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黎明前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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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从孤儿院顺利接到皮皮之后，就径直抱着他去了徐碧城所在的地方。
徐碧城看到深夜风尘仆仆赶来的陈深，无比疑惑，但还是先让他进门，把熟睡的皮皮放在床上之后。
她随陈深走到外厅，询问起了他的来意，“陈深，你怎么来了？”
陈深看着她求知的表情，放松的笑着说：“我已经拿到了归零计划。”
“真的吗？”徐碧城不敢相信的再问一遍。
陈深诚恳的点头，“现在只要安全送出归零计划，我的潜伏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山海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笑的。”徐碧城的心中唐山海依然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能不能陪我走走，过了今晚，我也许就不能这么自由的行走在上海的街头。”陈深有些无奈的说，以往自己顶着汉奸的名头，又身负重任，自然不能无忧无虑的走在街上欣赏美景。
“当然可以，我的荣幸。”能陪着喜欢的人一起漫步在深夜的街头，哪个姑娘会不愿意。
两人出了门，陈深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徐碧城没有甩开，笑着握紧彼此的手。
陈深也不是单纯带着徐碧城散步，他要去邮筒里发出信息，告诉组织，已经拿到归零计划，请求下一步指令。
事到如今，陈深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人，大概就是身边的徐碧城了。他看着她，突然就停在路边不走了。
徐碧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陈深终于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碧城，如果我去延安，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徐碧城下意识的就想答应他，可随即想到了李小男，那个可以为了陈深连命都不要的女孩，如果她去了延安，她们势必又要陷入僵局，三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先退出。
她迟疑的良久，还是没有立刻说愿意，“你让我再想想吧。”此话一出，陈深的表情变了变，但他还是没有问她为什么？
徐碧城见陈深表情凝重，讨好调侃的说：“陈深同志，你这是策反我吗？”
“我这是带领你走向正确的道路，难道你不愿意吗，你想和我站在对立面？”陈深的话语有些咄咄逼人了。
徐碧城被步步紧逼，“当然不想，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自然会站在你的那边。”她已经明确表明会和陈深一样加入gongchan党。
“延安欢迎你。”陈深对她施以最高的热情。当着她的面，又在信上写下了徐碧城同志，愿意跟随我党。
“陈深，我觉得此刻，我离你最近。”徐碧城有感而发，心与心的距离最近。
陈深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徐碧城以为他不会再接这句话，谁知没走几步，陈深嘴角含笑的说道：“我也这么觉得。”
当陈深亲手将信投入信箱之后，他的内心深处此刻最安宁。哪怕他知道，也许明日他就会被全程通缉，但他还是觉得解脱，内心解脱，身体解脱。
当朝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行动处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当川岛芳子高高兴兴来到办公室之后，天翻地覆的灾难正式开始。
她来到办公室之后，打开了放归零计划的抽屉，里面的档案袋不翼而飞了。她第一时间里还是没有怀疑陈深。
可当她大发雷霆之后，归零计划失窃的事情传遍了行动处，陈深的人影还是不见踪影。川岛芳子这才绝望的明白，陈深骗取了她的信任，继而偷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是她太过天真了，轻易相信了陈深，她已血的教训买到了一个道理，男人不可信。
川岛芳子化悲痛为力量，对身边的毕忠良发号施令说：“毕处长，给我出动所有人马，立刻全城追捕陈深，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爱之深，责之切，川岛芳子不愧为日本女特工，狠辣无情，她得不到的，必然摧毁之。
毕忠良虽表面上答应了她，但暗地里安排的确是扁头搜索陈深，他深知扁头和陈深交情，肯定做不出打死陈深的事情，这也是他最后能为陈深做的事情了。毕忠良站在门口看着大批人马集合，前去追捕陈深，心底只能祈求陈深自求多福了。
而此刻的陈深丝毫没有半点不安感，他陪着皮皮画画，试图让他开口说话。他知道皮皮并不是天生就是哑巴，而是他有语言障碍，不爱说话而已。
他们玩的正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徐碧城主动请缨前去开门。等她开门之后，却愣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看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主动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新来的医生。”
