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溢澄

45、把她追回来2

　　把她找回来2

　　第三天下午，在要下班的时候，秘书进来告之外面有一人没有预约便来约见。小艾问了那人的外表特征，心里有数了。
　　“你请他回吧，说我很忙，没时间和他聊。”
　　没过多久，办公室门被人轻敲后打开。小艾见张远杉私自闯进办公室有些噌怒：“不是让你回吗？你一天扭着我干嘛？”
　　张远杉对她的不满当成是小孩闹闹性子，没当回事，他将一个保温饭桶轻置于她的桌上，眼含笑意与宠溺：“躲着我就饭不吃觉也少睡，也不怕把自己拖垮。以前你常给我送餐，现在也该换我给你送了。”
　　他轻拍了两下桶身，示意叶小艾打开。
　　“你一天不忙吗？闲的时候这么多。我可是忙得很，不要来影响我工作。”
　　“什么事有比我追老婆重要？嗯？”他将最后那个字尾音上扬，尽是挑逗的意味。小艾倒是被他用的那个词弄得有点心神不宁，禁不住冷下脸去：“你瞎说什么？再乱说你就出去！”
　　“好了好了，这是你妈做的，只是让我送过来，你赶紧趁热吃了吧。我就在一旁等你，保证一声不吭，绝不会影响你做事。”说完，他长身一屈，落坐于沙发上，身姿洒脱。他上身穿一件灰色格子衬衫，外套一件浅棕色的棉开衫，下面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裤管卷起，落坐时露出一截脚踝，脚穿一双TODS的休闲鞋。这身打扮倒让他的气质没有那么硬朗精练、逼人咄咄，而是一幅亲切居家友好阳光的模样。
　　见他已坐下，也不好再将他驱逐出外，倒显得自己无礼、矫情。叶小艾没再搭理他，专心于自己手边的事，她指尖飞速地在键盘上游走。两人都不说话，室内只有敲击电脑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小艾倒也习惯了室内还另有一人的事实，只要他没干扰到自己也还可以勉强忍受。
　　半小时后，张远杉出声提醒她再不吃饭菜便凉了，毕竟是妈妈做的浪费了可惜。
　　叶小艾将工作停了下来，她将保温桶抱在胸前，椅子转一下整个人背对着张远杉，平淡无波地说：“我自己吃，你回去吧。”
　　“等你吃完，我将桶带回去。”
　　可当小艾三口两口将饭吃完后，他又说要等她下班，赖在她办公室不走了。小艾几乎没有了脾气，她轻叹一声，这声叹息湮没在窗外渐浓的夜色和室内别扭而平静的俩人相处的氛围中。她也没有了再工作下去的动力，几下就收拾好资料、手提电脑，起身离开。
　　张远杉见她一手拎包，一手提电脑，外加画筒夹在胳膊下，脚还踩着高跟鞋。他犹豫地伸手去帮她提电脑包，本预想会被她拒绝，可是出乎意料地她顺从地任由他拿过包，默默地走在他身旁。张远杉心里一阵惊喜，暗想她的反应是不是愿意开始再次接纳他了，对他没有这么排斥，或者只是不推开他都行呀。
　　回家的路上，他徘徊在窃喜、担忧、忐忑中，她的平静倒还让他受宠若惊，患得患失起来。
　　张远杉新购的房在叶小艾的对面，当时就是图的可以近水楼台。当关容一告诉刘娟房子的新地址，他立刻就差人来寻离她最近的可出售房屋。这套房都是他按市场价上浮了50%才买来的。几乎和小艾的房同时装修，所以等她一搬进没多久，他也搬来了。
　　楼道的淡黄灯光密匝匝地包裹着本不宽敞的空间，光晕投在大理石地砖上与斑驳不一的纹理反射着浮影光点，那影像捉摸不定，似有似无。
　　小艾在自己门口接过他手中递来的包，侧身而向。他可以看见她高挺小巧的鼻梁，微卷的睫毛，一缕一撂的卷曲发丝轻掩面容。她低垂着眼眸，朱唇微张，似是思考着什么，下一秒便要说出来。张远杉看着她的侧面与那熟悉的细微动作，心底骤集着千思万绪。似是预感她要说什么，他静静地立着、等待着，眼里的翻涌情潮似要将她吞没。
　　她将钥匙插进孔里，随时准备进屋的姿态。
　　“哎.......我该说什么好.......其实之前已说得很清楚了.......”她一声轻叹，如一把细密的刷子扫过他的心田，有些痒也有些刺痛。
　　“你还没看出我的决心？我把房子买在你隔壁，也在这里设了分公司。我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你不要觉得不自在，我知道让你再次接受我需要时间，我可以等的，可以一直等下去.......只要你别推开我。”
　　“我没有那么好......”
　　“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
　　“你觉得隔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相处？相爱？我好不容易让心平静下来，我不敢也不想再去经历那激烈回荡、伤心挫骨的感情。”
