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溢澄

10、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一送她回家

　　天亮了，叶小艾的头因睡眠不足好晕。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她决定回家一趟，调整调整心情，随便也回去换一些生活用品。
　　才下宿舍楼，叶小艾就看见站在外面的张远杉，他矫俊挺拔地站在醒目的位置。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米色的休闲短裤配一双轻便的软皮鞋，周身透着一股轻松自在的感觉，看上去心情很好。叶小艾一见他，脑海里立即出现昨晚他紧紧抱住自己亲吻的画面，脸倏地红起来。她想转身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看见她立刻迎上来甜甜一笑，神色透出几许讨好。塞了一把姣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在她怀里，随手接她的书包。周围几个女生向他俩飘来羡慕的目光。
　　“把我书包还我，我要回家”叶小艾不满地冲张远杉叫着
　　“好呀，我陪你回去，今天没什么事，你干什么我都陪你”他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这气氛也太暧昧了，他故意的吧。叶小艾瞪他一眼，“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昨晚肯定没睡好，你自己回去我哪儿放心？嗯，乖。我陪你回去”他怎么知道自己没睡好，而且在这会，叶小艾确实没力气和他闹，闷着气自己走着，他随即牵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往校外走去。
　　“你不忙吗？大三功课又多，而且你公司又这么多事。你去忙你的吧。真不用管我。”叶小艾想着方儿想把他哄走，尽量轻言细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话。
　　“功课已经做完，公司的事我已经安排老崔帮忙了，你现在开始关心我了，我好高兴。”他语气中透着甜蜜。
　　我哪儿有？她白他一眼，眼睛又看向他握住的自己的手。他很自然地牵着她。想抽走，但手被他用力地握住挣脱不出。他看她一眼，眼中尽是宠爱。“别闹了，你跟着我走就行了”他话里有话，“跟着我走才能到家”
　　叶小艾默不出声，心里想着怎么跟他说。
　　在校园的一角停了许多车，远杉在其中一辆停下来，把门打开，他示意她坐在副驾。
　　“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我很忙，对你关心少了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才这么忙的，我想让你的将来有保障。但我保证会尽量安排时间多多地陪你”
　　“别别，你不用考虑我，你忙你的。我打扰到你我会不好意思的”她脸也不红一下，把话说完。
　　他看着她笑笑，慢慢地把脸靠近，她感觉到他的呼吸，看着他的眼睛，叶小艾身体紧紧地贴着身后椅子，不敢妄动，他伸手拂过她的头发。她紧张地闭了眼睛，感觉自己稍稍微一动就会贴上他的脸颊。半响没有动静，叶小艾轻轻睁开眼睛，但在他的近距离的那深泓眸里看到自己怯怯的表情。她推开他，有点恼：“你离得太近了。我都不敢出大气。”他弯眼笑眉地看着她，电光火石在眼里闪动。她听见嗒的一声，安全带被他系好了。我想太多了，呼出一口气，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她看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闪闪温柔的光，眼底尽是柔情。你不要再对我闪了，我都要七窍流血了，张帅哥。你正常和我说话，正常和我相处，不行吗？现在是怎么了啊！我觉得他在撩我，在撩我。我一定要扎马步，把我的定力驻稳了，千万不能动摇。叶小艾紧张地在大脑活动。
　　车在行驶着，叶小艾尽量不看张远杉，无声地望向窗外，车子轻微颠簸，晕晕然地，渐渐睡意起了。过了一小会儿，她努力地立起自己的脖子，刚坚持了一下，募地又垂头，来回了几次，思绪更是模糊起来。恍惚中他用手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结实混圆的臂膀像是一个舒服的枕头，她完全睡着了。

　　死缠烂打二房间里逼她答应

　　回到家里，他们和叶小艾的妈妈打个招呼，简单聊了两句，她妈就外出买菜准备午饭。张远杉对这个屋子太熟悉了，他很自然地换鞋，把叶小艾的包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看到玻璃瓶里是微热的水知道是新鲜的就倒了一杯给她，顺而坐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叶小艾有一种他仿佛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和她们生活了很久的感觉。
