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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七章 ...

  •   開天之初,充斥著無盡混沌。
      起初並無大礙,不斷積累於古九州,在創世後剩餘的能量影響眾生。
      作物歉收、水源乾涸、氣候異常,引發許多詭異之事。各部族緊張的氣氛在此作用下,也間接令戰事頻頻出現於大陸上。
      渾沌之間,引來天外之石降臨九州。
      墜落時,天地異變、生靈惶恐。
      隕落於大陸中心點,即今日天子首都,黎昌。
      墜毀後並無有多大之損害,卻是將囤積許久之混沌能量吸收、驅散噩耗,帶來一片光明。
      然而那石頭便變如普通之物似的毫無反應。直到那黎昌城城主的到來,才打破寧靜。
      那塊大石在當時黎昌城城主司空晙面前展現了許多奇蹟。眾人並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它只響應司空晙的回應。
      而司空晙知其並非普通之物,將之交付與天斕山高人煉製五樣神器。
      司空晙以神器統一古九州,結束了部族與城市間的戰事。至此,成為第一位九州實際意義的共主。
      是為終結上古故事的神話時代,締造有史記載的傳奇人物。
      ******

      「相傳在古九州時期,天子晙統治初期擔憂各地會再次興起叛亂,於是封給自己的四位弟弟土地和爵位,並且將其中四個神器分別交予他們以管轄四方。」
      「據說這受封的四人就是後來的晉國、齊國、楚國……」
      「以及陳國。」
      大殿之上,貴為一國之君的陳王雙膝跪下,他低著頭、雙手緊握於膝蓋之上,不言不語,是害怕、是恐懼,眼神直狠狠的盯死殿上之人。
      一味的傾聽,伴隨著惶恐、不屑與憤怒。
      「上古時代,無憑無據的,各國史料皆無記載。」
      輕視的目光對著自己,他知道…眼前的人發怒了。
      「這也只不過,是傳說…是故事罷了……」
      他看著傾倒於一旁的王冠,明明前一刻還是一國之君,此時的王宮卻是空蕩。
      除了自己的生命,再無其他。
      「陳王陛下,在下可還沒說完。打斷了我,可不好。」
      一聲的陳王、又一聲的陛下,心底的恭敬昭然若揭。

      宮殿外,紅色衣物佔滿街區,除了鐵蹄馳於道路的聲音外便是無聲無息。
      穎都城牆上,原先掛於城頭的旗幟飄落而下,任由一群身著黑色甲冑的士兵,無情踩踏。
      殿內空蕩、街區無民、城門大開。
      頃刻間,陳國正式的迎來了滅亡。
      ******

