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白如是

64、不减篇：12

　　楚奕枫出门后，楚奕梦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你和二哥哥……你不是说二哥哥刚被伊小姐甩了吗？……怎么……怎么你们？”

　　我笑着思考应该怎么回答楚奕梦的问题，而她也在打量着我，那探寻的目光像是要把我解剖来看一样。

　　突然，楚奕梦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一阵钢琴声传了出来。

　　楚奕梦盯着屏幕仔细看了好半天，又认真打量着我右手上的项链皮绳，最后惊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二哥哥的药，白缇，白缇，对了，我记得就是叫白缇来着。”

　　楚奕梦像一个猜中灯谜的小孩子那般高兴，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摇来摇去。

　　我其实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他眼中的二哥哥不是我所认识的楚奕枫，只是……

　　我晃了晃右手，“我是叫白缇，不过我和楚奕枫，我们，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楚奕梦疑惑地看着我，又疑惑地看着我右手上的皮绳。

　　“梦梦，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走吧。”，楚奕梦挽着我的手臂就想出门，可我还没洗漱，示意她先走，但她说要等我，我只好胡乱洗漱一番。

　　刚走出浴室，迎面就是楚奕枫，他脖子上还围着我昨晚用来勒他的那条围巾，我只好把围巾抽下来放在沙发上。

　　“对了，二哥哥，你怎么还戴条围巾啊？”，楚奕梦看了看沙发上的围巾。

　　“这呀就是玫瑰花那刺儿。”，楚奕枫边说边来拉我的手，我快走一步闪开。

　　“二哥哥，围巾怎么会是玫瑰花刺儿呢？我不明白。”，楚奕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嘿，我也不明白。”，楚奕枫嬉皮笑脸地侧头看着我。

　　当我们走到一楼时，客厅已经挤满了人。

　　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虽然柳姨和苏亦宏也在，但我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我觉得我没有下去的理由。

　　他们像家人一样围坐在一起，茶几上摆放着的那些精致水果似乎在嘲笑着我的多余，这种感觉就像大家正在开会，然后你一个人进去，但是会场又没有你的坐位一样。

　　“你怎么了？”，一只手拉住我，我甩开，又试图来拉我，我又甩开。

　　我其实想返回楼上，但为时已晚，因为楚姨正在下面叫楚奕枫和我。

　　“小枫，你和白缇快点下来，正说你们呢。”，楚姨站起来朝我们招招手。

　　我用力握拳再松开，然后左手就被一只手紧紧扣住。我挣扎着抽手，楚奕枫却凑到我耳旁奸笑道：“你是要我在这里吻你吗？”，边说边把脸朝我送来。

　　“二哥哥，你怎么不走了？”，楚奕梦回头看了楚奕枫一眼，似乎是看到楚奕枫拉着我的手，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我直打转。

　　我踩了楚奕枫一脚，可他只是看着我傻笑，我又踩了他一脚，他还是只笑不放手。

　　“算你狠。”，我再补一脚。

　　“彼此彼此。”，楚奕枫一手插兜一手拉着我吹着口哨朝客厅走去。

　　“呦，都在呢？”，楚奕枫拉着我坐下，把非要挤着他坐下的楚奕梦推到一边。

　　“没规矩，怎么不叫人？”，楚总似乎瞟了我一眼。

　　“嘿，我什么时候规矩过呀。”，楚奕枫边说边看向我，我又试着抽手，但他却无耻地把半个身子贴在我后背上，我只好又踢了他两脚。

　　可现在的问题是楚奕枫不叫合适，我不知道我不打招呼合不合适。

　　楚姨估计见楚奕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始给我介绍在坐的人，待我一一打过招呼后，楚奕枫刚想拉着我起身，楚奕枫的二叔却开口问道：“小枫，你和白小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想去哪里渡蜜月啊？你看来加拿大怎么样？奕松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结婚？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最好是今天，可人家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是吧白缇？”，楚奕枫边说边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我忍，但，此仇不报非君子。

　　众人哄堂大笑。

　　“二哥哥，给，这是哥哥让我带给你的。”，楚奕梦把一个纸袋递给楚奕枫，楚奕枫拿过来扫了一眼，说了声“谢了”。

　　“大伯父、大伯母，二哥哥也太那什么了，我哥哥找了很久才买到的CD，二哥哥竟然一句‘谢了’就把我打发了，哎，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楚奕梦摇着头，看着楚奕枫，又瞅瞅我。

　　“小枫他就那德行。”，说话的是楚奕梦的妈妈，她边说边看着我笑。

　　“是啊，白缇你以后得好好管管。”，楚姨笑了笑。

　　楚奕枫吊儿郎当地转向我，又得意地看着大家，最后又给我抛了个媚眼。

　　我笑，我忍。

　　“大伯母，但是白小姐刚才跟我说……”

