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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似真似幻兄弟相聚 ...


  •   子夜,静谧的海滨校园,单身教师宿舍,一封病毒邮件。
      文彬点击“删除”,莫名沉入昏暗中。有一刹那他以为是停电,但整个人好似被禁锢,而且是立着,并不是坐在电脑椅中。

      这昏暗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不远处有红黄之光在闪动。
      明白了,是在一个怪石嶙峋的石洞中,闪动的光亮是火。莫非这是地狱风光?闪动的东东是地狱之火?特荒唐,肯定是今天太疲劳发噩梦。

      他不想沉在荒唐的梦境里,“石洞”有点像曾经呆过近两个月的宋代某地宫,平日他从不愿回忆那段恐怖兼伤心的悲催经历,奈何梦是潜意识,不受控制。
      在下令自己苏醒无效后,他举起手打算狠咬一口。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那结实的肌肉反衬火光,腰间扎一根蛇皮状的腰带。

      贾羽欣?!他不由嘴张成O型,特么发梦也应该梦到挑花小师父,又或是苦苦追求不到的美女师祖杜鹃,怎么会是这个花花公子?
      马拉个巴子,莫非自己潜意识里是个同~性恋?!呸,一定是自己在贾契兄的手中吃亏太多,不甘心才梦到他。

      但见贾契兄的手落在腰间、抽腰带……
      流~氓!文彬下意识想闭眼,居然闭不上。尔后醒悟“梦”是自己的大脑作怪,一切乃意识流,不是他想不看就能不看的。
      喳,怕个鸟,臭小子的光~身子自己不知看过多少回,疗伤时上下其手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奇妙的生理反应,充分证明自己绝对不是同。

      然而光光事件没发生,贾小子信手舞了一下腰带。
      哦,不是腰带,是一柄软剑。对了,该契兄曾牛皮哄哄吹嘘过他的剑法,但自己没见识过,准是自己这阵热衷剑术才有此梦。
      但贾小子手中的剑也太丑了,好似黑黝黝的蛇皮,瘆人!

      “蛇皮”从某契兄的手中脱出,竟向自己射~来!
      文彬蓦地狂叫:“救命!”
      却见软剑没入虚空,一个飘忽的声音在说:“胆小鬼,拿块石头砸他一下不就没事了?”

      对呀,梦境里的幻象,砸一下铁定消失!他弯腰拣起一块石头,气势干云扔过去。
      贾小子一闪避过,转身朝他望来,身影突然清晰的似真人一般,脸上带着令人着恼的五花笑容,大踏步向他走来。
      那声音又响起,是那种幸灾乐祸之声:“这下你铁定有事喽!”

      文彬恨得想捶自己两拳,挑花提点过多少回要警惕陌生人……喳,毛个陌生人,此乃自己的梦境,所谓的声音是自己的意识。
      某契兄已掠到近前,欣喜万分叫嚷:“彬弟,想我了?”
      想你个大鬼头!文彬拔腿欲逃,却发现两脚陷在岩石中,眼睁睁望着贾小子朝他伸出禄山之爪,一时急的两眼冒泪。

      贾羽欣可不是文彬以为的幻象,看到契弟,他心中不亚于万丈波涛翻卷,也在想是真是幻?
      他伸出手,又恐一触文彬就消失了,于是竭力保持灿烂笑容,好似从来没有分别过,带点调侃道:“怎么这付衰样,谁欺负你了?是花儿?找她算账!”
      文彬受惊,声音颤抖着蹦出喉吭:“不~不是……这里是地、地宫?”

      真人?羽欣小心地触了下契弟的脸,没消失!就是一付见到鬼的模样。
      他不由着恼,又有些怜惜,进尔大悟,敲着契弟的脑瓜道:“爷大活人一只,在风岛历练!我说怎么他们三个看上了风岛,原来是你的老家在此。你呀,这哪是地宫,竟连老家的地形都不熟。也难怪,这鬼地头偏得紧,谁会跑来。是花儿把你拎来的?”

