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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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这面试官穿着厚厚的正装，打的领带也是正正直直的，头发还特意做了定型，从外表上看就是个极其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中间的那位是个中年偏老的大妈，看起来资历最老，手里正打着毛衣。最右边那个女的却是时髦，烫着头李查德那样的金发，可惜怎么看还是张亚洲人的脸，无聊地涂着指甲。
按照沈临风的介绍，左侧那人名叫戴俊仁，是“女魔头”——也就是人事部主管兼副总裁——的助理，平日里就是个溜须拍马的阴险小人。
中间那名常年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是人事部的副主管，原名谭莎莎，不过因为在公司呆得最长，连“女魔头”也不得不叫她一声“莎莎姐”。不过背后同事们往往叫的是“莎莎姨”。
至于右边那个，是刚进公司不到两年的新职员，名字是乔茜，跟公司的另外四名女职员一齐组成了传闻中的“五行八卦阵”，天天吃饱没事干就传播八卦消息，经常弄得整个办公室人仰马翻。
鉴于莎莎姨没有发言的意思，于是整场面试的话语权都把握在戴俊仁手里。他说不适合，没有一个人反对。
王小剑可不乐意，反诘道：“你都没问我问题，怎么知道我不适合？”
戴俊仁不知哪来的仇哪来的怨，竟然开起冲/锋/枪人身攻击起来：“第一，我是上司你还敢反问我，我能要你？第二，我听说你先去找了李主管，是不是想走后门？心术不正，品德低劣。最后，你女着男装，要么审美变态要么心理变态，无论哪个我们公司都是不要的！”
这话说得越来越重，谭莎莎听得连毛衣都织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句声：“小戴，人家还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不狠狠教训一通不长进！”
戴俊仁这话分明是说给王晓倩听，目的就是狠狠羞辱一番。
不过王小剑完全没听出羞辱的味道来，反而觉得好像还有几分道理。第一条是处事规矩，是得记在心里。第二条嘛也算不得走后门，因为明明就是他邀请我来的啊。还有第三条，他说得还挺对，我就是变态啊，可是又不是我自己要变态的咯~（委屈吃手手.jpg）
于是王小剑和颜悦色地回答他：“刚刚反问你问题，确实是我不懂礼貌，以后我会学习。至于去找李主管，那是因为他在网上邀请我。还有，喜欢穿男装也不意味着变态啊，说明我有一颗男孩子的心，你们也可以把我当男孩子使，加班搬砖什么的，我都无所谓！”
王小剑打定的算盘是，他们肯定会问为什么李主管会邀请我。到时候把剑神的鼎鼎大名一亮，闪瞎你们狗眼。
谁知道戴俊仁压根不问，只是挥手请他快走。倒是谭莎莎好心地说一句：“王小姐，以你的条件，去别家公司也成。我们公司真不便留你。”
听她这语气，好像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硬生生卡住了？
王小剑刚要嘟囔几句，小会议厅的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位个子高挑的女秘书，目测地位还挺高，因为戴俊仁是站起来跟她说话的，还亲切地唤她“辛淇姐”。
辛淇是沐总身边的大秘书，出来行动那就是拿着尚方宝剑行事，这会儿直接把宝剑往桌上一扔，原来是份简历，上面赫然写着王晓倩的名字。
辛秘书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王晓倩，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沐总说了，今天这人来面试的话就要了，归到创作部去。”
戴俊仁一时情急说漏了口：“可是艾总……”
老成持重的莎莎姨咳嗽一声，好歹没让他接着说下去。
戴俊仁连忙改口：“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辛淇可没想到尚方宝剑不好用，有点不耐烦：“戴助理，沐总说你要是问起理由，就给你看昨天阿宅集中营的自杀直播帖。那就是这位女士的杰作。”
戴俊仁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公司的学习会上还专门提到过这个帖子，沐总对此颇有赞词，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王晓倩。
谭莎莎抬头冲王小剑礼节性地笑笑：“姑娘你听到了吧，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事了。”
辛秘书这才知道原来当事人就在现场，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说什么就离开了去。戴俊仁只咬牙切齿地坐下，仍想法子发火：“看什么看，不用出去做事？”
乔茜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殷勤地拉过王晓倩的手：“来来来，我带你参观下公司。”
公司里的八卦果然传得很快，鉴于她是沐总钦点，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想着巴结她，一时之间各路人马齐齐涌了过来。
