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娱乐圈]》捌葆桂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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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欣瑶一共试镜表演了两个电影内的片段，一个是她自己选的，柯妤婕躺在病床上接受探视的片段；另一个是封声抽签之后让她表演的，一段柯妤婕和穆辰柊的互动片段。

　　表演互动之前，童欣瑶的目光从封声和谭争鸣身上扫过，在谭争鸣身上略作停留，谭争鸣已经摘掉了墨镜，一直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那张纸，脸上神色漠然，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童欣瑶的目光。

　　只有封声用余光注意到，谭争鸣的眉头悄然皱紧，扭曲得好似一条毛毛虫。

　　“开始吧。”他轻咳一声，示意童欣瑶她只能自己表演这段剧情。

　　童欣瑶很有眼色地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后退了两步，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的表现，确实很让封声满意，表演之后，他轻声鼓励了这姑娘几句，示意她可以回去了，试镜结果出来之后自然有人打电话通知她。

　　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导演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童欣瑶满意地离开了试镜的房间，她的助理正站在门外等她。

　　“童姐。”这助理的年纪并不一定就比她小，却依然用了“姐”这个敬称。

　　童欣瑶笑着点点头，示意助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自己车上再细说，也没有把骄傲的神色露在脸上，一路含着浅笑出了华城影业。

　　试镜的小房间内，封声在童欣瑶的报名表上做了个记号，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在他的心中，电影女一号的人选已经可以定下来了，但是，既然谭争鸣是高森钦定的和自己一起决定试镜结果的人，他就不能完全自把自为，总要询问一下谭争鸣的意见。

　　终于，女主角和女配角的试镜完成，封声朝小蒋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稍微休息5分钟，小蒋会意地出门通知剩下的试镜的人，封声起身围着小房间遛了两圈。

　　谭争鸣也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暂时都出去试镜大厅里安抚试镜演员们了，他的耳朵里只能听到封声在屋里溜达的脚步声。

　　封声溜达够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并不坐下，只拿着自己刚刚挑出的几分报名表单在手里翻看着。

　　“你觉得童欣瑶的表现如何？”第一次，他主动开口和谭争鸣说话。

　　谭争鸣微微睁开眼，童欣瑶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演技不错，但是小心思也瞒不住人。“如果你喜欢……那就选她也无妨。”他相信封声不会看不出来童欣瑶心底打的小算盘，封声或许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很久，但是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甜”人，不会连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

　　既然他都不在意童欣瑶的那点小心思，自己也犯不着计较——只要自己行事小心，他就不信到时候童欣瑶还能硬扑到他身上来。

　　谭争鸣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恨：自己会在意每一个和封声举止关系亲密的人，但是封声却一点都不在乎。难道他真的……

　　“那女主就定了她吧。”封声满意地开口，又把手中另外几张表格递给了谭争鸣，“这是我觉得可以出演女配的几个人选，你看看哪个更好……”

　　收敛了心神，谭争鸣接过那几张薄薄的A4纸，并趁着这个机会轻轻碰了碰封声的指尖。封声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就像是没感觉到一般，谭争鸣觉像是收到了什么礼物一般，他的心情也蓦地飞扬起来。

　　很快第二轮试镜开始，等到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下午5点。刚一结束，封声就毫不遮掩地打了个打哈欠，又趴到了桌子上。

　　“是今天就选出来，还是等过两天再选？”谭争鸣坐在一旁淡淡地问。

　　两个人的座位隔得不远，中间站不下一个成年人。谭争鸣也不是不想悉心关怀，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身份。

　　封声隐隐约约得哼哼了两句，才抬起头，决绝地开口：“今天就选出来吧！”他坐直了身子，带着歉意地朝小蒋道：“劳烦你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加班了”

　　华城影业不是什么慈善公司，员工对加班这件事也是司空见惯，小蒋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只是笑着说道：“那您二位稍等我一下，我去拿会议室的钥匙，等下咱们找一间会议室坐里面商量。”

　　这个安排很妥帖，小蒋先离开，又有其余助理过来帮封声和谭争鸣收拾好了桌子上的表格、文件，抱在怀里，送他们去会议室。

　　封声和谭争鸣商量、确定，小蒋负责记录，又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确定下几个角色的最终人选。其中，除了女主角童欣瑶是已经出道、并有些名气的艺人外，另有两个男配角，也选定了已经有过作品的年轻演员出演。剩下的女配角色，还有另一个男配角色，都选择了很有潜力的大学生出演。