      文彬使劲摇头,心中一片乱,搞不清是梦是真了,呐呐追问:“真不是地宫?”
      羽欣哧笑:“你是不是没睡醒?地宫早完蛋了!青天白日的,发什么白日梦……”说到这儿打了顿,特么周遭一片昏暗,还真有几分地宫的味儿。
      他晃了下头:“我大哥、呃,成哥设了一个阵,把我关里头,你也不幸困在阵法中了。切,你又不是头回见识阵法,不就这么回事,什么稀奇古怪的幻景都有可能冒出来,惟有你和我是真实的。”说着话一把将文彬揽入怀中。

      地宫岁月浮现眼前,那会赵东成天天将贾羽欣扔进阵法操~练,每天八个时辰没商量,没哪天贾契兄不被整的似死狗一只,都是他一手一脚照料。
      莫名地他耳热心跳起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错,贾小子使魅术时有过!
      他恼火地挣扎,不料手脚发软,当下惊叫:“放开我!”

      羽欣拒不从命,低语:“好想你!”
      文彬心一酸,绮念全消。他也想念,想的心肝疼!宋代死亡谷虽凶险、地宫虽莫测,身边有脾气坏却对他极好的师父挑花,有遇到危险总是挡在前面的十八岁师祖杜鹃,便是满肚花花肠子的契兄贾羽欣也大有义气,还有沉稳如渊待他似晚辈的赵东成。反观回到21世纪后,那叫一个寂寞如雪,和家人没共同语言也就罢了,据说中二分子皆如此,可周边也没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满肚秘密一字不能吐,“胡言乱语”小心被送去精神病院!

      羽欣的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伸爪揉了下他的脑袋,后知后觉发现一件令人恼火的事,当下咆哮:“哪个野丫头把你的头发剪这么短?”
      才不是野丫头干的,美发师的手笔!但这话跟古人说不通,古人认为削发如断头,天大的侮辱。斟酌了一下,文彬筒子昂起头道:“老早告诉过你,我是千年后的人,千年后的男人都把头发剪短。不说这事了,告诉你,我做了教练。教练就是教头!有大学、呃,就是有书院刚刚邀请我去教学生。”

      羽欣忽略前一段,上下打量契弟,嘿嘿笑:“哎哟喂,做官了?”
      文彬不知如何讲述教练和宋代禁军教头是两码事,只得打了个不伦不类的比喻:“不是当官,是像孔夫子那样教学,当师长。”
      羽欣扯了下他的T恤,撇嘴道:“也像孔夫子那样时不时饿肚皮?”

      21世纪的衣服尽是些场面货,哪经得起武林高手扯拉,只一下就分了尸。这可把文彬惹火了,他的行头是武校特配的品牌货,老贵,从他的年薪中扣!
      当下他气嘘嘘道:“你特么手贱!知道多少钱?!”一想契兄是富家子,不能让这妄八蛋小看,于是咬落牙齿和血吞,昂起脑瓜道:“罢了,一件T恤劳资还不放在眼里,劳资是高薪阶层,有很多月钱,一个人住一套房!”
      羽欣笑问:“房子多大?每个月几两银子?有几个丫环?”

      文彬哑了,21世纪寸土寸金,若说出自己住多大的房间,契兄准会认为他是仆人。年薪也没法说,人民币与白银的兑换价他不清楚。丫环更不会有,追后头的妞倒是很多。
      急思片刻,他决心保持为人师表的品德不乱吹牛,庄重道:“21世纪的生存环境跟宋代不是一回事,请你不要用古代标准来衡量。总之,我的地位很高,受人尊敬,有很多红颜知己,她们都想嫁给我。”
      羽欣托起他的下巴,怜惜道:“别装了,受雇于人吧?顶多是个东宾。也好,有人护住你就好。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待你好么?”

      伯乐校长的面孔冒出,文彬好不委屈,咕哝:“不知该怎么说,算有本事的人吧,是好几所学校的股东。他一手把我捧起来的,待我算不错,就是不大尊重我的理念,场面上说的话好听,背地里只知道钱,整天做套让我替学校招生,骗学生钱!”
      羽欣偷乐,心道傻小子若跟着挑花混,那才真正见识什么叫骗,就这性子,说不定一天不到晚便自个跑去衙门投案。
      他安慰地拍拍契弟委屈的脸,开解:“无商不奸,别太当真,只要他待你好就行。替人做事要懂得看眼色,和同僚在一块莫说东家闲话,懂么?”

