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宠日记》白衣楚楚

56、番外 杜连城三

　　对方的唇触碰到杜连城时，他有点反抗，对于牢狱那晚还是留下阴影，只是刘泽用手将他头摁住，有点不能动弹。那唇开始还算老实，没多久刘泽撬开他的嘴，舌头在里头毫无章法的乱窜，让杜连城心猿意马。一场兵荒马乱后，终于归于宁静，刘泽笑着挂他的鼻子。

　　“傻了？”

　　在微弱的灯火下，杜连城的唇更是诱人，他微微一动，整个人瘫在圆石椅上，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半响后他方回神过来。脸皮通红，不知是怒还是羞。手指着刘泽：“你这人……太无耻！”

　　“你反抗也没用。”刘泽也坐了下来，那个护卫的灯笼散出霓虹之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顿时一片寂静，四周似是静止下来。

　　“脸皮真厚。”杜连城不满地说道。

　　刘泽却说：“脸皮不厚，哪有汤喝，是不是？”

　　这句话所含的深意耐人寻味，杜连城猛地起身：“你真是，最好能回的来，让我打一顿！”

　　话语刚落，甩袖而去，应该是恼羞成怒。刘泽一人在十里亭中坐了许久，护卫问他：“王爷，为什么不告诉杜公子，你是因护着他家才被陛下这般处置的。”

　　月出，风起，刘泽苦笑：“他是不会信的，父皇如何待我，我早已不在意。五岁母妃被毒死，不就是父皇下的令吗，当年我的外家被铲除的一干二净，如今我一无所有，你说他还畏惧什么，不过眼不见为净，把我打发随军罢了。再过几年，赐块封地，将我踢出京都。不正是意料中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落入黑夜中，再堕入无底的深渊，无人知晓。

　　从杜连城从十里亭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他父亲站在门前等着他：“去哪里玩了？”

　　“父亲，孩儿有话和你说。”

　　杜满慢步走回大厅，杜连城跟随在后。

　　杜满以为杜连城与他说些私密的话语，欣慰道：“我儿要说什么，为父洗耳恭听。”

　　“父亲，我们能不能搬家，除了京都哪里都行。”

　　“你这孩子，我们杜家几辈人打拼之下，才有现在的基业，怎么可能说搬就搬。你也大了，迟早也接手家中的生意……”

　　杜满后面说了很多话，这些话杜连城都知道，同样，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搬离京都。刘泽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响起，这人不会骗他，肯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父亲若不愿意，那注意朝中发生的事情。”

　　“连城啊，家中的事，暂时不用你的担心，再过几年父亲老了不能动了，你再娶个好媳妇扶持你。”

　　话还没说到一半，杜连城已悄悄溜开，杜满转身不见人，问身旁的仆人：“连城呢？”

　　“老爷，公子早早就溜走了。”

　　“你这老奴也惯着他，等哪天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你们怎么办！”

　　老奴嘟哝着：“老爷还不是比谁都惯着。”

　　“谁是主子？”杜满抖动肥胖的身体，怒看着那老奴。

　　老奴连连低头，不再言语。

　　杜连城在京中无聊，又跑去其他地方游玩。期间他还去李清言以前住的连山，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没有看到满山火红的桃花，且见青山绿水，找个驿站，日日往连山上来，快到日落时，附近的寺庙钟响起，让他心旷神怡，于是又上了那寺庙。

　　这寺庙正是李清言与他信中所说的，他特意找那个老和尚，老和尚直呼他是贵人，让他在寺庙多住几日，两人尚且谈天论地，那老和尚丹青炉火纯青，两人有说不完的话，整日高谈阔论，极快便过去一月。

　　杜连城甚是想念家中人，告辞离去，回京途中，他眼皮不停地跳动，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情。

　　回到京都那晚，明月高悬，他刚进城，又要到宵禁时，街上无一人。一片火光烧了半边天。

　　杜连城急急往家中去，只见刘泽站在他家门口，将他家的下人杀了几个，他听到自己的母亲的声音，顿时要跑进去，不知是谁将他拍晕，上了马车。

　　待他醒来时，已是在刘泽王府内。

　　身旁躺着的人，正是刘泽。

　　他一巴掌打下去，却被刘泽抓住他的手。

　　“刘泽你就是个畜生，杜家哪里得罪你，让你这样赶尽杀绝！”

　　杜连城满眼怒火，只是手脚都被刘泽制住，半分都不能挪动，他目光就像是刀子，想将刘泽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刘泽轻松道：“早让你们搬离京都。一月的时间不够？杜家的那些东西，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连城啊你不知道吗？”

