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非人类》谢妖

4、第4章 打倒青丘狐（4）

　　小慧明爱上了大悲寺的伙食，一顿不吃大悲寺的白馒头就浑身难受，慧泽说他犯了六欲，强行将他带离了大悲寺，一同到了谨王的别院。

　　今天慧泽罚小慧明上街化缘，外头烈日当空，谢羽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在慧泽的眼神攻击下，还是服软了。

　　小慧明的补丁僧袍早已扔了，如今穿着主持给他准备的细布僧袍，人也被白馒头养胖了一些，不再是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谢羽心想，小慧明爱上白馒头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她，吃过鸡腿和肉包子以后，再也不想啃硬饼子了。

　　“小羽，咱们去那边歇歇吧。”小慧明捧着已经满了的钵，指着一条没人的巷子说道。他已经接受谢羽是涂山氏的事实，以后多一个和他聊天的，还很高兴呢。毕竟慧泽师兄话太少了。

　　“好啊。”谢羽吐吐舌头，她快被热成狗了。

　　躲在巷子的阴凉处，小慧明擦了擦锃亮的光头，抹了抹汗说道：“才四月，怎么这么热？什么时候会下雨啊，下雨就不用出来化缘了。”

　　谢羽咬一口素包子，批评小慧明道：“不能犯懒哦，不然慧泽又要说你犯戒了。”

　　小慧明委屈的撇撇嘴，撕一块儿白馒头放到嘴里，边吃边说：“可是真的很热啊。”

　　“啾……”谢羽突然听到一声鸟鸣，她抬头望一眼天空，正看到一只商羊鸟飞过去。

　　《孔子家语·辩证》以及《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内都有记载，商羊是雨师神，更有歌曰：“天将大雨，商羊鼓舞。”

　　她呲牙笑笑，一口把素包子吞下去，对小慧明说：“我们快些回去吧，要下雨了。”

　　“是吗？”小慧明将信将疑，万一最后没下雨，他会被慧泽师兄骂呢。

　　“是呢，我看到商羊鸟了。”

　　小慧明立即拍手：“那我们快回去吧！”

　　谢羽没想到，这场雨来的及时，却赖着不走了。

　　关阳城的雨越下越大，护城河已经排流了三次，西徽国数半城池都被阴云盖住，或多或少的都在下雨。

　　涂山氏身为瑞兽，有特殊的感应能力。谢羽明显觉得关阳城被一股怨气笼罩着，但她询问慧泽好几次，都被慧泽避开了。

　　她想起那天看到的商羊鸟，觉得这场雨下的蹊跷。

　　慧泽不管，她作为替乐羽活下去的涂山氏，作为祥瑞之兽，她不能不管。

　　她化为人形，披上蓑衣，偷偷的打开别院的后门，结果刚关上门，就看到了守在巷子里的光头。

　　“你不能去。”慧泽左手挂着一串佛珠，右手持着一把油纸伞，挡在巷子里说道。

　　“为什么？”谢羽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她在脑中过一遍所有的可能性，又追问道，“是不是商羊鸟出事了？”

　　慧泽抬头看她一眼，念了声佛号后才说：“商羊鸟被囚在宫内，因此才暴雨不断。”

　　商羊本是吉祥的神兽，若被人囚住，定会心生怨气。谢羽这才明白，关阳城上空盘旋的怨气因何而来。

　　她双眉皱起，问：“这么说，和那只青丘狐有关？”能囚住商羊鸟，本领一定不会弱，除了那只青丘狐，谢羽想不到还有谁。

　　“是。”

　　谢羽眉毛皱的更深，她凝视慧泽，质问他道：“你明知此事缘由，为何不管？！”

　　她估摸着这场大雨再下三日，西徽国的大半河流都会被雨水塞满，到时必会民不聊生。

　　“此问，我欲问天。”慧泽继续他最擅长的答非所问。

　　“你不管我管！”

　　谢羽准备绕过慧泽，却被他猛地拽住了胳膊。

　　谢羽站稳后他松开手，快速的低下头，垂着眸子道：“你打不过她。”