      文彬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旋即反省:依稀是自己矫情,商业社会谁不奔钱?校长为人确实不错,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打工仔,校长从没为利益让自己去陪老女人。利用颜值向来有底线,尺寸大些的宣传照都没拍过,上的电视节目也是中规中矩。
      这事吧,其实与校长的人品无关,只能说他不是短视之辈,肩膀上长的是脑子——武校好歹属学校,文彬的身份是学校的教练,当然应该往正面阳光包装。

      羽欣又问:“没拉下修行吧?每天练多久?”
      文彬一张脸垮下:“能不练吗?挑花往我的骨头、错,是往我的经脉里中了刺,每天不管多忙,也得练四五个小时、呃,就是两个时辰以上,不然血脉倒流。练了……唉,我是不大如意,越是修真,越是烦那些乱哄哄的人和事。不提了,杜姑娘嫁人了么?”

      哪儿没有乱哄哄的人和事?练功两个时辰,对修炼来说也算不上辛苦。
      羽欣放心了,进尔眉梢子吊起:“你个拎不清的,鹃妹子嫁不嫁关你什么事?她眼里没你,你又打不过她,没能耐抢到手当压寨夫人。”

      文彬周身泛起凄苦的气息,仿佛一株惨遭风雨摧残的小草。
      羽欣怜之恼之,骂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哪来许多叽叽歪歪?瞧你这粘粘糊糊的,若是个姑娘家也就罢了……唉,你要是姑娘,哥娶了你。”
      话音放落,眼前人化为一个清灵的女子!还是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墨玉般的眸子,身子变了!

      文彬见羽欣神色不对,低头一瞧,胸~前竟长出两只球!不由大惊失色,旋即醒悟这是“自己的梦”,气得大叫:“你个害人精!不是你成天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梦到自己是女的?你才是女的!给劳资变女的!贾羽欣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
      然而“梦境”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某契兄还是原来那付衰样。

      羽欣看他一付抓狂的可怜样,心一动,沉声道:“我的彬弟是男子!”
      未待声落,那念头刚一闪,文彬便恢复了男儿身。
      羽欣若有所悟,抬手邪笑:“这么恨哥,咬哥一口。”
      文彬羞恨:“谁跟你搞暧昧,滚!”

      羽欣不予理睬,自咬一口。咬得太用力,急松口怪叫——不是痛,是身体一小块似乎要裂出来,十分难受。
      文彬解气,嘴咧耳边,下令:“再咬!”
      羽欣晃若未闻,盯着他打量,还摸摸捏捏,气得文彬破口大骂。
      羽欣叹了声:“别骂了,你刚才提到发梦,怎么回事?记的你怎么来这儿的吗?”

      文彬打了个愣,看他神色不像调~戏,迟疑地将经过道出。当然,宋人不曾见过的电脑没提,只说在自己房里打坐打到半夜,出定后坐椅子上,应是打盹入梦,梦到契兄。
      羽欣眉微蹙:“我没打盹,在练剑。可这情形,像是魂魄相遇。”
      文彬脊背发寒:“难难难道我过劳死了?”
      “休胡扯,你是生魂。”羽欣站起身,手一伸,想将文彬也拉起来。
      文彬失声叫唤:“松手!我不能动,脚不能动!”

      羽欣忙低头打量,见文彬双腿像被粘住,只能滑动不能离地。
      再细看,心猛一跳:傻小子站在一块淡青色的大石上,两脚粘在暗紫色的斑纹中!大石的形状蛮眼熟……这不是挑花卖给自己的那块小玉坠吗?
      出地宫重见天日那天,挑花拿着块有瑕疵的东东,声称是文彬送他的玉坠子,索价万俩白银。他原不想上当,不料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文彬的情绪,于是买下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将文彬的生魂引来还粘住。

      他俯下身,手按大石上运功,斑纹渐渐变成如鲜血般腥红,且腾起血色迷雾。
      文彬的脚能抬起了,却吓的浑身哆嗦,再是告诉自己身处幻境,奈何血腥味刺鼻,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好似置身阎罗沙场。所幸在死亡谷练过,才没吓到尿裤子。

      羽欣一派淡定,宽慰:“别害怕,应该是你以前落在玉坠上的旧血。”
      正此时,文彬腾地飘了起来,他一把没捞住,文彬倏忽消失,虚空中隐隐传来文彬大呼“欣哥”的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两只的孽缘,记得当年年纪小——
    小七:“好朋友,拉拉手,可以吗?”
    小彬:“你姓什么?”
    小七:“姓贾,怎么了?”
    小彬:“你你……我妈说了,假人是衣服架子,你……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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