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本丸[综]》阿蓉蓉

38、荞麦面

　　对于巴形来说，哪怕他没有看到几天之后的回答，最后的结果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不仅仅是说来到本丸的时间，更是在瑾心中的分量没有鹤丸来得重——哪怕他们都是她全心全意信赖着的部下与同伴，可是鹤丸早已无形中与瑾有了更为深刻的羁绊。

　　就算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完全明朗，可是在他看来，在本丸里其他人看来，他们早就是极为相配的一对了。这么一想，他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想要借此把心里淤积已久的惆怅全排解出去似的，可这口气一舒出来他又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不再完整。

　　他的灵魂的一部分早就已经系在少女的身上了啊。

　　他从未想过，在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居然会这么完整的体会到作为人拥有的种种情感——友情、亲情、以及那难以言述的有些苦涩的爱恋。

　　他突然间有些羡慕之前作客本丸的那一振巴形薙刀了，相比之下，那位巴形薙刀要比自己好运得多，至少他和自己的主人情意相投，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水到渠成的一对恋人，有正大光明的机会把心上人揽在怀中传递温暖与问候，能够贴在耳边亲昵地说一些情话，能够明明白白地表达出心里的所有爱意，不必在意周围还有哪些情敌——

　　他只能尽快把自己所有的心思抛出脑海，继续做一名忠心护主的付丧神。

　　以他的作风，他是绝对做不到把毫无结局的恋慕之心传递出去，因为他清楚自家审神者的性格，想必就算是喜欢着鹤丸，但是在以后面对自己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想到自己曾经抱有的隐匿的情感，从而有些迟疑和不自在吧。

　　一个人坐在窗边胡思乱想着，没想到的是，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巴形殿休息了吗？”髭切独特的柔软嗓音隔着门不甚清晰地传进了巴形的耳中，并且让巴形觉得有些奇怪。

　　源氏重宝髭切可是和自己没有太深的交情，他完全想不到这么晚了髭切居然还会敲自己的房门，虽是这么想，巴形还是淡淡应了一声之后打开门将髭切迎了进来。

　　髭切显然是饭后回房间1又沐浴了一番再来串门的，他浅金色的短发发梢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脸颊被水雾蒸腾得泛起一丝浅浅的红晕，可与之相对的是髭切再清明不过的双眼。

　　“抱歉，我都察觉到了呢，毕竟你们都不是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啊……”髭切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然后趁着巴形若有所思的时候替自己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你……想说什么？”巴形几经斟酌总算是开了口，他看向桌案对面坐姿随意的髭切，全身都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

　　“呀呀，千万别紧张嘛，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看到有人一下子没想通的样子所以顺道过来帮忙排解一下嘛。”髭切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容眨了眨眼，然后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水。

　　“毕竟天色不早了，所以也不敢喝太多茶水呢，毕竟是不太合乎时宜的行为啊。”髭切放下手里的茶杯，的确只是浅浅抿了一口纯当润嗓。

　　虽然话题内容是夜间不宜饮茶，可是巴形轻而易举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只是在缕清髭切的含义之后，巴形未免有些气恼——

　　他或许真的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早就心有所属的审神者下意识不愿意参透罢了。

　　“有的时候，人生真的是充满意想不到的转变呢……”髭切没有理会巴形的沉默，而是自顾自继续说了起来：“明明意识还留在战场上，可是一睁眼面对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源氏重宝居然还有被普通人使用的一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髭切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眼里却是想到少女时下意识涌现出的宠溺与赞叹。

　　“人有的时候很软弱，软弱到用刀刃轻轻一划就失去生命，但是他们又格外坚强……”

　　“他们会借由信念与羁绊作为活下去的动力，哪怕全身都是伤口也选择再次站起来，而我们的主人也并不是软弱的花朵呢，不会因为一阵大风就被吹得七零八落。”

　　“在我眼里，她最美丽的时候就是跟着我们第一次出阵。明明看到溯行军有些害怕，可还是强迫自己排兵布阵，明明害怕鲜血的味道，却还是一脸镇定地为伤员处理伤口。”

　　髭切越说越慢，像是在诉说的同时追忆起过往种种，直到门外传来有些急迫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才拢了拢外套缓缓起身。

