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凌山仙隐录》决木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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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没想到会赢的，我真没想到会赢的！”

　　吟木在招亲次日到李府去，见到的就是一个哭丧着脸的李韫。

　　“师父，我真没想到！我就是想试试，反正肯定会被打下来么……谁知道会赢呢！师父，怎么办啊？”

　　吟木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翻开书给他继续讲之乎者也。

　　后来听说的就是扈家小姐逃婚的事了。

　　扈掌珠在逃走之前还特意来陆家遛了一圈，背着个小包袱，看吟木的眼神有几分恨意又有几分感激。恨的是李韫的招数肯定是她教的，感激的却也是这桩事使她下定了闯荡江湖的决心。

　　吟木本想劝她江湖险恶，奈何才说一句“世道人心”，就被打断。

　　黑衣少女骄傲地扬起下巴，“既然三娘可以，那我一定也可以。再说了，我不过是出去见见世面，要是真那么险恶，大不了再回来。”

　　吟木看着她坚定不移的样子，笑了笑。恍若看见多年前的那个自己，那个说着同样的话，说着很快便回来的自己。

　　她没有再说什么劝告的话，只挑了些行走江湖的要紧事告诉她。

　　扈掌珠愈听，看她的眼神便愈奇怪，到最后问：“陆兄，你真的不是女扮男装？”

　　吟木淡笑着看她，“你觉得呢？”

　　扈掌珠怀疑地摇头，“要是你是，那……”她目光在她脸上身上逡巡，最终仍是猜疑不定地摇头，“不知道，算了，你反正不会告诉我。不过是男也好是女也好，你这个朋友，我扈掌珠都交定了。”

　　吟木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扈掌珠抱了抱拳，动作利索地翻过墙，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本是扈家小姐与李家少爷的定亲宴，然而这两人却双双未曾露面。

　　李老爷和扈员外的神色都是越来越沉，两下里派人去找，都没找到人，却意外地找到了两封大同小异的留书。

　　扈员外当场把信撕个稀碎，拂袖而去。

　　李老爷捏着信纸半晌没做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疏散宾客。

　　县里传言说应是扈小姐不愿嫁给毛还未齐的儿郎，而李小哥也不愿娶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子，所以双双逃婚了。

　　李家与扈家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更是全然不提那两人。

　　整场闹剧里最开心的莫过于顾冕。

　　楠叔因为这“天意”一时无话，接连几日都沉着脸一声不吭，这倒给了他接近吟木的机会，也终于有时间来陆府做客。

　　看着眼前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就觉得前些时候答应楠叔实在是鬼迷了心窍。

　　纵然终不能得，至少总要一试。

　　“言声眼下既不能教书，不如来县衙做个文书，也好帮一帮我。”

　　吟木不假思索：“好啊。”

　　房里的元竟闻言郁郁一低头，摸出剪刀，把线头剪断。隐了身形在院子里荡秋千的紫萝轻轻一笑，顾冕微微一惊，“言声，你刚刚笑了？”

　　吟木看正做鬼脸的紫萝一眼，笑着点一点头。

　　两人说定这一件事，顾冕春风得意地出门，照旧与对门的周大嫂、孙二嫂笑着点头，打个招呼。走过半条街，有一家忽然开了门，走出个穿蒙古袍子的老汉，一见顾冕，登时愣住，揉了好几下眼睛，才不确定叫道：“顾大人？”

　　顾冕本正点头微笑，此时细细看他一眼，只见这老汉长着大把花白胡子，目光殷切地望住自己，有几分眼熟，却想不太真确。

　　那老头见他认不出自己，忙自我介绍道：“小人是这一带的甲长，图鲁。”

　　“唔。”顾冕总算想了起来。两人略谈两句，顾冕便笑呵呵地告辞而去。

　　老图鲁还有点缓不过神来，目送他走出去很远，才收回视线，便听见有人在近旁悄咪咪地问：“老甲长，那后生仔你认得？”

　　老图鲁吓得一激灵，退开一步再转过头来，见是街头上住的孙二嫂，才松了口气，不由板了脸道：“你问这作甚？”

　　“是这么着……”孙二嫂赔笑道，“我本家有个侄女……”

　　老图鲁一听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吓得连连挥手，“呸！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心思，那是咱们县老爷！”

　　“啥？！”

　　“没听清楚吗？”老图鲁板脸道。

　　孙二嫂忙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哪还敢再说，赶紧一溜小跑回了家。

　　心有余悸地看着陆家的门，心道怪不得住了这么多天都没出事，原来是有大老爷的威风镇着呢。

　　这个陆家后生了不得、了不得呀！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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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