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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少女特有的倔强,紧咬牙关不发出一声痛呼,饶是青芷也看得心疼,更何况是有一颗慈母心的慕夫人。
      慕无伤也没抽出衣袖,紧锁着眉替朱碧玉把脉,而后明显松了口气,此时婢女打了清水端进来。
      “青芷,你先扶着母亲出去,婢女留下帮忙,我得先替她上药。”慕无伤来不及解释什么,转身对青芷嘱咐了一句后便拿了婢女拿来的干净手巾,在清水里浸湿拧干,小心仔细地替朱碧玉清晰伤口。
      慕夫人没说什么,拍拍青芷的手,两人转身出了屋子,她们都信得过慕无伤的医术,有他在,朱碧玉不会有事。
      出了屋后,慕夫人不愿回屋,婢女便去搬来了椅子在院中摆好,不多时,负责给青芷送药的婢女也将药送到这里。
      闻着那刺鼻的药味儿,青芷不由得蹙眉,这药她已经喝了许久了,如今双眼复明,她本不算再继续喝,可慕无伤不同意,非得让她再喝三日,其实她真的不想喝。
      见她呲鼻,慕夫人被逗乐了,一时将担忧屋内朱碧玉伤势的心也收了回来,她亲自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用汤匙轻轻搅动着,温和劝哄,“芷儿趁热将药喝了,要不为娘喂你也成。”
      青芷惊恐,忙接过药碗,“义母莫要吓唬我了,这药一口一口喝真是要命,我还是用作灌的比较好。”
      言罢,青芷仰起头,大口将苦药灌下,一碗药眨眼见底,青芷还特意将碗翻转,表示一滴不剩,慕夫人满意点头,“芷儿是个好孩子,你的身子骨弱,无伤说了,为娘必须日日监督你喝药。”
      青芷苦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婢女忙将漱口的水递上。
      漱过口后,青芷依然觉得舌头还在是麻的,心里把慕无伤暗骂了即便,又拿起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口,漱口后又吐出,吐着舌头向慕夫人告慕无伤的状。
      “您是不知兄长的心思,他是借机整我呢,他配的这药估摸着是世上最苦的了,而且我已经痊愈了,他还非得折腾我,义母可别听他的。”
      见她确实很痛苦,慕夫人心软了,点头,“那好,一会儿我与无伤说说,让他给你配些不那么难喝的药,方才这药我闻着都觉得苦。”
      “还是义母最疼我。”青芷嘻嘻一笑,眼中是带着少见俏皮。
      “你们这些孩子呀,就没一个让人省心。”慕夫人也被逗乐了,面上阴郁散去,坐到椅子上与青芷说着话。
      “往后碧儿便要与我们一起生活了,为娘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原以为此生就无伤一个孩子了,老天厚待,把芷儿和碧儿送到为娘身边来。”
      青芷还是觉得舌根发苦,极力压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含糊地对慕夫人道,“有义母您这么个慈母,是我们的福分,我与朱……碧玉一样从小没了母亲,但现在我们都有了。”
      慕夫人看她的样子便知她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去,又让婢女将茶递过去,“瞧你苦得脸都绿了,快再漱漱口,我这就让婢女去给你取蜜饯。”
      说话间,便见一个小厮拿着一个食盒匆匆跑来。
      “夫人,这是宁王府的莫护卫送来的,说是给小姐的。”
      “哦?宁王世子真是有心了。”慕夫人一愣后,了然一笑,看向青芷的目光满是打趣。
      青芷脸一红,轻咳一声接过小厮拿来的食盒,打开来看,你面装着两个纸包,取出后打开,竟然是糕点和蜜饯。
      此时慕夫人又笑道,“确实是有心,知你喝药受罪,及时送了这些零嘴来,看来这回我家芷儿的确选对人了,是个知冷知热的,身为世子,他能想到这些,可见是个心细的,知道疼人。”
      青芷一时也不知该露出羞涩还是谦虚应两句,事实上她很想笑,约莫也只有慕夫人这么看得上文修了,即便是慕无伤这个与文修一块长大的好友也是一脸嫌弃。
      而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文修的抽风之举,时而高调得令她无话可说,此时更是出其不意就送来了这个,像是能掐会算一般。
      不自觉地拿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确实很甜,口中的苦涩之味渐渐散去,也没那么难受了。
      慕夫人对这个文修这个身份尊贵的世子女婿又满意了几分。
