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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Chapter fifty eight ...

  •   凌晨三点的沃特拉,完完全全地沉睡在一片黑暗和死寂里。

      已经身无分文的醉汉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酒吧门外,连带着好几个空瓶子朝他砸过去,清晰的玻璃碎裂声也盖不住门内人的咒骂声。满身酒气的男人胡乱踢开地上的碎玻璃,骂骂咧咧着一摇三晃地朝远处走去。

      酒精将他的感官和身体都麻痹了,他根本连好好走路都做不到,索性放任自己在再一次的摔倒后,靠着路边的灯杆就滑坐到了地上。他一边不耐烦地抓挠着身上痒痒的地方,一边眯起眼睛尽量让头顶的灯光不要直射进自己的眼睛里。

      偏头的瞬间,他看到有一群人从空中像鬼魅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翻飞的袍角显露出内衬的血红色,在黑夜里尤为显眼。

      他吓了一跳,酒精仿佛顺着警觉性的猛然上涌而被短暂的冲淡了许多,定睛一看时,浓稠的黑夜里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景象。

      也许自己是喝得太多了。他自我安慰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准备朝家走去。

      黑夜里的沃特拉就像个魔鬼的阴森迷宫,而那群在半空中以各种建筑物为落脚点的幽灵们还在继续朝沃特拉的深处移动着,他们的目的地沃特拉的中心,迷宫的终点,魔鬼的居住地——普奥利宫。

      随着大门的打开又合拢,幽灵们纷纷掀开了那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黑色风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只属于吸血鬼的极致美丽。

      等候多时的海蒂习惯性地撩了撩长发,姿态是浑然天成的诱惑,“回来得真及时,阿罗他们在等你们了。”

      “走吧。”

      说完,简刚要移动身体,却被海蒂拦住。她解释道:“阿罗他们不在接待室,在宫殿顶层的钟楼。”

      钟楼是普奥利宫最高处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和普奥利宫的年纪一样古老的青铜钟,是当初纪念吸血鬼被驱逐出这个城市的祭司礼钟。每年的圣马库斯节,这个礼钟都会被系上鲜红的丝带,在午夜时分被敲响,意为这座小城度过的又一个平安之年。

      通往钟楼的通道在一扇暗门的后面,德米特里远远地看到了海蒂和简他们,伸手将一旁还燃烧着星星火光的银烛台端了起来,绅士地打开了身旁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笑容带着一丝惯有的邪魅:“听说这次布达佩斯之行很有收获?”

      说着,他走进去带路,橘红色的火光将他的身影在深灰色的石壁上拉得修长。通道里的空气干涩冰冷,幽深的螺旋石梯好像一直通到地狱。德米特里的步子很轻快,但是手里的烛光还是在微微晃动,将楼梯栏杆的影子扭曲着投射在各个吸血鬼身上。

      菲利克斯伸手将门关上,跟上亚力克的步伐,“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有收获了吧?你的小公主呢,怎么舍得没跟她一起?”

      他的声音和埃美特很像,都是属于十分低沉的声线,但是和埃美特的活跃不同,菲利克斯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沉稳阴郁。

      “现在可是凌晨,她还在休息。”德米特里回答,似乎因为提到了菲奥娜的关系,他的情绪和刚刚有了微妙的不同,不再是那种一惯的轻佻随意,而是相当认真的态度。

      他的变化成功让菲利克斯和亚力克笑了出来,后者只一瞬间,勉强将自己的笑声压了下去。海蒂半开玩笑地朝德米特里说道,“等了两千多年的报应和裁决,感觉怎么样啊,先生?”

      “嗯,要我说的话。”德米特里回头朝她挑挑眉毛,笑得一脸身心愉悦,“那简直是好得没话说。”

      石梯走到了尽头,推开门后就是顶层钟楼。德米特里用手里的烛台将门边的火把点燃,极富生命力的火焰色彩就跳跃着充斥着整个顶层空间。他朝三位长老恭敬地弯腰,然后以一种比军人更加挺拔严肃的姿态站在了门边,像是中世纪的贵族骑士。

      “看到你们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再没有比回家更让人愉快的事了。”阿罗亲切的声音柔和得像天鹅绒,很容易让人在这样的深夜里联想到一些哥特童话里的妖精,沉着而轻快,“看看你们为大家带回来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简,亲爱的?”

