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本丸[综]》阿蓉蓉

20、牛肉盖饭

　　该说不愧是薙刀么，哪怕经常用作典礼和祭祀场合，都不能掩盖住巴形高打击的特点，一刀就将砧板斩断了。

　　“请……请主人责罚。”自知做错了事，巴形吸了吸鼻子，飞快地抬袖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然而巴形没想到的是，洋葱的杀伤力可不止这么一点儿，他越是想要止住眼泪，那眼泪却是越要不争气地直往眼眶外溢出来。

　　“快别说这些了，你们两个大笨蛋，赶紧过来洗一洗。”瑾制止住巴形请罪的动作，在水槽里注了水，然后将碎成两半的案板和支离破碎的洋葱扔进了水中。她将手洗净，然后拘了一捧凑到了巴形和长谷部的面前：“冲洗一下眼睛，微微转动一下，眼睛会好受很多。”

　　等厨房里的狼藉收拾好之后，两刃已经不再流泪了，只是眼眶还有些红，倒是不影响视物。

　　“我之前不是把案板和洋葱放进了水槽嘛……”瑾一边切着洋葱一边哭笑不得地解释起来：“切洋葱的时候眼睛容易被刺激得流泪，所以需要把洋葱浸泡在水里。”说着，瑾示意巴形上前看她的动作——

　　“切菜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放轻松就好，通过手腕下压的动作带动刀刃，固定用的左手随着下刀的位置缓慢移动，”说话间，瑾已经将手里的一小块洋葱切碎，而很明显的，这次泡在水里的洋葱不再散发出呛人的气息，“来，试一试。”

　　接过小小的刀，巴形将手缓缓浸入水中——水温微热，因此手泡在里面只觉得舒适，杀伤力强大的洋葱在这温水中也敛去了所有的攻击性，如果不是刚才亲身体会了一番，巴形绝对不会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洋葱会让他留下热烫的男儿泪。

　　厨房新手在一开始都是笨拙而谨慎的，好在身为刀剑男士有一身本领作为基础，哪怕手中的菜刀再小巧，想要用顺手也是比较快的事情。有了长谷部和巴形从旁协助，撇开先前的小插曲不提，厨房里还是一派和谐的。

　　晚餐牛肉盖饭简单易做，只要将配料和配菜准备完全，从入锅到出锅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米饭早已入灶，盖上的排气孔正散逸出带着米粒清香的白色蒸汽，不过多时，厨房里就已经满是这份清甜的香味——三人一闻，就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锅已经预热好，先前大杀四方的洋葱此刻已经乖乖地躺在锅内等待翻炒，昨晚火锅熬煮高汤时特意留下的凝固牛油正好派了用场。

　　自家熬制的牛油带着市场中成品油无法比拟的纯正味道，只是短时间内的遇热融化就让它迅速激发出肉类油脂的鲜香滋味。随着牛油充分覆盖住洋葱表面，生洋葱的辛辣也跟着烟气被全部吸走，脆脆的表皮逐渐软化，直到洋葱微微的甜味升起来的时候，牛肉盖饭的第一阶段就算完成了。

　　很快，解冻板上的牛肉片也下了锅，生姜和残余的洋葱汁液可以有效去除肉类的腥气。长谷部握着汤勺小心翼翼撇去汤汁表面的浮沫，而巴形正在另一边帮着瑾制作饮品。

　　万屋的生鲜区有一个现世大卖场比不上的好处，由于可以同时连接多个不同的时空，生鲜区的蔬果全部是从各个时空里进购来的新鲜食材，绝对不会存在从冷库中解冻再次售卖的可能性，因此各个本丸能够时刻尝鲜。

　　巴形正在老师傅阿瑾的指导下给手中小小巧巧的柠檬剖刀，一刀下去，柠檬里满满的汁水就溢了出来，手握柠檬移到红茶上方轻轻一捏，柠檬汁就被玻璃罐接了个正着。考虑到离睡眠时间不远了，因此瑾将绿茶改为红茶，清淡微甜的红茶因为柠檬汁的提味多了一分酸甜感，浓稠的焦糖色蜂蜜很好地中和了过多的酸味。搅拌均匀之后，柠檬红茶既可开胃，又可解腻。

　　这时，肥牛片和洋葱丝已经在锅中焖得香软，大勺一舀，浸满金黄色汤汁的牛肉就盖在了米饭之上。莹白饱满的米粒一经汤汁的浇灌就被染成了通透的浅棕色，覆盖其上的洋葱牛肉更是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

　　没有什么饥饿感是一碗盖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杯柠檬茶。

　　只有三人进食，瑾和两刃就没有去相对空旷的大广间，反倒是去了隔壁的活动室。下午刚在上面用过点心小桌已经被清理干净，长谷部从壁柜里取来一张干净的桌布铺了上去，端着晚餐的巴形瞅准时机将餐盘放了上了桌。

　　如果不是下午还看到两刃因为饲马起了争执，看着两刃配合默契的情景，瑾甚至会以为他们像是互相了解配合默契的老友。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惕，瑾眼睛一转，像是全然没注意到一般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开饭吧。”

　　三人在活动室里安安静静吃着盖饭，而晚餐的香气却是从门缝毫无顾忌地飘了出去。在瑾的投喂下，本丸里可是出现了不少隐藏着的资深食客。

　　——这不，刚吃一半，活动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已经沐浴完毕穿着干净浴衣的髭切带着凑热闹的微笑走了进来。