      再说方才陆侯府人半途听到朱家出事,心中尚存怀疑,便继续朝着国舅府而去,侯府的马车在国舅府门前停下,嬷嬷打起帘子,正好见到慕无伤将伤痕累累的朱碧玉抱着离去。
      “夫人您瞧,那不是小慕大人么,他怀中抱着的女子瞧着像是朱家大小姐,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侯夫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做了,此时国舅府上除了这样的大事,家丑不可外扬,必然是不喜别人上门打扰的,可儿子的事又不能耽搁,夜长梦多,朱二小姐的态度极为重要,按说这朱大小姐与国舅这位继夫人后母向来不对盘,如今大小姐被逐出家门,国舅夫人心里该是痛快的,且还除去了国舅宠爱的一个爱妾,一尸两命。
      早前便听国舅夫人对那位国舅宠爱的妾室恨得牙痒痒,如今可算是一箭双雕除去了两大障碍。
      “嬷嬷,我记得你有一个亲戚在国舅府上当差,你看看你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老嬷嬷犹疑应声,“老奴明白的,夫人请放心,不过老奴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侯夫人疲惫呼了口气,“嬷嬷有话直说便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必藏着掖着。”
      老嬷嬷老脸满是动容,凑到侯夫人耳边低语。
      “老奴听闻,这朱家二小姐与府中的下人牵扯不清,如今这京中私下已经传开了,不过是碍于国舅权势施压,不敢放在明面上议论,还有人说这朱二小姐已珠胎暗结,嫁给大公子不过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父亲……”
      “荒唐!”侯夫人怒骂,“分明是那些眼红咱们琀儿的人捏造出来的谣言,国舅府是何等地位,国舅千金岂会是那样的人,况且她早就对琀儿情根深种,难不成一个下人还能比过琀儿不成。”
      老嬷嬷张口欲言,终是垂眸,“夫人息怒,是老奴多嘴了。”
      侯夫人平息了怒气,柔柔一笑,“嬷嬷无需介怀,我方才所言是指那些乱嚼舌根的,往后别管那些人说什么,如今咱们侯府全仗着这门亲事翻身了,若是琀儿能娶了朱二小姐,日后那些人见着咱们也得客客气气的。”
      “是,老奴谨记。”老嬷嬷唯唯诺诺应声。
      侯府的马车调转打道回府,侯夫人匆忙去找陆候也商量,夫妻二人商议许久,终还是决定从国舅夫人入手,若是能与朱二小姐搭上话更好。
      “这样,妾身明日便给国舅夫人递帖子,约她一同去寺里进香,届时妾身找机会与她提上一提,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国舅夫人这边说好了,她回去与国舅一提,这事保准就成了。”侯夫人打着如意算盘。
      陆候烦躁摆手,“这事就交由夫人决定,琀儿那边也要看好了,最近几日莫要再让他生出事端来,今日他到慕府外闹事,传到宁王世子耳中必然要坏事,宁王世子不是个好像与的,就连你陛下也要敬他三分。”
      侯夫人不解,“说到底,这宁王世子也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只面上瞧着风光罢了,老爷何须如此畏惧。”
      “妇人之见!”陆候低斥一声,越发不想再看侯夫人一眼了,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眼下只觉得眼前这个愚蠢的妇人早没了当初的半分机灵聪慧,只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侯夫人心下委屈,却又不敢表露,为了儿子她必须得忍着,她近日内可是听说了不少闲话,其中便是有丈夫与跟前侍候笔墨丫头的。
      这几年他虽未在纳妾,但原来的三位妾室至今无所出,除了琀儿外,也就还有陆琢这么一个儿子,陆琢是有出息了,可对陆侯府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感,对自己的父亲更是厌恶至极,父子关系淡薄如水,现在琀儿这样,丈夫估计又起了别的心思。
      若是真让那卑贱的丫头爬上床,届时生下一儿半女的,她的侯夫人之位可就不稳了。
      想当初她为夺这侯夫人之位花了多少心思,挡道的全被清除了,一个丫头而已,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侯夫人愤愤地想着。
      陆侯爷并未注意到她眼中狠意,拔腿往外走去,“我还有事要去书房处理,无事别让人来打搅。”
      瞧着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侯夫人咬紧了后槽牙,越发觉得下人们嚼的闲话是真的了。