      简那张精致而冷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带有温度的笑意,她抬起手,自然无比地交到了阿罗的手上,任由自己的记忆被全部读取。

      一瞬间,简他们几个在布达佩斯的五天,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阿罗的眼前。他游刃有余地挑选着重点和有用的信息,然后不多时,松手放开了简,偏头在简的侧脸轻轻吻了一下:“你从来都是我最大的安慰,亲爱的。”

      简退回亚力克身边,极少会有的生动表情装点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年幼的女神一样美好。

      “那群亡命之徒干了什么?”凯厄斯的声音漂浮在空气里,那样的语气将原本就寒冷的温度拉得更低。

      阿罗习惯性地摩着双手,每当他有什么难以决策或者不理解的事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他似乎没有听到凯厄斯的问话,只是诡异的沉默着,眼睛盯着那束艳丽温暖的火焰,猩红的眸子被映照得透亮。

      马库斯皱了下眉头,轻轻开口说道,忧郁到根本就是在叹息:“阿罗,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那群逃亡者目前盘踞在布达佩斯郊外的一幢城堡里。”亚力克受到凯厄斯的眼神示意,看了看阿罗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然后用一种和他平时的语速并不相符的缓慢速度说道,“他们很少外出,似乎是在准备什么东西。不过有一群人类在和他们频繁接触。”

      “人类?”凯厄斯察觉到亚力克的反常,语气更加不容反抗,“什么人类?”

      亚力克迟疑了一下,刚准备开口,阿罗安慰性地冲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接着,阿罗转头看着凯厄斯说道,“是温莎家族的人。事实上,我想凯茜应该和他们很熟悉。毕竟……”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梦幻而妖异的笑,“凯茜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然后被迫交出继承权,跟着列昂纳多来到这里的。”说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移到别的地方,“他们和温莎的谈话很有意思,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继承权角逐,现在看来,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番话从阿罗的口中说出来让凯厄斯有点不太舒服,因为阿罗仅仅用一个触碰就对凯瑟琳的过去了如指掌,可相比之下凯厄斯自己却是一无所知,“那群人类做了什么逼得凯瑟琳放弃了继承权?”

      阿罗张了张嘴,然后看着凯厄斯脸上的愠怒神色,缓缓将口型牵拉成一个微笑,“这我当时可没看太清,或者你可以和凯茜谈谈?作为伴侣,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不是吗?”

      “继承权的事,当初那几个罪犯也参与了?”凯厄斯对阿罗的说法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阿罗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或许还有别的凯茜还不知道的事也和他们有关。”

      “毕竟,他们当初夺得温莎堡守护人身份的时候,太过容易了不是吗?”他抬起手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黑色衣袖下的手苍白得像冬天里覆盖满白雪的石头,“古堡正统守护人在选择支持女王继承人的时候,找错了人选,还意外去世得这么的早。她的女儿则被顺理成章的扫地出门,就像那些古老戏剧一样,真是令人扼腕。”

      “你的意思是,凯瑟琳被温莎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出来,并不是意外?”凯厄斯偏头,嗓音里的厌恶让他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很显然,我们的老对手,罗马尼亚的斯蒂芬和弗拉基米尔,很早开始就和温莎家族有接触了。”阿罗眯起眼睛,这个动作让火光在他眼里被逼仄成狭长的一条线,看起来就像一条色彩鲜艳的毒蛇在他眼里游动,“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类皇室,为什么非得是温莎?”

      “他们在找一些东西。”简突然开口,空灵冷淡的声音突兀悦耳地响起。亚力克随即补充道:“是的,他们从大概一百年前开始就在寻找着一些东西,但是我们这次还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因为他们好像意识到了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所以行为变得更加隐蔽。”

      马库斯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找东西的话,为什么要朝温莎守护人下手?他们是觉得,原来的守护人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吗?”

