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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0章、劫匪来历不简单 ...


  •   三个江湖枭匪劫道,见货差银子少,改绑票,喝令某“书僮”受绑。
      不能怪他们眼拙认不出正主,羽欣虽衣衫光鲜一付公子哥派头,但他先前在宰狍子,且所有人都在干活,只有一只厮坐树下啃烤鸡。而且,鬼扇子叫“书僮”受绑,“书僮”立即指着羽欣叫“少爷”。在他们看来,某小子肯定是假扮主子,以掩护正牌少爷。

      就见“书僮”扔了山鸡骨架,跳脚叫嚷:“瞎了眼的,‘请客’能光请小奴?至少得将少爷一块请上嘛!”
      羽欣着恼,遥想海战那会,自己也是被逼到开杀戒,可也没法责怪一个小丫头,于是朝劫匪发威:“爷没兴致做客!劝你们带眼识人,赶紧滚,莫枉丢性命!”
      三枭匪纵声狂笑,刺耳的笑声震的人耳朵生疼,可见内力了得。

      陈镖头心塞,他倒没惧了劫匪,但走镖有讲究,能不打就不打,不然仇家满天下。奈何七少爷把话说的这等难听,不打不可能了,于是言简意赅地大喝:“上!”
      他使的是一根长钢鞭,独战凶名赫赫的五马分尸,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围攻魔拐、鬼扇子的镖师们却蛮吃力,因为他们中武功强的只有陈镖头,头目们认为有七少爷和迷魂妖女,还用派什么好手?不妨借这机会练一下后生晚辈。

      当然,能成为贾家垛口的镖师也差不到哪去,上来就欲以阵法将鬼扇子和魔拐分开,再仗着人多势众分而击之。
      然而对方更不是省油的灯,见势不对立马以双煞阵相抗。他们的武功和经验比这些少年镖师强多了,游刃有余地向挑花移去。
      羽欣冷眼打量,三匪中武功最强的并非名气最大的五马分尸,而是魔拐,这家伙一对碗口粗的铁拐招招取人头颅,那叫一个狠毒。

      眼见众镖师险象环生,而挑花、杜鹃纹丝不动,貌似被吓傻,他只好挥剑加入战阵。
      莫看青云剑不起眼,宝剑就是宝剑,羽欣只信手一挑,魔拐的粗拐杖便被荡出了一道大口子,再来一下必断。呃,也可说非剑之利,某少是修真的,还是贵胄,便是拿根烧火棍,照样敲断精铁打造的拐杖。

      但他的手下留情没能取得好效果,反倒被魔拐借势,就见该悍匪挥动铁拐,将欲断未断的那截砸向边上的镖师!
      这家伙的内力本就强,再加羽欣的力量,镖师根本没法闪避,脑袋眼见开花。
      羽欣急眼,以劲气护住镖师,反手削断魔拐的右臂,断的和东瀛某海盗一模一样,即留了一截,以供魔拐筒子余生还能继续拄拐杖。

      魔拐狂吼,左手拐杖脱手,遥击挑花——在他想来,假少爷必定去救真少爷,那就可以趁机逃脱。
      羽欣火起,若挑花真是不会武功的童子,必死无疑!当下飞起一脚,将魔拐踹上半空,软剑遥指,废光他的功力。
      一个持双钩的镖师反应最快,见魔拐往下落,纵身迎上,持钩挑开他的人面皮具,旋即暴叫:“杀!”手中钩捅~进魔拐心窝,似恐其不死,另一钩照其面门猛捅,狠扎于地。

      与此同时,杜鹃奋起响应双钩镖师的号召,拣起羽欣抛下的死狍子扔向鬼扇子,一家伙将他砸的翻趴于地,立马被一个镖师砍断脖子。
      羽欣皱眉,在海上开杀戒是不得已,海盗太多还有火药,一艘大船都被炸沉了,但眼前劫匪纯属白给,有必要杀吗?

