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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 ...

  •   猛的睁开眼睛,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睁着大眼睛看向她,教室里那一声“去你妈的!”好像还有回音。她眨巴眨吧眼睛,旁边的女同学好像受到惊吓一般望着她。

      再看向讲台上,一个帅气的男老师笔直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十七知道自己可能吓到他们了,这么多人看着她,确实很尴尬….

      “老师,不好意思啊,刚做了个梦,不是存心扰乱你的课堂。”十七缓缓站起来道歉,她的想法很简单,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花了钱来上学的,她一个来睡觉的没资格耽误别人的学业。

      教室里再一次爆笑,这个女孩真有意思,刚才还一声狂吼去你妈的,现在又这么“规规矩矩”的。有胆大的同学笑着提问,“居老师,这算不算态度与行为不一致。”

      “明显…算。”居士简抿着嘴角的笑意,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十七,她是大学生?

      又是一阵笑声,十七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站着。

      “万俟十七。”居士简一手撑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半认真道,“我的课对你有催眠的作用,睡的这么香?”

      十七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印象,对于她来说这就是第一次见面,可她总觉得他眼里的笑意有敌意,可是她并没有得罪过这个人。估计是那句去你妈的让身为大学老师的人不舒服,十七只能说。“我很抱歉。”

      “知道你在上什么课吗?”居士简对她的抱歉无动于衷。

      十七一头雾水,并不明白这个老师为什么要为难她,她今天第一天来,睡到现在她怎么知道在上什么课。正在这时,桌下有只小手扯了扯她的T恤,方希婷把课本往她那挪了挪,十七瞧了眼,一脸坦然的看向居士简,“社会心理学。”

      居士简把所有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指着黑板上的文字,温文尔雅道,“这节课在学态度与行为,请你举例解释下什么是态度与行为。”

      居士简很少这么为难一个学生,大家担忧的看着十七,都觉得居老师可能生气了。方希婷更是紧张,把课堂笔记尽量的往十七那边挪,可是字太小,十七只能看清楚一点点,什么态度不能预测行为。

      “嗯?”居士简挽起袖子的手放在讲桌上,身体微微偏向右侧,嘴角虽然依旧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到了压迫感。

      十七抬眸,那人在阳光的光线里含笑,静悄悄的教室跟之前的欢笑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无心打扰,却是由她引起。

      她蠕动了下嘴唇,思量片刻,沉呤道,“富人花钱买穷人的时间替他赚钱,却跟穷人说,赚钱没有捷径,花时间赚钱才是生存之道。”

      台下愣住一片,大二的学生身上带着青涩与迷茫,赚钱跟生存似乎离他们似远似近,花时间赚钱是他们脑海中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除非家底敦厚的家庭,这一刻,被这个女孩轻声说出来,仿佛心里有个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居士简一动不动,身子定了定,在阳光的光线里比刚才还要显得严肃,他反问,“你觉得花时间赚钱不是生存之道?”

      “我没说。我只是举例说明态度与行为。”十七蹙眉,这种场合似乎不适合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言论,毕竟这是学校。

      居士简没再看十七,更没认同她的言论。接下来的口吻比平常上课时要来的严肃,“将来你们都要步入社会,不管起点是自主创业,还是替人工作,都要记住,想要花钱买时间,一定先要学会怎么花时间赚钱。那些成功人士,没有哪一个是一夜暴富的,他们今天的成就都是之前花时间赚钱的基础。”说完,居士简才扫了一眼十七,“坐下吧。”

      十七没了睡意,她不是学生,更不是老师,没有义务承担一句话可能会影响别人一生的责任。但是居士简有这个责任,他的态度在她的预料之中。

      正考虑要不要提前离开时,铃声响了,九十分钟的课程结束了。居士简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着祝大家国庆节玩的开心,之后拿着课本径直走出了教室。十七这时才反应过来,十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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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节对于万俟家是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万俟家的子女不管在哪里都要回到老宅叩拜曾祖父,并且吃团圆饭。这是她爷爷万俟正海立下的规矩。曾听她爸万俟周长说,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时候,爷爷那年十岁,跟着曾祖父在新疆驻守。曾祖父本来有5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惜当年贫困,又加上战乱,兄弟几个活下来的就剩爷爷一个了。新中国成立后,曾祖父带着爷爷回到邬莱,当时的邬莱还是一个小镇,幸好挨近海边,曾祖父带着爷爷靠海为生。多年后,曾祖父在国庆节这一天过世了。

      曾祖父经常说,是新中国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

      来到邬莱没多久,曾祖父为了生存就带爷爷跟着一群人下海经商,经过几年的滚打开了一家餐厅,凭着对商业的嗅觉,为万俟集团打上了基础,直到80年代,政府觉得邬莱土地面积宽阔,资源丰富,才划分为市。

      可惜万俟集团成立后两年,曾祖父便因病去世了。

      所以万俟集团在爷爷心里十分重要,那是一份对曾祖父的思念,以及对下一辈的教育。爷爷跟着曾祖父从小呆在部队,见过了生生死死,现今75岁了,身上那股子刚毅跟正气是别人学不来的。不管是对她父亲还是对她们自己孙子,爷爷一直实行着放养的教育,既不迂腐也不固执。

      十七没怎么看见爷爷笑过,其实生气也很少。直到两年前,十七从监狱里出来,爷爷大动肝火,全家人没有一个人敢帮她说一句话。十七在曾祖父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身上生生的挨了六鞭子。

