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就是不黑化》奇奇猫

130、制衡

　　青鸾女王挂心儿子安全，很担心那性子高傲的傻孩子搅和进什么不能碰的事情，一路风驰电掣来到西岭，远远就看到九天之上一青一黄两只大鸟打的昏天黑地。

　　那满天飘羽跟下雪似的，青羽灵光闪耀，金羽璀璨生辉，老实说……还挺好看的。

　　然而那都是毛啊毛啊你们两个二傻子！将来不想找妹子抱窝孵蛋了是不是？

　　女王远远的看着体格纤细修长的斑秃青鸾，眼神有一瞬间的绝望。

　　有谁能明白，鸟类全族雌性都是丧心病狂死颜控的痛苦？？

　　而且，他们凤尾青鸾作为天妖之一，掌的是万物灵光，司的是七情六欲……说白了基本就是个纯法系。

　　她实在不明白，那么多年了，为什么风华就是不长一点记性，每次跟霄霄打架玩耍都非得用原形肉搏？

　　不要以为天道代言人稳坐高台挥手间倒海移山就是法修了，人家鎏金凤是天生的体修啊！他是不是傻？？

　　难道这就是跟鎏金凤混养的坏处？可再怎么混养你也是一只青鸾啊！而且……当年是把鎏金凤崽子养在了青鸾窝里啊！就算学坏，也该是鎏金凤学青鸾吧？？

　　所以，为什么你特么就觉得自己是只鎏金凤？？

　　狐王心细如发，敏锐的察觉到女王的心塞抑郁，心情微妙的愉悦昂扬。他展开扇子遮住笑咪咪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狐狸眼睛，“呦，还挺有分寸的嘛，不愧是天妖太子。”

　　虽然打的满地鸡毛，但好歹没有天崩地裂不是？知足吧。

　　青鸾女王，“……呵呵。”

　　女王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盯着天上打的欢的两只傻鸟好一会儿，可惜并没有谁察觉到她的力量后主动滚下来认错，于是，女王死心了。

　　她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一架青灵飘逸的凤尾七弦琴托在胸前，灵气逼人。

　　素手引青弦，朱唇吐细语，青鸾女王淡淡的轻声吟道：“七情问道-悔。”

　　青色的鸾凤从琴弦中迸射而出，凄厉哀婉的啼鸣催人泪下，直直的向空中缠斗的二鸟飞去。

　　只见鸾凤从他们边上飞过，两只鸟就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突然打击，齐齐的犹如石化般僵住，而后齐刷刷的从天上掉下来，‘轰隆’一声砸在远处的山里，震起滚滚烟尘。

　　女王矜持含蓄的向惊呆的大伙点头示意，收起琴，素手白玉莹莹，向那二傻鸟落处一招，一团丝线样的青光缠着两只鸟儿飞了过来。

　　他们越飞越小越飞越小，当来到青鸾女王面前时，已经从翼展数十米的大鸟变成了麻鸭子大小，并且各个垂头丧气眼睛通红，隐隐还能听到抽泣的声音。

　　毫无战意。

　　青鸾女王微微一笑，淡雅温柔如仙，提着两‘鸭’四翅膀，像拎着待宰的羔羊一般向狐王点头告别道，“小儿顽劣，给狐王添麻烦了，本尊这就将他带回去惩治。”

　　狐王笑眯眯的道，“娘娘别那么严肃嘛，小王看他们手下颇有分寸，既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无需太过严厉。

　　只要尊太子日后……对我家那棵小树苗宽待一二即可。”

　　青鸾女王矜持的点头，微微一笑，“告辞。”

　　狐王与万狐城诸妖目送青鸾女王的鸾驾消失在天边，笑眯眯的表情忽然一变，陡然变成了一张哭脸，红着眼眶眼泪吧嗒，捂着胸口悲戚道，“呜……本王的阿花……”

　　他咬牙切齿，“这护崽婆娘，果然小气！”

　　他身边的大妖忽然见他变脸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要将那鬼祟之辈找出，听到他说‘阿花’顿时了然，纷纷露出生无可恋的冷漠表情。

　　大长老摆摆手，对大伙说，“散了散了，都散了啊，没热闹看了。”

　　众人闻言，跟好戏散场似的三三两两的散去。

　　狐王：“……喂！你们！”

　　然而平时很尊敬他的妖族大佬们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跳脚一样，有话没话都找着话题彼此专心说着话，并……走的更快了。

　　狐王：……QAQ

　　原本被两位天妖太子引来的妖山妖海，转眼间空荡一片，只余下忆起往昔伤心事又被曲终人散感染的越发伤心欲绝的万狐王和……沈流云。

　　沈流云：“……”