      不等他做出表示,众镖师已旋风般冲入山林,但闻三匪的跟班们惨呼声大起。
      莫问他们怎么没见势不对脚底抹油,他们只是帮手搬所劫之物的,武功有限,场上变化那么快,大多没反应过来,便是那机灵的,也逃不脱贾家镖师的追击。不过片刻,林中便寂然无声……

      仍在战斗的只剩五马分尸,他心知今天走到头了,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陈镖头冷声道:“你杀过那么多客商,问过他们姓什名谁?”
      “跟他讲那么多废话干嘛?”杜鹃娇喝着掠过来。
      仅凭她的惊人轻功,五马分尸便不得不分神旁顾,陈镖头岂是好相与的,一家伙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没人去揭开五马分尸、鬼扇子的面具,几位镖师飞快将携带的引火油柴整捆架上火堆,烈焰腾空而起。那一头,林中七具尸身被拖至火边,连同三匪的尸身一并扔入火中。
      带的引火油柴都是细细一根,肯定不够烧尸,众镖师配合默契,有人去砍松木,有人纵轻功来回搬运,有人携劫匪的兵器往林中挖坑深埋……

      烧尸味道难闻,三只修真人溜一边,落下隔绝气味兼隔音的屏障。
      羽欣问杜鹃:“那三个是什么路数?”
      杜鹃垂眸道:“只看见魔拐的脸,是棍神洛成希,广东南路前提刑官。”
      羽欣眉头大皱:“竟是官?该送官府!”
      杜鹃苦笑:“是‘前’提刑官。他四叔家的嫡二姑娘是今上的妃子。”

      羽欣忡怔,他向来不爱记这些烦杂的人际关系,自是不知洛某的家世背景,但“妃子”已能说明问题,或许是宠妃,还有可能成为太后。洛某是“前”提刑官,说不定犯了该砍头的大罪,末了一个“罢官”了结。
      一时他说不清心中万千滋味:五十步莫笑百步,贾家财富一样是血染成,这事他肚里一清二楚,不愿多想罢了,只当和自己无关。但这十条人命死在他眼皮下,无法视而不见。也不知是受修真影响,还是受后世法制影响,总觉得他们虽该死,却不能就这么宰了。

      片刻,他自嘲道:“我是蠢的,花儿说烤鸽子伤道行,人命倒比草轻。”
      挑花立马抗辩:“众生平等!信鸽是垛口员工,他们是什么玩意?都杀到咱们头上了,你还满嘴仁义道德,赶紧洗洗脖子任宰!”
      杜鹃则耐着性子解释:“七少爷,他们活,别人就要死。就算关进牢里,没准狱卒都被宰了,还祸及家人。莫怨镖师,有家有口的,谁不怕莫名变成朝廷钦犯?”

      羽欣不是不明白这理,偏是心里不舒爽,言:“今晚开路吧!没我们,再有山匪,他们大可将货拱手相送,又不值几两银。”
      杜鹃轻笑:“莫急,且饱睡一觉,也让人家睡个安稳觉。”——陈镖头十分尽职,夜里总会偷瞧七少爷在不在,老担心他溜出去“采花”。
      羽欣看她笑的暧昧,满脑门黑线:“索性现在大摇大摆走!”

      杜鹃收了戏谑,语气带上责备:“好几个伤患,现在走,伤患也会来追。”
      羽欣是说气话,现在走,不只伤员来追,飞鸽传书什么的,肯定闹出大阵仗。
      挑花一瞅,肚里来火,故意拉着杜鹃叽叽咕咕。她觉得很该晾一下破小子,少爷脾气不能老惯,前路匪类必定渐多,可没空宰几个就搞心理辅导,她可没兴趣做心理医生。

      烧尸用的时间不算长,镖师们个个有内力,用不着将骨头烧脆,直接击成粉,连同柴灰往林中一洒,灭迹!
      油柴烟大,就算客栈那边略远看不到,山里人能看见。故此他们没落脚小客栈,绕了个弯一气偏出数十里。

