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臻易锲》西羊雨

18、第18章 高考后

　　第18章高考后
　　现在的课堂基本就是自习，有时是讲解试卷。老师把各种不同的试卷源源不断地发给学生，然后要求把其中一些收上来。

　　原本指望老师改一下，大致知道自己的分数排名，可是老师很少批改，这无疑会降低一点学生的热情。

　　当然，学生最关注的还是模拟考的成绩排名。因为是什么课发什么试卷，所以成绩是一科一科地知道的。

　　很奇怪，很多人在别人问他成绩时，总是喜欢说：“分数很低、比你的低、考得很不好”，但是最后总成绩公布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学校为了学生更好了解自己的成绩位于什么阶段，每次都会把班上每个学生的每一项成绩都列在表格上，整理出班上排名和年纪排名。

　　覃臻的成绩还算稳定，基本都在班上第十名左右，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

　　大概是经历的模拟考次数太多了，以至于真正高考来临的时候，覃臻没有感到一丝紧张，反而镇定得很。

　　依旧是，先将会做的迅速做了，不会的果断留到后面，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尽管高考前一晚和莲婷通了电话，考试一结束，覃臻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莲婷，考得怎么样，自我感觉如何？”

　　莲婷稍微愉悦的语气传了过来“还行吧。今年的不算很难，你肯定能上一本了。”

　　“希望吧，我们今晚有聚餐，你们班有什么活动吗？”

　　“我们去唱KTV，我都不会唱，去听听就好。”

　　“不管怎样，好好珍惜高中的最后时光了。先不聊了，有空再打给你。”就通了这一下子，覃臻已经到了宿舍门口。

　　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时刻，覃臻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转念一想，居然三年已过。

　　她把自己认为不重要的书籍整理出来，然后拿到公寓楼底下那里卖掉；把已经很旧的衣服捡出来，扔到垃圾桶。总之，该整理的都整理。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其中最大的骂声好像是教了自己三年的语文老师——韩副校长，覃臻跑到走廊里往下看，就看到韩老师把一根秤杆用力地往地上摔，那秤杆在与地面撞击后断成了两段。

　　看着韩老师那如凶神恶煞般的脸色，即使他愤怒的对象不是自己，覃臻都感到很害怕。

　　问了周边的同学才知道韩老师为什么这么发火，原来是楼下收书的做得太不厚道了。

　　隔壁班有两个女生扛了很重的书籍去卖时，收书的称出来的重量跟她们所想的相差有点大，然后她们就说先不卖。

　　之后，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扛到食堂那里一称，果然如她们所想，收书的称有问题，称出来的重量相对于真正的重量少了大概一半之多。

　　于是她们马上打电话告诉班主任，而刚好她们班主任遇到了韩副校长，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韩老师原本是要求收书的把全部的书籍退回来，可是书已经被堆成了一座书山，混乱得很，于是只能让已经卖了书的同学自己上来报一下自己书籍的重量，再相应地补钱。

　　之后，韩老师把专门管这一块的科长，狠狠地骂了一通，说是怎么能把这么没素质的人放进来坑学生的钱。

　　韩老师平时上课时特别爱讲一些比较有趣的事，尤爱讲他与师母的爱情故事。不过，该严肃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高考前几天，班上有几位男生和他抱怨了一下，因为起得迟了一点，食堂居然没有吃的了。

　　他马上打电话给负责食堂一块的人，又是一通狠骂，可见他是一位非常关爱学生的老师。

　　在收书的人从学校里借来新的称后，覃臻把她整理出来的书拿去卖了，只得了十几块钱，廉价得很。买来时，不说上千，几百肯定有；等卖时，却得了这么点钱，学生的利益不值钱啊！

　　所以覃臻更不会卖那些比较重要的书，即使她决定无论怎样都不会复读，她宁愿把书留在家里发霉，也不愿贱价卖了。

　　这些书陪伴了她这么长时间，都记录着她高中学习生涯的一点一滴。对这些书想要不产生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聚餐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放下了高考这个大包袱，几乎所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发挥失常的，情绪有些低落，班主任安慰了几句也还是无法让他们高兴起来。

　　班上的几对同学的地下恋情这时已经不需要隐瞒了，这会都光明正大地牵手，连敬酒时班主任都冒出了一句“早生贵子”。

　　还有男生趁机向喜欢的女生表白，在周围同学的“在一起，在一起……”的话推动下，被表白的女生羞答答地答应。总之，这热闹的场面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这热闹的气氛下，也许是因为酒的原因，覃臻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使在自己努力镇压，此刻却也自己偷跑出来，她竟然在期待易锲能像刚才那男生向喜欢的人表白一样，他也对着自己说喜欢自己。不过一瞬，就清醒过来了，她竟然痴人发梦。

　　聚餐后的第二天早上，覃臻就带着整理好的东西，一丝不落地带回家。原本打算在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约莲婷出来玩的，结果她说没时间。

　　其实莲婷不是没时间，而是没心情。高考后，她的爸爸妈妈谁都没有过问关于高考的事，而是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争吵后，终于达成了离婚协议。

　　她原本是想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可是被她以“跟着爸爸一起才能有更好的生活”为由，推给了爸爸这边。

　　很快，莲婷的妈妈搬走后，她爸爸就带着一个小腹微挺的女人回家，模样看起来确实比妈妈年轻得多。

　　以前爸爸在她的心中是伟大的形象，可是在他抛弃这个家的时候，他的形象已经坍塌损败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对着那个女人，尽情地呵护着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是这样的丑陋，他不应该是自己的爸爸。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人，她非常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这又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毕竟有着从前美好的回忆。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知道自己考上一本以后，还是高兴了一下。然后打一个电话给秦锦，知道对方也考上一本，不过分数比自己多了几十分，很替他高兴。

　　这一次的通话，没有以前那样长，互相恭喜后，秦锦用着平静的语气说：“明天你到茗馨奶茶店一趟吧，我有话对你说。”

　　尽管秦锦说得很平静，莲婷还是隐隐感觉到秦锦明天要说的话应该是自己很不想听的。

　　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步行到奶茶店。

　　眼看着拐一个弯就到目的地的时候，莲婷听见了秦锦的声音：“我等下就和莲婷说分手了，忍到现在才说就是不想因为分手这件事影响莲婷的高考，毕竟我已经因为和你们打赌而欺骗了她的感情。你先走吧，莲婷应该快来了。”

　　“好的，你速战速决吧。”是秦锦一个好朋友的声音。

　　他们的话刺痛了她的神经，可是她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的伤心。等秦锦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慢慢地走到奶茶店里。

　　刚坐下，莲婷就尽量保持平常的语气说：“秦锦，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只有自己先说出分手，才能让自己找回一点点自尊，所以她要赶在秦锦说话前说出来。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别人笑话自己。

　　“可以。我们以后还可以像朋友那样吗？”秦锦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欢喜或是悲伤，不过这都与莲婷没关系了。

　　“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了，就当我们从没有认识过吧，没必要做朋友不朋友的。”莲婷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强硬，满腔的情意在知道被骗后，虽说无法荡然无存，却也消散的大半，再加上刻意的抑制，表现出来就变成了毫无情意。

　　那天他们很快就先后离开了奶茶店，由于莲婷先转身离开，也不可能像电视演的那样突然回头，所以她没有看到她的背后，秦锦满脸痛色地望着莲婷离开的背影。

　　“你又何必呢！”不知什么时候好朋友又来到了自己身边，秦锦的视线收回，“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