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123、[123] 未来时期·其七

　　白兰说时歪着头吃着糖果，连语气都相当敷衍，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没打算将他的话认真地听进去，而我也打算问出多一点别的其他事时，屏幕中的一个角落开始放起视频来。

　　“喂，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屏幕中意义不明的影片，经已有人在询问，我便没有说话，认真地看着那四分之一的画面，发现里面内容几乎没有变化，看起来像是监视器的影像，而白兰则是笑笑没回话。下一秒他的脸跟监控录像占的比例互换，屏幕上被那意义不明地点不明的画面占满了。
　　看到他的那张脸被挤在一角，我内心莫名地似乎舒畅了些。

　　“喂！白……”
　　“嘘，不要说话……来了呢，自己看吧。”白兰说完的那一刻，画面的尽头跑来了身穿白衣的男女，两人在画面偏左的地方停了下来对话，然后白兰又说，“嗯……这样听得不太清楚呢，那接下来我安静一点，调大音量让你们慢慢欣赏吧。”

　　后来声音确实是被放大了，可基本上尽是某种意思不明的提示音，然后左边的门忽然开始关闭，当中一个长发的女生将另一位成年男性推至左边的门中后，紧接着画面就是一阵尘埃飞扬。
　　但在某个瞬间，当那个长发女生扭头看过来时，我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佑夏的影子。
　　然而我会觉得那只是像而不是本人，全因为她头发有着我所认识的佑夏到达不了的长度。即使这是我们没见面后的事，几年间她不可能有着一头及腰以下的长发。

　　“白兰在哪里？”
　　“白兰先生的话，他早已离开基地了。”

　　终于出现对话声音后，其他人听到都开始有点怀疑，我却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便肯定地说：“这是佑夏的声音没错……对面那位，是这个时代的狱寺君吧？”
　　至少凭声线和画面内容我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从逻辑上来推测，狱寺君不该在近最几年还有和佑夏见面，而且那是不是佑夏也没有办法肯定。始终对方是白兰，我们正常来说对他都是先怀疑而不是相信。

　　听着画面中两人的对话，女生提及过“彭哥列的岚之守护者”，可疑似是狱寺君……或者是白兰想让我们认为是狱寺君的那位，却是喊另一位女生作“小鬼”，年龄和真实情况对不上。
　　果然是这两人有着年龄差的，因为影像没有非常清晰最初我不敢肯定。
　　那么这就更奇怪了，白兰的用意是什么？

　　正当我还在观看录像并默默思考着两人的身份以及白兰的意见，只见那位“岚之守护者”却忽然对“小鬼”攻击了……也不算忽然，影像中他们就是敌人的身份碰面的。
　　在我看来那位狱寺君没有特别尽全力，可也没有刻意留手。他不是在出手试探让女生自行离开或是让她无力化，只是判断了她的能力高下，选择不浪费多余的体力，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排除阻碍在眼前的敌人，仅是如此。

　　我跟过狱寺君出过几次任务，有他在常常能把普通的任务变成地狱模式，因此算是经验过数次危险关头──尽管在本人看来，我一直被他保护得好好的，一点危险都没有，我应该好好感谢他并且对十代目放尊重一点，因为是泽田君让他来的。
　　然后我只可以说这任务本来就不需要我，我被找来是为了稳住狱寺君不让他暴走的。
　　……据泽田君的思路，大概是至少有个活人在身边能让他多少注意点吧。

　　所以我能看懂，若然画面中的人是狱寺君的话，那他是真的完全把对方当成敌人没有半点情份。

　　没过几秒，画面中的男性离去后，尘埃逐渐消散，留下一地狼藉，还有那女生孤独地躺在地面的身影。在那之后画面又回到当初那般近乎静止状态，包括女生在内，没有人经过，她也没再动弹……
　　不管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宁愿把目光放在那张我讨厌的脸上，开口道：“白兰先生，这事应该不可能发生吧？”
　　白兰轻描淡写地说：“嘛，这个世界的话。”
　　“这个世界？”对于这种不科学的事我的想象力还是有些偏低了，不能理解他的真意，“那既然不是，你让我们看是有什么意思吗？”

　　话是这样说，我的内心仍然不敢直视这件事，哪怕他们不会是我所认识的佑夏跟狱寺君。
　　抛开我跟狱寺君互相对对方的成见，客观来看，他对佑夏已经算是很好了，基本上就仅仅差于泽田君及Reborn先生两人。他表面上是不怎样对她说好话，暗地里其实相当在乎她……所以这也是我跟他一直不太合得来的原因。
　　要是连这样的狱寺君都会伤害她，那我也……

　　“别开玩笑了，我们怎可能相信这种……这种……总之怎看都是假的吧！”
　　“就是啊，狱寺你别在意这点小事啊，这肯定是白兰弄出来的啦。呐，打起精神来！”
　　“……够了棒球混蛋！你哪只眼看到我在意了！！！喂白兰，你让我们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在战斗前让打击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吗！”

