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要不要》东鸽

41、往事如烟（3）

　　阮绵绵一直想不通，程哲这两天这么不依不饶的原因，直到我们的程先生见到马路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了一声，她才惊觉，原来如此。
　　原来这个人那么孩子气。
　　不过，细想想，这事似乎也不怪他？毕竟谁都没想到，马路会跑到医院说喜欢她。
　　那天的刚开始，其实一切都是很和谐的，马路挑拣的都是诸如哪些孩子淘哪些孩子变乖了，今天天气很好之类很和睦社会的话语，问的问题也都是今天吃的好不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这些无伤大雅又友好的问题。
　　马路这个人，对不熟悉的人可能三天不说一句话，可是对关心的人，一天能琐碎出三天的量，阮绵绵见怪不怪，都一一应了。
　　只是，令阮绵绵见怪的是，这么个一项按常理出牌的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了，他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话锋一转，然后，事情就开始变成事件，脱缰不由她了。
　　马路说:“我曾以为，你是很喜欢这里的。”
　　阮绵绵一愣:“我一直很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的日子，喜欢这里的人，虽然清贫，却没有一丝苦，都是甜。
　　马路仿佛没有听到阮绵绵的回答，勿自说着:“我以为，重山的死，对你的打击只是一时的，我以为，你虽然离开了，可终究会回来的……你来的时候那么苦，虽然你从来都说，虽然我也不觉得那个花花公子能伤你这么深……”
　　阮绵绵一愣，花花公子？花轮？他是挺冤的，虽然她一再声明不是他的错，不过，大家好像都一致屏蔽了她的说辞，阮绵绵心里再次给可怜的花公子鞠躬道了个歉。
　　“可是来到这里，你每天都是笑的，我以为，至少你是喜欢这里的，至少，这里留的住你……”
　　阮绵绵终于察觉出异样:“马路……”
　　马路从来都不是容易情绪外露的人，杨重山的死对他来说同样是不愿提及的痛，可是现在，他提了，阮绵绵有些担心他。
　　“我曾经想，你喜欢的人是重山，他是那么好的人，又活得那么不好，所以，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是真的祝福的；后来，重山出了事，你又几近崩溃……所以，你说你要离开，我没有拦，我总想着，你习惯了这种日子的好，必定是受不了外面世界的不好，所以，我每天都在等，都在猜，你还有几天能回来，你能忍受外面荒凉的日子几天……可是，我终究是低估了你吃苦的能力，还有，我忘了，你那么好，外面的世界对你怎么会没有爱。”
　　“马路……”阮绵绵心里很难受。
　　马路摆摆手:“我一直以为，重山不在了，你终究会看到我，可是，为什么不是呢？绵绵，你这样不公平。”
　　这一天，这一分钟这一秒，面对这个人，马路是真的觉得不甘心的，所以，他总要说些什么，总要为自己说句话，他已经没有顾忌了，他已经快要失去一切了……也或许，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马路……”阮绵绵从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场面，所以，她在努力斟酌着措辞，她不想伤他，可是似乎，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有些无力，却还是继续，“马路，我想，你误会了很多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杨大哥。”
　　马路错愕，喃喃道:“怎么会？”
　　怎么可能？
　　阮绵绵苦笑:“对不起，虽然知道你们以前都误会了，因为私心，我没有让杨大哥解释。”
　　“什么意思？难道你来这里支教不是因为重山？难道，真的是那个花花公子？”
　　阮绵绵……她想了想，才说:“其实，多半原因是杨哥哥，不过，我当时为的，是那颗心。”
　　马路皱眉，他有些听不懂了。
　　阮绵绵犹豫了一会才说:“你一直知道杨大哥心脏不好是不是？可是你不知道，那个心脏不是他的，是我妈妈的。”
　　“什么？！”
　　阮绵绵嘴里发苦:“我妈妈，因为癌症，浑身上下，有用的只剩下一颗心脏，杨哥哥的妈妈……我的后妈，在癌细胞扩散到心脏之前，求我妈妈将那颗心脏给了杨哥哥。”
　　“绵绵……”马路看着脸色苍白的阮绵绵，心疼又愧疚，这些，本来该已经归于尘土的这些，肯定会让绵绵痛不欲生的这些，是他再次揭开的。
　　阮绵绵勉强笑:“没事的，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你看，我和杨哥哥相处的不是很好？他是个好人，妈妈的心脏给了他也是好事，至少，他让妈妈的心脏又多跳动几年。只是，他那个人心思太正，知道心脏是谁的之后，一直很痛苦，他觉得，如若没有他，妈妈至少能多陪我一段时间，没有他，杨阿姨也不至于余生都活在愧疚中。”