      可眼下她得忍,总有一日她会让自己儿子成为这侯府的当家人,所有给过她难堪的,她一个个收拾。
      陆候前脚刚走,老嬷嬷后脚就进屋。
      “夫人,侯爷又去了书房,还是让那雪心那贱婢侍候笔墨,您看需不需要老奴……”老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侯夫人想了想,摇头,“侯爷最近因琀儿之事迁怒于我,若是此事我再行事有差,估计真的让别的贱人捡了便宜,为了我自己和琀儿,姑且先让那贱婢得意几日,往后慢慢收拾她。”
      老嬷嬷噤声,不再多言。
      且不知她们这厢盘算着日后,而书房那边已是天雷勾地火了,陆侯爷将雪心找来,进屋之后将门关好便迫不及待将念了许久都未曾得手的娇人儿拽入怀里,又搓又揉的,使出了各种撩拨手段,让未经人事的娇人在他怀里情动喘息。
      “瞧你这小腰,真是让本侯想死了……”陆候虽人到中年,却胜在成熟有魅力,那张脸倒是不比一般男子差,甚至还有几分俊朗。
      不过看他的两个儿子俱是俊逸之貌,他这个做父亲年轻时也不差,岁月远去,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依旧有魅力。
      雪心是在陆文琀回来没几日进的陆侯府,卖身葬母,很凑巧的英雄救美之事,人是陆文琀在街上救的,带回府中后便交由府中管事处理,没想到却被陆候暗中让管事将人弄到他的书房去,理由是雪心识文断字,可侍候笔墨。
      起先陆候还忌着人是儿子弄回来的,忍着没有碰,但没几日,陆文琀便又带着侍从偷偷离开京中,只留书一封说是要去将当初被侯府休弃的薛家孤女寻回,要重新娶她为妻。
      这下陆侯爷是彻底安心了,原来儿子心中另有所爱,救雪心回来不过就是举手而为。
      再看这雪心,那小模样真是看得男人心痒痒的,娇中带柔,若不是知她是家道中落的苦命女子,还真以为她是烟花柳巷调教出来的呢,举手投足间俱是透着一股子风味。
      不多时,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在书房地毯上滚成一团。
      “侯爷……夫人……”衣裳被扒的七零八落的雪心,抬起娇弱无力的手抵住陆候向她唇畔袭来的嘴,娇声提醒,“夫人身边的嬷嬷早看出了侯爷的心思,这几日时常借机找奴婢的不痛快,您要是再这般……恐怕奴婢今日出了这书房的门便再也回不来了。”
      兴致正浓的陆候冷不防被泼了盆冷水,火大地道,“本候才是这一家之主,前些年顾念她与我的幼年便相伴的情意才容她放肆而为,如今该给她的体面都给了,她该懂得知足。”
      说着,他又要俯身压上去,雪心急忙抬手盖住他的嘴,娇声道,“侯爷这般心急可曾真心替雪心想过,您得了奴婢的身子只是贪图一时爽快,可奴婢搭上的便是身家性命,雪心虽命途多舛,但也是清白姑娘……”
      像是说到伤心处,雪心抱着陆候的手臂低声哭泣。
      娇人垂泪,陆候很受用,有种被依赖被需要的自豪,一颗心也跟着飘飘的,恨不能将人揉进怀里。
      但他得憋着,得故意作出大男子的气概模样来,已有太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少年时,侯夫人也会这般娇滴滴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是以他喜欢她、宠她,有时甚至连正妻的面子也不给高高将还是妾室的侯夫人捧起。
      是让正妻不解风情,就跟块木头一样呢。
      后来,他曾宠爱的妾室被扶正,渐渐地也端起了架子总约束他这样那样,也越来越让他厌烦,但无论如何少年时的情意抹不去,更何况她还给他生了儿子。
      直到雪心的出现,陆候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年轻了,甚至有时会窃喜,救雪心的是自己儿子,而且自己儿子一表人才,但雪心没有生出非分之想,而是愿与他在这书房里吟诗作画,真真是红袖添香的乐趣,看来自己还是比年轻俊朗的儿子更有魅力。
      “好啦,不会让你受委屈,待到晚上我便与夫人提收你入房之事,往后咱们还在这书房享乐如何?”陆候一颗心那叫一个荡漾,光想想就觉得小腹发紧。
      身下的雪心自然是察觉到了,忍住恶心,作出惊喜的样子,“侯爷待奴婢真好,那侯爷可否再答应雪心一个要求。”
      “心肝儿要什么,本候都会给你的。”
      陆候已被美人梨花带雨又漾着笑的脸迷得七荤八素,她说什么都会听。
      雪心娇羞捂脸,“雪心不求能有夫人的福气,但此生还是想穿一回嫁衣,有红烛喜被,夫君挑起盖头……呀,羞死人了,总之就是寻常女子出嫁该有的体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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