　　当然，电影中的角色不会只有这些，但是剩下的那些戏份只有更少，都是封声打算拿来自己、或是交给投资方做人情的。

　　工作了一整个下午，封声已经没有力气再针对冷落谁了。他见工作做完，就先拿起外套，礼貌地同会议室内的两人道别，准备离开。

　　“封导演怎么回去？”小蒋一边保存文件准备关电脑，一边随口问他。

　　“坐地铁回去。”封声低头系风衣的扣子。

　　小蒋不禁疑惑了一下，又想起封声之前提过搬家的事，就笑着问，“封导演已经搬新家了？可以坐地铁回去的话也算方便了。”

　　“小区门口就是地铁站。”说起租的房子的地理位置，封声也有些自得——这样的出租屋，也不是人人都有运气抢到的。他含着笑意应和了一句，“老方便了！”

　　小蒋大笑起来，又有些羡慕，“现在一出小区门就是地铁站的房子可不好找了，封导演是新买的房子？”

　　“租的。”封声干脆和小蒋聊了起来，“也是运气不错，才租到这么好的房子。”

　　“原来封导演也需要在B市租房子住啊，我瞬间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凄惨了。”小蒋终于整理好了会议室，把该关的电源都关上，封声还主动帮她关了一个。谭争鸣也默默走到会议室门口，等着和二人一起离去。

　　小蒋还要回办公室收拾一下，封声有些饿了，就没有特意留下来体现男士风度——他自己都要坐地铁回家，着实也体现不出什么风度来。谭争鸣默默地跟在封声身后一起坐电梯下楼，封声根本不理他，电梯下到一楼，封声自顾自地出了电梯，往门外走去。

　　等走出写字楼的大门，用余光透过玻璃往后扫，发现谭争鸣没有跟在自己身后，不知往哪里去了。封声也说不上是有点失落还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胃部，抬腿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华城影业所在的写字楼距离最近的地铁站不过10分钟的行走路程，这个地段比较繁华，一路上高楼林立，道路两边各类餐馆都不少。封声走了一会儿，就被地铁站旁的一家传统小吃馆给吸引住了，胃部恰在此时发出了一声闷响，仿佛在抗议封声个主人不称职，没能及时地满足它。

　　想想就算现在坐地铁回去，他的租屋里也没有什么美味的大餐在等他——要不就是在家煮方便面，要不就也是在小区周围的小馆子里凑合一顿，然而无论哪样，都不会比就在这边吃了强多少，还要多饿一会儿，怎么想都是不划算。

　　这样想着，他就迈步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餐馆，仰着头盯着柜台上方的水牌看了一会儿，点了一碗鸡汤米线，一个肉夹馍，一碟凉拌青笋，还有一罐啤酒。啧，这样的晚饭，可比回家煮方便面合他心意多了。

　　上餐又快，又不需要他亲自忙活，只需花费一点点金钱……

　　吃饱喝足，自然而然地就困了。封声又在小餐馆里坐了3、4分钟，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下意识地一回头，就看到了停在街边的黑色商务轿车。

　　哈欠刚打到一半，这个动作就突然滞住了。封声尴尬地放下捂在嘴边的手，眨了眨眼睛。

　　夜色如墨，就算街边霓虹闪烁，却也不能让他清楚地看到车内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然而不需要看清，只从身体的自然反应，他就已经猜到了车内坐着的是谁——也许这也是两人之间默契的一部分吧，封声不禁在心底自嘲。只要谭争鸣在自己身边出现，只要谭争鸣在看着自己，他的背脊就会下意识地绷紧，心跳也会不自觉地加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两人隔着车窗相对。他不想知道谭争鸣什么时候等在这里的，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换了一辆车——明明中午的时候他还是坐着保姆车过来的。

　　不，这些都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有——

　　收回视线，转身，迈步。

　　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那辆车一般，他快步拐进了旁边的地铁站内，混入了刚刚结束加班，正赶着回家的人流中。

　　封声被人群推动着，浑浑噩噩地下了扶梯，又依着本能反应坐上了方向正确可以回家的地铁——甚至还运气颇好地抢到了一个座位——才终于缓过神来。

　　“呵。”他冷笑一声，随即身体向后，倚靠到椅背上，轻轻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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