      “还有一件事。”菲利克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走上前,“下个月圣诞节前,新任的英国女王将会继位。同时上任的,还有温莎古堡的新守护人,那个和凯瑟琳差不多大的人类女孩,这次也出现在了布达佩斯。”

      阿罗记得凯瑟琳记忆里的那个女孩,轻狂跋扈到不可一世,“安柏·温莎?”

      “是的。”菲利克斯点点头,“斯蒂芬和弗拉基米尔似乎也会派人去参加这次加冕礼,如果他们信守和查理斯·温莎的承诺的话。”

      “看起来这次温莎家族的加冕礼会非常热闹的。”阿罗愉快地轻轻拍了拍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欢迎一些不请而来的客人呢?”

      “我们也要派人去吗?”马库斯问。

      “为什么不?”凯厄斯冷笑着说,“温莎有什么这么吸引那群废物的,我也很好奇。”

      显然凯厄斯和阿罗想到一起去了,他伸手在凯厄斯的手上虚停了一下,保持着距离,“我相信温莎最璀璨的珍宝已经被你捧在手上了,我亲爱的弟弟。不过也许还有其他的小玩意儿可能也挺有意思,不去看看太可惜了,这个世界总是会给我们时不时地制造许多惊喜,不是吗?”

      “那你打算让谁去呢?”马库斯明白阿罗已经决定了,索性也就不再打算去反对。

      “这个……我们还可以再考虑,总会有最合适的人选的。”阿罗垂了下眸子,脸上的表情依旧和蔼,“今天到此为止吧,你们也辛苦了,海蒂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尽情享用吧。”

      “绝对的新鲜多汁。”海蒂笑着拨弄了下被夜风吹乱的酒红长发,伸手打开了大门,朝菲利克斯扬了扬下巴,“我记得你的最爱口味哦,这次特意为你留了一个运动员。”

      “你真是个天使,女士。”菲利克斯冲她挤挤眼睛,轻快地闪进黑暗里。

      然后,她转头看着一旁的德米特里,“你不来加入我们吗?”德米特里抿了下嘴唇,耸耸肩,“不了,我一会儿去冰室解决就好,菲奥娜对血腥味很敏感,她害怕那种味道。”

      “啧啧啧,那就随便你了,绅士先生。”海蒂冲他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又摇摇头,然后又折回来,“她迟早有一天会爱上这种味道的,区别只是时间。你不想在忍受着歌者的折磨同时还失去享受新鲜血液的乐趣吧?我几乎都要同情你了。不过你也知道,小女孩嘛,要引诱她们很容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谢谢你的同情,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德米特里无奈地笑着,跟着海蒂一起朝普奥利宫内部走去,“但是我想我不需要帮忙。你不是说我迟早有一天会为我的轻佻放肆付出代价吗?我正在享受这种代价。”

      海蒂定定的看了面前这个男人一会儿,微笑着说:“菲奥娜真是个奇迹。”然后,她又恢复了平时的妩媚妖娆,“那就期待你会在这种痛苦中改过自新吧,我会很乐意目睹全程的。”

      “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顺便,你要的那些人类过冬才要的玩意儿已经送来了,天亮的时候,吉安娜会拿到你的小公主手上的。”
      “谢谢你。”
      “客气什么。”

      ……

      毫无疑问,比起福克斯的参天大树,普奥利宫后面的悬崖更适合这样的极限反应训练。凯瑟琳在试过一次后,立刻爱上了这里,每天来这里几乎成了她的必修课。

      和她的轻松闲适不同,沃尔图里的其他守卫因为罗马尼亚前皇族的行动而忙得几乎见不到影子。好几天晚上,菲奥娜都总感觉有人坐在她身边,可是天一亮又没了德米特里的身影。

      无聊至极的小姑娘只好一天到晚赖在吉安娜那个充斥着暖气的前台区,靠着电脑打发时间。她倒是曾经想过去找凯瑟琳,然而无论谁都说不出凯瑟琳的住处,自己这几天也就是偶尔和她遇到。

