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诡夜行录》公子昂

295、十二花神

　　夜莺跟随小雅搬到了她姑姑的住处，小雅的姑父名唤杨波是一个绸缎庄老板，小雅的姑姑名唤王青是一个绣娘。
　　杨波和王青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叫杨楠女儿名叫杨真。杨楠比王小雅大五岁，杨真与王小雅同龄，她也是十二花神舞跳舞女孩之一。
　　杨真娇生惯养一直不喜欢堂妹王小雅，这次十二花神舞的服装都是出自她家的绸缎庄。
　　王青看到夜莺态度和善，她容貌秀丽端庄一看就是个非常有涵养的女人。杨波身形消瘦眼神中透露着商人老练精明的感觉。
　　这次跳十二花神舞的女孩分别来自青赤村、东合村、北良村、沙泉村、西顺村、南阳村。这六个村。
　　这十二个女孩年龄都在十二岁至十三岁之间，她们集中在万兴镇磨合训练一个月的时间。六月初五这天在花神祭上献舞。
　　花神舞编曲舞蹈经过数十年的精进体系已经非常的完整，因为花神祭每隔十年举办一次。所以花神服装样式每一次都会有所不同。
　　十二花神分别是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七月蜀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十一月山茶、腊月的水仙。
　　每一个女孩都代表自己各自月份的化身，杨真是四月的牡丹，夜莺是十月的木芙蓉、王小雅是十一月的山茶。
　　十二个女孩每日都会在镇长曾然的别院里练习舞蹈，花神舞的动作并不复杂，最重要在于十二个人的默契配合。
　　十二个人舞蹈功底差距很大，刚开始彩排练习总是会有人出错。杨真大声的斥责跳舞总出错代表二月的杏花小阮。
　　“真不晓得，你这样的货色怎么会被选入。现在的花神祭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杨真故意书的很大声。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杨真说给王小雅和夜莺的，在场的所有人默不作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向杨真那般财大气粗趾高气扬。
　　杨真继续说：“小阮，听说你娘生你小弟难产死了，你爹又是个肺痨鬼。你舅舅要把你卖到妓院这事可是真的？”
　　性情怯懦的小阮低着头不敢吭声。
　　杨真说：“那就是真的喽！”
　　小阮垂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堂姐，你不要这样说小阮，她从未学过舞蹈，一时跟不上也是难免的。”小雅劝说道。
　　杨真怒视着小雅道：“我跟你说话了。”
　　“堂姐！”
　　杨真说：“不晓得父母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你养在身边，总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真是受够你了。”
　　“有什么冲我来，不用对周遭的人撒气。”夜莺忍受不了，杨真这般指桑骂槐了。
　　杨真看着她说：“你是什么东西，敢给我说话。听说你和小雅都是来自青赤村那个穷困的地方，那种地方生养出来通常都是粗陋下贱的人。”
　　王小雅说：“堂姐，你不要这么说，姑姑她也是青赤村人。”
　　杨真说：“娘她出阁这么多年早已不是青赤村的人了，如果娘不是跟着爹耳熏目染恐怕现在也是个见识浅薄的农妇。”
　　无论是衣着样貌气质，杨真绝对是十二个人中绝佳的。但是她性格刁钻霸道，她的眼里容不了一点沙子。
　　教习女孩们舞蹈的老师是上一代花神祭选出的百花仙子沙阳月，成亲后不久他的夫君便因病离世了。她现在万兴镇一个做豆腐的年轻寡妇，人称豆腐西施。
　　“杨小姐，请你莫要生气，我私下单独教小阮跳舞的。”沙阳月劝说道。
　　杨真没有搭理沙阳月，她说：“我今天累了，不练了。”说完杨真就众人独自离开了。
　　小阮快步离开，夜莺也去追，小雅拉住了她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众人四散离去，两人在开满院落闲逛。
　　“她一直对你这样吗？”夜莺问道。
　　夜莺说：“堂姐她一直都不喜欢我。”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看到今天的情形，夜莺才明白这些年小雅在姑姑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姑姑她对我很好，姑父他从来没有严厉的斥责过我，堂哥堂姐虽然对我很冷淡，但是他们没有伤害过我。”说些话的时候，小雅脸上带着苦笑。
　　“这些话，你跟你的父亲兄长提起过吗？”夜莺问道。
　　两人沐浴在阳光中，身旁白色的茉莉花开得正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宜人的香气。
　　小雅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在享福，我从未告诉过他们。”
　　“就像我哥一样，为了我好，让我当黄莺夫人的学生。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嫁一个好人家。”每每想起自己的兄长冬泽，夜莺都觉得非常的难过。
　　小雅说：“夜莺，你哥他对你真的很好。”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钱，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了。”
　　小雅说：“你是不是因为冬泽盗窃我家的财物，所以你一直在埋怨他。”
　　“他怎么沦落到这般模样。”
　　小雅说：“冬泽他只是想给你买一份像样的礼物罢了。”
　　“什么礼物？”夜莺问道。
　　小雅说：“冬泽他只是想送给你一份像样的礼物。”
　　“那也不该偷东西。”
