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长腿叔叔》智慧人生

45、第二次枪击

　　学校里传来了大号外，原本连一天学校生活都不打算过的山田润突然乖乖回到学校来做了个好学生，甚至还不迟到。其实做个乖学生不迟到没什么希奇的，可是要知道他可是日本最大的□□组织的唯一继承人，性子嚣张不说，单是那背景就让人忌惮，谁敢要求他来上课？还是不迟到的来上课？而且身为□□人物，夜夜笙歌的生活是再所难免的，人家起床他刚躺下，作息时间都给普通人相反，他还能精神百倍的坐在教室里听那些老头讲古把个老师感动得啊～～腿都哆嗦了！（感动还能有这症状？写文的人正检讨中……）
　　您想，能不哆嗦吗？一个锐利的眼神射过来就够你品半天滋味的了，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讲错了之类的……
　　学校里更是暗流涌动，因为是个人都会好奇，怎么山田突然做回了乖学生？他和那个漂亮的任素是什么关系？和性感的富川遥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奇怪关系真够看的，山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素素则一直是个不懂得日文的沉默娃娃，只会发呆而已，而富川则好象对山田和素素的关系视而不见一般。
　　好奇妙的关系，好奇怪的组合！想不好奇都难吧？！
　　如今，再在这让人好奇的关系上横填一笔，那就是新来的两个交换生似乎对山田和任素都很熟悉的样子，先别说山田脸上那一贯的不识情趣突然有了神采，就连从不说话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的漂亮娃娃任素都微笑着跟那个长着奇怪头发的家伙说话聊天，虽然听不大懂她们在聊些啥，大片的英文和德文混杂，但仍能看出来她们聊天的内容是非常让双方开心的。
　　奇怪啊，奇怪！
　　貌似这无聊的大学里还会有热闹看呢！