      有时候她都有点讨厌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体质了,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事实上造成现在这样她和普通人无二的局面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好好学,而是她根本学不会,就像所有的巫术都被藏起来了似的。否则,她现在还可以用一点小小的巫术来给自己解解闷。

      阿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因为这种情况明显是菲奥娜的隐藏天赋还在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太过强大,不仅仅是靠近她的人都会无法被察觉,更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办法展现任何力量,只会被隐藏。

      他安慰菲奥娜,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能力,将来一定会有让人叹为观止的成就。“想象一下,你的敌人根本无法察觉到你,哪怕你已经将匕首贴上了他的喉咙。”阿罗说道这里的时候,眼里的欣喜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他真是太喜欢这个可爱的宝贝了,就像卡伦家的伊莎贝拉,那时她还是人类而已,却能屏蔽他和爱德华的读心术,甚至简的烧身术都对她不起作用。菲奥娜的出现让阿罗很满意,弥补了无法得到贝拉的盾牌能力的缺憾。

      至于凯瑟琳,她的能力虽然和爱丽丝的预知未来有很大差别,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贴切沃尔图里的需要。

      凡是会对沃尔图里造成威胁的东西,只会有一个下场,而那个下场只要凯瑟琳看一眼就能知道。吸血鬼是永生的,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因为战斗和其他原因死去。阿罗要的就是那种随意操控生死的感觉,那才是沃尔图里真正会让所有吸血鬼恐惧臣服的有力武器。

      菲奥娜指挥着鼠标在电脑界面上点开一个个网站和视频,手边的牛奶冒出浅朦的热气将电脑屏幕一会儿又弄得模糊,把屏幕光分解成七彩的原色。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把屏幕擦干净,然后将牛奶端得远一点。

      这时,一个新闻网站上的头条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英国女王退位在即,新任继承人中呼声最高的安吉丽娜长公主,曾获得温莎古堡守护人的鼎力支持。王位继承人和守护人的加冕礼将在下个月同时进行。

      “温莎继承人?”菲奥娜念叨着这句话,点开了那个网站,里面附赠一个据说是本站记者花了绝大代价才录到的视频。

      没几秒钟的功夫,视频缓冲完成了,她还没来得及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飘到了她的面前。

      “德米特里居然肯同意让你碰电脑?”凯瑟琳眨眨眼,单手搭在柜台上,似乎是不太习惯戴手套的感觉,一直在不住地调整。

      “为什么不能?”菲奥娜不明所以地问道,然后连忙将电脑捧到凯瑟琳面前,宽大的荷叶边袖摆差点把那杯牛奶全撒在了桌上,还好被凯瑟琳及时拦住了,“凯茜,你看这个。是温莎的消息诶!”

      凯瑟琳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像个上世纪的幽灵一样缠绕着她,熟悉到骨血里却又陌生至极。她脱下手套,点开了那个视频。

      画面上,安吉丽娜公主的御用轿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因为人太多太拥挤的缘故,画面十分颠簸,解说员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好像很费力似的。

      跟着安吉丽娜公主下车的,还有一个凯瑟琳很熟悉的人,她的远方表姐,安柏·温莎。

      “她还是那么喜欢这种皇家蓝。”凯瑟琳看着画面上的年轻娇艳女人,精致的发型上插着一支孔雀羽翎造型的发簪,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傲轻慢,一身的蓝色装束,连胸针都是蓝宝石,“好像如果不穿这种蓝色就对不起她名字后面那个灿烂无比的姓氏似的。”

      “这种蓝色怎么了吗?”菲奥娜好奇地问道。

      “也没怎么,以前的老习俗罢了。”凯瑟琳语气没有起伏地回答道,“中世纪的衣服都靠自然颜料来染色,蓝色是最难混出来的,所以那时候英国就将蓝色定为皇家专用的颜色。你知道的,铝在拿破仑那个时代,比纯银还珍贵,就是因为太少了。”

      “这样子啊。”菲奥娜点点头,又问道,“那……以前你在温莎堡也必须得穿蓝色衣服吗?”