“山海是你吗？”徐碧城哭着问他。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许久远。”男子急忙解释，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长了一张和唐山海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上头给陈深同志的新指示。”徐碧城情绪失常，男子依然专业的说明来意，把口袋里的回信递给徐碧城。
徐碧城接过信，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许久远被看的发毛，怜悯之心被激起，安慰她说：“别哭了，我想你口中的山海，也不希望看到你哭的样子。”
徐碧城听了他的话，不顾形象的用袖子去擦眼泪，许久远实在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面手帕递给她说：“用这个擦吧，别弄脏了衣服。”
徐碧城接过手帕道了一声谢谢，许久远看着她继续发问：“请问你是徐碧城吗？”
“我是。”徐碧城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从陈深的信中写到你愿意加入我们，对吗？”许久远继续深入此行的第二个任务。
徐碧城肯定的点点头，许久远高兴的说：“徐碧城同志，欢迎加入我们，上头派给你的第一个指示就是让你继续潜伏在国民党内部。”
“那陈深呢？”徐碧城的第一反应是问陈深。
“鉴于归零计划的重要性，陈深同志会亲自带着它，返回延安。”许久远不设防的，告诉她，陈深的下一步指示。
“那我要不要告诉陈深，我潜伏的事情。”徐碧城继续问清楚详情。
许久远拒绝了她的提议，“鉴于工作的保密性，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以后由我和你单线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由你代替了陈深，继续潜伏在上海。”
许久远说完这段话之后，还是不想过于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自然可以拒绝。”
“不，我愿意，我愿意为革命牺牲。在家国河山面前，儿女私情又算的了什么？”徐碧城有史以来第一次说了一句荡气回肠的话。
“说的好，徐碧城同志，历史虽然不会记住我们的名字，但我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永远不会被磨灭。”许久远因她的话，感慨起来。最后许久远认真的给她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许久远走后，徐碧城拿着信，回到了屋中，绝口没有提刚才见过许久远的事情。陈深打开信封，里面写着因归零计划的重要性，请陈深同志亲自带着它回到延安。
和许久安说的分毫不差，信封里还装着陈深想要的火车票。草船借箭，东风已到，只差最后一步。
看到车票之后的陈深，再次问了徐碧城的想法，“碧城，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上海？”
徐碧城不再犹豫的说了不，她做出了这个决定，不光因为李小男，因为陈深。更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和唐山海长的一样的男人，她想为他做些事。以前都是唐山海保护她，现在她也想守护他。
“你真的想好了？”陈深皱眉的问她。
“我想好了，陈深，留在上海对我们彼此都好，而在延安，也有人在等你。”徐碧城善解人意的道出心中的想法。
陈深无言以对，他对徐碧城有情，对李小男却有愧。“那留你一个人在上海，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徐碧城了。我留在上海，还可以为你们当卧底。再说我身边还有个陶大春呢，我不是一个人，放心。”徐碧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再不长点心的话，还怎么活在这乱世之下。
话已至此，陈深知道她心意已决，只能顺从。徐碧城反而替陈深操心起来，“不过你怎么去火车站啊，一定有人在到处找你。”
陈深思索片刻，看到身边的皮皮，灵光乍现的说：“我可以男扮女装，和皮皮装扮成一对母子。”
徐碧城幻想了一下陈深穿女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当然，都什么时候，谁还跟你说笑。”陈深一脸认真的样子。
徐碧城不忍打击他的信心，同意了他这个下下之策。为他精心打扮起来，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陈深改头换面的出现在皮皮眼前，吓得小朋友像看见鬼一样。
陈深不确定的问：“真的这么丑吗？”
耿直的徐碧城点点头说：“丑。”皮皮也跟着附和点头。
“为了离开上海，我牺牲太大了。我的形象啊，一去不复返了。”陈深低落的抱怨道。
“在我心里，还是帅的。”徐碧城体贴的安慰他。
改装后的陈深牵着皮皮，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徐碧城。倒是徐碧城十分洒脱的说：“快走吧，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的。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一样。”
“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看你的。”陈深留下一句话，再也不回头的走了。
当陈深的身影逐渐消失之后，徐碧城这才崩溃的痛哭起来，她还是不能承受这分别之苦，她比谁都害怕孤单。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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