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樱桦色》水石黑井

92、完全的讨厌你（二）

　　在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稳定之时，却清楚地记得一次父亲外出又回到了她的寝寮，也就是现在平子真子的寝寮中。他的手中，似乎虚握着什么东西。看到醒来的十六夜，他略有些惊讶，因为十六夜每天至少要睡十二个小时以上——似乎幸亏得益于他解开了十六夜身上的成长封印，而她又在灵子充沛的尸魂界，像是自我修复一样，每天睡觉的时间极长。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她看向蓝染手中那团柔和的光芒。
　　“想要……”
　　“不行哦，这不是给十六夜的东西。”
　　竖起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脑门上，还戴着眼镜，笑容温和的男人，此刻是因为看到了女儿的活泼而感觉到高兴。
　　“虽然是很不错的东西，但是还没有经过测试，所以不能给十六夜。”
　　十六夜便乖乖听话点了点头，蓝染的笑容便再次加深。
　　“真乖，到爸爸这里来。”
　　趴在父亲的臂弯中，她看到父亲小心地张开了手。
　　“镜花水月无法长时间留在宝船内，所以真是没有办法，只能利用今晚的时间好好研究了。”无论这时候的十六夜是否能听懂，但是蓝染却依旧认真地解释了这个物品，“这是王印，十六夜。”
　　小小的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呆在蓝染的怀里，一边研究着王印，十六夜看着那团柔和的似乎可以改变什么的金色光芒，渐渐地再次昏睡过去。
　　——五十年后。
　　已经是虚夜宫的王女的蓝染十六夜，在无聊时翻看着萨尔阿波罗整理的资料，也在显示屏中看到了那两个破面。
　　“据说是蓝染大人用不明力量创生的，与我等不同的破面呢。”这样微笑着，萨尔阿波罗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解答着王女的问题，“与我等离心，毫无归属感的叛变者，追随着隐藏在大虚之森的另一名死神而去。”
　　十六夜看着屏幕中那两张肖似的脸，陷入沉思。
　　“是这样么？真是有趣。”她冷冷地说，“我记得我还在‘城’内发布了告示，征讨大虚之森的神秘死神是么？死神自然是不归虚夜宫的管理，但是破面的话，胆敢叛变的那两名破面，无需佐马利的警巡队和诺伊特拉的征讨队，我倒是要看看这两名破面有什么不同之处。”
　　回忆完毕，十六夜停下了简述，大概也只是王印的部分简化，没有说出自己看到了王印本体的程度，而查看虚夜宫资料的事情倒是详细地说明了：“可能是因为创生她们的并非崩玉而是王印的力量，她们对于虚夜宫并没有归属感。而大虚之森的两名死神，只有父亲大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就连我也对此不甚明了。”
　　一群少男少女集合坐在浦原的商店内，十六夜结束了陈述后，大家都久久没有开口。若叶抬眼看着一护，而一护看着桌面，咬紧牙关。
　　本来是同伴的日番谷突然对他挥刀相向，如果不是织姬及时挡下了攻击，大概仅存在一护身上的死神之力就会因为这道攻击而彻底消失殆尽吧？
　　“可恶，冬狮郎那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多说无益。”
　　十六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大麦茶，这也是前大鬼道长特质特供的东西；不知道蓝染再虚夜宫那种地方是怎么养女儿的，她对衣服和时尚流行不甚敏感，但是对食物的要求却极为挑剔，不仅挑食而且连入口一般的饮料都不会喝。
　　“听织姬说你拿到了冬狮郎的羽织，是他让你交还给十番队的——那就去呀？说不定还有什么新发现呢？”她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再者，这肯定有什么隐情吧！”若叶叹了口气。
　　织姬就坐在一护的旁边，听了若叶的话也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怎么办呢，之后的战斗中又受伤了吧，现在日番谷君在哪里呢？而且……一定是有着自己的隐情才会这样吧？”
　　这倒是让若叶他们略有些吃惊，毕竟织姬暗恋着一护的事情其他人多少也都知道，但是在一护受到了攻击之后，织姬却仍然担忧和担心着冬狮郎，这和他们的想象不太一样。
　　“——什么啊！就算是有隐情，倒是说出来啊！随便向同伴挥刀算什么啊！”
　　一护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与其说是对冬狮郎的恼怒，不如说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而又看到了冬狮郎对他说的那句“抱歉”导致。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对方有着难言之隐却还要想办法保护他，让他远离战场，这才是他懊恼的所在。
　　旁边的织姬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听到一护的话后又迅速别开头，看着另外一边。刚刚还想说什么的一护，抬眼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石田神情有些变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太阳穴却被一双拳头顶住。夜一毫不留情地制住了一护，指关节顶着他的脑袋向着中间挤压。
　　“啊痛痛痛——！！”
　　“这不是你该懊恼的时候，对着同伴发脾气？我也没教过你这个吧，一护？”夜一非常不满地加大力度，坐在他两边的织姬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劝住夜一，而十六夜则是斜视一护，一副“真是活该”的神情。
