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本丸[综]》阿蓉蓉

8、长崎蛋糕

　　说道蝴蝶夫人，很多人都知道那是歌剧家普契尼的作品，但是蝴蝶夫人的故事的发生地却是很少人知晓。

　　长崎哥拉巴园，作为蝴蝶夫人的故居静静看着时光的变迁，蝴蝶夫人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是在这里取材。年轻俊美的军官邂逅了美丽温柔的蝴蝶，但在多年苦苦等候之后，重逢时的军官已经有了新婚妻子——这无疑是一个悲剧，蝴蝶选择为了守护爱情的忠贞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长崎蛋糕与哥拉巴园无疑都是外来西洋文化痕迹的见证，与长崎蛋糕的甜蜜松软不同的是，哥拉巴园里的蝴蝶夫人的故事给人带来的是长久的遗憾与惋惜。

　　对于刀剑男士们来说，蝴蝶夫人背后联想起的种种关于凄美爱情故事的含义都是很难参透的，作为为主人所驱使的刀剑得到了人类的躯体诞生于世，他们要学会的不仅仅是掌控躯体，更多而且更为艰难的是懂得属于人类的复杂情感。

　　瑾想要做的，就是教会他们如何去爱自己与爱别人。

　　瑾之所以想到蝴蝶夫人与长崎蛋糕也无非是因为自家父母的事情。电话里的母亲难得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婚礼？”

　　“是的呢，我要结婚了……”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然后被一个更为轻柔的男声催促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下去，“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顺便认识一下新的妹妹，还有，哥哥们也十分想你。”

　　听到母亲的话，瑾就莫名升起一丝烦躁，那边的动静她也猜出了大概，作为一对常年隔阂的母女俩，母亲多次再婚都默契地没有邀请女儿参加，而这次的异常反应在刚才瑾也听出了原因。

　　这次的再婚对象是一位常年在外工作的摄影师，与前妻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这次结婚，女儿也将与新婚妻子的众多孩子住在一起，但由于一个女孩子与十几个异性同住有些不安，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儿可以作为陪伴。

　　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恐怕自己的母亲是不会打着通电话吧，毕竟作为第一个失败的婚姻留下的孩子，看到她就会想起最深刻的悲伤与背叛——如果说自己的母亲曾经也对父亲付出过真心的话，可那份小小的真心也在遭到对方毫不在意的丢弃之后很快就粉碎了。

　　就连下定决心说出这番请求，也是即将成为丈夫的男人在一旁鼓励的结果。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多年过去，一个人生活的瑾也把父母带来的阴影舍弃得差不多，但这并不代表她的不在意可以成为他们继续伤害自己不顾自己意愿的理由。

　　“抱歉，我还有我的生活，就像之前给过的答复那样，我不愿意就这样住进满是陌生人的屋子里，哪怕在血缘上有着一点点的关系。”瑾用有些冷淡的语气拒绝着电话那边的女人，在对方快要生气的时候又把话题转开：“祝你新婚快乐，请原谅我不能到现场给你祝福了——”

　　“——朝日奈小姐。”

　　电话就这样被瑾强制挂断，而那边也显然因为被拒绝得彻底而不再打电话过来追问。握着有些热的手机，瑾缓缓地捏紧，直到指尖因为用力过多泛白，然后才缓缓把手机放在桌上，一把捞起旁边有些局促的狐之助离开了公寓回到了本丸。

　　所以并不是狐之助后来所说的“争执”，毕竟在瑾看来，与名义上的父母发生争执是极不明智的选择，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让她继续感到愤怒，只是觉得有些荒唐罢了。

　　无法否认，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无所谓父亲或者母亲，这样的选择不过是在他们各自的生活态度的驱使下做出的必然行为罢了。他们的爱情观与蝴蝶夫人的忠贞不二全然不同，或许短暂的婚姻都只是延长一时好感的一种方式罢了，当好感被时间消耗得差不多，婚姻也就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幸而一方还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儿子，并且成为了十分有名的球星活跃在美国篮球界，而另一方拥有十几个同样优秀的孩子，孩子们住在一起相互照顾相互扶持。

　　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着，瑾一边取出冰箱里需要的食材，一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在瑾漫不经心准备材料的时候，旁边的三位刀剑男士自然也发现了瑾的心不在焉，但是他们默契地选择不出口询问——或者说并不是不打算问出口，而是在寻找一个更加恰当的时机罢了。

　　“姬君，我等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小狐丸嗅了嗅空气中渐渐散发出的蜂蜜的香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与喜欢清淡食物的三日月和莺丸不同，小狐丸除了油豆腐之外还很喜欢甜食，只要不是太过甜腻他都很愿意尝一尝。