　　“你不要碰我，畜生！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计谋！我一家一百多口人，一百多口……刘泽你好狠的心！”

　　刘泽将他压在身下，爱抚道：“一百多口人算什么，我刘泽杀的人何止一百多人，战场满是尸骨，风沙一时都无法掩埋，你说你们家的那些人算的了什么。人嘛早死晚死，不都是死。”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杜连城用全身的力气喊出来，邀约十里亭，不过是给他提个醒，面对一个嗜血之人，他竟是毫无反抗之力，真是算不得一个男人。

　　杜家在京都还是有些势力，怎能一夜之间被烧光，天下脚下，谁有这等本事，除了天子，哈哈哈天子，当真可笑。杜连城把一生中最放肆的声音释放出来，那笑声充斥着屋内、

　　刘泽将他吻住，只是这次以往不同，一场血腥的风雨，在房内骤起。杜连城怎会有反抗之力，他此刻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刘泽，你连畜生都不如，竟然下药！”

　　刘泽帮他宽衣解带：“我们第一次不真是因为药吗？”

　　“刘泽……”杜连城想要怒吼，却使不上力，现在的他只待刘泽吃干抹净。

　　他认命的躺在一动不动，不管多痛他都不会发出一丝呼叫，就如一具尸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他只想死了一了百了。

　　一天一夜过去，想来的时候，刘泽已不再身边，他想杀了刘泽为他的家人报仇，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身上的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王府的另一处，刘泽没有半分开心。

　　“王爷，为什么不告诉杜公子实情……若不是你操办这件事，只怕杜公子都活不下去。”

　　“告诉他实情，他还能活下去吗？我只想让他活着。”

　　无人解了刘泽心中的苦楚，杜家这一场灾难，不是一朝一夕而成，即便杜家有说警惕，那也抵不过一些阴谋诡计。

　　刘泽那日被关进大牢中，正是因以姓名为杜家担保。

　　杜家的生意已通至他国，朝中有人上言，杜家勾结外邦让刺客潜入京都，刺杀皇帝，那是皇宫中刺杀皇帝之后的事情，证据确凿。

　　想要陷害杜家，又怎么能不准备足够的证据。经过一月的调查，确定罪行，杜家的家产充公，满门抄斩。

　　刘泽因知晓事情，以患病为由，延迟随军，又见杜家事情拦下来，亲自操办，才有了杜连城当夜缩见的场景。

　　将杜连城困在府中，皇帝问起此事，还可以说他贪恋男色，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而杜连城因恨他成为活下去的理由。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在短短几日之内，杜连城还寻不到机会来杀刘泽，却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他绝望登上楼台，却被拦了下来。

　　某日夜里，独自坐在房内，了无生气，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恨自己，只能恨自己。

　　一头撞在柱子上，他的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刘泽还未等到皇帝来质问他，杜连城一命陨府中，他痛苦不堪，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干吼。

　　“连城，你看看我好不好，连城！”刘泽来时，杜连城已撞过去，他拦不住。

　　人只要想死，自然有千百种方式，谁都拦不住。

　　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没了。

　　“你在这样抱着他，他只能等死。”

　　刘泽回头一看，他不认识这个男人。

　　此人正是莫简，碧血阁的副阁主，他与李清言的关系，又怎么能不救杜连城。李清言没有消息，此次前来，正是要向杜连城打听罢了。

　　谁知会遇见这种事情。

　　“你是谁？”

　　“能救他的人，无涯正在附近，你要是不快些，我怕他也救不活。”

　　刘泽无奈之好将杜连城交给莫简。莫简轻功了得，刘泽还没回神过来，人早已不见。之后的几日，他失魂落魄，杜连城是生是死他也不知道。没有留在京中的理由，圣旨一下，他只能随军。

　　王少卿伤重，军医束手无策，怕是活不过来，他只能赶过去。此后他浑浑噩噩，不知年岁几何，他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当初为何缠着杜连城。

　　是为了他家的财吗？

　　现在可以肯定说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吧。

　　锣鼓喧天，战场厮杀他早已麻木，手中的长矛无情的挥动，敌人与自己的血已分不清楚。

　　冬日大雪，白茫茫一片，似与天地融合在一起，早前喝的酒都温上再喝，他以后就这样度过吗？

　　在一处茅房中，杜连城经过调养，已好了一大半。

　　他见到自己的祖父祖母和自己和父母亲，这些都是莫简在大火中救下的。若不是刘泽留下一线生机，他们也无法逃脱。

　　莫简与他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开始哑口无言，余下的只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