　　这影像凭常理来看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画面跟声音都相当真实。
　　连我都动摇了，十年前来的孩子们更是脸色煞白得很，包括当事人之一的狱寺君。不然换了在平常，他早该大声说点什么否定白兰及这一切了。

　　“啊呢，我刚刚有说过的吧？小莉亚的死是因为狱寺君，然后你们不相信才给看的啊，这个要入手可是相当不容易的呢。”白兰稍稍眯起双眼，“嘛，那个狱寺君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他，可小莉亚从来就只有一个啊，不同世界的她也是同一个人……你们能明白这有多美妙吗？”
　　“哈？什么意思！极限地完全不懂！”
　　“大、大哥还是先不要说话吧……”

　　白兰看着这边因为他的话感到混乱，笑得相当开怀。他从最初起就没打算好心解答我们的疑惑，给我们那录像，相信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而已。所以在最后丢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后，他就说当日再见了。

　　最后的最后，白兰还是输了，输给了十年前的泽田君。
　　他的失败并没有为我带来太多喜悦，看着他被年幼的泽田君折断了翅膀，我依然只是想着佑夏的事。除此以外，便是为泽田君他们担心了。
　　没法让佑夏复活的白兰，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场战斗于我个人而言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Choice战失败后，在最终决战的地方，白兰说了不少跟佑夏有关的事情。

　　“……在最后再说一件事吧，你们应该很想知道你们认识的那个小莉亚是怎么死的吧？”濒临崩溃边缘的白兰开始语无轮次，“她呀，可是衰弱至死的啊，这全都是因为狱寺君害死了她的半身，就连前辈都拿这样的她没办法呢，让她暂时停止身体大部分机能沉睡还不是没能再醒来……所以啊，全部事情都是你们的错，我也没想过让她去死的。”
　　“白兰，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泽田君也很在意白兰那天说过的话。
　　“那天我在最后说过的吧？她是因我的能力而诞生的啊，唯一以单一个体存在于两个世界的人！”白兰不知道怎么就自豪地说起来，“就算自己没有自觉，但她能随意让自己的意识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自如……可惜一半的灵魂加上一半的身体本来就只是刚刚好保持着平衡，实在拿不出多余的力量去支付过路费呢。”

　　有心让白兰继续说下去，泽田君没有主动攻击，情绪激昂的他就真的继续说下去了。

　　“所以那个世界的我才救了她啊，因为找不到另一半的她，只好把她的灵魂尽可能拉过去那边……这经已非常勉强了。”
　　远方的泽田君似是皱起眉头，“但你还是放弃了她。”
　　白兰笑笑不说话，默认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所说的话都是事实，另一个世界了结她性命的是那个世界的狱寺君，那也是白兰故意造成的结果，不然他肯定有一万个方法回避那样的事情。
　　说是救了她，多半仅是为了自己而去利用，后来觉得没法利用便抛弃了她。
　　最终来说，还是白兰·杰索的错。

　　白兰终究还是没有好好将整件事说出来，但我大抵明白到重点了。

　　──因为白兰·杰索而诞生的她，即使难得地奇迹竟然发生，所有因他而逝去的人都能活过来，只有她一个人不能，甚至会因为这个原因从过往的世界消失，从来都没出现过。
　　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怨恨神明了呢。
　　再怎样这也太过分了吧，不帮我实现愿望就算了，还要从我身上夺走最后一点希望吗。
　　而我这一刻还开始想，哪怕她不能回来都没关系了……至少，她还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该不会回去后堂本就不见了吧……”
　　“嘛，谁也没说‘一定’会啊……不要太早放弃啊！极限地努力吧！”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这不是努力就解决的事情吧，虽然你连头部都长满了肌肉，但连这种事都不明白吗草坪头！”

　　“呐，你……没关系吧。”
　　身材高挑的少年没参与他同伴们的讨论，而是来到站在一旁的我身前，与我视线持平，担心我的眼神与十年后如出一辙。
　　果然年轻了十年，山本君还是那个山本君呢。

　　有些烦恼于该怎样回答，我尽可能挤出一个微笑，并这样告诉他──
　　“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去找到她的啊。”

　　哪管是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任何一个角落，乃至是这个世界以外的任何时空中，我都会想办法去到她的身边。
　　这是我接下来的目标。

　　大概只有这种看起来真的束手无策的绝境，反而让人更能认清自己吧。

　　……

　　“然后勇者成功打败大魔王，世界回复和平，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可喜可贺……吗？”

　　可是这种揪心的感觉……因为我们不是主角吗？我所执着的那个人还是没能回来。
　　在这个看似大团圆的结局当中，并不是没有遗憾的。

　　该怎么说，这故事听起来一点都不能让人感到半分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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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放佑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