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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我收到了安兰的来信,我很激动,毕竟我已去了七次信。在我曾长久的等盼又完全松散的情况下。我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
      我一下瘫坐在床上,我不信安兰怎么会撇下我和喜才结了婚呢?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自言自语。摇着头,流着泪,哭着声,就像当初三奎在河滩上大哭一样。
      三奎回来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前段时间给家里打电话,郭治民特意交代不要给我说。
      三奎问:“金刚,怎,怎么了?这,一副,熊样?”
      我把信纸给了三奎,三奎搭在眼前望了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早,知,知道,这事了。”三奎坐了我身旁,缓缓地道:“金刚,世,世上的女子,千千千千,千万,这已经是固定的历史了,这,就是,是命吧!”
      “呵呵,你早就知道了。”我一声苦笑:“我还在期望我和安兰……,这,我就是不信安兰能撇下我。”
      “好,好了,不要钻,钻牛角了,事,事情已经,真,真实,何,必再,想,那多呢?”三奎极力的开导着我:“她,忘了你,你也,也可以忘,忘了她,她无情,你也,也可以,无义!”
      不,安兰不会这么无情,这其中必是程黑蛋捣的鬼,不会的,安兰不是无情之人。迟了,一切都迟了!三奎叫嚷着。这肯定是程黑蛋做的好事,我怀疑安兰就没有收到我的信,她说偶然收到我的信,可我已经去了七次。安兰叫我在这里找一个,呵呵,安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天亮了,我的视线变得朦胧了,望了一眼窗外,一片昏黄。平时我总是第一个起来,喊醒三奎,再把窗上的兰花浇一遍。
      三奎起来推搡着我说:“金,刚!你,今儿,别,上班了,我找,组,组长给,你请假。你好好休,休息一下。”
      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我起来接了两盆凉水从头浇下,洗漱一番,还是得上班。日子像昨天一样,机器响了,得跟上机器的节奏,流水线转过来,稍不留神,就堆起了堆。三奎过来给我帮忙。
      连吃饭在内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大家吃了饭都在厂里休息处休息,三三两两的手里捏着烟卷交谈甚欢,时不时给口里送上一口烟。我和三奎坐在台阶上,我一脸的发呆,三奎给我说话,我一直都听不真。
      轰隆隆,好像是要下雨了,广东的天气变得快,不像北方老家,下雨时总会酝酿个情形,给人个准备的机会。所有人都离开了空地,都站在了厂房过道下面避着这一场雨。
      我稍抬头望见空地里十来个纸箱,这可是成品箱,可能是刚从车间下来要进仓库的,这得行吗?十几箱成品经雨这么一淋,不白瞎了么?我就赶着一箱一箱的往过道里般。雨果然来了,雨点子还大,三奎站在楼层底下喊:“金,刚,快,过来,一会淋着,病,病了!”三奎的喊话引来了一阵轰的笑声。他们转而又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有人不屑的说了句:傻b,就他有觉悟。我没有时间望他们那不屑的神情,把十几箱成品悉数搬到了过道里。
      “你叫金刚吧!”
      我抬起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洁净的制服,我用手在头上抹着水,我不认识他,他可能是厂里的领导,我猜测。我回了他是。
      “你跟我来吧!”
      “奥。”
      我跟在他的身后,他说他是厂长,也是,这么久了,厂长到底长啥样也没见过。
      他拧开了一闪门,这是他的办公室,整洁的一张办公桌,整齐的放着若许文件夹。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沙发里正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其实他并不老,头上已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身上显着无尽的激情,一身淡褐色唐装更显得高贵大气。我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有些呆愣。厂长忙介绍说这是总裁,刚从新加坡回来。奥奥,我回了一句总裁。他让我坐下,语气显得甚是和蔼。
      “小伙子!多大了?家是哪儿的?”总裁在问我。
      我一一回了他的问话。他又问道:“你现在是哪个部门的?在做什么工作?”
