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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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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带着发掘新遗址的激动心情来,还以为同路的都是研究人员。没想到身边竟然跟着意图行凶的神秘人,后脊背一阵发凉。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关心曾阮去处的人越来越多。
“是辆什么车?”
袁小云:“我们这一路有电视台的大车,有、有越野,轿车也有,我看下……我看下还剩下什么。”
见她说话变得不太利索,李慕白放低声音:“别紧张,慢慢想。”
袁小云冥思苦想后,忍不住喊:“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好像有辆黑色丰田SUV!一直走在最后边的那个!不过车牌号我真记不得了。”
她这么一说,有几个人也反应过来了。
“我也记得有一辆黑色的车,深色车玻璃,当时还以为是他们电视台跟来的。”
“对啊,有时候跟在电视台那辆车的背后,挡完了基本看不着。”
其他人不清楚曾阮惹了些什么人,但他跟孙一翔知道。向来嬉皮笑脸的男人变得很严肃:“怎么办?报警吗?”
报警。
曾阮失踪不是拐卖儿童那类,再加上没到24小时压根无法立案。
这会卫东青倒是帮上了忙,:“我有一朋友在高速交警,麻烦他帮我检测这个方向上下高速路口的黑色丰田车。”
李慕白点点头,道了句多谢。而后闭眼两秒将纷繁复杂的杂念屏退。
曾阮走得悄无声息,难道真没人看见?雁过留痕,肯定有什么捕捉得到。
再度睁眼,入目就是那辆电视台的信号车。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飞快闪过。
“麻烦大家,摄像机,行车记录仪,以及你们手里拍的照片和记录视频都查看一下,但凡有曾阮出现的镜头,请告诉我。”
大伙恍然。
有人失踪,自然能帮忙的都想帮一把。谭易菲让摄像师把镜头回放,从头开始的时候,带着面罩的曾阮都还在。
不仅在,那双眼熠熠生辉,渴望又仰慕地盯着镜头看,可孙一翔每次都把她挤出去。挤着挤着,曾阮就看不到了。
等到李慕白耐着性子把最后一个镜头看完,再也没发现曾阮的影子。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孙一翔很内疚:“我只是觉得好玩,并不真想抢她镜头,早知道这样……我就让她去了。”
李慕白放下镜头:“你们今天能看见它,曾阮功不可没。”
这句话更让周围的人讷讷,心底琢磨着难不成曾阮的失踪,跟发现这一处遗址有关?
谭易菲忙于拍摄没有拍照片,身边的工作人员低头翻开后,摇头叹气。
没有捕捉到她的人越来越多,孙一翔望着开始翻黑的天色,嘴角起了一颗火泡。
“慕白!你看这是不是你妹妹?”
不知谁喊了一声,李慕白刷地回头:“哪?!”
是一段只有23秒的录像,手机的持有者是北华大学教授的助理。男人想要记录全景,开启视屏将马蹄形的口子从左录到右,就在21秒左右的时候,曾阮入了镜。
她离镜头很远,穿着李慕白的那身衣服显得又小又薄,后面似乎还跟着个人。
可惜镜头一晃就过了,若不是放慢速度播放,几乎看不清。
“是她。”
李慕白把那一段反复看,而后截图放大,隐约猜到了先前的过程。
那人站在曾阮后边,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但曾阮的性格,怎么会乖乖跟着走?
他们认识?
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亲密。
威胁?
曾阮还有什么怕的?
“记录仪呢?”
“那辆车停在最后边,我的看不见。”
“我的也是。”
李慕白把自己的记录从头翻到尾,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得厉害。
老张却喊了声:“呀,我这有!”
记录仪里,两个人从侧边晃了过去,这一下就比较清晰了。那个男人戴着墨镜,气场上看并非善类。曾阮眼神警觉,左右看了之后往这边望了眼,然后又被人不耐烦推走。
李慕白抬手:“等等!”
曾阮在看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又在说什么?
可惜镜头太小了,压根看不清。
“等我把它倒电脑里!”
几分钟后,大伙把播放速度放到最慢。画面里,曾阮翻白眼,张嘴,慢动作下都很滑稽,但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9?”
“9什么?”
“1?”
李慕白眼底带光:“这家伙在说车牌号!”
对着别人行车记录仪告知对方车牌号,脑袋真是挺够用的!
“91P7J!”
李慕白心跳的厉害,拿起电话果断报了警。
这边曾阮双手双脚被绑,直接塞进了后备箱里。一路颠簸再加上没有流通的空气,她差点闷死在满是汽油臭味的箱子里头。
等到盖子再度揭开,她都快哭了,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这一刻特别怀念李慕白大越野上,自己专属的副驾驶位。
“走。”
一人把她拎出车,她假装扑在车边咳得死去活来,胳膊下的眼睛偷偷打量四周。
这里像是农民自建房聚集区,一栋挨着一栋,公共区域还散落建筑遗留的水泥钢筋,乱七八糟的。
因为出租价格低,更别提什么合同不合同,不需要身份证加上离城区远,好多这类地方入住的人群鱼龙混杂。
曾阮心底哀叹,这下麻烦了。
“站着干什么?走!”