　　显然，瑾从冷藏柜中取出的大罐蜂蜜勾起了他的食欲。

　　瑾的思绪也被小狐丸的提醒拉回，一转过头就看到三位俊秀的刀剑男士极有默契地朝着自己微笑，美颜的冲击力让瑾有些不自在起来。暗暗唾弃起自己极差的定力，瑾想了想，又取出了不少的材料：“反正做起来也简单，倒不如也给爱染他们也做一些吧。”说着，瑾一手取过干净的玻璃碗，一手拿起一个鸡蛋熟练地在碗边一磕，手指轻轻一错，软滑嫩黄的鸡蛋就乖乖地滚进了碗里。

　　一旁的莺丸看着瑾娴熟的动作小小地赞叹了一声，平日里很少进厨房的他在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不仅不会觉得无措，反而产生了一丝兴趣。

　　一连打了十几个鸡蛋进去，瑾开启了打蛋器，原本清澈的蛋液渐渐变成均匀的暖黄色，粘稠的流体因为打蛋器的搅动带出缓慢移动的波纹。看着凑近了一些一脸跃跃欲试的莺丸，瑾从善如流地把碗和打蛋器递了过去。

　　“要不要试试？”

　　莺丸自然是欣然应允，他挽起了袖子，然后伸出洗净的手一脸郑重地接过圆圆的玻璃碗，像是抱着传家宝一般稳稳地揽在怀里。

　　有了瑾的示范，莺丸用起打蛋器也是越来越娴熟，甚至懂得如何通过不同的角度改变来使蛋液打得更快更均匀。想来也是，莺丸有一手极佳的泡茶手艺，每次全套流程走下来就像是表演一般带来绚烂的视觉享受，就连活泼好动的短刀们也经常围在一旁观赏并且毫不吝惜地给出笑脸与赞叹，莺丸的动手能力在这里也得到了体现，这个发现让原本抢了先机提出要求的小狐丸三日月有些着急了起来。

　　——他们可还没有找到可以帮忙的地方，虽然瑾说了很简单，但是以三日月“厨房杀手”之名和小狐丸从未进过厨房的零经验来看，要找到他们能够很快上手的事并不简单。

　　好在瑾看到两刃表面淡然实则悄悄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的样子，趁着转身对方看不到的时候悄悄笑了起来，然后递过了其余的配料让两刃帮忙称量好适合的用量。

　　看到两刃聚在一起讨论厨房秤的使用方法，瑾则拿出干净的木质模具，然后从柜中抽出一卷锡箔纸，将模具的几个面都包得平整。

　　这边，蛋液也已经均匀了，奶黄色的蛋液在白净的灯光下让人联想到婴儿光滑细嫩的皮肤，小狐丸适时在旁边分次倒入砂糖与蜂蜜水——至于三日月，在好几次把糖和其他调料弄混之后被瑾塞了一杯蜂蜜绿茶按在旁边坐好，美其名曰发挥“吉祥物”的作用。

　　“哎呀，有点伤心呢，被小姑娘嫌弃了，爷爷我真的这么没用吗？”三日月虽然语气有些哀怨，但是笑眯眯地模样说明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自己的小错误让瑾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这一点也算是符合了一部分初衷。

　　“爷爷你还是乖乖喝茶吧，反正厨房也挤不下那么多人，下一次还是可以让你帮忙的。”瑾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又塞了一块麻薯球过去堵住了三日月的嘴巴。

　　加了蜂蜜水、砂糖的蛋液变得愈发浓稠，隐隐的香甜气息也在搅拌中弥散了出来，这股浅淡的香甜在最后加入面粉与牛奶后变成了愈发浓厚的香味——如果不是需要进烤箱烘烤，已经成为糊状的蛋糕液味道已经和成品差不多了。

　　接过蛋糕糊，瑾在三刃期待的目光下倒进了模具，然后用巧劲震出了里面的气泡。

　　模具里的蛋糕糊在每一次微微的倾斜的时候都会缓慢地流动起来，彼此之间的粘稠质感让人已经悄悄想起长崎蛋糕软糯甜香的口感来。

　　“每次品尝着主人做的甜点和饭食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啊，没想到的是，食物制作的过程也是一样的有着满满的幸福感呢。”小狐丸也喝了一口蜜茶，微微上挑的眼角也浸润着满足的神采，显然今天的蜜茶和蛋糕都很符合他的喜好。

　　“对呀，”听到小狐丸的感慨，瑾十分赞同地笑着点了点头，眼里绽放出满足而向往的光芒：“每次只要有烦心事，我都会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制作出美好的食物的时候我的烦恼也都悄悄被消解掉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三刃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是三日月主动接过了话题——

　　“那么，小姑娘这次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妨所给爷爷听听，说不定可以帮着开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