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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虽然靳夕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山区的环境真的远比想象中差。一行人先到达的是孩子们住的地方,没有水泥做的墙,只是些破帆布和木棍搭建的类似帐篷的东西,靳夕想,这些真的能算房子么,能住人么,如果遇到刮风下雨天,又该怎么办。

      也许云南处于高原,紫外线比较强,孩子们的皮肤又黑又红,营养不良的他们有的瘦得吓人,细弱的腿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可他们依旧无所顾忌的奔跑嬉戏。最不能忘记的就是他们深陷的大眼睛,澄澈中带着探究,还带有一丝丝戒备看着这些突然闯入的人。

      摄制组在摆机器,为了减少孩子们的陌生感,大家先和孩子们一起吃午饭,然后再拉开一定距离拍摄些生活化的片段。

      李欣涵本来就不愿意来云南,但宗远阳都开口了,自己自然拒绝不了,但她真正到了这儿的时候,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

      勉强可以算桌子的略高的木头桩,上面布满油斑,孩子们的家长把过年的饭菜拿出来招待客人。

      李欣涵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手臂悬空地端着饭碗,不愿意靠着桌子。

      小天则带着孩子离桌去见识他的MP4,像个孩子王似的坐在地上,周围围满了孩子,还不停吹嘘着自己的音乐天赋。

      宗远阳则和孩子们的家长聊天,虽然家长们不太会说普通话,但宗远阳还是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微笑。

      靳夕则在摄像大哥后面,看着这些画面,不自觉地出神。或许,人的快乐不能以贫富衡量,穷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他认识富人,有了对比,才会失衡。而这些孩子,即使知道生活艰辛,他也未必不快乐,毕竟真正的花花世界离他们很远。如果有一天,他们有机会离开这里,不知道他们是更加快乐还是更加不快乐呢?这片略显贫瘠的净土会成为他们漂泊时想念的故乡还是不愿提及的寒酸过去?

      人们渴求众生平等,或许更多是双方对等,那么爱情呢,有多少人可以承受不对等的投入与回报?靳夕想,自己的坦诚与江文潮的保留,是一种对等么?如乱麻在心中缠绕,理不开,不敢剪。

      结束了白天的工作,电视台和Dream一行人来到了学校,一是可以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二为了方便第二天Dream给孩子们上音乐课。

      宿舍的条件比孩子们家里的条件略微好一点,可是还是住不惯,到了晚上,蚊虫很多,靳夕睡眠不好,拿着手机从宿舍出来,坐在操场上,看着若有若无的信号。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江文潮,都是忙音,突然好想听到他的声音。这次出来,就是想静一静,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那么依赖他,如果有一天,这依靠不再,她该怎么办?

      没有灯红酒绿的夜晚,只有璀璨的星星,静谧却寂寞,因为没有他。

      宗远阳看着靳夕瘦削的背影,在月光下透出迷人的曲线,夜色好像要将这单薄的女子吞噬,这个瘦小的身躯,究竟承载了多重的感伤,只不过,宗远阳没有勇气走上前与靳夕交谈,理智和情感都不允许。

      在客厅里,江文潮显得很烦躁,靳夕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虽然知道可能是山区信号不好的缘故,但还是担心得要命。下午的时候,秦珍冲到公司,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你有必要吗?就为了气我,这婚就随便结了?婚姻是儿戏吗?!”

      自己显然不肯示弱:“婚姻是不是儿戏,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秦珍气结,愤然离去,自己的儿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话里处处夹枪带棒。这个靳夕,没有一点达到自己儿媳妇的标准。况且,自己厌恶靳夕,无比地厌恶。

      江文潮自己很清楚,和靳夕在一起,绝对不是为了气秦珍,至少现在不是。大学时候莫名其妙和靳夕在一起了,引得一众好友逼问,自己也透露不出什么追女孩秘籍,只觉得两个人对盘,在一起舒服,也没有想过会在一起多久。那时候,方子西告诉自己靳夕是少年犯,杀过人,自己心中一惊,找人查了靳夕。结果出来,那几页记录着靳夕成长的纸,竟然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破坏她家庭的人,正是自己的生母秦珍,而靳夕毒死的那个孩子,在血缘上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也许,因为这层微妙的联系,自己才和靳夕那么长久,但现在,当秦珍质问自己的时候,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爱靳夕,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这场婚姻不是儿戏。

      看着家里的灯,靳夕选的橘色,hello kitty的纸巾盒,满是她的气息,突然后悔让她去云南了,思念是一种病。

      这时候的方子西,正在请公司里的保安小陈吃饭,明天,他就不是公司的人了,因为,他被江文潮fire了。今天,方子西去楼下取快递,正巧碰着秦珍,保安小陈很礼貌地说:“秦女士,江总说得很清楚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想对一个女士动粗,所以,请您离开。”

      方子西也没空多管闲事,正准备走的时候,听见那女的怒气冲冲地说:“我是他妈妈,什么闲杂人等!”