　　叶小艾故意不理他，自己进了房间，她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边寻思着找什么方法不让张远杉进这个屋子。想着昨晚他对自己所作所为，她心里就慌张。她本是对他有感情的，但只是亲人的那种感情，对兄长对好朋友，她确认心里还没有把他当成恋人，也不想对他的感情里掺和着这种成分。她还是固有着自己的初心，想安安静静地走完这四年的大学时光。诚然，张远杉是个很优秀的存在，在自己的身旁认识的人和自己不认识的人都有好多对他倾心，因为他的才气他的阳光他的优异，但是叶小艾还是想做那个缩在自己小小蜗牛壳中的女孩，任由他在外面千呼百唤，轻敲重击也不肯出来。也许有一天阳光和丽、春色盈盈的静谧时分她的心会悄悄爬出这个小壳探就外面的世界，但此刻她仍然不想。
　　张远杉进到她的房间，他静静地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没有发出声响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他悄悄地观察着她。她今天对自己是那么冷淡，他感觉得出。是自己太急于求进了，打断了她固有的步调？可是如果任由她的性格，他们还是会一直原地踏步。她都已经开始在帮自己介绍女朋友了，而且大学时光很可能谈恋爱的，她身边也开始出现异性的身影了。如果再不明确下来，再不加速进入她的心里，她可能哪天就要被别人抢去了。她是如此清丽可爱的女孩，有着一种令人亲切温暖的气场吸引着周围的人向她靠拢。
　　张远杉拿起桌上一本漫画，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是自己在给她补习时为她买的，想她一天到晚学习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他随意地翻翻，余光却一直在叶小艾的身上。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质地柔和的长裙，一头细软的短发扣在耳后，发梢弯曲地贴住她的半边下巴，勾勒出她圆圆小巧的脸形，她低眼找寻着什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半遮住那闪闪盈盈的美瞳，鼻梁直而小挺，嘴形像含苞的欲滴的小玫瑰蕊朵，微微张开让人想贴去亲吻那芬芳的气息。张远杉微微动了动身子，喉咙紧了紧，他收了收自己的眼光随后对叶小艾说：“几米的这本漫画确实很经典，将一个纯情的爱情故事用线条和绚丽的颜色画出，让人看了心情很愉悦。虽然书中的人物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但是总有一个契机让他们最后走在了一起，是个美好的结尾”张远杉话里有话地说，他这么说仿佛是对他自己，想给自己信心。叶小艾淡然望向他，随即又收回目光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那是漫画，都是人创作的，肯定是创作令人看了心情舒畅的作品，难不成创作出来的东西让人看了难受？”
　　叶小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岔开话题：“都回家了，你不上楼？”张远杉听出她是想下逐客令，可是自己不想错过两人独处的时间。他自顾自完全不见外地面朝上扑通将整个人扎进她的床里，因为他个大体重，床被弹得噗一下摇晃地挣扎。叶小艾哪见过他这般痞气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干什么？我的床都要被你震垮了。赶紧，起来。”说着没什么顾忌地做势要去抓他起身。张远杉逮着了这么个好机会，怎会轻易放了她。男女力量的差别显而易见。当叶小艾发现苗头不对时，已经抽不开手。她的手被张远杉紧紧抓住随她怎么用劲，男孩的手劲却更加力重起来。一个在拉一个在拖。倏地，叶小艾失去重心跌落在张远杉的怀里。他一双有力的手臂如铁匝般将她环紧，不容她有半点脱离。叶小艾心里慌成一团乱麻，明明是想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但偏偏不经意间就被他使坏，转而如今整个人都落入了他的怀抱。不管她如何踢脚抻手，左右摆脱，她都紧贴在他的胸口。渐渐地她感觉他的胸口越发滚烫，他的气息有些急促而难掩，她感觉他的皮肤散发灸热的火量，而那桎梏着自己的双臂力道也越来越紧。叶小艾有些虚弱胆怯了，她感觉到了什么。她害怕了，不敢再动了。此时房间里安静得很，似乎只有张远杉热烈而试图压抑的呼吸声。窗户里透进外面榕树被阳光照耀下的影子，忽显忽暗，像两人此时忐忑不安的心思。
　　叶小艾闻见空气中迷漫着张远杉衣物里那清洁干爽的味道，脑子里有些模糊。这是她第一次负重在别人身上，还感受到那与往常不一样的经历。她那细小纠结如自己怯怯如缕的心思，羞赧而惴惴不安，茫然不知自己这样贴身地左晃右动对青春正蓬发力量的男孩是怎样的考验与折磨。
　　“对，就像现在这样不要乱动。”过了好一会儿，张远杉平息自己的灼热气息，尽量地以平稳的口气对叶小艾说，但手臂里的力道只稍微松下来，没让她这么难受但却没松到足以让她逃离。
　　他很享受现在的姿势，在过去几年不知梦到多少回。如此的感觉就像在梦里一般，亲近而美好。在梦里，他曾伸手拥抱她，但醒来怀里的空卷不似心里的失落。而此时此刻怀里这个人是如此真实，魂牵梦萦。他不忍松手放却这份甜蜜。他想一直抱着她，直到山川焦暗、江河枯竭、地老天荒。他轻抚着她细细密密的发丝，感觉她一起一伏的心跳。此时那个心尖上的人如此真实地拥在自己的怀里。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指缝里穿错着头发的触感，间或有淡淡的橙香，那是她头发独特的味道。他触及的好像不是发丝而是穿过指尖的星光，亮亮星星，缀炤在自己心田最细软柔情的地方，盈盈流光，穿透过去射向了前方。