      “不。”凯瑟琳干脆地回答,收回看着视频的目光,“那得是受尊敬和承认的温莎后人才可以,何况我并不喜欢那种颜色。”

      安柏蓝得像个海里刚漂浮上来的幽灵一样,跟在安吉丽娜身后走进了白金汉宫的外围铁门,大门上面的皇室纹章熠熠生辉——头戴皇冠的狮子和独角兽共同守护着中央镌刻着繁复花纹的盾牌,底下一圈灿金色的尖锐叶子象征着英皇不可侵犯的光辉,将它们保护在其中。

      看起来她在那个对凯瑟琳来说太压抑阴沉的地方适应得很好。

      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比起凯瑟琳,安柏更懂得如何在那些皇家人员面前讨得欢心和展示自己。就像同样是参加皇家舞会,凯瑟琳连礼裙的束腰都没法弄得得体,她却已经懂得在裙摆和手腕上补一道玫瑰香水,只要一旋转就散发出阵阵香气。

      不过对比不是凯瑟琳头痛的问题,她从来就不是很受欢迎的人,这根本无所谓,反而受欢迎会让她不自在。

      所以,真正让凯瑟琳烦躁的,是安柏会无限制地将她的看法强加在凯瑟琳身上,然后高傲地抬起脚指着一排鞋架上的某一双精致高跟鞋,软威胁地让凯瑟琳为她提到跟前还不肯闭上她那涂满了艳丽口红的饱满嘴唇。

      那样子好像是在无时无刻地警醒凯瑟琳,她和温莎的嬷嬷侍女们没有区别,因为安柏他们才是赢家。

      “时间真快,我还以为查理斯会在那个充满荣耀的位置上多坐几年呢。”凯瑟琳将电脑放回桌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凯茜……”

      菲奥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优美的叹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凯茜,亲爱的原来你在这儿。”苏尔比西亚悄无声息地飘到凯瑟琳旁边,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浮动,“让我们把小公主还给她的骑士吧,他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不是吗,德米特里就快来了。”

      “好吧。”凯瑟琳抓起桌上的手套,和菲奥娜道了别,跟着苏尔比西亚绕进走向花园的那条路。

      “我看你不太喜欢这幅手套是吗?”
      “事实上它很漂亮,只是我不太习惯手套而已。”凯瑟琳回答,“以前做法医习惯了,不会戴橡胶手套以外的。不过,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讨论关于手套的问题吧?”

      苏尔比西亚挽住凯瑟琳的手臂,含着些无奈笑意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因为总是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而并不能让人放松,“你这样怀疑我对你的关心,可会让人很难过的。”

      她和阿罗真的一样,温柔亲切到让人有点哆嗦。这和人的个性是有关系的,卡莱尔和埃斯梅就从来不会让凯瑟琳觉得紧张。前者深沉难测是暗河,后者清澈坦率是浅/溪。

      “那或许你会希望我说对不起?”凯瑟琳努力试图消除那种不必要的紧张,明明凯厄斯比她危险得多,可凯瑟琳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不不,你不用说那种话。我就是无聊了而已,毕竟阿罗他们几个最近一心扑在罗马尼亚的那群人身上,真是没办法。”苏尔比西亚摇摇头,亲昵地拍了拍凯瑟琳的手。她的手带来的触感让凯瑟琳想起了以前解剖过的一具冰尸。

      “罗马尼亚那几个人到底跟沃尔图里有什么过节?”凯瑟琳问道。

      “唉,我真希望你说的是‘跟我们有什么过节’而不是‘跟沃尔图里’。”她幽怨地看了凯瑟琳一眼,让凯瑟琳微微打了个抖,然后又恢复了那种温柔阴滑的声音,“你想知道?”

      “如果你觉得告诉我也没关系的话。”凯瑟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当然,你是我们的一员,当然有资格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 fifty e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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