      方子西停下了脚步,上前故作惊讶的说:“伯母?您怎么来了?”

      这下子换秦珍和小陈一头雾水了,小陈想,方秘书都认识她,看来她真是江总的母亲了,可是江总……左右为难。秦珍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蛋好,身材好,妆容得体,气质优雅。

      方子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母子间闹个别扭,你个外人掺合着,总归两面讨不了好。

      方子西亲自接了秦珍进去。

      结果,江文潮迁怒小陈,秦珍刚走,就让小陈卷铺盖走人。

      方子西特地为这事儿请了小陈吃饭,一脸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啊,害你丢了工作。”

      小陈人本就厚道,看着一向冷面的方秘书亲自请吃饭道歉,也就认了栽,毕竟,还是自己工作失职,方秘书也是好心做坏事:“没事儿,工作没了再找。”

      方子西今天心情不错,陪小陈吃晚饭后还自己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一顿饭后,就没人管你的死活了,面子上的工作做足即可。方子西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看电影,今天见了秦珍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方子西能够感觉到秦珍对自己的好感,而这一点,对自己很有利。后来方子西才明白,江文潮身边的人再喜欢自己也没有用,只一个江文潮不喜欢自己就输得一败涂地,相反,周围人的喜欢反倒增加了江文潮对自己的厌恶,比如秦珍。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心情,这就是生活的魔力。

      Dream第二天的音乐课很精彩,李欣涵教五线谱,小天伴奏,宗远阳领唱。不得不说,这三个人一起有一种让人离不开眼的光芒,靳夕深切地感到,他们诠释了Dream的含义,梦想无价,不论你贫穷或富有,你都有歌唱的权利,并且,开心地歌唱。

      靳夕不自觉地跟着他们的节拍,低声浅唱,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恬淡的她其实笑起来给人很明朗的感觉,不过,突然看到孩子们摇摆着的双手有重影,努力定了定神,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靳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江文潮坐在床边,见到她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说你照顾不好自己吧,看把自己弄的,又是贫血又是低血糖,医生说这几天饮食不当,休息不好,疲劳过度才会造成晕倒的。”

      靳夕还没完全缓过来,只觉得肚子很饿,特别想喝海鲜粥。

      江文潮摸摸靳夕的头,就知道你想喝这个,说着,去沙发那儿拿来包装袋,在靳夕面前晃了晃,自顾自端出海鲜粥,还是热的,一口一口喂靳夕。

      靳夕看到海鲜粥比看到江文潮还开心,狼吞虎咽起来,江文潮连连叫她慢着点,还自言自语地说:“你们摄制组不给吃的还是怎么滴?”

      靳夕顾不上回江文潮,只知道吃,几天都没吃着像样的东西,嘴里发出恩恩的声音,不知道回答的什么,江文潮无语地笑笑。

      “我们有孩子了。”江文潮冷不丁地来了句,医生刚通知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激动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靳夕一下子顿住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迷惘,他们的爱情有了结晶,他们的生命从此有了牵挂,可是,她真的没有准备好,如何去做一个母亲,如何去做好一个母亲。

      江文潮将靳夕揽在怀里,柔软的发丝触碰着下巴:“我们会成为好的父母亲的,我们会给孩子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是啊,我们都尝尽了父母离异的酸涩,这一份责任,意味着许多,不仅仅是责任。

      靳夕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湿润,这是她听过最美好的承诺,没有我爱你,却胜过一切,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方子西的几句话让自己这么多天心神不宁,甚至怀疑自己和江文潮这么多年的感情。幸福终于降临,虽然有点晚,但它还是眷顾自己的,就算没有快乐的童年,就算没有父母的疼爱,就算没有同学的友爱,只要有他,只要有孩子,只要有这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自己便是最幸福的。紧紧依偎着江文潮温暖的胸膛,自己微凉的身体都随之变暖,心,更暖。

