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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番外 ...

  •   这场疫情稀稀拉拉的持续了三年之久。
      这一年,初雨大四。在翟耀的牵线下,被翟耀的表哥裴延招进了公司,成为《绝境》团队的一员。

      他理科出身,玩游戏全凭兴趣,从来也没专门的学习过,等于是从零开始。
      不过他有兴趣有热情,学习相关东西意外的快,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可以基本上手,这是令裴延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初雨正坐在工位上和翟耀发消息,商量待会儿去哪儿吃饭。突然桌面被人敲了两下,裴延的助理亲自找了过来。
      “裴总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对方悄无声息,吓得初雨一哆嗦,手机差点被他拍地上。
      他欲盖弥彰的用手掌去捂屏幕,惊慌抬头看着助理:“……现在吗?”
      助理瞥了一眼他的手机,没说话,转头走了。
      初雨连忙将手机暂时收起,跟着助理身后,前往裴延办公室。

      “裴总,您找我?”
      办公的门没有关严,开了一条一扎宽的缝隙,初雨敲了两声,探头进去看。
      办公桌后的裴延用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手上飞速的在键盘上敲打,听到初雨的声音,视线望过来,对他点了下头。

      初雨贴着门缝闪身进去,又紧挨着墙根站在一角。他侧头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的陈设,努力让自己不去偷听人家的电话。

      “……哎呀,算我求你还不行么?这事儿当初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现在又突然变卦!”
      “靠,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不是,当初那也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突然就疫情了呢!?企划我都做好了,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在,他在呢,我刚好把他找过来,怎么,你要跟他说话吗?”

      初雨小耳朵动了动,隐约怀疑这个“他”指的是自己。
      果然,当他把目光移向裴延时,看到裴延刚好也在看自己。
      初雨猛地睁大了眼,背脊都不自觉的绷直了几分,只等着大领导下一步的指示。

      然而裴延并没有叫他过去接电话,只在一连串的“好”后,放下了手机。

      “哎——”他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裴总?”初雨小心翼翼,想快点弄清裴延把他叫来的目的。
      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同翟耀说,担心到了下班点,翟耀不知道,在外面傻等着。

      裴延又叹了口气,招呼初雨到近前来。
      “小初呀。”裴延道,“公司现在有个新的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初雨手指捏捏裤边,心里有点没底:“是……要调职吗?”
      “是,也不是。”裴延想了想,干脆直白道,“我知道你先前打游戏,玩的还不错。疫情之前我本来想把我们的游戏搞个比赛推出去,用当今的竞技热潮来延长游戏的寿命,吸引更多有效客户。”

      初雨想起来了:“您说的是那个‘厮杀赛’?!”
      裴延:“翟耀跟你说过?”
      “说过!”初雨道,“先前他还问过我,想不想参加比赛。”
      裴延也兴奋了起来:“你怎么说的?”
      “我想啊!”初雨老实回道,“不过那时候年轻,也自大,玩游戏比较莽。现在大四了,玩的也少了,就算是给我机会让我去比赛,我也没那个精神头了。”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对于电子竞技的黄金时段却是昙花一现。
      对于初雨来说,内心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那倘若让你去做这次比赛的负责人,你觉得怎么样?”
      初雨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延。
      裴延笑笑,接着说:“从企划到选拔,再到宣传,包括比赛流程,评选——一整个流程全部交由你来做,你觉得可以吗?”
      他不等初雨答话,又道:“如果你的比赛梦没有破,想上场试试,也可以给自己安排几个娱乐赛,甚至组个队伍上去跟着玩,这都可以,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啊啊!!!”初雨几乎要原地跳起来。
      但兴奋过后,他又有一点冷却下来的恐慌:“……但,这些我都没做过,突然就给我这么大、这么重要的项目,我一个实习生……能行吗?”

      “行不行的,先试试。”裴延道,“本来想给你安排个帮手,他不乐意来,我只能改变策略,换个人给你。”
      他解释:“给你换的这个人有经验,跟着我一起负责过很多大小项目,你有什么不会不懂,都能问他,而且绝不比之前那个差。”

      裴延说到这里,朝外喊了一声:“钟瑞!”
      门推开,刚刚那位助理走进来。他兀自对裴延点了下头,一个眼神都没往初雨这边瞥。
      裴延笑着介绍:“这是钟瑞,跟了我不少年了,公司的大小项目都了解,我把他借给你了。”

      道过了谢,两人告辞离开。
      初雨有点怕这位钟助理,但之后要共事,总不能一直僵着,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钟哥,以后就拜托啦!”
      钟瑞冷淡的瞥了瞥他,语气淡漠而疏离:“客气了,叫我钟瑞就好。”

      初雨傻站在原地,有点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钟瑞收拾完东西,抬头发现他还在,道:“已经下班了,不走?不赶着和对象约会了?”

