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言》安琪511

45、商业精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撩开了黎莺莺的眼帘。
　　恋人安睡沉睡，守在她身边，距离如此之近，近得她能数清他的每一根睫毛。
　　她调皮地用指尖撩拨那纤长睫毛，引得他薄薄的眼皮象小鸟翅膀煽动般一般战栗。
　　“乖，不睡啦？”白飞宇眼眸半启，磁性的声音带着朦胧睡意，难以形容的勾人心魄。
　　“唔。”美男在侧，她怎么能安心睡着？下午有一个新产品发布会，地点在上海，她要参加。这一去，又不知与恋人多久才能相聚？“要是你早些转型成功就好了，到时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对两人偷偷摸摸谈恋爱的现状她颇有怨词。
　　“慢慢来。”他宽慰着。他和内地一家拍摄认真甚有名气的制作公司搭上了关系，又联系到几部质电影资源，转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要的是耐心。
　　“你也不必拘泥于成天拍戏，可以尝试进军时尚界，接些高档代言。轻松又体面足得到的收入以维持工作室运转。”这话是昨晚应酬是那帮生意人教莺莺的，和那帮人接触久了，她也潜移默化地受了影响。
　　“那可不行，演员才是你我的本行，时尚圈我们不了解，进去了也是一头雾水。再则，顾客接受明星推荐的产品其根本在于他们信任我们，那些小公司的产品我都没用过，不知好与不好。怎么能贸然让相信我们的人用？”白飞宇断然回绝。
　　“大公司的产品呢？比方说国际奢侈品代言之类的？”
　　白飞宇苦笑：“高档品牌代言都被有背景和资源的影视公司为自家明星先行搞定，哪里论得到我这种个体单干的？”
　　“那倒说不定。”莺莺眼珠子一转：“兴许我能有法子帮你联系一家高档代言。”
　　“别，你只管安心拍戏，生意场人心难测你少拈惹。”他毫不客气打消她突发其想。那些生意客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依莺莺的单纯善良和那帮心计深沉的家伙接触，只怕被卖了都帮别人数钱呢。
　　“你总认为我不行，总是不相信我。”她不满地扭动着身子。她明白他是为她好，他心疼她无微不至，他总担心她吃亏上当。但他也应该相信她的能力啊。没结识他的日子里，她一个人还不是同样把事业打理得红红火火？
　　他深情一吻将她所有的抱怨都咽回肚里。
　　如梦似幻的美好时光，为什么要让枯燥的工作来打搅呢？
　　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便是他与她的地久天长。

　　“黎小姐，咱们干杯。”
　　晶亮的水晶高脚怀盛满了深红色的洋酒递到莺莺面前。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举起酒杯将酒吞下。她不胜酒力。而在外面应酬最需要的便是酒量，她又不擅言词不会推酒，别人来敬酒她要么不给面子的拒绝要么一口咽下。前者伤人后者伤身。而她如今有求于人，不敢得罪这些所谓有头有脑的生意人。
　　“这次的合作让公司总部对黎小姐的表现非常满意，期望还有下次的合作。”又是满满一怀酒递过来，敬酒的大腹便便男人是她上次代言产品公司的中国区域经营代表。为了下次的合作机会，莺莺不敢得罪他，只得硬着头皮一饮而尽。代言广告的收入相比拍戏真是来得太容易，只需要那么一天时间，还是在条件优越冬暖夏凉的摄影棚内。哪里象拍古装戏，冒着吊威压受伤的风险，到荒凉的山林中去与毒虫障气为伴。“黎小姐，为咱们以后的愉快合作干怀。”每一个劝酒的理由都那么天经地义，都不容拒绝。她眼前的人变成了两个影子，她求助似的望向助理，助理被灌得满脸通红，已经跑进卫生间吐了一次，情形比她更糟糕。
　　“朋友，想喝酒只管找我，跟她一个女孩喝也太没劲了。”一只手抢过争相递向她的酒杯。
　　帮莺莺挡酒的那男子生得面如满月，小眼淡眉，口大唇厚，模样儿看上去甚是忠厚老成。他正是这次饭局的东道主丽西公司的亚太地区执行总裁汪平宣。
　　“汪先生，谢谢你呀，不过，我自己的酒还是自己喝。”
　　黎莺莺从不白白受人恩惠。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她很清楚。
　　看着她豪爽地大口吞下洋酒，汪平宣跺脚搓手道：“唉呀，你这是何必呢？何必倔成这样？”
　　“不要紧的，我撑得住。”莺莺酒意上涌粉面飞红浅浅一笑，风情流露如十里桃花初放，登时勾掉汪平宣半边魂魄。

　　当黎莺莺醒来时已置身于酒店房间里。
　　她脑袋疼得好象有几个小人在狠命踢打，嗓子却干得冒烟。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台灯，微弱的灯光下，经纪人一身酒气横七竖八毫无风度地躺在沙发上酣声连天。
　　她们，刚才明明在餐厅里用餐，怎么回房间了？
　　中间的记忆她脑中空白。
　　谁送她们回来的？
　　“喂，起来。”她用力摇着经纪人肩膀，想问问她有没有印象。
　　经纪人哼哼两声，转个身又沉入梦乡。
　　她看了看房间，陈设整洁，又心虚的检查自己全身上下，衣物丝毫不乱。她放下了心，同时也下决心以后不可以再喝得这么毫无底线，若是有人起歹心干了坏事，她和经纪人两个女孩吃了苦头又到哪里哭诉去？
　　她为经纪人盖好被子，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又趁着朦胧酒意上床睡了。