　　“难怪，他一直说他这被子欠的太多……”难怪，那么磊落的一个人，明明一身坦荡荡，却总说他偷了别人的东西，余生都还不完，难怪，他一直活得不开心。
　　“这些事情，是我不让杨哥哥说的，我总觉得，既然于谁都是伤，不如不提，是我让你误会了……所以……”
　　“所以，你是想说，在你身边没有人，心里也没有人的时候，你还是没能喜欢上我吗？我这个人就那么失败？我从学校一路追你到这里，我在这里等你，都及不上那位和你相处不久的程先生？”
　　这些话虽然带着不甘，马路却说的很平静，他今天来不是想要一个结果的，他只想给自己讨个说法，为这些年的等待讨个说法。
　　阮绵绵摇头:“不是的，马路……”她咬咬唇反问，“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没有神呢？”
　　马路皱眉:“什么？”
　　阮绵绵的眉眼变得柔和而美丽，她笑:“有的，也是很久之后我才发现，从很小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的……妈妈就是我的神，还有……程哲哥哥。”
　　他们爱她，保护她，免她惊，怕她苦，悉心为她撑起一个只有甜和暖的世界。
　　可那个时候的她太小，直到他们离开，她才知道，她曾经挥霍的，是她的所有，她所亵渎的，是她的神。
　　神？这本是极其矫情的一句话，可是，马路看着阮绵绵，他却觉得，他所认识的绵绵，从未如此鲜活明媚。
　　他不是错过了，原来是没赶上。
　　马路走出病房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刚刚说要出去买食物的程哲，他想对他笑笑，嘴角却怎么都提不起来，最后，他也没有勉强，毕竟，他刚刚还想挖人家的墙角，对方想必也没有那么大度给他好脸色。
　　程哲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不得不承认，他讨厌别人觊觎阮绵绵，抢不走也讨厌，非常讨厌！
　　他拧着眉走进病房，还顺手锁了房门，阮绵绵看见他一愣，脱口道:“你不是出去买东西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她又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东西呢？”
　　对于这种不会看人脸色下牌的主，程哲也不打算按常理出牌了，面色不善的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额，还特别凶。
　　阮绵绵迷迷糊糊的受着，直到某人的爪子去解她衣服的扣子时，她才猛然回神，一激动牙齿犯磕绊，竟然咬破了程哲的嘴唇。
　　阮绵绵看着那个唇上带血，脸色黑的发青的程某人，自知理亏，却还是肥了肥胆子，挺了挺胸脯，装了装硬气:“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医院，我还是个病人，你也不能这样啊。”
　　程哲面色不善，语气沉沉:“我哪样？”
　　还问？！
　　“就……就那样。”
　　程哲冷笑，看着不断往后缩的阮绵绵，手臂一伸，将人圈在了怀里。
　　阮绵绵戒备:“你要干吗？”
　　程哲嗤了一声:“当然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手上一用力，阮绵绵衣服的纽扣就哗啦啦全掉了，然后，凶巴巴的程某人开始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了。
　　阮绵绵……亏她刚刚还矫情了一把，神？神？！神经病，斯文败类，大流氓……
　　总之，阮绵绵是招架不住这些的，没一会儿就兵败如山倒了，就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程哲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阮绵绵？？？！！！
　　程哲大尾巴狼似的狂拽道:“你以为我真想想哪样，你拒绝的了。”
　　阮绵绵……
　　程哲把眼睛从阮绵绵白嫩嫩的皮肤上摘下来，一边平息身体里的燥气一边说:“穿上衣服，我门出院。”
　　其实，昨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私心想要在医院多呆一会儿，想独吞阮绵绵一个人，可是现在看来，这里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况且，而且，某人竟然还自恃是病人，妨碍他做事，做想做的事。
　　他冷笑，除了在这丫头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他想做的，什么时候没做成过，更况且，他是越挫越勇的体质。
　　所以，回到酒店的程哲就坚持不懈又变着花样的向阮绵绵展现了他这个勇往直前的优点。