她缩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哥哥轻点儿,我胳膊疼。”
糙大汉骂了一声,下手的力道却真的轻了一点。
曾阮见机:“哥哥,有水喝吗?我口渴。”
“啰嗦什么!”
糙大汉觉得烦,却还真从同伴手里夺了矿泉水:“喝了给我闭嘴!”
曾阮双手捆着,依旧不影响她抱着水咕嘟咕嘟。她是真快渴死了,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才喝上一口,干裂的嘴角终于得到了解放。
一口气喝完,她呼了声,弯起眼睛:“谢谢哥哥。”
大汉嘴角抽了抽。
这下才开始爬楼梯,一连走到四楼,转了转眼珠子,曾阮细声细气学猫叫:“哥哥啊,我们这是在哪啊?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好怕我妈妈担心啊。”
糙大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听前边阴冷冷的一声:“萝莉控也得有个限度,这女的狡猾得很。”
如同一盆凉水浇头,曾阮愤愤扭头,想看清楚是谁搅了她的好戏。
一看就闭了嘴。
“哑巴了?”
男人丢了烟,冷笑:“你有什么把戏我还不清楚?一口一个哥哥转头就能把人卖了,搅了我们那么多场子,你还逃得出?”
曾阮嘴唇上的颜色一点一点地散掉。
“把她关进去!”
她硬着脖子抗拒推力:“曾嘉逸呢?”
男人笑了下,脸上的刀疤很显眼:“进去不就知道了?”
这么一闹,糙大汉再也不会怜香惜玉,那一熊掌把曾阮推进去,再度脸朝下摔得她哭唧唧的。
这房间里一片黑,鼻端隐约嗅到一些男人的汗味,合着尘土反正不好闻。
曾阮想去碰脸又不敢,只觉得新老伤口合在一起火辣辣的疼,她刚哼哼两声,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句试探。
“……曾阮?”
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声音,难得不再冷漠。
曾阮嗖地从地上蹦起来,循声过去劈头盖脸举起双手就打:“卧槽你个曾嘉逸!你不中用还拉我来垫背有没有良心!不是让你去读书吗!怎么还跟他们混一起?!老子打不死你!”
曾嘉逸一开始乖乖让她打,但曾阮下手确实太重了,精准地抓着她的细胳膊。
“省点力气!留着打我多不划算?”
想一下也是这个理,只是曾阮太气了,气得腰子隐隐作疼。
“快,给你姐姐我把绳解了。”
曾嘉逸咬牙:“你个早产儿不要太嚣张!老子在娘胎里呆够了10个月才出来,你个8个月就出来的怪胎!”
“晚一天就是晚一天,一辈子注定给人当弟。快,解绳子利落点!”
曾嘉逸黑着一张脸给她解了。
曾阮活动着发酸的手腕,开始四处勘探房间结构。
“别费心思了,这地方就一个门,窗户早就被封死,专门用来囚禁人的。”
她摸着砌得高高的砖块,背后明显是带窗户的地方,不死心地侧头敲了几下。
“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曾阮还没问,曾嘉逸倒是先开口。这一想到就更来气,她飞过去拎起少年的脸皮。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
“你姐姐我跟着正规军,好不容易要升官发财走向人生巅峰,就因为你给折腾没了!”
曾嘉逸龇牙咧嘴:“松手!”
曾阮捏着那层脸皮开始旋转:“松个屁!你是怎么进来的?”
曾嘉逸只喊痛,没别的声音。
“说!”
他才求饶:“还不是说你在这!”
曾阮松了手,倒抽一口凉气:“你这辈子天赋点就点身高上去了吧?他们说我在我就在?他们怎么不说你小曾姐姐我光宗耀祖中了五千万啊!”
自知弱智了一把的曾嘉逸无话可说。
门再度开启的瞬间两人警觉地闭了嘴。糙大汉几乎要把光给挡完了,抬手示意:“你,过来。”
曾嘉逸皱眉:“我?”
曾阮卖队友不犹豫:“就是你,快去吧!”
大汉走过来一把拎起她:“我说的是你!”
曾阮张开双手:“嘉逸!”
面容清隽的男生刷地站起来,白皙脸颊还带着伤,他脸色阴沉:“你们带她去哪?”
然后两人被五花大绑推到了主客厅里。
曾阮瞅了眼边上的曾嘉逸,对方似乎才看清她的脸,片刻发愣之后,他的眼里翻滚着煞气。
“他们打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闺女是不是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