      一年一鞭,下手不留余地。

      这样的情形十七很多年前也见过一次,那是她爸万俟周长跟她妈离婚的那一年。爷爷让万俟周长跪了一天一夜,身上也挨了三鞭子。

      一个子女一鞭,不过十七不知道,这三鞭子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万俟周长愧对了他们三兄妹,还是怪万俟周长找了个不着边的女人。

      十一大早上,老宅门口聚集了很久不见的大伯跟大姑,大伯有两个儿子,大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万俟周长跟姚元香从车上下来,姚元香手里牵着一个5岁大的儿子。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十七不讨厌,也没好感。楚水跟她差不多,除了家庭聚餐外,几乎不亲近。

      “爸,姚姨。”其里站在十七跟楚水中间,面色淡淡,见着他们走进了,礼节性的唤了两句。十七跟楚水跟着叫了两声。

      万俟周长点了点头,带着笑容走进大伯跟大姑说话。倒是姚元香牵着小孩朝他们走来,屈腰小声对小孩道,“刀刀,叫哥哥姐姐。”

      刀刀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眼睛圆鼓鼓的,白皙的脸上有两个痘印,应该是自己绕的,他慢悠悠的走近其里,抱着他的腿,不怕生的叫着哥哥姐姐。

      其里一手抱起刀刀,笑着在他脸上亲啄一口,刀刀乐呵呵的也在其里脸上吧唧一下。姚元香冲其里笑的殷勤,说什么刀刀很想几个哥哥姐姐,要他们有时间多回家看看他爸跟刀刀。其里笑了下,应声答下来,别的什么都没说。十七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刀刀发呆,姚元香的心理他们都明白,虽说刀刀是万俟周长的第二个儿子,可是现在万俟集团几乎被其里接手了,刀刀又还小,其里又到了结婚的年纪,要是现在不打好关系,其里要是这两年再生个儿子,那万俟集团可就没刀刀什么事了。

      作为人母,姚元香这么做无可厚非。何况他们兄妹几个并不是寡情的人,退一万步讲,刀刀是万俟周长的儿子,身上流着跟他们一样的血,万俟周长跟她母亲鄂琴离婚又并非是因为姚元香的插足,所以只要姚元香不过分,万俟集团怎么都有刀刀一份。

      老宅前面是一间院子,多年来,老宅翻修多次,这间院子却一直保持着奶奶过世前的面貌,院子不小,右侧种有一些绿葱,左侧种满了形形色色的玫瑰。一进院子就能看见一颗桃树跟橘子树。奶奶是个慈祥的人,也许是那个年代简朴是一个本性,绿葱跟水果是奶奶替儿孙种的,希望他们回去能吃到一份温馨。玫瑰是奶奶最喜欢的绿色植物,爷爷就让人把适合邬莱栽培的种类都养在这里了。

      越过院子,里面的家具大多是由桃花芯木制作而成,扶手以及茶几,餐桌,沙发的边框,屏风,在阳光底下呈桃花色,低调又奢侈。老宅一共十二间房屋,面积都不小。

      一进屋子,万俟正海坐在最上方,手里拿着一根拐棍,威严的不像一位75岁的老爷爷,倒像一位即将要上战场的将军。听到大家异口同声的叫着他,他也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一群人洗完手,万俟正海就带着他们往祠堂走,祠堂立于老宅的另一侧,里面置放着万俟家祖祖辈辈的灵牌,地上有十几个圆垫,做好一切的事前准备后,一家人按辈分依次跪好。整个祭拜几乎是鸦雀无声,就连五岁的刀刀都绷着小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回到大厅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接近午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保姆在厨房忙绿着,大伯跟万俟周长跟着万俟正海进了书房。一下子,客厅热闹起来。好久不见的大姑挨个说话,刀刀调皮的爬到大伯家的大儿子身上。

      姚元香没让刀刀停留多久,便把他从大伯儿子身上抱下来,放到其里脚边。大伯跟万俟周长走的是两条路,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大伯的老婆也是本市某政委的女儿,见到姚元香小家子气的动作,皱了皱眉。

      万俟家除了万俟周长的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就是大姑的女儿,跟楚水同年,三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盘樱桃唠嗑。

      “什么时候办婚礼?”十七要结婚的消息家里人都清楚,大姑的女儿秦肖肖笑道,“你说你,跑我跟楚水前面也就算了,还跑其里哥前面了。”

      “不结了才好。”万俟楚水白了十七一眼,丝毫不掩饰她对独赋的反感。

      十七也不介意,从盘子里捡了粒又大有红的樱桃往小嘴里一塞,“就拍了一套结婚照,婚礼的时间还没定。”

      “你那什么结婚照啊。”独赋是公众人物,秦肖肖看过他的微博跟那组神秘的婚纱照,“从头到尾你都没漏过脸,刚公布那会我们办公室都在猜新娘是谁,猜谁的都有。”好听的有,不好听的也有,那会秦肖肖真想站起来说那是自己的妹妹。

      “低调点好,像楚水这样整天活在聚光灯下,我可受不了。”十七幸灾乐祸。

      秦肖肖也笑了。“也是,楚水绯闻满天飞,上次跟我哥吃个饭,另一天我就在娱乐新闻上见着“绯闻男友”的背影了,当时吓得我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十七倒在秦肖肖身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秦石在后面正好听到这个,从十七手中的盘子里拿了几颗樱桃,苦着脸说,“人生第一次上娱乐新闻,本想借着楚水的光露个脸,没成想弄了半天演了个小白脸。”

      三姐妹噗嗤一声,谛笑皆非。
      肇事者楚水捧腹大笑,:“下次,下次。”
      秦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一把年纪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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