　　叶小艾被他刚才的反应吓着了，但又本能地不敢再去惹他。她定定呆呆地俯身在他怀里，寻思着该怎么办。此时她听见门口有人在掏钥匙的声音，她连忙挣扎着想起来。她担心慌张着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声音都掩饰不住得发颤，“快放开我。”
　　张远杉也听见了外面有些动静，也担心等会这种情势落入叶母眼里，会对自己未来的路堵死。但他机敏的大脑一秒钟就做出反应，“答应我，做我女朋友。答应了，就放开你。”叶小艾急得不行，心里想着怎么快速离开他的怀里，连声忙不迭地回答：“我答应，我答应。”
　　“说话算话？”
　　“嗯…..快点，让我起来。”叶小艾有点语无伦次了，她怕再慢几秒钟，她妈就看到这种肯定会让她昏倒的画面。
　　当关容进到叶小艾房间的时候，叶小艾正坐在写字台前埋头奋书；张远杉正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投入地看一本书。此刻的画面一如从前，两人自然从容。关容将才买的一瓶橙汁与两个空玻璃杯放在叶小艾手肘旁，“这是新鲜的，来远杉，你俩把它喝了。”关容慈爱地吩咐。
　　“哦，对了。我刚在楼下碰见你妈，她买了菜上楼了，我告诉她你在我这儿。”关容简单地寒暄。张远杉也觉得这时再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而不回家有点过了。他礼貌地回应关容，自己给叶小艾讲点学校社团的注意事项，马上就上楼。
　　等关容一出门，张远杉立刻将双手搭在叶小艾的双肩，用力将她按在座位上起不来。叶小艾不悦，但又不敢大声喝斥，怕关容听出什么端倪，“你放手，你这是要做什么？”叶小艾边压低声呼喊边抛开张远杉搭在肩上的手。张远杉任凭她左扭右拐仍然将她按在椅子上，“你刚才可是答应了啊！做…我…女….朋….友!!”他斩钉截铁地说，他太了解叶小艾了。像她这样在这方面胆小被动的人，如果自己不使大力气将她诱出自己的壳，可能两人的关系只能一如从前，仍然混沌未开。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她刚才的答应更多的是缓兵之计，她还未对自己打开心扉，但是既然她被逼着答应了，他就有把握她会坐实。
　　他很早以前就确定叶小艾是自己今生的爱侣，他要教她勇敢地走向自己，自信地走进自己的人生，与他并肩同游世间。他自信果敢，确定了自己的心思有了目标，就要去努力实施。虽然是大三的学生，但凭他的聪慧才干，短短两年自己的学业优异事业起步，虽然还不是什么上得了规模。但他对自己的未来很有信心。但是对叶小艾，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有段距离。也许过程艰辛坎坷，但是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他决不撒手。他性子里有一种执拗，像无雨的晴空，直冽冽地发出夺目光芒，干净而坚定。
　　叶小艾当时碍于关容要进门的紧急情况，确实是一着急就答应他了。心里有点害怕张远杉对于自己将要做出的言而无信会怎样的反应。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她已经无力应付。她仍然想缩回自己的小壳，保护自己虽然外面乐观外向坚强但内底却纤弱胆小的灵魂。她害怕，也不知以后如何与张远杉相处。他大她两岁，成熟自信有见解，一直对他都非常依赖。虽然两人不时有些小摩擦，但他把她照顾得很仔细。微乎其微的小细节他为她考虑、大到人生选择方向的决断他也帮她定夺。两人以前是那么相处融洽而默契，她害怕如果他们以恋人的方式往前，当走不下去了，也许他就于自己今生只是路人。她害怕他会有那么一天从人海中慢慢地离自己远去，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许是骨子里对自己的不自信、许是家庭的变数让自己对情的曲解、许是自己情愫未开还未到花期、许是对他的爱意并未了解透彻。她不敢冒然接近，唯恐失了这份平衡。
　　“你别老是压着我，我妈在外面了。好了，你快上楼吧。你妈可能还找你有事了。”叶小艾想摆脱他手里的力道，不想和他再谈及这个令自己伤神的话题，她扯开话题，想等他上去后，自己再认真琢磨一下以后该何去何从。“你先上楼，我再好好想想。”“不行，言必行，行必果。不能轻言寡诺。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做我女朋友。”张远杉趁热打铁，不容这次小艾糊弄过去。小艾没法，没出声，张远杉当她是默认了，这才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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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他想赶紧与她确认男女朋友关系。我等你这么多年，可你依然彷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