　　“呜……乖徒儿，师父就知道还是你最好，最后还是你留下来陪我，你看他们，都是无情无义之徒！本王那么伤心，他们居然全都就这样走了！呜呜……”

　　看到坐在树上几乎完全与靡靡繁花融为一体的青年，狐王眼睛一亮，立刻一脸感动的跑了过来。干脆变成一只巨大的九尾狐往树下一趴，伤心的团住了尾巴呜呜痛哭。

　　沈流云：“……”

　　笑容渐渐消失。

　　不，师父，请相信，我只是本体就长在这儿，跑不掉。

　　沈流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从树上跳下来，坐在师尊巨大的狐身身边，摸了摸他那洁白如雪、柔软飘逸的颈毛，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慢吞吞的道，“……斯人已逝，师尊节哀顺变。”

　　狐王眼睛一瞥，“你知道？”

　　沈流云扬起温柔的笑脸，纯良无害的温吞道，“虽不知具体情况，但看师尊如此伤心，想来定然是个悲伤的故事。师尊若是想说，徒儿自然乐意更了解您，您要是不想说，我也绝不会去刻意打听揭您伤疤。”

　　狐王一愣，笑道，“怎么？为师不想说就不愿意了解我了？”

　　沈流云道，“了不了解您的过去您都是我师父，只要您现在是我师父就够了。”过去是好是坏是悲是喜，又怎样？

　　万狐王眼神复杂，转头打量了沈流云好一会儿，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可真是让人担心。若你果真抱着这样的想法，将来势必要栽大跟头。这世上，又有谁能完全摆脱过去呢？

　　往日的因，造就今日的果，若是没有往日的种种经历，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没有今日的我，也就不会有你我之间的这场师徒之缘。

　　而有的时候，哪怕现在表面的果一样，过去的因不同，所代表的含义也是完全不同。

　　以你自身为例——你是一棵树，也许未来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天。可同样是终结，你是因寿元耗尽回归尘土还是被人砍去做成法器，对于为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前者，为师会送你好走。而如果是后者……谁摘了你的果子，谁挖了你的木心，谁炼化了你的枝干，谁撅了你的树根……

　　——为师都会一一找出来。”

　　他扬起一条巨大的蓬松的尾巴，在默然聆听的小徒弟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所以，与人相交，必要的戒备与探究是必须的，一味的体贴只会让你在无知无觉中走向毁灭。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看上去是个安全可靠的朋友就真的是个可靠的朋友呢？

　　说不定是有目的暂时伪装的呢。可长点心吧你个傻木头！”

　　他起身，抖了抖周身华美的皮毛，踩着飘零的花瓣优雅的远去，“为师的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流云：“师父……”

　　狐王，“青鸾那个贼婆娘小气吧啦的居然暗算本王在那么多人丢了那么大的脸，下回遇上她家的那个凤凰蛋，你定要好好欺负回来给为师报仇！”

　　沈流云：“……是。”

　　沈流云默默闭嘴了。

　　师父走后，桃树下又只剩下他一个了，沈流云即为让师尊担忧失望愧疚，又有些不敬的偷偷松了一口气。

　　至于师父说的让他‘好好想一想’什么的，他其实并没有多大感觉。毕竟道理他都懂，而师父是担心他心太大太容易相信人从而上当受骗被人利用陷害，但实际上沈流云自己却清楚，他敢这么做，是因着‘聆心’的被动能力作为底气。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能把自己心里的念头伪装起来吗？如果能……那也跟真心的差不多了吧。

　　反倒是刚才师尊哭唧唧的坐在他身边，可把他紧张坏了，幸亏师尊还要面子，没对自己这小辈说他的‘伤心过去’，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随着狐王眼泪啪嗒的‘阿花’一出，附近的诸位妖族大佬们仿若疯魔一般内心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也正是因此，让沈流云的‘聆心’巴福在瞬间接受到了大量的信息。

　　差点没把他三观给震歪了。难怪师尊一提阿花，连最拥护尊敬他的长老都忍不住冷漠脸。

　　真要说出来……他大概也得无言以对的尴尬着。

　　事实上，传说中的阿花是狐王的‘食物’，‘女儿’，和‘老婆’，是他狐生赢家般的生命中遭遇的最惨烈的打击和教训，她还是纠缠了狐王几千年的心魔。

　　……然而阿花是只母鸡。

　　不是母鸡修炼成的妖精，而是凡人农户们圈养的咯咯哒~会下蛋的那种，享年一岁。【#冷漠】

　　传说狐王是天之骄子，生来不凡，从它出生，他的父母就为他准备了无数的天材地宝供应修行。

　　然而狐王过的十分痛苦。他觉得做灵狐实在是太痛苦了，每天除了修炼修炼还是修炼修炼……一点自由和乐趣都没有。相比较而言，凡狐实在是太幸福了。

　　每天除了吃和睡，其他时间随便浪随便玩！简直让狐嫉妒的无法呼吸。

　　于是如今雍容华贵的万岁狐王当年的小奶狐灵机一动，就离家出走了。

　　当然，我们都知道大妖的子嗣何其珍贵，像当时狐王那种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狐，那就是上代狐王夫妇的命根子心尖子肺叶子，怎么可能真的让他跑了？