　　谢羽猛吸一口气，又狠狠地吐了出来：“我智取！”

　　“明日我带你进宫。”慧泽说罢，突然用持着佛珠的左手敲了一下谢羽的头。

　　谢羽立即变回了原形，被盖在了原本穿着的蓑衣下。

　　慧泽把她从蓑衣里扒出来，抱在了臂弯里。

　　谢羽气的没脾气，她心有不甘，但确实打不过慧泽，只能忍着气问：“非要明日才进宫？进宫就能解决这件事？”

　　慧泽点头。

　　明日就明日吧，慧泽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谢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她潜意识里，自己这么信任和依赖慧泽。

　　四月初七，皇帝顶不住压力，又派谨王上门了。

　　“大师，我这次前来……又是请您进宫的。”谨王踌躇着开口，他从心底认为，慧泽一定不会同意，来的路上已经在想如何应对皇帝的怒火了。

　　“好。”

　　慧泽答应的干脆利落，倒是让谨王诧异的不行。

　　他木木的问：“大师可是已有对策？”

　　慧泽点头，对等在一旁的谢羽说：“小羽，随我进宫。”

　　“这个……小羽姑娘要同去吗？”谨王欲言又止的问。

　　慧泽又点头。

　　谨王犹豫半晌，还是把压在喉咙的话说了出来：“那只青丘狐此时正在宫中。”

　　谢羽挑眉：“那可真是巧了。”这下她必须要去了。

　　谨王原以为乐羽是不想见到絮儿的，毕竟她是絮儿的手下败将，在感情上输的彻底，在民心上亦没能翻身。

　　这一点，他因为乐羽回城以后一直不去将军府，整日只跟着慧泽大师在城里到处化缘而肯定。

　　他还暗暗猜想过，乐羽是不是怯怕絮儿，所以才避开见面。

　　至于乐羽说的，不求赵子远的心，只要他的人。他压根就不信，女人嘛，总是口是心非的。不爱他顶着骂名嫁给他干嘛？

　　情敌见面的场面定是激烈的，谨王小心翼翼的提醒谢羽道：“那个……小羽姑娘，圣上因为赐婚之事自觉亏待了青丘狐，这会儿她圣眷正隆，你要是与她起了冲突，怕是……怕是不好。”

　　“放心，我不跟她打架。”我打不过她啊，谢羽在心底默默腹诽。慧泽说她打不过，她肯定打不过。

　　谨王见劝不了谢羽，又见慧泽一直没出声，咬咬牙答应了。

　　因为要进宫面圣，慧泽终于换下了那套满是补丁的僧袍，穿上了谨王为他备好的僧袍袈裟。

　　锃亮的光头、清冷的眉眼，焕然一新的慧泽并不像大悲寺的主持那样有一副怜悯众生的模样，而是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仿佛他本就不该是救苦救难的高僧大师，和这凡尘俗世有种融不进去的感觉。

　　华美精致的袈裟把他最后那点儿烟火气儿掩埋掉了，谢羽觉得，他穿着袈裟还不如换回那套破烂的僧袍。

　　慧泽不愿意坐谨王准备的马车，于是关阳城的百姓看到了这样稀奇的一幕。

　　一位高僧模样的年轻和尚，左手抱着一只断了尾巴的“狗”，右手举着一把油纸伞。

　　那“狗”窝在他的臂弯里很安逸，偶尔会睁开眼看一看街上的行人，卷一卷系着红绸的断尾。

　　若有眼尖的人，能看到红绸上有些模糊的字迹，上书：“愿得嫁如意郎君。”

　　而高僧后面，错两步的位置跟着一行人，领头的却是关阳城无人不识的谨王。

　　这样怪异的组合引来街上的人纷纷猜测，有一两个记性好的，突然指着慧泽说：“这不是最近常在街上化缘的那个和尚吗？原来他的狗是白色的啊。”

　　“咦，真的是他。”有人应话道，“难道他是大悲寺的高僧？还有他那只狗，不是一直自己撒欢跑吗？怎么今日抱着了？”

　　“谁知道，兴许是腿脚不好吧，我见它走路老摔跤。”

