没有！”西里斯在一旁大笑，“只是你第一次没有第一个到训练场而已！一定要把这历史性的一天记下来……”
“詹姆呢？”莉莉不理会西里斯，转向莱姆斯。
“刚才说要接个暗杀契约，现在可能已经到镇里了。”莱姆斯耸耸肩。“好了西里斯你别再笑了，待会格斗的时候我可不会因为你笑到脱力而手下留情的。”
“我哪有那么弱！”西里斯不满地回击道。“不过今天下午叉子这家伙又能带着一千英镑回来，我看他马上就要成为全英国最富的刺客了。”
“你太夸大他接契约的频繁程度了。而且全英国最富的刺客应该是伦敦地区的大导师才对。”
“这肯定又是那位神秘的斯卡曼德先生告诉你的对不对？”西里斯意味深长的盯着莱姆斯，“莱姆斯.最招前辈喜欢.卢平，你还知道什么，快从实招来！”
“还知道你每次接暗杀契约时拿到的\'第二份报酬\'其实是你亲爱的二姐寄给你的，以及你所逃离的家族有一大半人都是圣殿骑士。”
“这可是作弊，月亮脸。这些东西除了邓布利多导师谁都知道，而且还是我亲口告诉你们的。”
“你只问我还知道什么啊。”莱姆斯笑得一脸无辜。
远方的云霞被余晖烧成一团跳动的火焰，耀眼的橙黄色被肆意的泼洒在天上。三个年轻刺客结束训练，漫步回邓布利多老宅。
“詹姆怎么还没回来？”莉莉皱眉，“他之前出任务也没有这么久的……”她走到桌前坐下，两个男孩子很快跟上。
“别是连着接了两个契约。”西里斯自顾自拿起杯子一口气灌下半杯水，“那他居然不带我自己就跑出去了？也不带对自己的技术这么自信的啊！万一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嗯……海盗船长呢？”
“他也可能是打算在戈德斯坦前辈的酒馆里吃完晚饭再回来？”莱姆斯趁着西里斯努力想词一把抢过水杯，喝掉了剩下半杯水。
“那这更不像话了！他肯定会偷偷买杯酒喝——还不给我带！——月亮脸你这样也很不像话！还是不是哥们了！”
“邓布利多导师不在宅子里存酒是有道理的……你们几个男孩子醉了铁定能把房顶给掀了。”莉莉揉了揉太阳穴，“不过你们俩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再等等好了。”
“或者他一时兴起要潜行完成任务。”西里斯强忍笑意，“他潜行的技术比我还烂——”
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盖过了西里斯的尾音，三人一惊，同时站起身弹出袖剑。
来人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放松。“看到你们警惕心这么强我很开心，但我和你们是一边的。”
他看起来是跑到老宅来的。他用闲着的那只手撑住墙，不住地喘着气。他身后没有兜帽，身上穿的也不是长袍，而是富有商人的服饰。但他的衣袖十分宽松，显然是为了掩盖袖剑的存在。
“斯卡曼德前辈？你怎么来老宅了？”莱姆斯收起袖剑坐下，其他两人见状照做。“是不是……詹姆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严肃。纽特.斯卡曼德一向是跟他的未婚妻住在镇子里的，除非是发生了重大事件才会赶来老宅，就连新型武器都是老宅里的刺客自己去镇子里拿的。
纽特点点头。“他被捕了。”
“你说什么？！”莉莉尖叫道，“什么时候？”
“他怎么可能被捕？！”西里斯惊讶的喊了出来。
“他是在哪里被捕的？圣殿骑士出动了多少人？我们知道他现在被关押在哪吗？”莱姆斯皱眉，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纽特从怀里掏出一张告示递给三人。
“三天后在行刑处执行火刑？”莉莉念道。“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去劫狱？”
纽特摇了摇头。“我很遗憾，恐怕不行。他这两天应该会被严加看守……嗯……我在总督府门前看到一个黑袍刺客，”他皱起眉，“现在已经是曾经的刺客了吧？他跟圣殿骑士在本地的团长说\'这个刺客很重要，他知道很多东西\'之类的话，那个团长似乎还在夸奖他的情报正确。嗯……我怕暴露身份，只是靠近听了谈话，没有除掉那个叛徒。不过我尾随了他，他就住在\'绿龙旅馆\'三楼左数第二个房间。”