　　所以小奶狐自觉成功逃家，实际背后暗戳戳跟着一个加强连的护卫团一脸慈爱骄傲的看着自家超萌小短腿少主越狱。

　　……然后自觉天高任鸟飞的小奶狐在外放飞自我，就这样把自己‘不想修炼不想成仙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凡狐’的咸鱼梦想暴露了。

　　上任狐王原地爆炸。

　　父子俩面对面来了一场深入心灵的谈话，最后的结果是小奶狐被前狐王封印了血脉、灵力还有漂亮的皮毛，变成了一只灰溜溜的凡狐，然后将他放生了。

　　——你不是想做一条自由自在的凡狐吗？那就去吧！

　　从出生就在修炼、学打架也是用法术、从未学过用爪牙捕猎的小奶狐懵逼了。变成彻彻底底的凡狐后，他完全不知道怎么生存。

　　不过小家伙有骨气要面子，为了梦想跟父王吵了一架分道扬镳之后，也不好意思回去，跌跌撞撞咬着牙坚持。

　　是林里的野鸡蛋让他坚持了下来，虽然差点给发现他的野鸡们叨秃。

　　不过，这些随时可以吃不会跑的鸡蛋给狩猎技能十分辣鸡的小奶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偷了几只鸡蛋藏在窝里做储备粮，阴差阳错居然孵化了，最后成功养活的只有一只小母鸡，小狐狸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花。

　　小奶狐智商很高，感情丰富，本来养只小鸡仔是想哪天紧急了做储备粮的，后来竟然养出感情来了，尤其是阿花会下蛋以后，每天一到两个鸡蛋保底，更不舍得吃它了。

　　于是一狐一鸡相依为命，母鸡给狐狸下蛋，狐狸给母鸡做保镖望风，就这样生活下来了。

　　……然而他真的随遇而安的作为凡狐安然生活了，那就很不符合前狐王的目标追求了。他是想让儿子过的惨一些知道还是家里好，没想让他彻底的在外面安家落户。

　　于是前狐王施法改变天气，让当年的冬季风雪格外的大。大大小小的动物们找不到吃的，小奶狐家里的小母鸡就被盯上了。

　　不过小奶狐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因为血统太高贵强大的缘故生长期极度漫长，让他一年了依旧是条牙都没长齐体型袖珍的小奶狐，但肉身强度完全不在成年猛兽之下，再加上这一年独自捕猎的锻炼，他也有了一些狩猎的技巧。所以，所有来犯者都被小奶狐揍回去了。

　　直到遇上一只黄鼠狼。

　　那是一头灵兽，虽然品阶很低，但被封印为凡兽的小奶狐完全不是对手，不仅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还让阿花被吃掉了。

　　……于是小奶狐梦想中的幸福小世界崩塌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修炼与强大的重要性，哭的伤心欲绝的被带回了狐族。

　　虽然解封后就找那条黄鼠狼报了仇，但因自身弱小害的阿花被吃掉这件事，依旧给狐王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严重的阴影。

　　等到‘问心魔’的时候，人家都是情人爱人亲人……就他面对一只‘咯咯咯’连话都不会说的小母鸡。

　　小山一样的九尾狐在小母鸡面前哭成傻逼，并且真的傻逼了似的想把心魔养起来……

　　这种黑历史，让整个狐族深觉丢脸难以启齿，总觉得拉低了九尾狐乃至整个妖族的逼格……

　　万幸，师父没跟他说‘他跟小鸡痛不欲生的生离死别’。

　　不过他也算是捡了‘阿花’的便宜，毕竟师尊比一般妖狐更记仇更护短的个性，正是幼时阿花在他眼前被黄鼠狼吃掉导致的。

　　坐在树下思考了一会儿人生，沈流云便回到本体继续修炼。他之前消耗不小，恢复元气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之所以打断修行出来，完全是因为鎏金凤与凤尾青鸾闹的大动静。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应该回去。

　　修行不记年，等到沈流云再次从潜心修炼中醒来，外界已经过了数十年，他的修为也从出窍前期变成了出窍后。

　　——这个跨度，只用了几十年，速度是十分惊人的。要知道他之前到出窍期，足足用了七百年。虽然也有总是遇到意外状况的锅……

　　哪想这回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出窍后期了。

　　沈流云懵了一会儿，不禁傻乐。

　　“呦，你终于出关了！”

