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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凛冬 ...

  •   明锐东被刺杀身亡的那一年,明镜17岁,明楼14岁。明镜有了倾慕的对象,明楼尚且是个调皮的少年。家遭遽变,姐弟二人厚葬父亲之后,不得不面对汪家的一群牛鬼蛇神,明镜不得已匆忙间成了明氏公司的董事长,为此,她放弃了爱情,放弃了国外深造的机会,甚至放弃了做一个女人的机会——为了明家,她承诺终生不嫁。
      明楼的玩性即使在明锐东去世之后也没收敛,他本就长得好,既是明家唯一的儿子又天生聪慧,就连明镜都不愿多拘束他、苛责他。明楼没课的时候,经常跑去公司找她,待在她的办公室里一直等到她处理完事情,再一起回家。此事,还曾受到堂哥明堂的调侃,说像明楼这样跳脱的性子,也就只有跟明镜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
      那时候的姐弟俩相依为命,明楼自然是十分依赖明镜,明镜亦十分宠爱他,这样的情况直到收养了明台之后,才发生了改变。明镜因明台年纪太小,少不得对他的关注会多一些,加上明楼也渐渐长大,她对他的管教越来越多的是放在学业上。
      明楼对这个抢夺了姐姐温柔的小明台十分有意见,但奈何他的母亲为救明镜而死,他就算再不满,也不敢真做什么,否则明镜绝对饶不过他。
      后来阿诚又被收养了,明楼在明镜心中的地位更是跌落到了角落里,不过还好,明台喜欢黏着明镜,但阿诚却愿意跟在自己身后跑,总算不那么孤单。
      明楼17岁那年,悄悄地跟汪家女孩谈了恋爱,汪曼春是新式女子,热情开朗,见识不凡,明楼跟她在一起,是同大姐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他发觉即使汪曼春再漂亮多情,他的目光依然没办法从明镜身上移开。但他学会了克制,学会了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这一家人的生活,尤其是明镜的。
      明楼发现,公司的经理王枫似乎在追求他的姐姐,一些公开的活动都是他陪她一起参加,偶尔在应酬场合喝多了也是他跟司机送回来。甚至常常跑去公司的明台已经对他十分熟悉,还亲切地喊他“王枫哥哥”,还会问他要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这让明楼有些不满,但阿诚却觉得十分正常,他们的姐姐漂亮温柔,偶尔有些小脾气都那么可爱,有人追并不意外。明镜对王枫没任何想法,可以说她自17岁那年起,就已心如止水,她的誓言她记得清清楚楚。
      明楼跟汪曼春交往这件事终是被明镜知晓。明镜既气又恼,最后把他叫到了小祠堂,厉声让他跪下。
      明楼乖顺地跪在蒲团上,看着明镜严肃而冷冽的表情:“大姐,到底什么事?”
      明镜手拿着皮鞭,指着他厉声:“还给我装糊涂!你跟那个汪曼春到底怎么回事?父亲的临终遗言难道你都忘了?”
      明楼沉着地看着那些牌位:“一个字都没忘!”
      明镜气急,一鞭子打到他的左肩:“没忘,你还敢做出这样的事?疯了吗?”
      明楼咬牙又受了一鞭,认真地看着她:“我是疯了!姐姐的眼中已经没有我这个弟弟了。”
      明镜声音颤抖:“你胡说什么!这么大了,跟两个弟弟吃什么醋!”
      明楼又问:“那王枫呢?”
      明镜一愣:“什么王枫?”
      明楼轻笑:“大姐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王枫在追求你!”
      明镜又一鞭子下去,提高了音量:“胡猜什么!我早就发过誓终身不嫁,王枫不过是公司雇员而已。你别妄图岔开话题,我问你到底跟不跟汪曼春断绝往来?”
      明楼不说话,眼睛清亮得让明镜莫名的有些心虚,手下没了准,打得重了些,明楼忍不住哼出了声,右手撑着地,身体歪向一边。
      明镜忍不住落泪,这个家里她以为最让她放心的就是明楼,却没想到他竟然违背父亲遗言,跟汪家的姑娘来往,哪怕他是跟平常家庭的女孩来往,只要正直清白,她都可以接受,唯独汪家不可以。
      明楼见姐姐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得有些后悔,爬到明镜面前,抬起手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是明楼的错!”
      明镜握着明楼的手,悲戚:“明楼,你是明家唯一的男丁,大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大姐不求你将来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在这乱世之中好好活下去,老老实实地当个学者!”
      明楼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变声期的声音并不那么好听:“大姐!明楼……都听你的!”
      明镜迅速擦掉脸上的眼泪:“那好!过几天我就送你跟阿诚去巴黎,安心在那边学习,没我的话,别轻易回来!”
      明楼一怔,有些可怜地看着她:“大姐!”明显有些不愿。
      明镜柳眉一竖:“你刚才还说听我的!怎么,舍不得汪曼春?”
      明楼摇摇头,将脑袋枕在她膝上:“我是舍不得大姐你!”
      明镜叹了口气,抚摸着他浓密的头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么大了,又不是明台。等将来明台长大了,我也把他送过去让你好好教他。”
      明楼看着地面,喃喃:“我终会回来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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