“斯内普！”西里斯一拳砸到桌子上，怒不可遏地吼道，“一定是他！这个混蛋！”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只有劫法场这一条路了？”莱姆斯已经恢复了冷静，试探地问道。
纽特点点头，将他进门时放在地上的袋子提到桌上。
“这是十五个烟雾弹，应该够用。”
三人各取了五个烟雾弹装备到身上，莉莉紧紧咬着牙齿，一双绿眸燃着恨意。
当天晚上莉莉带头央求邓布利多允许他们自行解救詹姆，邓布利多凝视了他们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这一代刺客已经十九岁了，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更何况，纽特和蒂娜的酒馆几乎就在行刑台旁，蒂娜看到不对也可以临时支援。只是这位纽约来的刺客一旦在不列颠手上沾了血，那家酒馆就只能由纽特一个人管理了。
此后两天的训练，莉莉努力到让莱姆斯怀疑她跟训练稻草人有仇。西里斯甚至在稻草人身上贴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行刑台周围围了一圈圣殿骑士维护秩序，前来观看行刑的平民亦是不计其数。酒馆里空无一人，唯有一个胸前插着双枪的金发男子坐在窗边喝他那杯朗姆酒。他和柜台前的蒂娜一样眉头紧锁盯着窗外的行刑台，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杯中的酒。
三人略微分散开，像鱼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当然，有不少人并不乐意被后来的人抢了前排的好位置。他们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非要我说出“撒钱”这个词吗——才挤到最前排。
斯内普站在火刑柱后方，脸上似乎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西里斯攥紧拳，看起来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詹姆被绑在火刑柱上，一旁的小队长高声念出他的罪行，两个圣殿骑士开始往他脚下的柴堆上泼油。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袖剑和佩剑早已被收走，但圣殿骑士并没有换下他身上的刺客长袍，想必是为了提醒民众他的身份。但那长袍似乎被鞭子撕开了很多道口子，露出同样伤痕累累的皮肤。詹姆形容憔悴，一头乱发比平日更乱，脸上脏兮兮的，带着两道血痕。嘴唇开裂——圣殿骑士可没有好心到给囚犯足够的水喝。他的眼睛却依然明亮而坚定，那是一双鹰的眼睛。
“还有遗言吗？”站在一旁的牧师问道。
詹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他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吼道：
“为了自由！”
他的目光定在了人群中莉莉的身上。
“行刑！”圣殿骑士队长神色一凛，高声喊道。
刚才往柴堆上泼油的圣殿骑士放低手中的火把，引燃柴堆。火焰立刻燃起，争先恐后地向上翻卷，在空气中跳着死亡之舞。与此同时，三位年轻刺客摔开烟雾弹，引发了不小的骚动。莱姆斯和西里斯同时出手，将袖剑从各自面前的圣殿骑士背后插进他们的心脏。莉莉弹出左右手的袖剑，将面前的两个圣殿骑士抹了脖子。接着她跃上行刑台，抽出双刀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刚才手握火把的两个圣殿骑士。一旁的圣殿骑士队长胸□□出一朵血花，颓然倒在地上。莉莉无暇他顾，挥刀斩断绳索，将詹姆抱离火堆。
