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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话 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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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就想问了。”
潮崎早帆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带疑惑地问：“你昨晚干嘛去了？不是没加班吗，为什么看着像是熬了个大夜改BUG后第二天萎靡不振的样子？”
没等绫木枝未回答，她就像是想到什么，说：“啊，难道你昨天晚上熬夜看漫画了？我知道《Meteor Attack》现在到了关键的部分，你估计忍不住熬夜也要看，但是你这也太夸张了……”
“感谢你的提醒，”绫木枝未说，“我还没看这周的BYE。”
潮崎早帆满头问号：“不是看漫画的话，难道是打游戏吗？最近没听说有什么新游戏上架需要你熬夜通关啊。”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啊。我昨晚只是失眠了。”
“失眠？”潮崎早帆诧异，“什么情况？你的「好友」和别人谈恋爱了？”
绫木枝未差点被刚塞进嘴里的咖喱噎住，艰难咽下之后无语地看向潮崎早帆，问：“你一定要阴阳怪气吗？”
潮崎早帆耸肩，“好吧，说正经的。早点说完早点放你回去午睡。”
绫木枝未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潮崎早帆听着就翻了个白眼。
不需要她说什么，绫木枝未就立刻改口：“好吧，就是我。”
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还补充了一些前情提要，完全满足了潮崎早帆此前对绫木枝未和她的「好友」之间的故事的好奇心。
“嗯，我大概知道了。”潮崎早帆说，“但我先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但我真的很好奇，他身材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绫木枝未就差对天发誓保证角名的身材就如她描述那般，别无二致。
为了证明她的话的真实性，她甚至都打开相册给潮崎早帆看自己珍藏的照片。
潮崎早帆恨铁不成钢：“唉！你真是……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他的意思不是说得很明显了吗！你但凡是再问一句他喜欢的人是谁，说不好你今天就是春光满面地来上班了！”
“可是如果他说的不是我，那不是很尴尬吗……”
“你气死我算了！”潮崎早帆抓狂，“都到这个氛围了，除了你还能是谁啊！他都说了他不喜欢他的前女友了，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根本不会对你说这些话！而且，这可是运动员啊！吃到嘴肯定不亏的！”
绫木枝未闻言大惊失色：“肉食女！恐怖！”
潮崎早帆冷笑：“你把你那些玩具都扔掉再跟我说这些话。”
“没什么好分析的了，你这纯属自己笨的。”她继续说，“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可怜你那位「好友」君了。居然还能和你打持久战，他也真是够能忍的。”
……
“前辈——”
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绫木前辈——”
因为组内开了个简短的会，所以没和潮崎早帆一起下班的绫木枝未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声音，扭头一看，是深川。
深川大概是真的很着急。
他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只有一个电梯，每次到下班点之后都需要像挤电车一样在电梯超载之前挤进去。
绫木枝未是坐电梯下来的。
很显然深川不是。
他跑过来的方向是楼梯间，从十一楼跑下来还能赶上她，得多亏他因为常年运动身体素质不错。
深川大口喘气。
周围的同事们虽然好奇，但是毕竟只是同事关系，更何况还是组长的八卦，最多也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有人久留。
很快这里只剩下了绫木枝未和深川。
绫木枝未问：“有什么事吗，深川？”
深川深呼吸，总算是平复了气息，问：“绫木前辈，你要把我从背景组调到动作组的事情，是真的吗？”
绫木枝未皱眉，“谁和你说的？”
“是东本组长。”
……好吧，不意外了。东本虽然专业过硬，但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总是嘴巴比脑子动得快，好在他也有分寸，在需要保密的项目上还是保证了不会泄露。
关于人事调动这件事，既然深川本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否认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决定已经跟人事部门报备过了，等现在的项目结束之后，准备下一个项目的时候深川就要搬去动作组了。
于是她说：“是的，这是东本组长和我商量之后共同决定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我这段时间是犯了什么错误吗？也许我表现得没有很出彩，但是应该也不至于拖后腿——所以为什么要把我调走？”深川不甘心地说。
绫木枝未叹气，对深川固执地想要一个解释的行为感到无奈。
“我说了，深川，这是东本组长和我共同决定的调动。我并没有认为你在专业水平上有什么问题，你在动作设计上很有天赋和创意，是东本主动提出希望能把你调去他们组的。”
“可是前辈你也可以不同意。”深川咬着下唇，“所以，其实还是因为前辈发现我喜欢你这件事，所以才想把我从背景组赶出去吧？”
……哈？
绫木枝未感觉睡眠不足的头脑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只觉得深川现在就是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说出这么毫无理智的话。
“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话。”