      糟!初雨这才反应过来。
      他转身急切切要走,顿了顿,又转回身:“那个,钟哥,项目资料……”
      “去吧。明天上班具体说。”

      初雨十分感激的作了个揖,转身噔噔噔跑了。
      钟瑞看了一会儿他背影,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送去裴延办公室。

      敲了门走进去,裴延正在回邮件。抽空抬头看他一眼,问:“把小孩儿给你带,不乐意了?”
      “没有。”钟瑞眼观鼻鼻观心,“你让我做什么都乐意。”
      裴延手上不停,闻言笑了一下:“那是我表弟对象,算起来应该是我弟妹。一家人,给别人我不放心。”

      钟瑞表情没变,但整体看上去舒展放松多了。
      “不气了吧?”裴延调侃他,“不气了帮我回个邮件……这帮老外的语序我看着累。”
      “滚。”钟瑞不顾彼此的上下级关系,对直系领导口吐芬芳,吐完还不够,连刚送来的咖啡也一并没收,“干完活再给你。”

      电梯叮的一声大门开启,初雨抓紧自己的书包带子,风风火火往外狂奔,一点没有已经工作了的稳重。

      到公司外,看到了翟耀,也不顾周围人眼光,一个猛子扑了过去,被翟耀稳稳接住。
      “等很久了吗?”初雨道歉,“刚有点事,耽搁了。”
      “才到不久。”翟耀帮他把滑落肩头的书包带子拽好,顺势揉了一把他的头,“最近工作忙吗?”

      初雨摇头:“不过马上就要忙了。”
      他有点兴奋对翟耀说:“你哥刚刚找我,让我负责《绝境》的比赛。”
      “听说了。”翟耀丝毫不觉的意外,“喜欢的话好好做,要是哪儿不会就去问他。”

      初雨先是点头,继而摇头:“那倒不用,你哥给我安排了个大佬带我。”
      翟耀笑了一下:“有多大佬?比我厉害?”
      “那多半没有,没有人会比我男朋友还厉害!”初雨仰着头,显露出得意。
      挽着他走了一阵,想起来问道:“你那边最近忙不忙?”

      “嗯。”翟耀没瞒,“事情比较多。”
      翟耀学了三年的大气科学,成绩优异,居然奇迹般的爱上了。
      目前他在专业老师推荐的一个地方一边实习做研究,一边复习,准备继续往上考。

      初雨叹了口气:“你又要工作又要复习,还要忙里偷闲找我约会,要不之后就不出来吃了,我们做饭在家吃。”

      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去吃饭,饭毕就近看了个电影。
      等再出来,发现外面不仅天黑透了,还下了雨。

      “靠,居然真被你猜中了?”
      一柄黑伞撑起,初雨抓住翟耀的手臂,躲在伞底,撅起嘴巴有点不服气。
      早晨两人出门前,曾经来了个即兴掰头,就掰今天天气。
      初雨运用了三年所学,外加偷看天气预报,认定了今天必定晴天。翟耀却轻描淡写表示异议,说跟初雨约会和下雨天更配。

      当时初雨说什么也不信,两人约定谁输就要主导一次床上打架。

      回到租住的地方,初雨别别扭扭了半天。直到两人分别洗干净澡,一左一右钻进了被窝。
      初雨浑身肌肉绷了再绷,终于英勇就义一般甩飞睡衣。
      他饿狼扑食一样冲向翟耀,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撞向对方下巴。
      闷响伴随着疼痛,两人仰躺在床上大笑。

      笑着笑着,视线相碰,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

      卧室只剩下了喘.息螺旋升腾,相互交融的身体朦胧的好似蒙上一层水汽。
      情至浓时,谁也不记得什么谁来主导,只管打开身体遵循本能迎接享受。

      这之后,两人分别忙碌起来,别说是约会,就连好好见上一面,坐下吃顿晚饭也变得奢侈。

      初雨接受项目,从开始的懵懵懂懂,手忙脚乱,渐渐理出头绪,抓住窍门。
      他比钟瑞想象中的好带,更出乎意料的聪明。

      三个月后,比赛开始大肆宣传。
      半年之后,大赛渐渐拉开帷幕。

      年末最后一天,初雨忙的焦头烂额。
      这一天是厮杀赛的总决赛。
      这一天也是初雨亲自登台比赛圆梦的日子。
      这一天,还是翟耀的生日。

      场上赛况厮杀的激烈,解说在席上唾沫横飞。
      明明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初雨却在所有人的忽视下一骑绝尘。
      场上喝彩连连,几乎一边倒的为他叫好。

      至比赛结束,初雨夺得了娱乐赛的冠军。

      娱乐赛并非正式赛,没有奖杯,亦没有奖金,但初雨却在台上乐开了怀。

      当天晚上,初雨没等正赛结束便提前离场。
      没了地铁,他就叫车。
      没有车,他就用跑的。

      肺部空气挤压,几乎让他炸裂。
      高考体育会考都没见他这么拼命。

      好不容易跑回出租房,电梯临时出了故障。
      十七楼,平时爬三楼都觉得困难。
      初雨:爬!

      呼哧带喘,双脚发软,等爬到十七楼,排开自家屋门,初雨一滴都不剩了。

      “生日快乐!”
      初雨一头砸进了翟耀怀里,没有浪漫,没有温情,只有掩饰不住的傻兮兮。
      “我为了你生日,捧了个冠军。”初雨遗憾道,“可惜了,娱乐赛没奖杯,也没有冠军戒指。”
      初雨说的懊恼,比赛是他一手经办,早知道就再申请点经费,给自己个奖牌。
      玻璃的都好啊!

      翟耀笑而不语,领着他到卧室。
      他神秘的掏兜,拿出一方小盒。又自小盒中取出一枚朴而不素的戒指。

      “大赛没给你,我颁给你。”
      白金的指环套上初雨的手指。

      突然,天边传来了爆破声。
      是跨入新的一年庆贺的烟火。

      光亮顺着窗户映照两人满脸。
      两人热切相视,唇舌不自觉的紧贴交.缠。

      传说,在烟花下接吻的情侣会一生幸福。
      传说,在跨年钟声里亲吻会受到爱神的守护。

      传说,他们的爱跨越了无数个年头。

      【番外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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