除去乔茜，创作部的齐妙和米梓倩、人事部卢怡然和曹蕊都来了，整个五行八卦阵把王小剑围在中心，满满操持法事的即视感。沈临风自然不能不在，手舞足蹈得比谁都高兴。歪果仁李查德则作为创作部主管说了几句欢迎的话，然后就被众人撺掇着晚上请客吃饭。
轻微脸盲的王小剑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大家名字和样子对上，喧嚣的办公室里他倒是注意到三个不合群的人物：一个是远远看着想过来却不敢过来的女实习生赵可可，该是因为太过腼腆；还有个是一直低着头做事的周维然，听说是个有点自闭的姑娘，平日只知道做事，吃饭轰趴什么的都是脱离组织；再有就是楚博文了，他也是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
喂喂，我好歹是小剑的“堂妹”好不，不看僧面怎么也不看佛面了呢？
算了，无谓让这些个人破坏气氛，兴致一上来王小剑的豪爽病又犯了：“怎么能让大哥请吃饭？我请！”
他心里想的是，现在哥可是有三个月工资在手的人，还怕请不动？
“咵-咵-咵”
高跟鞋撞击木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这个节奏，这个步伐，只一秒不到，众人刷地一下各归各位，好像这里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事。
艾琳娜跟戴俊仁到来的时候，只有王小剑还傻傻地站着，低着头不说话。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记得这是风少教的保命秘籍。
李查德也没走，主动向“女魔头”介绍属下：“艾总，这是我们部进的新人，王晓倩女士。”
艾琳娜带着傲气的声音传过来：“王晓倩，好久不见嘛！”
王晓倩的记忆告诉王小剑，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等到他抬头，这张脸更熟，再看她微鼓的肚子更熟。怎么可能不熟，可不就是程彦家的“表妹”？
我勒个去，怎么闯进情敌家的公司来了！
艾琳娜原名叫艾小丽，出身江东省北部某贫困村，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觉得成了上等人，索性起个洋文名。
王小剑告诉自己要镇定，不管以前王晓倩怎么喜欢程彦，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所以并不算是情敌。再者，不管程彦怎么渣男，身为男人的王小剑还是相对能够宽容的。而且他觉得，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在一起嘛，来去自由，于是也没有把艾琳娜当成插足的第三者看待。嗯，他告诉自己，这种心态很好。要是王晓倩也能有这种心态，她也就不用走上绝路了。
艾琳娜可不这么想。
她见识过这个女人对程彦的爱意，那天王晓倩离家时候愤恨的目光至今她都不能释怀。后来听说王晓倩还想方设法要挽回程彦，她更是怒不可遏。现在这家伙来到公司，她唯一想到的解释就是——为了报复自己！要不她为何穿上程彦的衣服前来挑衅？
更可怕的是，这女人不知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沐总钦定她留下，只怕要处理掉她当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艾琳娜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跟王晓倩对上面时，她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不同于以前给她的印象。以前的王晓倩动不动歇斯底里，根本不可能用现在这种平静的眼神看着她。对手陷入不确定当中，这让她很是恐慌。
无论如何，想办法整她总是要的。作为她的上司，要整死她还不容易？她打的算盘是，王晓倩以前学什么物流管理出身，她还能做广告？至于什么剑神不剑神的，程彦跟她处了那么多年，她是不是剑神还不知根知底？索性先给她个下马威。
艾琳娜便以上司的名义安排任务，可还要摆出副平等讨论的样子：“我们既然算是老相识，直接给你派项目你不反对吧？”
王小剑表现很积极：“当然不反对。”他心里可感激艾琳娜了。刚刚沈临风科普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公司采用的是提成制，做项目就是赚钱呀。
艾琳娜没料到是这个反应，不过话都说出口，那就得继续说下去：“梦悠科技出了款新的APP，需要我们推广。任务层级是最低的E级，你负责。”
公司办事章程指引显示，E级的任务目标只是让市场对产品有个初步印象，硬性的点击量、转发量等指标要求都相对较低。不过让刚进门的新人挂帅，恐怕也是头一次。
王小剑现在简直觉得这个姐姐好好人，才刚来就这么看重他~
其实艾琳娜也有自己的考量，要是一上来就拿高级别高难度的项目，李查德肯定死命拦她。反倒是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可操作余地很大的项目，才是危机暗伏。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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