　　草窝头仍每天嘻嘻哈哈，学校里对这个新来的家伙这么快适应新环境无一不感到惊讶，惊讶之余只剩下赞叹，估计把她扔到沙漠里她也能活得嘻嘻哈哈，不过确实为这个学校带来一丝新鲜空气。这家伙偶尔上课的时候还会突然冒出来跟老师激烈讨论一番，这在日本课堂上是不可想象的，而这家伙竟然还煞有介事的跑到讲台上去拿起粉笔跟老师讨论，搞得老师们都要跑到教务处去投诉了，可草窝头毕竟从小就受西方教育，经常调皮的跟老师开玩笑，因此从来没把这事当回事，因此惹得许多同学更加好奇——这家伙要么是聪明到破表的那种程度，否则为什么会对别人甚至老师的态度视而不见呢？要么她就是蠢到无动于衷的程度，否则她的感觉系统不会感受不到老师们的抗议和周围好奇的目光。
　　草窝头无论做什么都要拉着素素，如今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当然要素素帮忙给她介绍一下周围环境喽！可惜，素素似乎还没有她了解，看来她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很单调，她甚至连学校都没有参观过，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感慨：那个山田是不是对素素管得太严了？可是观察之后发现，不全是山田的问题，素素本身也有问题，她从来不和别的同学接触，也从来不和他们聊天交谈，甚至连想融入他们的想法都没有，这跟她的日文不好有关系吗？还是跟她压根就不想融入她的同学中的这种想法有关？草窝头觉得非常有必要跟她谈谈这个问题，于是就选定了一个拉着素素去学校里探险的日子，两人在校园里边走边聊，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山田和秦朗，然后是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素素啊，我怎么没看到你参加任何社团？”
　　“不想浪费时间。”
　　“怎么会浪费时间呢？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哦！”
　　“朋友……吗？……”素素似乎叹了口气，皱了下眉头，并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草窝头只好再接再厉。
　　“素素，我已经加入学生会喽，虽然目前只是个打杂的，不过还是很开心，大家都很照顾新同学呢！”
　　“是吗？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我不打算加入任何社团。”
　　“为什么？”
　　“……”为了不必看到别人鄙夷的眼神和探究的目光，“我觉得社团活动不大适合我，而且我的语言不过关，跟别人交流存在障碍。”
　　“就是因为有障碍才要去接触人啊？！否则永远也提高不了不是吗？你把这个交流的机会给断送掉了的话别人会觉得你不合群，这样你就会更加孤单，语言能力更是无法得到提高，这不就成了恶性循环？”草窝头很不明白的问。
　　“没关系，我不打算在大学里交任何朋友，我只想好好的念书，让哥哥把他的身体养好，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什么时候去给人挡子弹都不知道，何必牵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这一生有哥哥，有东方简，足够了！哪怕是她明天就死了，只要这个世上有这样两个人肯牵挂她她还能有什么遗憾呢？！
　　“啊？……”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草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那个……素素啊，你是不是遭受过什么创伤？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你缺乏安全感？……”问得很小声、很小声，好象怕碰坏了什么似的。这样的简让素素笑了起来，
　　“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真的好好玩！”
　　“喂，我是说真的，我很认真的在问你诶！”草窝头不干了，撅起嘴巴来抗议。
　　“创伤、吗？”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又开始冷了，会下雪吗？创伤……她好象在山田身边被保护的太好了，她会受到什么创伤？只是……偶尔心头滑过的悸动是什么呢？为什么山田总是用一种奇怪的态度对待她呢？为什么总是用那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呢？她的心脏跳动得好快，这算不算是一种创伤？
　　不安全感？她必须承认，简的感觉是非常灵敏的，她的确是非常缺乏安全感，哥哥的事让她变的草木皆兵，不想让她周围的任何人受伤，她对周围所有人的安全都感到焦虑，山田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到她的房间里坐上一会，有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也不会说，但她怕……她怕有一天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房间的门口，用那特有的眼神的专注的看着她，用那偶尔的微笑让她迷惑，她怕啊！……
　　她知道山田是做什么的，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份，让她如何能不怕？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过的忧心忡忡，不知道子弹会从什么方向射过来，她应该摆个什么样的姿势去迎接，她更怕他倒在血泊中，无论如何呼唤都不会回答……
　　她如何能不怕？
　　可是，这些事情让她如何能告诉纯真善良的简、她唯一的朋友？告诉她，说不定她正站在这里跟她谈话，可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就会归西去？告诉她，她其实待在山田身边只是个幻妻身份，是为正妻或他挡子弹的？她会嘲笑她、鄙夷她吗？
　　学校的北面有一个钟楼，巨大的机械年久失修早就不响，不过从这个钟楼却可以俯瞰校园内所有的景色。
　　草窝头拉着素素一路上了钟楼，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不过当整个校园都尽收眼前的那一刻却让她们非常开心。
　　“春天，等樱花开了的时候会更美吧?！”草窝头看着下面的风景，笑呵呵的猜测着、憧憬着。
　　“唔，一定会很美的。”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死去而已……
　　“简，你想到过死吗？”素素这样问。
　　“死？……呃……我才只有１８岁而已诶，怎么会考虑去死？美好人生才刚刚展开啊？！”
　　“还没有经历的人生如何能判断是不是美好？”
　　“你这么说也对啦，不过许多时候你也得承认人的一念之差或对于机会的选择往往是决定你的人生是否美好的关键；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生活美满幸福，可是谁都知道每个人都是伴随着不幸和福祸的，这就是人生的组成部分，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面对着不是吗？管它美不美好，那也是我的人生！”
　　“管它美不美好，那也是我的人生？”素素皱了眉，“如果不美好又能如何呢？”
　　“不美好的话就努力让它变美好。美好和其他形容词一样只是个程度而已，既然在不幸福中还是存在着小小幸福的，那么我们大幸福得不到，小小的幸福应该不算是奢望吧？！我们只要每天追求那个小小的幸福就好！”
　　“简？……”
　　“唔？”
　　“有的时候，我发现你真的很适合做哲人，你知道吗，也许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人茅塞顿开。”
　　“哇！我真的那么厉害？！连我都佩服自己呢！哈哈……”笑意在扩大，开玩笑的比例占了十成十。
　　“我是说真的。”素素也在笑，笑的很温婉。
　　“那就跟我一起喊一喊吧！……”草窝头突然拉住素素，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和空旷的校园，在那个高大的钟楼上冲着远方高声喊着，“听着……，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天上有人在没有？……有人在的话别跌下云头！……”然后开怀的哈哈笑了起来。
　　素素也从来没笑得那样开心过！
　　钟楼下，两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中似乎都透露着无奈，抽了嘴角，惺惺相惜起来……

　　日子如流水一般，而这四个人的组合中如今却插进来一个人，那就是富川遥，每天，在这个校园里都能看到五个人一起出入，反正只要有热闹看大家是不在乎组合里到底是多一人还是少一人的。

