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宝莲灯]黑化嫦娥逆天记》阮阮阮烟罗

3、月舞

　　玉兔得意道：“我当然是说，每天认真配冰清丸，伺候主人按时服下啦！那个死王母，拿我当密探来监视主人，算盘可是打错啦……”

　　从第一天住到这广寒宫起，玉兔就被王母派到了她的身边，负责监视她的动向心态，监督她服下断情绝爱、泯绝人性、清洗记忆的冰清丸，然而，玉兔这个“密探”，从一开始就“反间”了。这万年来，嫦娥与玉兔朝夕相处，对玉兔再熟悉不过，已经知道玉兔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默默地顺着她的毛倾听着。

　　玉兔开始滔滔不绝，夹杂着愤怒和仇恨：“我爹娘都是兔妖，惨死在诛妖道士的手中。我姐姐为了摆脱妖孽身份，带我一起修仙，我们努力了千年，终于升天成为仙女，即使只是最普通的瑶池侍女，我姐姐也高兴极了，认为我们再也不用被人欺负了。可是那色鬼玉帝，见我姐姐美貌窈窕，借酒醉偷摸我姐姐的手，而那死王母，不敢跟玉帝吃醋，竟把气撒到我姐姐身上，随便寻了个由头将我姐姐打入天牢。我姐姐死得无声无息，连鸿毛也不如，就好像没有存在过。那个死王母见我伶俐，想用我又担心我因为姐姐的事不忠，就把我的记忆抹去，伪造了一个她从猎户手中救下我的记忆，要我对她感恩戴德、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老妖婆，她哪儿知道，姐姐死前，我曾偷偷去看过她，姐姐临死前把她的内丹给了我，老妖婆把我的记忆抹了，可姐姐的记忆完整保留了我们姐妹的事儿和王母害她的事，我是一点都没有忘呢！”

　　嫦娥柔柔顺着玉兔炸起的毛，“这已经是你第三千九百六十五次，对我说起这事了。”

　　玉兔嘟囔道：“在这冷清的广寒宫，我只有和主人说说话啦，不像他们，一直热热闹闹的……”

　　月亮之下的灌江口杨府，又迎来了新的一天，杨天佑正教三个孩子读书念字，然而除了懂事听话的杨婵在乖乖练字，另外两个，都不让父母省心。

　　杨蛟手里捧着书，可是眼里一直盯着书屋外的巨石，一心想去将它举起，展示力气，而杨戬手中一笔一画地，好像在认真练字的模样，但实际上，他是在肖想他那个未婚妻的容貌，正一笔一画地勾勒着。

　　而曾经的欲界女神瑶姬，正用那双紧握神剑、执法无数的纤纤素手，调制羹汤，给丈夫和孩子们送去，然而她一进书室，就见杨戬正在偷懒，对着一张无脸的肖像画痴痴傻笑，气得拿戒尺要责罚他，杨戬自然不会坐着等打，拔腿就跑，瑶姬跟在后面追，杨天佑和杨婵连忙追去阻拦，杨蛟本来是看热闹，没想到杨戬跑到他旁边，撞倒了他，和他一起跌坐地上，后面追的人“刹车”不住，一个接一个摔在一处，倒像是一家人在叠罗汉了。

　　嫦娥看得微笑起来，怀中玉兔亦叹道：“人间真好啊，不像天上，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

　　嫦娥望着那幸福的一家人，轻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天，也许就要变了。”

　　玉兔不解，嫦娥道：“瑶姬是掌管欲界、斩断欲念的女神，连她都已动了欲念，这九重天众神仙，心思浮动者，应不在少数，也许，瑶姬凡心大动，就是打破这死气沉沉的开始……”

　　她和玉兔说话的瞬间，时间飞快流逝，下界已是夜幕低垂、明月高悬，白天吵吵闹闹的一家人，此刻正围坐在廊下吃月饼，原来今天，是人间的中秋佳节。

　　廊檐悬挂的玉佩风铃，在微凉的夜风中叮呤摇曳，如同在敲奏着悦耳的乐章，一家人围坐赏月，杨戬望见皎皎明月之上清影绰约，嚷道：“娘，那就是广寒宫吗？”

　　瑶姬笑着点头，杨戬又道：“娘，你再给我讲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吧。”

　　瑶姬一点他的额头，笑道：“你都听了多少遍了，还要讲？！”

　　“再讲讲嘛。”杨戬撒娇央求道，杨蛟、杨婵也是一脸期待，杨天佑见状笑道：“你就给他们再讲一遍吧。”