　　“吃苹果吧你，话多。”，楚奕枫拿起一个苹果扔向楚奕梦。

　　楚奕梦接住苹果，还不死心地刚想说什么，楚姨就笑着招呼大家开饭了。

　　吃过中午饭，楚奕枫二叔一家估计是累了，各自回房午休去了，我也打算回房看书，可楚奕枫却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我回客房。

　　“要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堵在门口，看着楚奕枫。

　　“说吧。”，楚奕枫侧头眯眼看着我，一只手高高扶在门上。

　　“我想剁了你这只手。”，我指着楚奕枫的左手。

　　楚奕枫却并未发怒，只是晃动着左手说道：“这可不行，我这只手要是剁了谁挣钱给你花啊。”

　　“我可以养你呀！”，我也侧头眯眼看着楚奕枫。

　　楚奕枫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说道：“是吗？不过，这个真不行，你再想一个。”，边说边要来推门。

　　我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和我记忆中的楚奕枫重叠起来，我估计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可我一时真想不起来，但又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怎么办呢？

　　好吧，只能这样了。

　　“楚奕枫，你进来吧。”，我打开门，楚奕枫欢乐地颠着脚进门。

　　“平板支撑。”，我示意楚奕枫趴下。

　　“白缇，你难道是想……嘿嘿……你坏哦……”，楚奕枫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奸笑。

　　“快点。”，我给了楚奕枫一脚。

　　哪知楚奕枫却开始脱衣服，边脱边看着我贼笑。

　　“你干什么？”，我又给了楚奕枫一脚。

　　“脱衣服啊！”

　　“脱衣服干嘛？”

　　“给你展示我健硕的胸肌呀，顺道也方便你操作嘛，你说是不是，哈哈哈……”，楚奕枫甩着衣服冲我点着头。

　　“快点。”，我再给了楚奕枫一脚。

　　等楚奕枫做好平板支撑后，我踩了踩他的左手笑道：“开始。”，然后拉门而出。

　　“白缇，你不看着我呀？”

　　“等着。”

　　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附楼，径直走进附楼大厅叫了声“老六”。

　　“白小姐，你找我有事？”，老六探了探头，估计是在找楚奕枫。

　　“走吧。”

　　老六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等我让他把客厅饮水机旁那桶未开封的水扛上三楼时，他只是惊奇地看着我，但还是没问什么，我就喜欢老六这样的人。

　　门还没开，楚奕枫那贱兮兮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白缇，你舍得回来了？”

　　“呦，枫哥，您这是干嘛呀？”，老六忍笑把那桶水放在门口。

　　“干嘛？你没看出来吗？家暴，这是家暴，这绝对是家暴。老六，我这日子不好过啊。”，楚奕枫看着我摇摇头。

　　我又踩了踩楚奕枫的左手，转向老六说道：“放上去。”

　　老六睁大眼睛看着我，又看看楚奕枫。

　　我又示意老六把水桶放到楚奕枫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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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来。”，我打算自己动手。

　　“还是我来吧。”，老六估计是见楚奕枫没反对，抬起地上的水桶放到楚奕枫后背上。

　　“白缇，其实你直接坐上来就可以了，用什么水呀，你说是不是老六？”，楚奕枫又吊儿郎当地晃动着脑袋。

　　“我可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我先出去。”，老六看了看我，笑着拉门出去。

　　“抬手。”，我踢了踢楚奕枫的右手。

　　“单手啊？”，楚奕枫懒洋洋地看着我笑。

　　“不敢？”，我蹲下看着楚奕枫。

　　“怎会！”

　　好吧，我就慢慢听云听风听虫鸣吧！

　　“白缇，要撑多久啊？你都不看我，我没动力啊。”

　　“……”

　　“白缇，你怎么老是一肚子坏水啊？”

　　“……”

　　“白缇，我痒，你帮我挠一下呗！”

　　“……”

　　“白缇，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呀？今天可以吗？”

　　“……”

　　“白缇，你想去哪里渡蜜月呀？丹吉尔吗？”

　　“……”

　　“白缇，你嫁给我吧。”

　　“……”

　　“白缇，我按你的要求做完平板支撑后你是不是就答应嫁给我了？”

　　“……”

　　“白缇，你喜欢欧式还是中式风格啊？”

　　“……”

　　“白缇，你说我们的房子买在哪里好呢？”

　　“……”

　　“白缇，你说话呀。”

　　“……”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我的求婚喽？”

　　“……”

　　“白缇，我在跟你求婚呢。”

　　“……”

　　“我真的是在跟你求婚呢，戒指在我脖子上挂着呢，你刚才没看到吗？你过来拿吧。”

　　“……”

　　“白缇，你在听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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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缇，你休息没？刚才忙，现在才得空给你送一碗桂圆红枣烫来，我进来了。”

　　我刚想开口，楚姨已经抬着一个小碗进门，然后惊讶地看着楚奕枫。

　　“小枫，你这是？”，楚姨却是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我跟白缇求婚呢。”

　　“求婚？二哥哥你跟谁求婚？”，楚奕梦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唉，老六刚才怎么没把门关好呢？

　　情况似乎有点失控了。

　　不好，这招不好，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