　　就在他傻乐的时候，一只金色的小鸟忽然飞到他的面前，金光璀璨，六只长长的尾羽修长绚丽。

　　……就像一只袖珍的凤凰。

　　沈流云一呆，不太确定的问道：“……萧萧？”

　　小鸟飞到他的肩头，理了理金灿灿的羽毛，道：“是我，你可真够久的，到现在才出来。”

　　他说着抱怨的话，态度却是亲昵的。

　　沈流云绝美的面容不禁为此柔和，温柔浅笑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尽快出来。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特意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其实想问这家伙不是被抓回去了吗，怎么会那么快出来？不过考虑到风萧萧强烈的自尊心，总觉得这种话问出来很讨打。

　　“你怎么会这么想？”凤九霄匪夷所思，“我们是朋友啊，我说过和你做好朋友的，就算你忘了。我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你在闭关，又怎么会不来给你护法？”

　　他嗖的飞到树上，落在一个用羽毛和宝石装点的十分漂亮的鸟窝上，骄傲的拍了拍翅膀：“你瞧，我都在这儿筑巢了！你以后可要注意点，不要乱摇，要是把我的窝摔掉了，本太子一定会让你好看！”

　　这说的其实是梦境世界。

　　虽然‘好朋友’和‘陪伴’什么的都是他在求生欲的促使下说出的甜言蜜语，但作为天妖、预定的下一任天道代言人，凤九霄十分重视自己的承诺。

　　哪怕说的时候未必真心，他也会尽量将之变成现实。

　　沈流云仰头看着桃树上那只鸟窝，忍俊不禁，好笑的摇头道，“护法有师父，你又何必……”

　　凤九霄大怒，心说还不是怕你又被风华找上欺负黑化了。那万狐王半步仙神厉害是厉害，可跟天妖太子比身份上到底吃亏，风华要是想折腾你——只要不往死里整，狐王能咋了他？还不是要靠本太子来给你镇场子！

　　居然不领情！

　　沈流云‘听’到他的委屈再度忍俊不禁，拳抵唇边轻咳一声，十分自然的改口：“不过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虽然师父很可靠，但到底是西岭之主，事物繁忙，不可能时时关注我。现在你把窝放在我的身上，想来万界之中，没有几个敢去掀翻凤太子的窝。”

　　“哼，你知道就好╭(╯^╰)╮！”凤九霄又飞了下来，落在他的肩头，好奇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沈流云茫然了一瞬，他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修建修炼……和修炼吗？还能干啥？

　　可凤九霄想听的明显不是这个。他想了想，说，“我想去问问师尊，我的修行速度……正不正常。

　　我觉得，我这次修炼的进度，似乎比之前快了许多。”

　　凤九霄扭头看他，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露出金光，轻轻一眨，道，“这个简单。是功德。

　　你本就出身不凡，按理正常修炼本就该一日千里。不过你之前曾背负一界罪孽被世界诅咒，所以才导致修行缓慢。

　　万狐王将你的分枝送往各地转化浊气，净化天地的功德天道九成都会算在你的身上。功德抵消了罪孽，你的天资所受到的压制，自然就小了。”

　　……但这未必就是绝对的好事。

　　给沈流云发功德，天道绝对不会高兴。

　　天妖生来就站在世界顶端，阳木虽然不是天妖，但作为支撑万千世界的根基，它的重要程度完全不在天妖之下。

　　哪怕精魄转世重生，其资质也该是前无古人的。

　　不过天道讲究稳定和平衡，竭尽所能不让任何一方失控——就像越强大的生灵繁衍越困难、所有的天妖都有致命缺陷一样，阳木生来不凡，也必然会承受相应制约。

　　刚认识沈流云的时候，凤九霄还曾奇怪过沈流云身上背负那么重的罪孽还有世界诅咒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这简直不符合因果律基本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曾经的疑惑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天平的这一端太重，想要保持平衡稳定，当然要在另一端加重筹码。阳木太重要了，重要到天道绝不可能允许它出现一丝差错，用一界因果诅咒压制气运完全没毛病。

　　所以天道的目的既然压制他，怎么可能会对他削弱压制的行为乐见其成？

　　所以……

　　“——我们去玩吧！！”

　　好好在天道霸霸手下做个不学无术知足安乐的二世祖吧！那么努力小心‘功高震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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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道代言人预备役：阳木太重要了，重要到天道不可能允许它出现一丝半点差错！所以我们去玩吧，别修炼啦！你越强越难控制它越不能忍你啊！
……霄霄思路是对的，然而他并不知道小云就是那个天道不允许出现的差错结果……
天道：……【努力杀毒修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