　　瑶姬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就惯着他们。”温柔地摸了摸孩子们的脸庞，将最小的杨婵搂在怀中，望着天心那一轮明月道：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上的十大金乌，因为酒醉贪玩，一同出现在了天上，令大地冒烟、海水枯竭、民不聊生，这时，人间出现了一位英雄，名叫后羿，他天生神力，挽弓射下了九个太阳，拯救了苍生，玉帝和王母，为了表彰他的功劳，赐给了他一颗长生不老的仙丹。可是后羿深深爱着他的未婚妻嫦娥，不肯独自飞升，一直没有服用仙丹。但是嫦娥作为当时的人间第一美人，为了永葆美貌，偷偷服下了仙丹，抛下后羿，飞升到了月亮之上，从此成为了月神。”

　　“娘”，怀中的杨婵疑惑道，“那个嫦娥仙子，真的这么无情吗？”

　　为何你们将玉帝王母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从来不质疑它的真假……言尤在耳，瑶姬想起嫦娥当时愤怒而隐忍的神情和她离开时嫦娥孤绝至极的身影，心道，一个知晓“爱是付出”的人，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她轻轻地抚摸着杨婵的长发，轻道：“传说……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这里面或许有隐情……娘亲相信，嫦娥不是这样的人，嫦娥仙子，她懂得爱为何物……”

　　怀中的杨婵陷入沉思，杨戬却头如捣蒜道：“嗯嗯，我也相信！”

　　杨蛟笑道：“你瞎起哄什么！”

　　杨戬笑嘻嘻道：“听说月神嫦娥是三界第一美人，面由心生，这样的美人，心地自然也很善良啦！”

　　杨婵噗嗤笑出声，“二哥，我看你是想媳妇儿想疯了！”

　　杨戬毫不害羞地点头，“对对，我就是想媳妇儿了。”央求杨天佑道，“爹，过两天我就把牛家小姐娶回家吧，我一生下来就跟她定下了婚事，可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她一面呢！”

　　杨天佑笑斥道：“这不行，长幼有序，你大哥还没成亲，轮不到你。”

　　杨戬立刻将炮火转向杨蛟，“大哥大哥，你快点娶个姑娘回家吧！”

　　可是杨蛟只爱练武，表示对娶媳妇完全没兴趣。

　　一想到娶妻之事遥遥无期，杨戬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连月饼都没心情吃了，他泄气地对着廊前空地发呆，却忽然发现一点月白色的光华从天而降，落入了空地中央的莲花缸内，瞬间，千万点光点腾空而起，飘满了整个庭院，如同下起了一场月光雨。

　　杨戬被这美轮美奂的空灵之境，震得说不出话，“爹……娘……你……你们看……”

　　瑶姬伸手接过一点光华，瞬间明白，这是嫦娥的一滴泪，所化成的月光雨。

　　而九重天上，嫦娥一边凝看着下界的瑶姬，一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意。

　　这是她万年以来，所流的唯一一滴眼泪。

　　这一万年，她被“囚居”于严寒刺骨的广寒宫，假意服食泯绝人性、清洗记忆的冰清丸，忍受着玉帝、王母对她的无限抹黑和满天神仙的流言蜚语，永远表现地清心无情、孤绝于世，只为让玉帝王母放松警惕，让他们相信，她的人性，早已在万年的冰冷生活和无数冰清丸的药效下，泯灭干净，已经成为了一个他们所希望的、忘记了人类记忆的、没有自我与欲望的、只知道温顺服从的月宫之神。

　　这一万年，她在外风评不堪，然而，她的心，始终是清傲的，高居明月，俯视着玉帝、王母惺惺作态、假仁假义，俯视着满天神仙唯唯诺诺、恪守天条，然而，伴随着这份清傲的是，是无止尽的孤寂，是无法倾诉、杳无知音的孤独。

　　而今，终于有一个同样懂爱的人，信她，懂她了。

　　情由心生，嫦娥为此落下了一滴万年之泪。

　　瑶姬仰望着明月上的缥缈仙影，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她莲步轻移，步至月光雨中央，低徊起舞，白衣飘飘，凌波出尘。

　　杨天佑见爱妻兴起起舞，速让杨蛟取来竹笛，为爱妻伴奏。

　　笛声悠扬，舞姿优美，月雨如梦，三个孩子依偎在一处，望着眼前梦幻美妙的场景，心都化了，杨戬眼尖，无意看到天心明月之上，一抹婆娑清影，也似正在曼妙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由叫道：“娘，你看，嫦娥也在跳舞。”

　　瑶姬舞步渐缓，抬首望向明月，知道嫦娥这是在与她共舞，莞尔一笑，柳腰轻转，雪帔飞扬，天上人间，遥相应和。

　　杨戬看看娘亲，又看看月中仙影，呆道：“要是我未来的媳妇儿，也有这么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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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金乌灭门，杨戬biubiu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