　　“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害怕，你退缩，但你不能否认和质疑别人的真情。同样你也不敢直视你心中的我的位置。你扪心自问，难道那里没有我？”他坚决、笃定的态度让她觉得惶恐，她将钥匙轻扭，下一秒准备推门进入。
　　他一下从背后抱住她，滚烫灼热的呼吸像一面密织的网瞬间将她包围。时间仿佛倾刻凝结，那晚的画面倏地闪现于她的脑海。这是自那次后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相拥，这种亲密却让一股战栗骤然而生，使她的身体冷冻僵硬。她轻微的冷颤，他环抱住她的姿态似将那晚的恐惧、挣扎与羞愧带到此时此刻。那气场中的抗拒与惊恐让张远杉敏锐地感觉到她在害怕与退缩。片刻他退了一步，与她空出了一小段距离。
　　他试探着：“你在害怕？”是什么样的因导致如今的她与他既生分隔隙如此，她试图摆脱、抗拒，甚至于对这段感情感到困扰、惊恐。一个念头忽地闪起，是那晚他趁她有些酒醉强要了她，将她软禁在温泉度假酒店......是这个原因让她居然对他产生了害怕的感觉？或只是岁月本身是一把尖利的戳刀，将一切本以为坚固不泯的事物和情感，打磨得面目全非？
　　他的策略也许是时候该因时而宜了。再一味强求可能会适得其返、有孛初衷。
　　他松开环住她的手臂，再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声深幽极低的叹息从胸腔内溢出，有些沮丧，有些颓然，“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快进去吧，早点休息。”
　　接下来的一周，张远杉都没再来打扰她，他的房屋也没有动静。她想大概他已经回总部，毕竟事业在那边。这种安静与轻松倒让她紧崩的弦松懈下来，她又恢复了两点一线程序化的日子。
　　下班回家，关容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今天的饭菜很可口，火爆牛肉丝、糖醋鱼、小米炖板栗、炝炒油白菜、白菜龙骨汤。菜香与饭香扑面而来，整个屋子里温暖而香气四溢，让经过一天疲累的叶小艾饥肠辘辘。她很快洗手、换衣，随后坐上餐桌大快朵颐。
　　“瞧你个馋猫，饿坏了吧。”关容慈爱怜惜地看着女儿正埋头苦干，夹起一箸火爆牛肉丝放进嘴里。那油浸浸的红油包裹住的肉丝拌着青红辣椒让叶小艾吃得预罢不能。关容给小艾舀了一碗骨头汤，多盛了些已炖得有点软的白菜叶。小艾看了一眼汤，随即端起喝了一口，有点烫让她瞬间张开口哈着气，想将口中的热度降下来。
　　“你慢点吃，别烫着。”关容见小艾火急火燎地吃着饭，心痛得很。这丫头一定中午忙得螺旋转，没空吃好饭，晚上回来看到家里有好吃的就急不可耐。
　　“这么大个人了，平时上班到点一定要吃饭，不然老是这样一顿饥一顿饿，小心得胃病。还有别这样毛毛燥燥的，一个女孩子家，吃饭也要注意仪态嘛，虽然是在家里也要注意.......多吃点蔬菜，少吃点肉.......哦，对了，我锅里还煮着银耳桃胶汤，晚上给你加餐。”
　　“妈，你做这么多好吃的，小心把我喂肥嫁不出去哦。”叶小艾刨了口饭，夹了一点油白菜放进嘴里。
　　“嘿，我说，晚点远杉回来你也叫他过来喝碗我炖的甜品。”
　　“他今天要回来？”小艾手上的筷子一顿，这老太太倒把对面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叫他过来干什么，银耳汤他又不是没喝过。”
　　“刘娟帮忙找了些上好的西洋参，对心血管很好，年龄大了，要保健保健呀。”关容瞥了一眼小艾。“其实，你我都明白张远杉买房做我们邻居是为什么.......”
　　“妈，有些事你最好别插手。”
　　“好，好，我不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只是觉得远杉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对你又情深专一，对我从来都是照顾周到的......”
　　叶小艾将碗放在桌上，起身开始收拾，垂头没再说话，只是嘴角紧抿。她任由关容在一旁唠叨，极少回应。
　　大概九点多，小艾洗完澡舒服地喝着甜品蜷在沙发里看电视。听见门铃响起，打断她正看得起劲的片断，她低声抱怨一声，本准备逃回卧室就听见厨房关容在叫她开门，当看了下大门上的猫眼确定来人后，她打开房门默然地迎他进屋，全程将他当成空气。随后她走向里间卧室，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张远杉开口：“关阿姨，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东西。”
　　“哦，好，小艾你先收一下，我在擦冰箱，手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