      “第二车间,缝纫组,普工。”我回道。
      “我已经跟你们厂长说了,你在这个位置不合适,你就先调到后勤部吧!那里缺什么管事的职位吗?”他转眼望向厂长。
      厂长回道:“有。就让他做后勤部部长吧!先前的已经递交了辞呈,让他多带带他。”
      总裁最后的一句话是:好好干!我们会培养你的。他或许是看到了我些许慌乱的神情,毕竟我啥也不会。
      离开厂长办公室后,我一直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升任,也是听三奎周全他们说,那天我冒着雨搬箱子,被刚从新加坡回来的总裁望见。“你狗日的运气咋那么好呢!就单单你被老总看见!”周全显得兴高采烈。
      周全说晚上到他家吃顿饭,庆祝一下,三奎也说好。我们三个去买菜 ,走了半里路,便进入了一条街巷,两边全是玻璃门,门里亮着粉红的灯光,靠着玻璃坐了几个翘着大腿,露了□□的女人。菜场
      就夹在这两排玻璃门中间。
      周全买菜特别心细,土豆坑多不平的不要,西红柿太软或者太硬也不要,拿在手上捏来捏去,惹得卖菜老板一脸不高兴,来了三分火气叫周全不要买了,说他的菜卖不出去也不卖给周全。周全也来了脾气,脸红了脖子根儿,买卖双方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掏了五元钱说我买,老板将菜上了秤。
      周全心里憋着气,一肚子的不爽。三奎或许是惦记那些浑身露肉的女人,问着周全这是啥地方?周全硬生生的回了句:鸡窝!我和三奎就把这个地名记了个深刻。
      曾小月是周全的老婆,一副微胖的身躯,脸上总是不离笑容。我们总是叫她曾满月,与周全成反比,周全瘦的像猴子。她会做地道的广西农家菜,还会做出口味极佳的火锅。这一晚,我们喝了不少酒,曾小月说,如今金刚当了官了,可不得把他们全忘了。那能呢?这是啥社会么,又不是封建官僚社会!
      第二天下了早班,曾小月听人说了闲话,曾小月也是不信,就去找了三奎求证。见面就问:“三奎!你们昨天去了啥地方?”
      “鸡窝!”三奎很轻松的说了一句,没有打结巴。
      过道上正行走的人齐刷刷的把目光转了过来,过道立即宁静了起来。曾小月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嘴里叫道:“周全,你个王八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话就寻着周全去了。
      周全已经在饭堂吃饭了,曾小月打了饭菜坐了周全对面。曾小月打来两样菜,一个红烧鸡块,一个清炒菜心。饭堂里人多,哄哄的尽是说话的声音。曾小月夹了一个鸡块放进周全的餐盘离,先一个微笑,又变了脸说:“喜欢吃鸡是吧!多吃些,晚上我再给你买个浑鸡。”周全一脸的困惑,也不知曾小月怪异的表情言语藏着哪种意思,忙说:“你也吃,你也吃。”
      “鸡块是给你打的,我只吃青菜。周全,你不要逼得我去吃鸭子。”说了,端了餐盘就走了。周全傻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猜测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想破头也不知到底是为啥。
      晚上下了班,周全硬是拽着我和他一起回他租住的家。路上说着:”你嫂子有些反常,我预感有些不妙。”“没做亏心事你怕她啥呢?”我回着他。
      曾小月手里正攥着根竹棍坐在床头,见我和周全进来,啪的一声在桌子上鞭打了一下。倒把人吓得心里一惊。我见情势不对,忙说着:“你们夫妻有啥事好说好商量,我先回去了哈!”我转身就走。
      “不行!你也得留着!你们三个一起去的是不?”曾小月厉声质问。
      啥么?怎么还跟我有啥关系呢?周全更是彻底糊涂了。
      “啪啪啪!”曾小月又鞭打了三下,紧接着嚷道:“周全啊,周全,你说那地方你去了也就行了,还带上他们两个,他们可都还没结婚呢?你这不是害人么?”曾小月说着,脸上显着失望。
      “啥地方么?你也说个清楚么?”周全一脸的无辜。
      “鸡窝!是不是鸡窝,昨天有人看见你们仨了!”曾小月回着,手里扯着竹棍上的细丝。
      “对啊!是鸡窝啊!”我回着。
      “鸡你个头啊!那是菜市场!我们三个买菜去了,别的事又没做,你说这有些人不知道操的啥心?这不无中生有的事么!”周全急得一口气说了一堆。
      “那你为什么给我和三奎说这是鸡窝呢?”我问着。
      “那地方叫兴华巷,当时我就这么一说,谁知道你们这么纯呢?连个鸡窝都不知道是啥?”
      “就你知道!”曾小月训着周全,转而咯咯的笑了起来。
      过了几天,我问周全,明明是兴华巷,为啥要说是鸡窝呢?周全直挠头,像要爆炸了一样:“婊子!妓院!你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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