      车停时已是暮色沉沉,众镖师说笑着安顿营盘,浑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羽欣瞧在眼里,心中越发不得劲,垮着脸不理人,袖手呆一边。

      这是他们登程后第一次错过宿头,不过走镖都要有这准备,他们还顶方便:车上装的都是不值钱的轻巧货,卸下来,车能睡人。车篷一拉,下雨都不怕。
      只是车不够众镖师一并睡下。没关系,野地打尖得警醒,分班值哨。
      野地蚊虫多,少不得点燃驱虫草。篝火则没点多大,就那么一小堆,因为此处不算深山,遇上猛兽的可能性不大,这季节野兽又不缺吃的,等闲不会进攻人。万一来了,凭镖师们的身手,等同收肉收皮毛。

      那头七少爷心情不佳,随意啃了点干粮,独霸一车呼噜。
      杜鹃朝陈镖头赔笑:“闹脾气了,七少爷心慈,见不得那些事。”
      什么?竟连娘们都不如!陈镖头觉得丢脸丢去姥姥家,决定重重敲打一番众镖师,关于七少爷的奇人奇事必得烂肚里。上天保佑只是一个庶子,若是嫡长子,贾家必败。

      其实贾家的继承制不是这样,谁能保证嫡长子能挑起重担?奈何随着时代变迁,礼教日益盛行,哪怕嫡长是饭桶,家业也得由嫡长继承,君不见皇位都是立嫡不立贤。于是贾家继承制拜礼教之福,演变的残酷之极——
      家主之子都有资格继承家业,小七他老爹就是前任家主的庶九子。
      家主不是皇帝,用不着死后才交权,年满六十岁便交给下一任,如此五十岁左右便要敲定继任家主。老家主退下前,排在继承人前面占了嫡长的儿子及他们的嫡子,都会因各种原故陆续身亡。

      因这些嫡长的死亡看起来很自然,外间不知此事,连贾家子孙和贾家弟子们皆不知,此乃家主代代相传的隐密。
      现任贾庄主年过半百,下任家主自是已定,就是嫡出的贾六少。所以巡视沿海垛口的是他,与现任五少东成结兄弟契的也是他。
      呃,东成能顶嫡五少的位是他为养子,不会影响六少的继承权。原五少文不成武不就,在六少被内定为继承人后,他去冬应年年要应的官府瑶役,率庄丁们去修筑河坝,然后“落水”呜呼,所幸他只有妾生子,娃儿倒不用死。

      前面的四位少爷,嫡长子今年六月送妻小探外家的途中“遇泥石流塌方”身亡,留下尚在襁褓中的未同行的两个庶子。老二是庶出的,有做家主之能,历练也就格外严酷,早在五年前便不幸夭折。庶老三命大,熬到下任家主定下来。下任家主为嫡子,按礼教身为庶子的老三影响不到嫡子的继承权,他和他的儿子们可以顺当苟活。

      四少倒霉催是嫡出,偏才能平平,原本贾庄主希望嫡长子中用,好保全下面的儿子,便让老四啃书本。奈何老大是仲永之才,越大越平庸,只能毁了。老四读书读出点名堂,中了秀才,但做家主是不可能的,莫说和六少比,连上头两个庶兄都比不上,只好让他生病,患上古代无治的肺痨,没可能活到贾庄主交权之日。
      鉴于四少注定短命,为免生枝节,其惟一嫡子已经先于他夭亡,留下庶子继香火。贾家每代必须有个举子撑门面,六少文武双全,自己考下了举子,后面的小弟们不用死啃用处不大的八股……

