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遗孀》青山玉泉

2、各有各的算计

　　罗淑说着眼泪不停的掉，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加上单薄的身子，整个人在秋风中就像要被吹走似的。

　　看着罗淑哭的泪眼婆娑的李梅想到自己丈夫先前提出了二儿子过继到林东名下，她也抹了下眼泪。上前牵着摇摇欲坠的罗淑往堂屋里去。

　　“三妹子你别哭了，要是东子在天有灵他看见这样的你会难过的。”

　　罗淑抹了抹眼泪，一双眼框被她揉的泛红，“都怪我没有像四弟一样身强力壮的儿子，否则的话，我捆也把他捆到县里交给督办。”

　　李梅先前还没觉得，只想着自己儿子过继到了林东名下，迟早都会是上战场的命。此时她听罗淑一说，瞬时眼前一亮。

　　对呀！他们都在纠结着自己孩儿小，顶替林东兵役的名额不成。可是四弟二十出头，不是刚刚合适么。想到此李梅脸上愁云散去，看罗淑也顺眼了些。

　　罗淑表面伤心的不能自己，可她一直都注意着李梅的表情。看到李梅若有所思的勾勾唇角，罗淑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更悲伤了。

　　刚一踏进堂屋。罗淑扫了下周围径直扑通一声跪在三叔公面前磕了个响头，然后又对林家老爷子林阿大和林安氏拜了拜才开口道：“三叔公，您能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替补上东哥服兵役的名额不？妾身贱命一条，丢在那边关野外的也没啥留念的。”

　　罗淑话一落，三叔公林阿贵一拍桌子站起身，“说的什么混账话，那兵役的事是小孩过家家吗？”

　　罗漱被三叔公的震怒吓得一抖，摔在地上。李梅上前去拉他，正好看见林阿贵瞪过来的眼神，把罗淑扶起来的身子也放下了。

　　罗淑趴在地上好一会儿见没人扶她，她顿了下自己爬起来跪好，她看了看首座愤怒的三叔公林阿贵和挨着落座的林家老爷子，“那我只要在送了名单之后，我就去死。这样应该就没什么？”

　　那时候她在县里有了人头顶替，可她还没到战场就死了，这样总不会让官府追究？

　　林家林老爷子和林安氏都被罗淑的话惊了一下，林安氏正舍不得孙子上战场受苦。她想问，这样也可以？可她还未说出来，首座的三叔公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用手拍着桌子直呼，“荒唐，荒唐”的又站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堂屋里在坐的林老两口，和林老大，林老二，“你们有这么好的弟媳妇要好好珍惜，但决不能由着她胡来。老三家的身子虚弱，你们就好好将养着她。等日子久了，这日子会照样过下去。兵役的事是不能乱来的。你们别想着蒙我，或者蒙混过关。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告诉你们老三家真去顶替东子服兵役的名额，别说东窗事发牵连全族，就是她蒙混过关了，点了名就去死，你们林家依然还是要出人的。服兵役死亡，是要验明正身的，你们自己想想后果。”

　　说道这儿三叔公看着眼前这一家子也直摇头。

　　想当初服兵役名额下来的时候是老大，这家里也请了他两次和请了里正两次。林东才顶替林南上了战场。念到那个新婚不久，还有孩儿未出世的林东，三叔公除了叹息，也只能叮嘱着这一家子人对林东的遗孀好一点。

　　林老太太安氏回味着三叔公的话，看了摇头叹息的三叔公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一步准备扶起罗淑，“老三家的你这又是何必？起来，起来吧？这事儿怨天怨地，也怨不得你。”

　　罗淑在地上跪的膝盖都疼了。眼见林安氏要扶起她，她就着林安氏扶起的动作就站起来了，只不过她眼睫毛眨了眨，好像又想到了特别伤心处，又哭的泪流满面。不久，她呜呜的就扑进了李梅怀里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呜呜呜……我对不起大嫂，也对不起二嫂，他们把孩儿过继到我和东哥的名下还未想过福就要顶替东哥的位置。我，我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哎，呜呜……”

　　罗淑从一进门眼泪就没停过多少，三叔公林阿贵看的直摇头。而林家老爷子和老大，老二却很是不耐烦。

　　这时罗淑提到她名下还没完成过继程序的三个孩儿。三叔公到是想到，老大家的三儿林斌才七岁，四儿林友才五岁多。而老二家的二儿子林序也就只有三岁。这些孩子离服兵役都很遥远根本不可能顶上林东服兵役名额。而他进门很久，林家老大老二都左故而言他，没谈到点子上。所以三叔公才会想到让罗淑进来问问她的意见。

　　如今儿事态明了，三叔公刮了眼在坐的几位，“老三家的说的对于就算过继到她名下的孩儿也不能够替补林东服兵役名额的事。我倒是有个想法，老大老二都不去，那么老大家长子林翔到是伪装一下符合条件的……”

　　三叔公还想说你们肯定不乐意林翔那么个读书人去战场顶替林东的名额。林家老太太安氏第一个坐不住。她挑头打断了三叔公的话。

　　“翔儿读书如此有出息怎么能让他顶替东子的服兵役名额去战场？”林老太太打断林阿贵的话开口，可她还未说完，林老爷子就瞪了她一眼，可林老太太像没看见似的继续道，“服兵役的事，白纸黑字的写着要十六岁？虽然翔儿长得高高大大的像十六岁的孩儿，可岁数毕竟没到，要是官府查出来可怎么得了。”