　　素素快过１８岁生日了，这是个大事件；不仅对这些朋友们来说，更是对山田润来说，甚至是对整个山田家都是个大事件。
　　草窝头从来没见过这么隆重的生日宴会，前厅在布置，后院里则安安静静的，今天宴会的主人仿佛根本不拿自己的生日当回事一般，仍旧静悄悄的坐在地板上看着书，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雪花，不久院子里堆了一层厚厚的雪。草窝头看着仍在读书的素素，抓耳挠腮，
　　“素素啊……今天你可是宴会的主角诶，这样悠闲自在的好吗？”
　　“反正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等他们收拾好了自然会来叫我的。”
　　草窝头总觉得自从上次她们在钟楼上谈过话之后素素就变了，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每天积极的锻炼身体，学校里虽然没参加什么社团但还是让山田帮忙给她找了个健身俱乐部，她在俱乐部里学习跳舞、瑜珈、游泳，每周除了固定的几天去看她的哥哥她还会另外抽时间去上网研究复健资料，找医生谈关于她哥哥的病情，回到山田宅之后不是跟着富川遥在前院学插花和茶道就是回自己的后院看看书，而富川遥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进过她所住的后院，而她也从来没有邀请过她来她的房间。
　　她的生活不似从前那样每天只是发呆，不过却过得异常充实。每天在学校里仍旧是英文和德文，她从不开口讲日文，别人问她什么她也仍旧是或微笑或摇头，不过态度上有了很大的转变，而且遇到不需要用语言就可以解释的数学问题她都会热心的为不明白的同学解答，大家对她的态度虽还是疏离的，但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
　　山田润和秦朗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素素会突然变的这么积极，问过草窝头那天她们在钟楼上都聊了些什么，问了又问，还是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想想关于那段人生的讨论大概是让素素重新调整自己的原因了吧？！
　　积极面对是好事，谁能去阻止呢？

　　轻轻阂上书本，摇了摇有点酸痛的脖子，门外有人来叫素素出去了。草窝头赶紧帮素素把礼服穿好，看着草窝头手忙脚乱的样子素素却开心的笑了起来。
　　山田的爷爷很喜欢素素，而对于山田家其他的家族成员来说对素素的到来是持观望态度的，他们虽不是山田本家，但也都是跟随山田家打拼了许多年的家臣，他们是非常喜欢山田润可以跟富川家联姻的，这样山田家的许多产业可以彻底通过富川家漂白，还可以进一步扩大他们在商界的实力。
　　可是，让人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娇弱的素素带到山田家本宅来，还一住就住进了后院里。
　　今天的宴会大家是带着好奇和审视的态度来的，就想看看这个素素到底是生了怎样的三头六臂，连富川家的千金也给比了下去。
　　素素如期登场，看过之后，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比不上富川遥的性感，也比不上她的五官明媚深刻，素素整个人看上去就是给人淡淡的感觉，很淡的那种，看不出五官的出色，看不出哪里有吸引人的特色，可是当她安静的站定，嘴角挂起笑意的时候人就会突然象发了光一般，那笑容虽然也是极淡的，但却如同星星之火般将她整个人衬得娇艳异常；她是清秀的，但称不上美丽，但那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采却如同壁画上婀娜的女神般。
　　十八岁这天，素素被介绍给了山田家的所有人。

　　说实话，今天素素真的很开心，因为这个生日不仅简陪伴在她周围，甚至原来在樱华的同学们也都来给她过生日，还送了好多礼物给她。
　　屠图围着富川遥问这问那，旁边跟着的简非凡对他们的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对宴会上准备的点心和水果非常感兴趣，十指大动，将自己的嘴巴塞得鼓鼓的，脸如同两只小肉包；雷君凡也带着雅婷来了，雅婷正拉着素素问东京的流行趋势，而雷君凡待的无聊干脆晃到屠图身边去看着屠图用破得可以的日文跟富川遥聊天。