　　谢羽抬起头瞥那人一眼，很想冲过去解释一下，她已经很少摔跤了！

　　她原本是想以人形进宫的，慧泽说她人形撑不了太久，为了避免来回转换体态，不如直接以原形进宫。

　　原形就原形吧。她又想坐马车，毕竟在下雨嘛，弄湿了皮毛有碍观瞻，进宫了定会惹人笑话。

　　但慧泽非要自己走着，还不许她坐马车，于是就变成他抱着她。

　　宅院在城西，皇宫在城北，慧泽却绕着关阳城走了半圈，谢羽提醒他走错路了，他轻轻地“恩”了一声，然后却没改道。

　　跟在后面的谨王见状，只得苦笑继续跟上。

　　他的靴子已经湿透，衣袍也湿了大半，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慧泽大师不坐马车，他只能走路跟着。

　　慧泽走路不疾不徐，皇帝足足在大殿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一行人。

　　皇帝面色不愉，看到慧泽对他行佛礼时放下乐羽，立即招人上前：“将这只涂山氏带下去。”

　　“慢！”谨王怕皇帝得罪慧泽，立即抢在慧泽开口前说道，“圣上，小羽姑娘随慧泽大师一同进宫，定是有缘由的。”

　　皇帝睥睨衣冠不整的谨王，脸色更难堪了。

　　“圣上所求之事，小羽能解决。”慧泽突然说道。

　　“哦？”皇帝瞥一眼谢羽，寒着声音问：“你能怎么解决？”

　　谢羽对被蒙了眼睛的皇帝没好感，她甩着系着红绸的断尾，迈着还算利索的步子慢慢走近皇帝的龙椅。

　　有太监想要拦住她，但被皇帝喝退了。

　　皇帝瞥着她，自持真龙天子的身份，一脸的无所畏惧。

　　谢羽抬起爪子摸了摸龙椅上雕刻的游龙，又围着皇帝转了一圈，营造好神秘的气氛后，才对皇帝说：“你身上有神灵的怨气。”

　　皇帝嗤笑，不屑的瞥着谢羽问：“你是不是还想说，这怨气来自涂山氏？来自你？”

　　这下轮到谢羽笑了，狐狸的笑声是真的不好听，比婴儿啼哭还刺耳朵。

　　“我怨你作甚？就算你是昏君，祸害的也是西徽国的百姓，祸害不到我这个妖神身上。”

　　“大胆！”太监用刺耳的声音怒骂谢羽，就要唤人上前拿下谢羽。

　　谢羽两步跳回慧泽脚旁，盘在他脚边道：“慧泽，这个昏君没救了。”

　　“你！你！你！！”太监翘着兰花指怒指谢羽，高声朝殿外喊道：“快来人把这只妖狐拿下！”

　　谨王见皇帝脸黑的如同锅底，不敢出口阻拦，只得急忙对慧泽说：“大师，你管管小羽姑娘。”

　　“涂山氏九尾狐乃瑞兽，她所言没错，圣上身上确有神灵的怨气。”慧泽缓缓开口，敲定了事实。

　　皇帝依然不信，他沉着声音道：“絮儿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宫中与皇后同住，并未提及过此事。”

　　“兴许她不想告诉你呢？”谢羽见皇帝面色变了变，又火上浇油道，“但凡是瑞兽都能看出不妥，她若没说，要么是她看不出，要么是她故意瞒着。”

　　皇帝没有不多疑的，他不再犹豫，立即命人传唤絮儿。

　　皇帝命人看座，慧泽落座后，又将谢羽抱到了膝上。

　　他说：“地上凉。”

　　谢羽趴在他膝上，对谨王说：“我出门一趟不容易，能不能把赵子远也喊来，我要与他商讨一下成婚时的章程。”

　　皇帝扫向谨王，谨王朝他点点头，意思自己提醒过了。

　　皇帝心中压着疑惑，一想到不管是青丘狐还是涂山氏都是赵子远招惹的，对他不由得起了厌烦的心思。

　　他摆了摆手，对跟前的大太监说：“传赵将军入宫。”

　　大太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忙应声：“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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