      “怎么办?这几天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睡得也不好,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靳夕一个激灵,想起来这茬。

      “医生说,好好调理就没什么大事了。”江文潮的声音清凉如水,“不过,电视台的工作你最好先辞了吧,怀孕的前几个月一定要当心。”

      靳夕眉头微皱,虽然电视台的工作自己还算喜欢,但是,为了宝宝的健康,辞就辞了吧。

      江文潮见靳夕一副不情愿,苦大仇深的样子,无奈道:“我养得起你。”

      靳夕去辞工作的时候,小晴郁闷无比:“以后我解决不了的工作谁替我扛啊?”哀嚎,不过知道靳夕有身孕之后,小晴还是表现出一万分的理解,和同事们闲聊一段后,靳夕交接了工作,便离开了。爱无疆的工作,全权由小晴负责。

      Dream来电视台,录后期感悟时,宗远阳没有看到靳夕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小晴,免不了有些失落,也没有多问。

      “靳夕呢?”李欣涵倒是意外地开口询问。

      “哦,靳夕她辞职了,回家安心养胎,把我们羡慕的啊。”小晴恨不得怀孕的是自己,“谁让人家老公有本事呢。”

      李欣涵嘲讽地朝宗远阳笑了笑,自作多情。

      宗远阳神色没什么异样,只不过没有像平时一样露出他招牌式笑容。

      那天,靳夕昏倒,摄影师正在拍,宗远阳一下子从讲台上冲到靳夕身边,混乱中抱起她去最近的医院,由于是离山区最近的小医院,医生也不敢随意诊断,输了点营养液,建议他们去大医院。完全不顾手头的工作,就随着几个工作人员先回市区了。撂下小天和李欣涵,小天倒是理解他们老大,李欣涵则要炸毛了,当初要不是看在宗远阳的面子,也不会来这破地方,现在倒好,招呼都不打,就先回去了。老k知道后,也是连连叹息。

      李欣涵飞回到市区后,打听到靳夕去的医院,到那儿的时候,没有看到宗远阳,只看到江文潮,那天那个送机的男人,在温柔地喂靳夕吃粥。李欣涵又高兴又气,宗远阳你忙活了半天,到头来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又是谁?一副默默付出的样子,让谁心疼?

      询问了医生,李欣涵这才知道,靳夕怀孕了,想必宗远阳也一定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怕是不会好过吧。回公司见到老k,老k说宗远阳赶去剧组了,请了几天的假去云南,他的戏都排满了。录音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新专辑的宣传日程也已经在安排。像一个陀螺,连轴转。

      即使你有吸血鬼的身体,又怎么经得住这样的强度,李欣涵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剧组的宗远阳,今晚有个大夜戏,身体累,可是,心更累。他的理智一直在克制自己,不曾想她昏倒的那一刻,什么理智,全都不管了,轮不到他送她去医院,可他还是去了,不顾旁人探究的眼光,虽说是新人,还没什么名气,但少惹是非的道理他第一天跨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就知道了。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诊断,医生满脸笑容地说:“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不过你妻子体质不好,要好好注意。”如同雷劈一般,宗远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医生,无力去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因为复述一遍的同时,也提醒自己,她不属于你。

      演戏是一个可以释放感情的工作,某种程度上,和音乐一样。只不过,演戏更加痛快,当他看到那句台词时,他笑了,我爱你,与你无关,烂俗,却经久不衰,因为,说出了那么多人的心情。

      搭档的女演员也是一位新人,不过是科班出身,演技也是过硬的。等戏的时候也不时同宗远阳交流,只不过宗远阳兴致不高,也就不再多说,况且问宗远阳的微博,想加个关注,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我没有微博。难道是火星人么?这年头谁没个微博,更何况是明星呢?每天的曝光,与粉丝互动,这些都是必备的。问宗远阳为什么没微博?答案更加无语:不知道怎么弄。该女演员觉得自己和怪物在演对手戏,不过,怪物的脸蛋级别绝对是一级,所以,也就在内心少骂了他几回。