　　林翔实际上虚岁快十六了，也不是不能顶替。只要林翔咬定自己十六岁，这不是什么事儿。可林翔是林家林老二家里三代里面唯一一个识字，还学的不差的。换作是任何一家也舍不得送他上战场。

　　可林家能上战场的都不去，唯一的法子就是落在下一代身上了。而下一代里符合条件的就林老大家的老大林翔合适。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冷了场。

　　罗淑哭着哭着也住了声和李梅一起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低眉顺眼的啥也没说。李梅几次给罗淑使眼色，罗淑看见了都当自己没看见，低眉顺眼的就盯着自己脚尖。

　　堂屋隔壁房里做着针线活，关注着堂屋动静的老大家媳妇易芳听着要送自己长子去战场，左思右想的坐不住。针线活一放就站在了堂屋之外，她看着里面端坐的三叔公和老家老两口，点了点头。

　　半响开口，“送我家翔儿去战场顶替林东服兵役的名额，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翔儿从小读书，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去了战场那就是个死。可怜我幸幸苦苦养着他，我还未享过他一天福。”说着说着易芳也开始抹眼泪，她算是看明白了，像罗淑似的啥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啥事儿也没有了。

　　三叔公林阿贵听了易芳的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林家老大家的一向守礼安分，今儿个怎么了。竟不顾礼节当场反对。

　　这林家落到林安氏手里面，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想到这里三叔公冷着一张脸，啥话也不说。林阿大看了他几眼，林阿贵都当没看到。

　　感受到堂屋里的气氛，易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忽略堂屋里对她发言不满的人，“就像三叔公刚刚说的，翔儿如果上了战场没几日就死了，林家还不是要出人顶替。这样只是多了一个白白送死的人。”

　　李梅听着易芳的话，掐了她身边她使眼色都没反应的罗淑一下，罗淑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李梅然后与易芳的眼神对上。接着她对着易芳就是一福身，强忍着眼泪道：“都是东哥命薄不能多顶替大哥两年。现下二儿子林序和三儿林斌，四儿林友都小。还不能替他们父亲上战场。这都是我和东哥的错。是我罗淑在林东服兵役的时候未能保住他的孩儿。我对不起林家，对不起大哥大嫂，对不起二哥二嫂……像东哥一样的人都战死沙场，我，我也不知道谁去战场能替林家多杠两年了。”

　　罗淑说到后面她没刻意压仰自己的泪水，可泪水就是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幽怨的看着满屋子的人。那种沉重的悔恨压的罗淑有些喘不过气，后面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罗淑感觉的到，这应该是原主对这个家的怨念。和没能保住林东孩儿的愧疚。

　　原来并不是她罗淑一人在怨恨这个林家。

　　罗漱说的哽咽，可又硬是没哭出声。眼泪在眼里打了几转又停了。三叔公看着捏着骨瘦如柴的手，许久未发一语。老大林南看了看父母和老二家两口子。

　　“三弟妹你别说了。是我们林家，是我林南亏欠着你和三弟的。可翔子要考秀才，老二，老五，老六都小。我这也是没法子……容我在考虑考虑。易芳你先送三弟妹回去躺着？”

　　又躺着？

　　罗淑听了老大林南的话不动声色的看了堂屋的各位一眼，见着易芳上前扶自己，罗淑思虑了下还是跟着易芳走了。看堂屋里的情况，今儿个出个结果怕是不能了。不过戏她已演到位，该说的也说了。就看接下来的各位怎么商量着祸害别人，不祸害自己了。

　　没过多久罗淑听着院子里老大林南的送客声，罗淑在床上翻了个身。要是这时候起床出去，说不得又被林家婆子骂一顿，或者指使干活。罗淑想了想，整理着原主的记忆摊在床上挺尸。

　　太阳西斜的时候，罗淑躺在床上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等她看见大房厨房里冒烟的时候，她一骨碌坐起身，打理了下径直向厨房而去。隔屋就喊，“大嫂，大嫂，可有什么需要三妹子我帮忙的。”

　　易芳对罗淑的热情明显一愣，她看了看罗淑正想说不用帮忙，你歇着就好。可罗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道，“不是翔儿要去替补？那么剩下的就是大哥了？以后这家他们有一人都不容易回来，我们杀只鸡给他们补补？”

　　易芳还没想明白罗淑的话里为什么不是老大林南，就林南的儿子林翔要去替补了？眼见着罗淑拿着厨房里的菜刀就去了鸡舍。

　　等易芳反应过来罗淑想干嘛追出来的时候，她正见罗淑手里扑腾的老母鸡一下子就被罗淑按地上剁掉了头，鸡颈项上鲜血喷涌而出，而鸡头滚了滚停在离罗淑不远的地方。鸡血喷的罗淑裤脚到处都是，但罗淑好像并未察觉似的，盯着鸡头冷冷的看着鸡头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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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段落，刚刚才发现第二章看不了。亲们看的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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