　　“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去调查吧，我还有事要做。”十六夜放下茶杯站起身，还非常有礼貌（至少是表面）对握菱铁斋略略弯腰，“茶很不错，告辞了。”
　　“蓝染小姐，有空可以再来。”铁斋也点了点头。
　　尽管似乎因为与蓝染过于相像，浦原商店还有假面的成员还是更喜欢若叶，但铁斋因为十六夜出色的鬼道素养很是喜欢她。两个人对于鬼道的交流也有过很多次，所以对于十六夜有时略微骄纵的性格他也会理解——毕竟谁也无法想象到，蓝染会将这孩子宠爱着照顾她长大。
　　“怎么，不去追她吗。”
　　若叶并没有像是以前一样去阻止十六夜说什么“给我等等这里还要帮忙”，而是安心喝着自己的绿茶，衣服淡定自若的模样。
　　“为什么要阻止她？我现在的力量已经恢复完全，对付破面或者死神都没有问题。”她看起来自信满满，一改之前的信心不足的畏葸。这倒也是好事，所以石田没有再多说什么。
　　“——啊，不过我要去尸魂界。”若叶举手示意，“没人拉着一护会很不方便吧？不知道他还会冲动做出些什么来，现世就拜托你们了喔，石田君，茶渡君，还有织姬！”
　　如果浦原知道了十六夜现在准备干什么，他一定会大惊失色先把十六夜拉回来；当然若叶也是，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对于灵力只有全盛期三成的十六夜来说，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她的身边又只有一头被束缚住的不知道会不会听话的野兽，如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八十年前-
　　时值押送王印的关键时刻，作为真央的特别讲师的蓝染，在这时听到了两个教师的闲聊。
　　“宗次郎，真是太可怜了啊。”
　　“那样有天赋的孩子，明明……”
　　是了，大灵书回廊里的资料显示，是灵王宫如此规定，不可以让两名死神持有相同的斩魄刀。这是他与纲弥代家的交易中获得的。想不到那孩子这么快就被处死了，也是非常遗憾的事情。
　　尸体就被抛在了流魂街等死，他施展了宝贵的时间静止的鬼道，维持着他的生存。一切都等待着王印的到来，他就可以用王印和这个真央的学生做实验，试试看共存斩魄刀是否会影响到另外一个死神使用。
　　他与纲弥代家做的交易，就是推动事情的发展，让瀞灵廷内“不合常理”的事情变多。虽然这样做只是会让京乐春水把他的注意力从纲弥代家转移到自己身上，但自己随后便会完成自己的计划，用不了百年；而纲弥代家那慢吞吞的实验不会在自己登上灵王宫之前完成，所以并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共存斩魄刀，是因为两个相似的灵魂，同时呼唤斩魄刀，又同时被同一个刀魄承认所形成的奇特的巧合。如果继续共存，最大的可能是两个人都无法卍解——当然，这也仅仅是大灵书回廊记载的推测。而真正对于他来说珍贵的是另外一份资料……

　　平子真子对着自己手中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这是在收拾蓝染的旧物时翻出来的东西。本来这些证物应该全部作为违禁品上交封存，但是有一部分经过检查发现只是普通的家具的东西又返还了回来。真正属于违禁品又没有被查封的东西，都存放在了以前被镜花水月笼罩，后来又被蓝染覆盖上结界的自己的寝寮。在破解了结界的设置后，平子真子才得以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这里没有过蓝染生活的痕迹；相反，自己却在矮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十六夜的照片。大概是蓝染将十六夜养在身边时的那段日子，蓝染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台相机，对着自己的女儿拍了很多张，也算弥补了十六夜不在平子身边时平子的遗憾。
　　三五七节的和服，还有似乎是偷偷穿自己的父亲的死霸装娇憨的笑容，有被东仙抱在怀里的灿烂的大笑，还有趴在银的头上揪着银的头发的坏笑——她的生命的前期，似乎只有这三个人陪着她。平子也无法想到现在看起来美丽又端庄的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还会有这样普通的时期，与她的妹妹一样是一个活泼的孩子。
　　“蓝染会不会……”
　　不不不怎么可能，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蓝染的孩童时期会是什么状态。
　　倒是跟着这些照片一起发现的还有一个资料。尽管理智告诉平子不可以自己保留下来，但他还是没有选择上报，转而自己研究着这份资料。
　　是关于灵魂的共鸣，与斩魄刀的卍解——融合！
　　“……那家伙也感受到了啊。”
　　叹息着阅读那份资料，平子直到刚才都保持着严肃的眉眼，有些意外地柔和。这是无论谁都看不到的，甚至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表情。
　　不经过战斗，便使得斩魄刀共鸣，对另外一个死神有着感应——这是灵魂天生就互相契合的证明。
　　恐怕蓝染也是因此才利用自己的一时大意和放松，成功实施了他的阴谋。恐怕只有真心觉得那段时光不是不快乐的自己，才是输的彻底的那一个。
　　虽然早就有了蓝染从未爱上过自己的觉悟，但想到蓝染那决绝地举刀的一幕，平子的胸口还是感觉到烦躁。那个男人大概是谁也不爱的，能够宠着十六夜长大，这也是他无法想象同时又庆幸的事情。
　　“果然，还是为了这个吧？”