　　大家都很开心，谁都没注意到会场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悄悄闪过，一个黑黝黝的枪口从胸口的位置伸了出来，朝不远处的山田瞄去。
　　宴会上人影摇晃，总是让他找不到开枪的好时机，突然看到山田起身朝不远处的少女走去，给她递过一个水果盘里面装着许多水果和点心，微笑着看着对方。
　　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好时机是绝对不容错过的，看准了，扣动扳机，手中的枪一震，只冒出一股青烟，一颗子弹从装着消音器的枪管里而出，穿破空气壁垒，滑开唯一的阻力，朝山田的心脏处招呼过去……
　　山田家戒备森严，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可是，百密一疏，还是有人通过特殊渠道混了进来。
　　山田润正拿着水果盘给富川递水果，他知道该什么时候适度的表演一下自己未婚夫的角色，毕竟本家里许多人都是看好他和富川家的，而且，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还不想彻底跟富川家闹掰；他的表演果然换来对方开心的笑。
　　素素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应该是这次宴会的主人，但她还认得清她的本分，她只不过是个幻妻而已，就算山田润对富川遥迷恋得更深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或者说她不该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个等着迎接子弹的花瓶而已，花瓶是不该有什么发言权的，只要好好的平日里保重自己，关键时刻能冲上去就可以了，不是吗？这也是她和简在钟楼上谈过话之后能想到的对自己最好、最有利的生存方式。积极的面对生活，认真的、努力的面对生活中出现的小小的幸福时刻，直到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素素正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发呆，今年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好象要把什么都湮灭一般，又是那样素洁无比，将灰暗和丑陋掩藏得不见踪影，她喜欢她的生日，临近圣诞节，又会是下雪的日子，感觉就象是全世界的人都在为她准备并庆祝生日一般。
　　雪花轻轻拍着窗，无声的，静悄悄的绽放着属于它的冰冷的美，院子里早就堆满了雪，厚厚的，躺上去一定很舒服，一定象幼时妈妈织的羊毛毯，那个时候她和哥哥都是幸福的，因为那个时候她和哥哥是有父母的，大家边为圣诞节准备着边给她过生日，那种幸福就仿佛加了倍，可是……
　　可是，窗子里正映射出一个黑影似乎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对着山田润的方向。
　　一瞬间，哪有时间去分析和思考？哪有时间再去品味那回忆的幸福感？哪有时间去问自己的行动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她的身子已经冲过去了……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击发的子弹的，她只知道当她冲到山田面前的时候由于身子过快差点跌倒，她甚至还看到富川遥看到她不顾礼仪突然冲过来的身影时表情里的错愕，随即有丝不屑和鄙夷从眼神中传递出来，她还看到山田润在看到她突然冲过来的时候他的惊讶；宴会现场一切都如同刚才般喧闹，每个人都在热切的交谈着，每个人都在开心的笑着，整个世界仿佛分成了两个般，将他们三人和其他人都切分开来。
　　素素瞪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真是尴尬呢！他们交谈得那样开心，这个时候她冲出来只会惹人厌而已。她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悄悄的退开才好！
　　僵硬着嘴角想笑，身子却又一抖，第二发子弹又射了出来，突然会场里一个女声的尖叫破空而来，也将刚才切分的两个世界立刻还原。
　　众人都静了下来，顺着女子抖动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素白礼服的女子身后两条鲜红的血线顺着洁白的礼服流淌下来，有两滴正滴答的淌在地板上。
　　素素觉得她似乎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但事实上只有几秒钟而已。
　　接着第三枪、第四枪……
　　山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推开富川遥的身子将她推倒避开子弹，而自己则抱着素素软下去的身子向另一边倒下，就势一滚滚到一个桌子边缘，翻倒桌子以躲避子弹。
　　然后会场里一阵大乱，尖叫的，四处逃命的，躲在角落里发抖的，趴在地上抱头的，还有冲进来警戒的。
　　这不是素素第一次躺在山田润的怀里，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怀抱的温暖和宽厚，但他胸口狂放得似乎要跳出来的悸动却是她第一次听到，好大声、好大声的喧嚣着，好象要告诉她什么似的。
　　谁说给人挡子弹会害怕？她就可以勇敢的说她从来就没害怕过，甚至她都来不及思考什么是害怕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如果真有人问她死亡降临是什么感觉的话，她可以告诉他们死亡的来临如同鲜血从你的体内一点点流失，随着它们的流淌，生命的热度也会消散，再然后是寒冷，很冷，而且可以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都隔绝开，她变得异常敏感，可以听到任何细小的声音，如同对这个世界的一点点眷恋一般。
　　她，到今天为止才只有１８岁，不会想死的，不该去死的，可是如果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又能如何呢？她只希望她的哥哥能继续得到最好的治疗，她只希望她的朋友能幸福，获得她所得不到的幸福，她只希望山田润可以放过她，给她最后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