莱姆斯抬起左臂用袖剑格挡开前方敌人的攻击，右手抽出长剑果决地捅向那人腹部。他听见什么软物的倒地声——后方的敌人已然趴倒在地，手上还握着佩剑。他的制服染了血，同样是子弹穿胸而过。莱姆斯没有浪费时间惊讶，立刻挥剑向下一个敌人。两把剑相互碰撞，发出铮铮脆响。他很快被袖剑洞穿前胸，莱姆斯一脚把尸体踢开，再次摔开一个烟雾弹准备大开杀戒。
西里斯处的烟雾消散较快，四个圣殿骑士立刻围了上来。他右手长剑直取前方敌人颈项。收剑入鞘的同时，他用左手袖剑架开左方敌人的攻击。他回身时鲜红的血液由那圣殿骑士的脖颈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衣服上。西里斯并未抬手擦去血迹，而是立刻给了左方敌人一记有力的肘击。趁那人没回过神来，西里斯抱住他的腰部将他扔了出去。他再次拔出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原先右方敌人的脖子上便出现一条长而深的鲜红伤口。又是两声燧发枪响，被扔出去的敌人和原先在西里斯后方的敌人也被送去了地狱。
“你还能打吗？”莉莉左手扶住詹姆，右手挥刀斩杀一个试图靠近的对手。
詹姆点点头，“被饿两天不算什么。”
莉莉立刻强硬的把左手的刀塞进詹姆右手，又快速解下右臂上的袖剑套到詹姆左臂上。
“我看你的武器是找不回来了，暂时只能像先祖们那样用单袖剑了。而且，幸好我有两把刀。”莉莉语速极快的说完话，拉着詹姆加入战局。两人背靠背警戒，詹姆的确如他自己所言仍能战斗——不过此时已经没那么多敌人了。制高点上的枪兵举枪瞄准，詹姆和莉莉立刻各扯过一个敌人挡在身前，用手臂扼住他们的脖子，身体蹲低。两声枪响，可怜的人肉盾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队友的子弹结束了生命。
平民们早已尖叫着四散奔逃，但奇怪的是，圣殿骑士似乎少了整整一半，只余满地尸体。至于斯内普——他在混乱开始时便匆忙拉上兜帽逃走了。西里斯和莱姆斯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彼时他们均身陷囹圄无法追杀。
事情发生得太快，没有人注意到那位金发男子在看见烟雾腾起的一瞬间便扔下杯子拉上兜帽冲出门，先是拔出胸前的两把燧发枪在外围射杀小队长又帮莱姆斯解了围，接着将胸前的两把枪插回原位，抽出身后的两把，连开两枪为西里斯扫除障碍。四发子弹出膛，他立刻推开人群弹出袖剑继续收割圣殿骑士的生命——这个衣冠齐整的男子打起架来简直就是个恶魔。*
尘埃落定之时，那男子早已没了影子。
“嘿哥们儿，真的不用这么架着我，我能走……还有亲爱的，你也不用……”
西里斯和莉莉一左一右扶着詹姆往回走，完全无视了他的抗议。纽特和莱姆斯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詹姆的新装备。
“莉莉？”放弃挣扎的詹姆试探着喊道。
“怎么了？”
“我脸上被圣殿骑士抽出来的伤恐怕会……”他下定决心似的吸了口气，“恐怕会留在那里一辈子。你……”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莉莉打断他，“而且你这样子……似乎更好看了。嗯……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而且永远比某个叛徒要帅。”
“噢尖头叉子，看在头顶这群寒鸦的份上，别亲莉莉。”西里斯一脸生无可恋，“还有，我有理由怀疑她的意思是你破相等于整容。”
“你不损我会死吗？我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受伤了！”詹姆没心没肺的咧开嘴，“再说了那些有名的导师哪个脸上没点疤？说不定我哪天也成了重振英国兄弟会的伟大人物——”