她不想再与他争论这件事，果断地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有什么事的话，下周工作时间再向我我汇报。”
她绕过深川，继续朝着大门走。
“绫木前辈，我是认真的！”
“我在高中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作品，当时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制作出这样的游戏，真希望能认识这个作品的作者啊——所以，后来在大学里，看到前辈的名字出现在Bouncing Ball制作的游戏的成员名单里，我就想着，等我毕业之后一定要和前辈一起工作！我是为了前辈才来这里的！”
听到他这番话，绫木枝未停下了步伐。
深川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但是绫木枝未转过身来，只是发出了疑问。
“深川，你能分得清喜欢和憧憬吗？”
不管身后深川是什么反应，绫木枝未不再继续理他，快步走出了大门。
跨过自动感应门没两步，绫木枝未突然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从斜前方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目光往那边看去，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角名伦太郎。
绫木枝未感觉有些尴尬。
不只是因为昨晚她在听到对方说完话之后选择了逃避，直接躲回了房间装聋作哑，还有就是……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和深川的对话有没有被角名听到。
虽然距离不算很远，但是按理来说，自动感应门是关着的，所以应该是听不到的吧……？
话说回来，他居然真的来了。
昨天在她逃回房间之后，角名伦太郎并没有马上离开，站在原地待了一会之后，用日常音量说他明天是休息日，会来接她下班。
绫木枝未假装自己没听到，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把自己当成鸵鸟。
她没回应，所以她以为他不会来了。
“角名，你怎么来了？”
绫木枝未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踌躇着停了下来。
角名伦太郎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地走上来，站到绫木枝未旁边，和以前一样朝她低着头说：“昨天不是说了吗，要来接你下班。走吧，我已经买好食材了。”
绫木枝未只能故作镇定，“……喔。”
在她大脑还在过载运转的时候，角名伦太郎转头看了眼大门的方向，深川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角名伦太郎不着痕迹地挡住深川的视线，继续说：“今天回去吃寿喜烧。”
“今天吃寿喜烧？”绫木枝未的注意力立刻被寿喜烧吸引走，身体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角名伦太郎走了。
直到走到半路，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的尴尬，偷偷瞄了眼角名伦太郎，见他面色如常，看着不像是听到之前的对话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吃上寿喜烧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专注地沉浸在美食之中。
角名伦太郎作为从高中就开始独居的人，在做饭这件事上是有一手的。
这点由绫木枝未认证。
吃完之后，绫木枝未主动认领洗碗工作，等到看到洗碗机开始进行工作之后，她扭头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角名伦太郎趴在沙发靠背上往她的方向看着。
一般来说，角名伦太郎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玩手机。
所以她原先想说的话被疑惑替代：“怎么了？”
问完之后绫木枝未往他身边看了几眼，没找到手机。于是她想了想又问：“你的手机没电了吗？”
角名伦太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展示出点开的屏幕上明显非常充足的电量。
……也是啦，重度网瘾患者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手机处于电量低到可能会关机的危险程度，想想就不可能。
“下班的时候和你说话的那个人，”他开口，“是谁？”
没有故作漫不经心，角名伦太郎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不准备继续在这种事上展现自己的游刃有余了。
“啊、什么？”
绫木枝未被他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噢，你问深川吗？他是公司里的新人，和我在同一个组，过段时间就要调到另外一个组了。”
“之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他。”
即使是在合租之前，他们的交流里也并不缺少绫木枝未讲述工作上的事情。只是这个名字，角名伦太郎并不记得在此前他们的谈话之中出现过。
绫木枝未也感觉奇怪，“是吗？可能是我没太注意他吧。”
角名伦太郎：“在今天之前，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所以，他果然是听到了。
绫木枝未下意识躲开角名伦太郎直视她的目光，讪讪地说：“你听到了啊……我只听早帆这么说过，我以为她跟我开玩笑的。但是我们除了工作以外就没有别的交集了，在他说之前我怎么知道。”
角名伦太郎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在这件事上，搞不好他跟这个人算是同病相怜。
“是吗。那他不是和你告白了吗，你要答应他吗？”
绫木枝未皱眉，“当然不会。我没打算谈办公室恋爱，不管是在哪方面都很麻烦。”
角名伦太郎沉吟片刻，“即使他符合你对「合适的对象」的定义？”
什么？