　　“兄长？”膝丸站在巴形房间门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在听到髭切软绵绵的回应之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从外推开了门。

　　“抱歉，巴形殿，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膝丸看起来就像是为调皮孩子善后的家长，因为焦急的寻找脸颊还挂着一层薄汗。可让膝丸一脸焦急地始作俑者反倒是毫无自觉地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成功地让自家弟弟产生出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败感。

　　“天色的确很晚了呢，我就不打扰巴形殿的休息啦，”髭切及时收住了话题，跟着膝丸走出了房间：“不过还是多嘴提醒一句，有的时候明白说出来反倒更恰当呢，藏起来的话说不定只会让自错过将它彻底放下的时机。”

　　关上了巴形房间的门，膝丸有些云里雾里地看了眼自家兄长，然后终于在回了房间之后忍不住问了出来：“兄长去巴形殿的房间里是有什么事情吗？不知我能否帮忙呢？”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睡前的闲聊罢了。”髭切轻飘飘地把话题带了过去，“难不成好奇丸是吃醋了？觉得哥哥应该留在房间里和自己说说话？”

　　“阿尼甲！”膝丸腾地脸颊通红，手忙脚乱地反驳道：“才不是吃醋了呢！只是有些担心兄长而已啦！还有我的名字是膝丸啦，膝——丸——”

　　“知道啦……”髭切像是安抚小孩子似的敷衍了一句，然后忍不住加了个后缀——

　　“吃醋丸。”

　　“……阿尼甲！QAQ”

　　……

　　夜色渐渐变得更加深沉了，窗外的雪花依旧是纷纷扬扬，仿佛从不停歇似的。二楼和三楼的灯光一个接着一个地熄灭，最后只剩下巴形的房间了。

　　哪怕忙活了一整天，身体也感到疲惫，可巴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睡意。他的脑海里不断有不同的声音彼此辩驳，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原本打算将自己的心意永远埋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察觉，但是今晚髭切的一番话让他动摇了。

　　情感要想真正平复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放下，而不是刻意遗忘，更何况这份情感他完全没有办法遗忘掉，一晚上辗转反侧只是让他愈发失落疼痛。他原本以为不说透就是在保护审神者不受到任何伤害，可或许是他想错了。

　　隔阂早已产生，他要做的并不是强行忽视，而是尽力弥补。

　　想到晚餐后与瑾短暂的交谈与少女担忧的目光，巴形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然后他终是抑制不住地起身出了门。

　　可能他冲到了瑾的房间门口，他却又迟疑了。

　　瑾的房间早已熄灯，他这样子冒冒失失地冲到门前，未免有些鲁莽，更何况他不可能把少女叫醒听自己说话。

　　今晚的他已经不像是他自己的应该有的模样了。典礼祭祀用的巴形薙刀终于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就像是不小心坠入尘世的仙童，稚嫩的双脚被坚硬的泥土挫伤。

　　巴形尽量放轻了脚步，余光却又发现瑾的房间突然又亮起了灯，这短短的几秒钟，他的心情就像是做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就连微凉的手心也悄悄渗出了冷汗。

　　“巴形？”一打开门就看到黑暗中高大的身影，瑾可以说是吓了一大跳，她用了全部的理智才没有叫出声，只是慌张中后退了一步还差点将自己绊倒。如果不是巴形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想必她早就后脑勺着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站稳，瑾下意识问了一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瓣。

　　“算是吧……”巴形含糊了一句，然后想要伸手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瑾的身上，却不小心扑了个空。

　　原来他慌张之中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自己的外套。

　　“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去走走？”瑾看到巴形的小动作之后悄悄弯了弯唇角。

　　“不过在指着之前我们先上楼给你拿一件厚实的外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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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k字已补全~
另外先前传的一部分有小可爱说有重复23333请原谅手癌的我（笑哭）
估计是复制粘贴的时候选错了位置（狠狠拍脑袋.jpg）请见谅w
原本是一千多，删去了重复的内容后最后是三千字~已经订阅过的小可爱可以不用重复订阅，只需要刷新就好了~
大家早点休息~我去乖乖治疗手癌了，这章姑且算作2月1日的更新吧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