      靳夕觉得江文潮有些紧张过度了,不过看他那样子,自己倒是挺开心的。除了公司重要的会议,江文潮基本在家远程办公。

      白天,靳夕在家看看书,听听音乐,浇浇花,偶尔就坐在阳台的摇摆藤椅上,晒一天的太阳,无所事事。晚上,看看肥皂剧便早早睡觉。江文潮则一直在电脑面前,不过,靳夕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靳夕有时想想,幸福好像真的开始眷顾自己了。

      “文潮,我想去看我妈了。”靳夕每次省去姓氏,叫文潮的时候,江文潮几乎都不会拒绝。自从于琴坐牢后,靳夕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因为心里有怨,怨她冲动,怨她破釜沉舟,怨她完全不顾自己。可是自从自己有了孩子,心境渐渐不同了,对母亲,也多了一分理解。

      “我找人安排一下。”江文潮停了停,“我陪你去。”

      靳夕不打算告诉于琴江文潮和秦珍的母子关系,至少不是现在。也许妈妈在里面的这几年已经想通,不过,她真的不敢保证,在得知自己和仇人的儿子结婚后的反应,是不是在可控范围内。

      头发不算整齐,眼角的皱纹很深,很平静,但于琴见到靳夕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激动的,这是女儿第一次来看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自己一点儿也不后悔,带着一种痛快无悔地走进了监牢。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她后悔了。没有人来看她。也许真的不指望靳宏严这个王八蛋,但自己的女儿靳夕,也一次都没有来。被禁锢的人生,岂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概括的。如果不是一时冲动,也许她现在还过着富裕的生活,如果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她可以陪伴着可爱的女儿长大,不错过她每一个生命中重要的时刻。

      “妈。”靳夕几乎有点哽咽,这一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几乎陌生。

      “哎。”于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呆呆应了一声。

      江文潮轻轻拍了拍靳夕的背,试图让她平复心情,随后十分礼貌地叫了于琴一声伯母。靳夕深吸一口气,微微敛了敛神色。

      于琴看了这人一眼,英气逼人,眉宇间有种疏离,但这一声伯母叫得很是得体,不卑不亢。大概可以猜到他是谁了,靳夕的眼光不错,也希望她可以幸福,不要步自己的后尘。

      靳夕缓缓开口道:“我和文潮已经结婚了,最近刚刚有了宝宝。”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甜蜜地笑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这一刻多么美,坚韧中不失柔美,脸上的光晕好像点亮了这灰暗的监狱。

      于琴抓着靳夕的手,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却仍然略带哭腔地说:“你要做一个好母亲。”顿了顿,“妈对不起你。”

      再深的怨念也抵不过割不断的血缘,当初的错不是因她而起,当年纪已大的母亲,那一句对不起说出口的时候,靳夕早已原谅,踏进这地方的时候就已原谅,就算没有这一句对不起。

      靳夕摇摇头,握紧于琴的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等你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宝宝了。

      絮絮叨叨聊了很久,时而大笑,时而哽咽,不知不觉探视时间已过,靳夕只得和江文潮离开。江文潮牵着靳夕,没有开车,两人走路回家,一边散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妈妈,不是么?”江文潮将靳夕护在远离马路的那一边。

      “那你呢?”靳夕突然想问。

      “我什么?”江文潮故意装傻。

      “你有多恨?”靳夕不依不饶。

      “秦珍和你妈不一样。她从骨子里都让我恶心,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以为她甘心一辈子跟着你爸么?她会满足一个市政府的油水?我爸事业起步后,她恬不知耻地回来想复婚,被拒绝了。”仿佛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人,但言语之间不是全无感情的,因为,恨也是一种情感。

      “……”连一句妈都不愿称呼,比想象中还要恨。虽然江文潮说得云淡风轻,但靳夕知道,他越是这个样子,越是在掩饰。

      “今天想吃什么?本少爷亲自下厨。”江文潮坐着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动作,引来不少路人的眼光。

      “唉,以前就算饿死了也不见你下厨,今天倒好了,主动请缨,看来还是肚子里的宝宝比较有福气。”靳夕作吃醋状。

      “老婆,这就开始吃醋了,看来以后要变醋坛子了。”江文潮禁不住莞尔,梨涡若隐若现,灿若星辰,“就做糖醋排骨吧。”

      “不吃。”

      “糖醋里脊?”

      “不吃。”

      “糖醋带鱼?”

      “不吃!”

      “糖醋藕片?”

      “……”

      哈哈哈哈,江文潮爽朗的笑声难以抑制,他从小,也没有像这样笑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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