　　自打太阳一落山，夜风就渐渐把午后的温暖带离了本丸，气温骤降，髭切便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外面罩着一件布料略厚重的浴衣——本丸里的平安刀似乎大多喜爱混搭风格，但是他们颜值都很高，因此就算是披一块抹布也好看。

　　“真香呢，是牛肉盖饭？”髭切明知故问，一进门就挤到桌子边一看就是一副大爷的姿态。

　　“咦，哥哥切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瑾看着髭切坐在自己身边毫不见外的样子，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柠檬茶，“想喝的话就自己倒哦，弟弟丸呢？真稀奇，居然没有跟着你过来吗？”

　　很多时候，在面对源氏兄弟时，瑾都会用“哥哥切”和“弟弟丸”来打趣他们俩，毕竟在本丸里，能够闹出这么多兄弟之间的笑话的非源氏兄弟莫属。时间久了，虽然膝丸有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心大的髭切却是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绰号，还笑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妹妹。

　　“阿尼甲，原来你在这里！”瑾的话音刚落，膝丸就跟着找了过来，看到髭切一脸平静地抬头望着自己，膝丸有些苦恼地嘱咐道：“阿尼甲，你的头发还没擦干呢，这样贸然出门容易着凉啊……”

　　瑾顺着膝丸的视线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髭切的头发虽然已经梳得柔顺，可发尾看起来还有些潮湿，连带着衣领也被打湿了一小块。先前还以为是灯光和角度的原因，倒是没在意，现在一看，髭切真的是任何时候都不让自家弟弟省心。

　　“快把热茶喝了，然后乖乖擦干头发，着凉了可是要喝药研的药剂哦！”瑾向髭切手中塞了一大杯柠檬茶，幸好因为降温便做了热饮，不然以柠檬茶最佳的口感来说，加上几块冰块做成冷饮才真是绝顶美味。

　　“好吧好吧。”髭切从善如流地喝了口茶，任由爱操心的弟弟丸跪坐在自己身后擦拭着发尾。

　　解决了湿发的问题，髭切的注意力就自然而然地从手里的柠檬茶转移到桌上的盖饭上。

　　想到长谷部巴形两刃与自己的食量差别，瑾索性将米饭和配菜分开盛好，需要的话就自己向碗中添加。可没想到的是，饥饿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三人反倒是吃不下太多了。

　　“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尝点儿？”看着长谷部和巴形的进食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瑾就试探性地向髭切提议。

　　到了最后，源氏兄弟俩一人捧着一个小瓷碗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夜宵，吃到一半，髭切还三言两语撺掇着瑾先自己回去洗漱。

　　“天冷了，还是早早享受一下温泉，然后好好休息吧。”髭切轻飘飘的一句提议成功地堵住了瑾的后话，“记得睡前活动活动，不然身材容易走形哦。”

　　“笨蛋髭切！”已经走出门的瑾一听到髭切的打趣，忍不住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折返回来反驳他——谁说我胖了？我也是本少女可是吃不胖的体质啊！

　　已经离开的瑾鼓着脸气呼呼地回了天守阁，对于身后活动室即将发生的严肃谈话一无所知。依照髭切所建议的那样，瑾在温泉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全身的疲乏在温泉水的涤荡之下一扫而空。每当身体被温泉滋养得暖呼呼的时候，她都无比庆幸当初斥资派政府的工程队改造大小后院的池塘，将后山的温泉水引进本丸，力求让每一个单独的部屋都能享受到相对独立的温泉。

　　每座本丸，天守阁都是审神者单独的活动空间，一楼作为临时议事使用，二楼则是审神者处理公务的场所，三楼便完完全全是审神者自己的卧室。三楼的房间与现世相连接，并且因为是本丸最高的建筑拥有良好的视野，一年四季都可以凭栏远眺，轻松将美景收入眼底。

　　泡完温泉，瑾又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儿瑜伽，不知不觉竟是有些燥热了，索性推开窗赏一赏夜景。

　　此时已经临近深夜，本丸里大多的房间都已熄了灯，只剩星星点点的灯光分散在各个角落，几年下来，以对本丸的熟悉程度，只需一眼瑾就可以知道是谁在偷偷熬夜——鲶尾八成是在用平板看剧，几刃平安刀倒是注重养生早早睡了，青江恐怕是在偷偷看某些奇怪的杂志，剩下的部屋也是一片漆黑，活动室的灯也已经熄了，手合场……咦？

　　手合场居然还是灯火通明。

　　“啊”了一声，瑾突然想起放在楼下的包裹——给同田贯极化旅途准备的物品忘记让长谷部转交了，这么一想，瑾连忙关了窗，啪嗒啪嗒下了楼。

　　书房里，眼熟的包裹正孤零零摆放在桌面上，抽屉因为先前走的急没有完全合上，缝隙处露出了几张薄薄的纸笺。瑾拎了包裹，打开抽屉将纸笺拿了出来。

　　——正是长谷部和巴形没写完的检讨书。

　　不知为何，瑾并没有把它们放下，而是随意地塞进了荷包，走出了天守阁，然后独自拎着修行包裹向着手合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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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亲亲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