      话说到这份上,某神种会打小被边缘化,也就不必深究了。他被养成纨绔,其实是为下任家主若在老八往后的庶子中,可随便找个理由将他驱出宗,用不着死。
      你问东成为什么没这个福利?当然是他不够贵,他是实验品,成功几率不高,要长到二十五岁才能判断能不能修成,故此如普通凡人一样长大。

      却说陈镖头盘算一阵,眼见杜鹃忙忙碌碌,生出些怜惜,再是通房丫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跟了个这样的主子,孽缘啊!当下叹息道:“难为你了!”
      杜鹃越发贤良,宽慰:“您老莫发愁,七少爷现今一心想回家。头回出远门的人都这样,他几时吃过这种苦头?唉,嘴又刁,不知说过多少回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陈镖头默默点头,心中大定。他确实怕七少爷一个不开心脚底抹油,今日一战,让他看明白七少爷真要跑,根本拦不住。下蒙汉药什么的只能想想,七少爷终究是主子,便是向天借个胆,七少爷武功那么高,把药逼出来,白做小人。

      车里的羽欣撇了下嘴,懒得再听杜鹃虚头巴脑的讨巧话。
      感应四野,风轻夜静,便有敌来袭,以他先时的表现,大小妖女也不该再指望他出手。如此这般,车外的东东们统统是替他护法的,比在客栈还安全,住客栈还要防屑小跑来偷盗呢。既然如此安全,自然要往21世纪散散心。

      。。。。。。。。。。。。。。

      两个时空的时间不在同一条轴上流动,对文彬来说已许久没见到契兄,开心得不行,蹦起呱呱:“欣哥快猜我在哪儿?”
      房子里呗!羽欣四下打量,注意到窗外山景,诧异道:“飞霞山?”
      文彬得意:“正是!帮我瞧瞧这堆石头,看有没有晶石。”说着话哗啦一下,倒出一大袋沾着泥土的石子。

      文彬怎么会跑到飞霞山找晶石?唉,知师莫如徒——
      羽欣每次来都叨叨,文彬越听越觉得挑花不大可能为“青云剑传奇”跑飞霞山,联系挑花和树精约的送晶石时间,他怀疑可能是去找晶石。因为是猜测,外加不愿羽欣对挑花越发产生偏见,他便没说,只自己得空便跑飞霞山度假,已收罗了不少“奇石”。但关于晶石他只听羽欣形容过,吃不准,今天巧巧撞上,一个激动,请羽欣看这次收罗的石子。

      羽欣赶忙审视,发现内有三颗晶石,让人喜悦的是其中一颗比鸽蛋还大!
      他情不自禁探手过去。奇了,他的灵体被蒙天封住原本没触感,这回却有丝丝清凉透入灵台……喳,蒙天之封只能是能量封,有更强的能量就能穿透!那岂不是说一旦他的功力提高到一定级别,就能破封而出?
      没等到他笑出声,比鸽蛋大的晶石迅速变淡、化为虚无。

      文彬感觉到灵气的流动,喜出望外叫唤:“真有!真的有!!!”
      羽欣懊恼:“被我不小心吸掉了。还有两颗,你自己找出来。”为防意外,他把双手背在身后,用嘴巴讲晶石的特点。
      文彬领悟力不错,一通折腾,如愿找出晶石,得意地将一颗装进特地制作的屏蔽盒,另一颗让羽欣指点他吸纳。

      正此时门铃响,文彬一瞧手机:“哟,到送餐时间了。”
      来送餐的是他的弟子之一,警校优等生,敏~锐察觉房里不对劲。伸长脖子一瞧,惊见雪白的床单上铺满脏兮兮的石子,不由义愤填膺:“师父,你是我的偶像,不能这么没有公德心!”

  • 作者有话要说:  打尖了,众人围火吃肉喝酒。
    陈镖头说:“七少爷有福,收了这么好的通房,漂亮能干贤良,善解人意BLaBLa……”
    羽欣面现尴尬。陈镖头望向忙碌的杜鹃:“你就不行了,命苦,你看你跟了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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