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星矢]转眼之间第三部[冰瞬主]》轩辕牙晓

19、Vol.63 历史的正文

　　3月25日凌晨，古拉杜财团附属医院全科部医疗长隆奈迪斯·库沙去世。
　　一星期后，也就是4月1日，根据隆奈迪斯的遗嘱，遗体火化后骨灰全部撒进大海。
　　巧的是，同一天，龙崎亚美的肾脏手术开始。主刀医生：桐岛英仙。
　　似乎就是天意一般，经化验，隆奈迪斯的HLA与龙崎亚美相吻合。
　　因此，英仙缺席了当天撒骨灰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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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遗体告别那一天，撒骨灰当天出现的，只有那么几个与隆奈迪斯走的比较近的好朋友。
　　由于卡妙下午有会所以不得不先离开。临走时卡妙叮嘱斯基拉好好陪一下阿瞬。
　　于是海边只剩下斯基拉和阿瞬两个人。而此时斯基拉最挂心的，确实就是阿瞬现在的状况。
　　从3月25日医疗长去世开始，一直到今天，他始终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但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悲伤。隆奈迪斯的后事，有不小的一部分是他打理的。那段时间偶尔他会对别人笑一笑，但那笑容却透着让人鼻子一酸的凄凉。
　　此时夕阳如血，洒在海上，也映在阿瞬哀伤的脸上。一袭黑色令本来就瘦的他看起来更加单薄。从开始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直眺望着远远的还……
　　令斯基拉不忍心看下去的悲伤……
　　“……安杜路……”
　　斯基拉站在他面前，轻声呼唤他。
　　阿瞬的视线还是看着那个方向。
　　“……安杜路……别这样……你别这样好吗？”
　　这时斯基拉却看到……
　　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
　　只是，他笑得……好苍凉……
　　“呐，斯基拉……”
　　听到他开口，斯基拉连忙注意听。
　　“医疗长，已经忏悔过了……可是为什么……老天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呐，斯基拉，老天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阿瞬这样笑着说，却令斯基拉的心一阵剧痛。
　　斯基拉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也只能是自己安慰他的唯一方法，作为朋友而已，并无他意。
　　斯基拉知道，他会懂。
　　“想哭的话……安杜路，就哭吧……”
　　其实，阿瞬真的很想哭一场，但不知为什么，他哭不出来，始终不能……

　　“隆奈迪斯他……其实已经弥补了。”
　　项链在震。
　　“……他把自己的肾给了那个女孩，这就是他最好的弥补手段了。”
　　哈迪斯这样说。
　　“那……如果人死了真要去一个地方……他会去哪里？”阿瞬问。
　　“……他那里都不会去的……”哈迪斯想了想，“因为那是他的愿望。”
　　“诶？”
　　“……详细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路拿，他会告诉你。不过……”哈迪斯说到这里调皮地笑笑，“找他的时候记得要Keep silent哦！”
　　阿瞬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回应哈迪斯。之后他抬起头，看天上的星星……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在忙碌中度过。清明当天阿瞬抽空去为母亲和KUCHIRA扫了墓，突然间他想到了隆奈迪斯——整个大海，都是他的安身之所。而大海会因为蒸腾作用形成云，云会降下雨、雪或冰，他们落到地面后会汇入山泉小溪长河大江，之后又奔流入海。这样的话整个世界都将是他的安身之所……
　　无处不在的生命……
　　也算是归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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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下午回到医院，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三天前医院要向智利的兄弟医疗机构输入的一个支援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是斯基拉。
　　“据说他还是自愿提出这个要求的呐～”
　　一直在议论着这件事情的护士们如是说。
　　阿瞬立刻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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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杜路？下午好啊～你也不至于跑回来，放心吧。你没迟到。”
　　见到飞奔到办公室的阿瞬，斯基拉放下手里的漫画，一如既往地微笑。
　　“……你真的要走吗？”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阿瞬这么问。
　　“……消息传得还满快得呢～”斯基拉接着看手里的漫画。
　　“……斯基拉，我……”
　　“你不用说了安杜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基拉打断他的话，“‘如果我答应了你，你就不会离开了’……对吧？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
　　“你的性格啊……和你共事都快八个月不是吗……”斯基拉笑着，接着说，“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不用自责。”叹了口气，他说下去，“说实话，我也是想家了……咱们这儿的大多医生对那个地方明显没有兴趣；就算是有，办签证，办护照……都是相当麻烦的是。我不一样……智利，圣地亚哥……那里是我的家呢……想家的人回家去……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对吧？”
　　“可是……”
　　“安杜路，我明白……我也承认，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可是昨天……我去Long At Dis喝酒的时候，我见到了他……我跟他谈了很多。重要的是……从他的身上我发现，他的确……值得你为他付出一切……你明白吗？”
　　阿瞬自然明白斯基拉在说谁。
　　“……你走的那天我可以去送你吗？”阿瞬轻声问。
　　“求之不得。”斯基拉笑得很开心，“要知道我走那天，卡妙、英仙、星华姐他们都有事要忙呢……”
　　“斯基拉……！”阿瞬的声音有点颤抖。
　　“什么事？”
　　“……你要我告诉你多少遍啊……上班的时候不能看漫画的……等一下医疗长来了，你的书又要报销了……”
　　斯基拉刚想说“医疗长不会来了”的时候他注意到阿瞬说这句话时声音时哽咽的。他连忙抬头……
　　才发现，有时候欲哭无泪竟可以比任何让人心痛的表情更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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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4月8日。斯基拉离开的日子。
　　刚巧，那天阿瞬轮休。
　　AM9：45，成田机场……
　　“到那边以后别忘了联系我。”将一直帮着斯基拉提着的行李递给他，阿瞬叮嘱。
　　“放心，第一个电话大给你。”斯基拉笑笑，“你也别忘了把‘Asgard’的客户端传给我。少了你这个魔法师，我这个骑士可是很难办的！”
　　“知道了！”不愧是斯基拉，到哪里都忘不了玩。
　　“只可惜喽～智利没有日本漫画看……”
　　“那……就没办法了。”阿瞬幸灾乐祸，“谁让看上瘾了呢～”
　　“不会吧安杜路～不要那么狠心嘛……”
　　“大不了我传给你！这样好吧……”
　　“还是安杜路你最善良了～～”斯基拉很欠扁地说。
　　“……少来！”
　　“没有我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想哭的时候就哭，不要憋着，行吗？”
　　“知道了——”
　　“注意身体，还有，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好啦！斯基拉，听你这口气怎么倒像是我要去智利似的～？”阿瞬调皮却温柔地反问他。
　　“人家不放心你嘛～”斯基拉的语气依然很欠扁。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相对无言。候机大厅里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没有人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
　　顿了顿，斯基拉恳切地问了句：
　　“……安杜路，我……可以抱抱你吗？”
　　阿瞬只是想了想，之后他向前迈了一步，伸出双臂，轻轻地环在斯基拉的肩上。斯基拉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斯基拉听到他在自己怀里闷闷地说：
　　“……多保重。”

　　在东京与隆奈迪斯和阿瞬并称为“全科三人组”的所有时光，都成了斯基拉心中永久深刻的“历史”。
　　飞机起飞，斯基拉这才想起，自己对安杜路说了个谎。
　　自己曾对他说过不是因为他离开的……
　　实际上，自己也是怕时间长了，终有一天，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他的事……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已经到了多么强烈的程度，只有斯基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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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基拉为了哀悼自己的初恋与那些已成为历史的美好时光而流的眼泪，豪迈地砸在了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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