“这件事情目前已经有人在做了，而且据斯卡曼德前辈说，他现在就在戈德里克山谷。”莱姆斯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两声。
“其实叫我纽特就好。”纽特羞赧地笑了笑。
“未来的伟大导师刚才根本没好好听你说话。”西里斯阴着脸，“他在偷亲他美丽的未婚妻。”
“别说出来啊，大脚板！”
“你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吗！”
回到邓布利多老宅，西里斯主动请缨铲除叛徒。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会，要求他两天之后再去。西里斯跟纽特又要了两个烟雾弹以弥补亏空。
很快就到了西里斯执行任务的那天晚上。
詹姆夸张的挤出几滴眼泪：“噢大脚板，我太感动了，你居然要为了我独闯总督……”
“斯内普住在绿龙旅馆里，不是总督府。”西里斯颇为无奈的拉上兜帽，调试了几下自己的袖剑。“我走了。”
“帮我告诉他。”莉莉突然开口，“他写的信我都烧掉了，我也没有真正爱过他。”
西里斯身形一顿，点了点头，冲出大门。
西里斯很快穿过防护林，抵达镇子边缘。黄昏的景色很美，夕阳滑下天穹，将雾霭染成橙黄，须臾转为浅紫。西里斯无暇顾及，他一阵助跑后猛地起跳，手指抓住阳台栏杆，双脚蹬住墙壁。接着，他伸出右手抓住下一个固定点，速度极快地向上攀爬。最后，他抓住房顶边缘，双臂用力一撑，便抵达了屋顶。西里斯不敢耽搁，赶忙向绿龙旅店的方向狂奔。瓦片在他脚下相互碰撞，哐啷作响。
“那人肯定喝醉了！”人们这样说。
“他一定是迟到了，而她一定很美丽。”也有人这么说。
“是刺客！”有人指着他的兜帽尖叫。
西里斯将所有议论从耳中过滤掉。他略张开双臂，顺屋顶之间的连接绳向前奔跑。有时，他也需要从一个屋顶跃至另一个。奔跑的同时，他没有忘记撕掉墙壁上的通缉令。天空的颜色由淡紫转为深黛，星星从夜空中显露出来。有些烟囱飘出阵阵炊烟。
西里斯终于抵达了绿龙酒店的房顶。他略一喘息，下落到斯内普的窗边。桌上的羊油蜡烛散发出暖融融的光线，斯内普仍在伏案写作——那又是一封以“亲爱的莉莉”开头的信。房间里的壁炉中，炭火正熊熊燃烧。屋内的床带着羽毛床垫——这种房间可以说是戈德里克山谷最好的旅馆房间。
“你过得倒挺滋润啊，圣殿骑士看重你到给你安排这么好的房间？”西里斯爬进窗口，倚着墙对斯内普冷笑。“\'亲爱的莉莉\'？当真的吗？在你说她是有人生没人要的杂种之后？”他暗暗绷紧手臂肌肉，随时准备弹出袖剑。
斯内普拍案而起，拔出腰间匕首向西里斯腹部刺去。西里斯赶忙往右一躲，抄起房内扫把对斯内普背部狠狠一击。斯内普重心不稳，向前扑倒。西里斯扔下扫把猛冲过去试图把他压在地上，斯内普右臂肘部往地上一撑，双膝着地，左臂使出一记肘击，正中西里斯胸口。西里斯身体向右一歪，胸骨处持续传来锐痛。此时西里斯已经抱住斯内普的腰部，便就地一滚将斯内普掀翻。西里斯很快夺回主导权，右手按住斯内普右肩，右膝压住斯内普左手，左臂袖剑弹出抵住斯内普的喉咙。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西里斯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在背叛兄弟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兄弟会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他们连圣殿骑士出身的家族逆子和热爱炫耀自己暗杀技术的自大狂都能接受，却接受不了我！我猜，整个戈德里克山谷的刺客只有我不知道我们那个神秘的前辈是谁！”斯内普吼道。他左手正要有所动作，西里斯便将左膝用力向前一顶。斯内普吃痛的蜷起身子，西里斯感到现在这个姿势有些难受，便拽着斯内普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抵到墙上，左臂伸出的利刃依旧抵着斯内普的喉咙。他又用空着的右手卸下斯内普身上所有装备，踢到房间另一头。