　　灵魂共鸣，斩魄刀同系的死神，可以使用“融合卍解”，达到其他死神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相比真的被蓝染找到，带着若叶的自己很可能就会被抓；之后的事情平子自己想想都会觉得恶寒，因此决定停止想象。外面也恰好传来了脚步声，而他已经与来者生活多年，自然也知道这是谁。虽然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但应该是她发现了什么才会来到尸魂界。
　　“爸爸！”
　　先扑进爸爸的怀里，然后结束了父女重逢（已经时隔三周未见）的感人场景，若叶让开身，露出后面拿着一件队长羽织的一护。
　　“似乎不是什么该高兴的时机啊，看你的表情。”平子直起身，温和地看向橘发的少年。后者挠了挠头，将手里的羽织递给平子，他看起来是有些苦闷：“平子先生，这是冬狮郎让我拿回来的东西。”
　　平子眨了眨眼睛，结果那件羽织展开，又交还给了一护。
　　“你知道你的父亲曾是哪个队的队长吗？”
　　“欸？”一护猛地愣住了。
　　“虽然你父亲在职时我已经不在瀞灵廷了，但你的父亲曾经是……十番队的队长。这是喜助对我说的。”
　　安慰地拍了拍一护的肩头，他走出门，带着自己的女儿还有女儿的朋友走出五番队：“不得不说，你和十番队真的很有缘分呐！我带你去十番队吧！”
　　“可是等等，平子先生，我只是来——”
　　“你也要对乱菊小姐说一下，免得让她担心。”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毕竟据说那个时候和现在，乱菊小姐都是十番队的副队长。”
　　这句话说的一护愣住了。
　　那个时候——是，自己父亲还在瀞灵廷的时候吗？想到了平子未说出口的话中的深意，一护低下头，看着羽织背面那个象征着十番队的“十”的汉字。
　　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么离开，为了什么才没有回到瀞灵廷的？而松本小姐现在的心情又是如何？前任队长和现任队长都不告而别，她是……怎么想的呢？
　　瀞灵廷其实非常大，每个队也有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路瞬步到十番队外面，平子带着自己的女儿和一护就要进去。
　　“平子队长？”大前田这次却拦住了他，“抱歉，您也知道不能随便带外人——”
　　“是大前田吗？”一护从平子身后站出来，刚要拿出手里的羽织，就被若叶拦住了。她警告似的看了一护一眼，等待着父亲对大前田的交涉。
　　自己和这位副队长并不熟，以前自己还曾经用拔刀斩一刀将他砍翻在地——不得不说再次看到毫发无伤又盛气凌人的真人，自己更情愿是当时的义骸取代现在面前的这位副队长。
　　仔细想想，自己和姐姐似乎都和二番队没有过什么交流，说不定是什么时候还得罪过他们。
　　“是关于日番谷队长的下落，有事要和松本副队长谈谈——让开。”
　　平子冷淡地瞥了大前田一眼，抬腿就要带着一护和若叶进去。门口守卫值班的五番队队员也已经让开，但是隐秘机动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平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仍旧目不斜视地贤者大门内走去。
　　“平子队长！”隐秘机动的人从背后掏出了武器。
　　“喂你们这些家伙，这可是我们队长——！”五番队的队员们也皱起眉，手按在刀上，面对着隐秘机动的人。
　　若叶目不斜视地跟了上去，而一护有些不明所以，还疑惑地看着大前田：“怎，怎么了……？”
　　“跟上，一护。”若叶冷冷地说。
　　“可是——？！”
　　“我父亲乃是护廷十三队的五番队队长，为什么还要听从一个副队长的命令？”
　　不爽时的若叶，不自觉的气场全开，那冰冷的双眸一瞬间让大前田想起了空座战场上的蓝染。为了掩饰住自己的软弱，他的手放在了刀上。
　　“你的父亲是队长，但是黑崎一护只是一名死神代行，而你甚至——”
　　他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干嘛干嘛，这样剑拔弩张的。”
　　抬起自己的斗笠，京乐春水露出似乎是很没办法的笑容：“别那么严格啊，大前田副队长。那么由我陪他们进去，两个队长都在，也起到监督的作用了，没问题吧？”
　　虽然是询问的语句，但他却是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提问。大前田只能不甘心地点点头，而隐秘机动的人也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平子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对着京乐点了点头。由京乐殿后进入，四个人终于来到了十番队的队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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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图鉴！（伪）
平子：除了资料还有别的吗……（翻文件堆
照片：平子在现世打工的样子
照片：平子在现世哄孩子开心的样子
平子：斯托卡狂魔吗这是？！话说蓝染这个角度，是俯视角度来着……
照片：平子在浴室洗澡
平子：？？？？？？？？？？？！！！！！！！！！
（照片背面注释：感觉剪了头发的队长，脖颈后面是敏感||带？）
平子：那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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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强调没有黑的意思，二番队和平子不合是原作章
尤其是大前田前面被若叶砍，后面被十六夜进化过程搞得心智不稳定差点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