　　清晨，她被电话铃声闹醒。
　　“黎小姐，是我。”来电话的正是昨晚主动帮她代酒的汪平宣。
　　“啊，汪先生，你好。”她热情回应，心里却嘀咕，一大早的这人给我打电话干嘛？
　　“黎小姐喝那么多酒，身体没事吧？”对方十分关切的问候。
　　“没事了，啊，是汪先生送我们回酒店的吧。谢谢你啊。”莺莺此时才想明白昨晚怎么回来的。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汪平宣极有绅士风度“既然没事，我就不打搅两位小姐休息了。”
　　“好的。”宿醉让莺莺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三言两语打发了汪平宣，挂了电话又蜷回被窝。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狂喜的经纪人闹醒。经纪人满脸喜色搂住她，欢喜得恨不能啃她两口。“莺莺，昨晚那顿酒拼得值，那个胖子已经和他们总部谈好了，跟我们签了三年代言合同，这个代言给的价钱抵得你拍一年的戏了。哈哈哈。”
　　“什么？什么？”黎莺莺脑子糊涂着反应不过来。
　　“喜事！你的代言投资方同意延长三年，另外丽西公司的老总汪平宣还在帮你洽谈一桩国际大品牌的代言呢。我的黎小姐，这个代言若能谈下来，你也算半只脚踏进了时尚圈了。”经纪人为将来的前景欢呼雀跃。
　　莺莺心里一喜，激动之下坐起身子。刚一用力便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险些又倒在床上。经纪人连忙扶住她。见她脸色憔悴。“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医生来看看吗？”莺莺合上眼睛“你不用大惊小怪，这个月太累，日夜赶戏又加上应酬。身体有些撑不住，我休息一下就好。”经纪人扶着她躺下，给她倒了杯温热的开水。她接过来喝了两口，还没消化的食物混合酒味儿从胃里涌上来呛得她直犯恶心。
　　“真的，不需要请医生？”经纪人关心地盯着她。现在的莺莺可是公司一株大大的摇钱树，容不得有闪失。
　　“真不用，对了，你说过我的新代言汪先生在帮忙联系的？”她摆摆手，她这位经纪人精明又现实，前两年她事业低谷时经纪人可没这般体贴她。
　　“是啊，汪先生真是好人啊，学历高，家世好，待人又热心，一点都不摆富家子弟的架子。上次你参加群星颁奖会那晚上别人介绍着跟咱们见了面，本来以为帮忙联系代言一事他只是随口应承而已，没想到人家真的放在了心上，踏踏实实去办了。”经纪人对汪平宣为人的漂亮老道赞不绝口。
　　“好啦，别发花痴了。”莺莺毫不客气打断经纪人的话。她心里也疑惑着，这姓汪的据说是一个国际奢侈品购物网站的总裁，留学美国的高材生。与她见面不过两三次而已，怎么会如此热心的帮她？“汪先生肯帮我联系代言我非常感激，当然，感谢费我会照市价支付。”
　　“莺莺，汪先生当你是朋友才肯仗义相助呢。若是说到感谢费，你要明码标价地按照正规生意来做，倒枉费了他的一番好心呢。”
　　“ 朋友归朋友，工作归工作，最好别混为一谈。”她坚持，说真的，她不想和姓汪的扯上交情，昨天他帮她挡酒那一幕总让她不自觉地回想起初出道时前搭档言先生帮她挡酒的相似情形，这两人都同样让她抗拒。
　　“你呀，就是倔脾气，同白飞宇一样的傻呼呼的不肯变通，怪不得你们两根木头能凑到一起。“经纪人道。这时有人来电话找她。她接了电话后对黎莺莺道：“汪先生约了你新代言产品的资方明天跟你见面商量广告拍摄事宜。资料已发到我邮箱上，我整理了马上拿给你过目。”
　　汪平宣办事当真神速！黎莺莺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雷厉风行和资源广泛。
　　“好，你把资料整理了拿给我看，另外把明天见面的餐厅位置订好。”她吩咐经纪人。
　　“汪先生已经约好地方了，只等我们过去。”
　　“那怎么行？他帮的忙，倒要他出钱请客，这个理哪儿说得过去？”
　　“莺莺，你就由得汪先生安排吧。汪先生毕竟在外国读过书的人，见过的世面比我们广，交往的人也比我们高级，在哪里用餐哪里喝茶他来安排比我们妥当得多。我们安排一个不好万一露了怯影响业务，不是多的损失都有了么？”经纪人这番话劝进黎莺莺心里了，她和上流社会人士接触有限，对于他们世界的规则多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得慢慢观察学习。既然汪平宣肯帮忙，那就先让他帮着，这笔人情帐自己心里有数以后有了机会偿还便是。想通这点，她便不再坚持已见。
　　在经济人的摄合下，黎莺莺与汪平宣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