      齊國,霖渚。
      由早到晚,全城百姓皆沉浸在和親之事。
      世子胤與燕國公主的成親儀式順利結束,在夕陽西下前完婚。
      東宮偏殿,其主人文胤坐於至中之位、擁著江媃的腰身,對於異樣眼光也是不屑一顧。
      直至殿中再無賓客與大臣,文胤遣散了衛兵與侍從,兩人換了個坐姿後,離愉和凌羽妡二人隨即出現。
      「這次又是躲在哪裡,樑上?還是屋頂?」
      「我們剛到。」
      「我們躲在正殿,因為那裡沒人。」
      凌羽妡直接在眾人面前說破了藏匿地點,惹的文胤裝沒聽清、江媃則是輕捂失守的嘴角在忍笑。
      「咳、咳…世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順便讓公主與慕姑娘敘敘舊。」
      撇向江媃的眼神起初有些擔心,卻在看到愛人後打消了疑慮。
      「那…就請慕姑娘待在在偏殿旁花園中的亭子陪著世子妃,可好?」
      「正好!」羽妡笑著回應,「我也有些事情想與江媃姐姐說。」
      聞此,離愉一句話提醒著凌羽妡。
      「在外頭是要換稱呼的。」
      「如果是慕姑娘的話,可以的。」文胤看著凌羽妡,卻是對著離愉說著,「放心吧,沒人會靠近園囿。」
      短短的對視後,目送了江媃與凌羽妡二人離開偏殿。
      送走兩人的文胤看著離愉,他卻是一人獨酌、悠然自得。
      「看來,是你先完成了諾言。」
      自文胤率先打破沉寂,只不過眼前人依舊無甚波瀾。
      「四哥的密探於午時已到達東山口,要不了數天就會到臨渚……」
      低下頭說、慢慢地說著來這裡的目的。
      「所以,我和慕妍會在清晨寅時…出城。」
      「離開齊國?」
      「對的。」
      面對極其肯定的離愉,文胤陷入嚴重的思考,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認為,若不現在問出個答案,或許眼前這個人是不會告訴自己。
      也或許,這是最後了……
      「這次要去哪個國家?燕國還是楚國,或是荊蠻?」
      「如果可以,我也想留在齊國。」
      飲盡杯中尚存的酒,卻又提起酒器再次填滿其中。
      「其實,現在停下還來得及。」他說,「趁一切都還沒開始,趁一切都還沒影響到你……」
      「不可能。」
      一口回絕的離愉、惱怒而不解的文胤,君君臣臣……留下的只是針鋒相對。
      「怎麼不可能!」
      撞擊聲清響,直至滾出數丈之遠才停下。
      「你到底有沒有清楚自己在幹嘛?」
      「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在各國間調解和謀劃真的會對趙國起作用?」
      「至少已將最強的唐、齊、燕連成一線,再來……」
      理智線再次斷裂,對於眼下情況早已不堪負荷。
      「再來什麼!?楚國、荊國?還是南荊、或是吳國?」
      「你難道不清楚陳國已經被消滅了嗎!」
      「我還想跟你討論這事的……」
      一瞬的發作,直接掀翻玉案。
      「討論什麼!你的情報網是我一手栽培的、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依靠我的協助……」
      「所以…」
      剎那間,直立的雙腿赫然倒塌,只剩下坐臥於地的齊國世子以及緩慢起身的齊國大臣。
      「所以別去送死,這是身為主公的命令。」
      離開案前,他跪坐在文胤的前面。沒有哀傷、沒有悲憤,只是懸於臉上的是安靜與祥和。
      「就如同殿下找回了江媃姑娘,在下也尋回了慕姑娘。」
      「……?」
      未等文胤理解過來,離愉則是繼續訴說。
      「為了自己,可以苟且偷生、可以安然的置身室外、可以不顧那些為了政變和國破的人民百姓。」
      「可…為了她,我必須肩負起一切的罪責。我不會忘記五年前破滅的開始,自己…早已不是人,是為了向趙朔復仇的鬼魂、是魑魅魍魎。」
      起身的文胤抓著自己的衣襟,微微顫抖的雙唇才勉強吐出句子。
      「正因如此…你才應該帶著她遠離塵囂……」
      「……」
      殿堂之上,原先座位有別的二人都來到一樣的地方。
      「敢問殿下,這五年是怎麼撐過來的?」
      「是渴望那難以置信的財富?還是靠著即將登上權力中心的誘惑?」
      「不…都不是這些……」
      自深淵中被父王撿起,卻作為政治清掃的推手逐步走向權力鬥爭。
      對於齊國世子的身份,他沒有一天是活的開心的,沒有。
      「對,這些都不是,只有她才是你的歸宿。」
      話說的沒錯,自己汲汲營營的幫助當初拋棄自己的齊國國王,為的不過是有天能再見到她。
      一生中唯一真心許下的願望,便是有天能再見到江媃。
      「所以,我想你也最能瞭解我的。」
      「不,這不一樣。你們找到了彼此,就應該在你僅剩的時間把握才對。」
      他轉頭,望了眼門外的景色。
      「我的生命早該自大火撲滅而消逝,所以我想幫助她完成願望。」
      ******

      金風吹拂,在齊國可能是最後一次的享受。
      江媃與凌羽妡兩人歇於亭中,坐在這裡能一覽院中的花草。
      橙黃碎片鋪滿大地,使得園囿的景緻更加迷人。
      夕日也同樣閃耀在眼前人的衣飾,微微刺眼的她低下雙目,捋起鬢角到耳後。多了份色彩、也多了份舒適與自然。
      看著一路結伴的朋友,在即將離別的此刻說的不是什麼煽情言語,而是簡簡單單的話。
      「姐姐這樣子真好看。」
      因為凌羽妡清楚,她遇到太多苦難與離別。能像現在一樣悠閒的坐在亭中欣賞、所愛之人在身邊。
      已是無需祈願,這便是人生中的美好。
      面對羽妡的誇讚,江媃回應道:「就你嘴甜。」
      短短回話,兩人又是相識一笑後,江媃坐在了羽妡身旁,牽起她的雙手。
      「你和蕭公子是不是最近就會離開齊國?」
      受到驚嚇的羽妡努力定住內心不被發現。
      「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在燕國是透露的,說是有什麼要說的要盡早在這幾天內說。」
      自己努力了半天無法開口的事情卻早早被離愉察覺,想到這裡也只是徒增對他的氣憤。
      一個飛撲,身軀的溫度湧進心房,所有的念頭全部消散,只留下……兩行淚跡。
      「在之前,我不懂大部分的一切、活在世上的意義也沒有,我能在最美好的年華重新遇見摯愛,都是因為你們。」
      「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可是我知道你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很高興能認識你……」
      深深抱緊羽妡,對於她而言這也是最能直接表達情感的體現。
      不做作,也直接明瞭。
      「我不知道這一次別離,要何時再見……」
      「可我大概猜出來,你們離開是要攤上危險。蕭公子在燕國的眼神我很清楚,文胤離開我的那一天也是這個表情……」
      「所以…所以……」
      她能猜到自己的江媃姐姐接下要說的話,可這些都是無法保證的,既然早已決定好一切,又豈能有苟且的心態與牽掛。
      對於自己來說是真的不必要,要兌現的機率也不大。
      從前的自己非常厭惡謊言,可自從滅國後謊言卻是時常相伴在自己身旁。
      所以她更加清楚,該什麼時候撒下謊言。

      「答應我,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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