　　“是我送给他的。”
　　“什么？”夜莺有些吃惊。
　　小雅说：“买礼物的钱是我在姑姑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没想到却被我哥发现了。他诬赖冬泽偷窃家中财物。”
　　“这么说是你求村长放过我哥的。”夜莺恍然明了事情的经过。
　　小雅说：“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做了多余的事。冬泽他也不会被人诬陷，夜莺你不会怪我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夜莺问道。
　　小雅说：“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为什么知道我哥要给买礼物？”夜莺问道。
　　小雅抬头看着天空说：“其实在寒蝉山之前我就在万兴镇遇到冬泽了，那天我在街上荷包被贼人偷了。是他抓住了小偷把荷包还给我。
　　我偷偷的跟在冬泽的后面，看到他走进了一家银楼，许久以后他才出来。后来我问店掌柜的冬泽刚刚看了什么。
　　“刚刚那位小客官看的是这只羊脂白玉镯，这可是西域来的上等货。小雅你看这色泽灵气，要不是有点小瑕疵，我绝不会卖这么便宜的价格。”店掌柜认识小雅，所以他说了实话。
　　等我出去寻找冬泽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那之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三个月后，我出门游玩时丝帕吹落水潭，我附身去捡丝帕的时候。脚一滑掉落水潭，挣扎呼救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救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再次出现救了我。
　　那日我们一同离开寒蝉山，我主动的向他提及了此事。他才恍然想起我们居然曾经见过两次。临近青赤村的时候，我将怀中羊脂白玉镯送给冬泽。”
　　“冬泽哥，你一直很想买这个镯子送给你的妹妹吧！”
　　看到小雅手中的玉镯，冬泽有些吃惊。
　　小雅说：“冬泽哥，你救过我的命。这个镯子是我用来报恩的，请你务必收下，要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冬泽推拒道。
　　小雅将玉镯放在冬泽的手中道：“冬泽哥，你就收下吧！”
　　“你们在干什么？”王小兵怒气冲冲的问道。
　　慌张的冬泽赶忙将手中的玉镯藏进自己的袖子里。
　　“哥！”
　　当王小兵定神看清是自己的妹妹后，他笑着说：“妹妹，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麻烦。”小雅脸上带着笑意。
　　王小兵怒视着冬泽，他说：“冬泽，你刚刚跟我妹妹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说。”冬泽回答道。
　　“哥，你这是干什么？”
　　王小兵举起拳头，他说：“冬泽，你敢对我妹妹有什么企图，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了吗？”冬泽问道。
　　王小兵吼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冬泽便走了。
　　王小兵想去揍冬泽，他说：“这个小子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
　　小雅拦阻他道：“哥，我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我绝不会放过他的。”王小兵撂下狠话。
　　当晚王小兵就带着一群人冲进冬泽的家中，大肆翻找，他们在床下找到了一只包裹的羊脂白玉手镯。
　　“这可是我的娘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中？”王小兵质问道。
　　冬泽看着眼前这群人，他说：“你这是你妹妹送给我的。”
　　王小兵朝冬泽的脑袋打了一棒子，鲜血染红了冬泽的左耳，他怒吼道：“你胡说，我妹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送你这么好的东西，这分明就是你小子偷的。你居然还想栽赃抵赖，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一大群年纪相仿的少年用力的踹踢着冬泽。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村长王峰走了进来。
　　王小兵拿着玉镯走到王峰的面前，他说：“爹，你看这个小子手脚不干净，他偷咱们家的东西。”
　　王峰看着儿子王小兵手中的玉镯，他说：“确实是咱们家的东西，砍掉他一只手作为惩戒。”
　　王小雅冲了进来，她说：“爹哥你们在干什么？”
　　“这里不是你一个女孩家该来的地方，给我出去。”王峰对女儿吼道。
　　王小雅扑通跪下说：“爹，这个玉镯是女儿送给冬泽。他没有偷咱们家的东西，娘从来就不戴镯子，爹你难道不知道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王峰说：“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你怎么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爹，都是小雅的错。求你就放过冬泽吧！”小雅苦苦哀求着。
　　王峰转身离开，王小兵看着跪在地上的痛哭的妹妹，他冷言冷语的说：“妹妹，父亲可是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可千万不要让父亲失望啊！像他这种卑贱的人，你最好离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