“你怎么敢这么说？！”西里斯怒道，“在几天前，我们几个里只有莱姆斯见过纽特！被拒之门外的不止你一个！——再说，你又遵守过几次兄弟会的准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接暗杀契约的时候为了清路差点杀过平民，还是莉莉把你拦下来的！因为这个，你差点又违反一条准则，好在莉莉没有真的因为你而暴露！”
“我做的很隐蔽，没人会发现的！而且我也决不会暴露莉莉，我出卖谁也不会出卖她！哪怕是现在——”
“不出卖曾经的兄弟竟让你如此自豪？”西里斯冷笑一声，“我知道了，不出卖自己想拥有的女孩，却要出卖她的男朋友，你管这叫爱？我会说这是自私！”
“我的确爱她！”
“你爱她还会伤害她所属的阵营？还会伤害她身边的朋友？还会用她的孤儿身份嘲笑她？”
斯内普把头扭到一边。
“看着我！”西里斯大吼，掰过斯内普的脑袋，死死盯着他漆黑的双眸。“看着我的眼睛！在你把你最重视的女孩所爱的人、你曾经的兄弟送上火刑架之后，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斯内普没有答话。
“告诉你吧，你写的所有信莉莉都已经烧掉了，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她亲口说的。”
斯内普神色黯然。西里斯迅速抬起左臂，将袖剑刺入斯内普的心脏，用力搅扭了一下。
斯内普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
西里斯用斯内普的袍角草草擦了擦剑刃上的血渍。他走到桌前，撇撇嘴不屑地将桌上的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壁炉。火焰很快吞噬了信纸。
西里斯重新登上屋顶。令他吃惊的是，楼下的石板路上横陈着七八具圣殿骑士的尸体。
蓝白色的袍角在街口转弯处一闪而过，一个穿着刺客袍的金发男子正将双刀收回刀鞘。
西里斯抬头望望钴蓝色的夜空，头顶的天鹰座格外显眼——尤其是作为全天第十二亮星的Altair。再过两个月，大犬座也该出现在这片星空了吧。
一个月后。
四道身影由密林中的高塔上飞跃而下，落入正下方的干草堆。苍鹰掠过苍穹，啸叫着在他们周围盘旋。远方的树林一片斑斓，红黄的叶子由枝头飘落。詹姆率先从干草堆中探出头，大笑出声。
“真高兴你没被最近发生的事影响到。”莉莉从他旁边坐起身，“我还以为你会郁郁寡欢一阵。”
詹姆嘴角上扬。“一个叛徒不能把我怎么样——即使他差点成功的把我给卖了。更何况，最后大脚板还给我报了仇啊！”
“为了避免我们中唯一陷入爱河的男人再做出什么伤害大家眼睛的举动，”西里斯也坐起身来，“我们赛跑回老宅！谁跑得最慢谁今天晚上洗碗！……莱姆斯你窜什么窜！回来！还没喊开始呢！”
其余三人从稻草堆里站起身追上莱姆斯的步伐，风掀掉了他们的兜帽。迎面吹来的风中似乎也带着自由的气息，莉莉的长发散开，在空中飞扬。天边再度染上绯红与橙黄，像跃动的火焰。
抵达庄园大门，四人均笑得直不起腰。
“碗这种东西还是交给前辈们洗比较好！”
“你说这话是因为你跑得最慢吧尖头叉子！”
“我还没恢复！而且月亮脸作弊了！”
“我——有个问题！我们——我们刺客一直都要啥没啥，”莉莉大口喘着气，“为什么还能延续到今天？”
“因为我们爱咋咋地？”莱姆斯猜测道。*
一位绑着短马尾的金发男子与邓布利多一同走出门，似乎在商讨要往这个据点派遣多少新鲜血液。他的脸上有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大概做过水手。
那男子听到了两人的讨论，嘴角上扬，回答道：
“别忘了，我们来自光明与神祗。”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河鼓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