绫木枝未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有胡说八道过择偶标准。但是这种宽泛到没有量化范围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能让角名觉得深川是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啊？
说到底，符不符合条件，难道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所以她难得斩钉截铁地，用一种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语气说：“他不是。”
“那我呢？”
“……啊？”
“我说，那我呢？”
角名伦太郎耐心地重复一遍，望向绫木枝未的目光像是一团隐藏着未知的黑雾，不断蚕食着绫木枝未的理智。
他说：“除了是运动员这点，我都符合你的条件。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我应该都完胜他吧。我也不是你的同事。既然这样，我不可以吗？”
——我不可以吗？
绫木枝未差点晕厥。
她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才让自己没有因为腿软而丢人现眼。稳住身体之后，她僵硬地说：“可是……我们是朋友啊。”
“恋人，和朋友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我们交、交往之后，你发现你对我并不是对恋人的喜欢……角名，我们就再也没法继续成为朋友了。”
绫木枝未艰难吐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苦涩，她避开和角名伦太郎对视，说：“本来我是做好了和你做一辈子朋友的打算的。”
如果潮崎早帆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喊「别惦记你那朋友关系了」。
但这里只有绫木枝未和角名伦太郎两人。
在短暂的沉默后，角名伦太郎问：“你一直在想这些吗？”
绫木枝未愣了下，“这些不是很现实的事情吗？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这么说的。”
“如果早知道你一直在纠结这种事情的话，我就早点向你坦白好了。”
他这么说着，看向绫木枝未的深色幽深，细长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他断然道：“我不可能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绫木枝未猛地抬头看向他。
但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身影和自己的距离正在飞速拉近。本来就不算很远的距离，在几秒之内就被拉进到无限趋近于零。
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她已经被角名伦太郎满怀抱住。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逐渐占据她听觉的还有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声音大得就好像在敲锣打鼓，但是她分不清这是她的还是角名伦太郎的。
应该是她的吧？
因为她现在已经紧张到手脚不听使唤了。
“我不可能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因为我不会这样抱侑和治，也不会产生想要和他们亲吻的冲动。所以我很清楚，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绫木枝未如遭雷劈、大脑宕机，傻傻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角名伦太郎声音低沉，“就算不是现在，我也一定会在未来的某天告诉你，我不想和你只当朋友。”
他松开绫木枝未，用那双暗到发灰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说：“现在，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我们都已经没办法继续做朋友了。”
他这分明是在说——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或者否，她现在就必须要做出选择，面前的这只狐狸没有给她第三个选项。
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他们真的能成为合适的恋人吗？
因为信息量太大，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运转，这些她都已经没办法去想了。
如果不是抱着那一点可能的希望，她又怎么会同意合租？既然如此，反正都已经走向无法挽回的道路，不如更彻底一点。
绫木枝未心一横，向前倾，抱住面前的人。
她的脸埋在他胸口，手紧紧攥着他后背的衣服，声音受到衣服阻隔而显得闷闷的。
“——如果你反悔了的话，我绝对会把你的罪行发到SNS上，让你身败名裂。”
角名伦太郎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许。
嗅着已经淡到若隐若现的蜜桃香味，他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听说了绫木枝未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后，宫侑：别的先不说，性格开朗这点角名是怎么符合的？
宫治：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终于点题啦！
恭喜角名美男计使用成功。抱过之后枝未CPU烧了，角名再逼一逼，她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埋1胸。嘿嘿。
感谢在2024-04-20 00:05:35~2024-04-30 17:5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橘不重 7瓶；夢幻紫小溪、Seiichi的鹅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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